“鶴老,你在想什麽啊,師傅說要開始了。”淺藥伸手拉著白一鶴的衣袖,搖晃著出神望著雲毓澤的他。

    白一鶴迴神後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走到一邊開始囑咐剛剛進來的十八個人。要做些什麽準備,並且要在開陣的時候屏氣凝神,萬不可吸入開陣時的空氣。

    淺藥不明白因何如此,但見他神色凝重也就沒有多問。他還給每一個女人的臉上都畫上了奇怪的顏料,男子則每人都戴了一個黑色的眼布,遮起了眼睛……

    一番裝扮後這些人都已收拾妥當,而且每個人的造型都很有特色詭異而神秘。

    尤其是站在四方的人,手中還舉著一個畫著代表這個方位的瑞獸的圖騰。立於八方的人手中舉著畫著圖騰的旗子,像是古時祭祀用的。

    淺藥雖是看不懂那旗子上的圖騰寓意,可是卻能明白這旗子有著通靈的辟邪的作用,在陣法啟動之時有著及重要的作用,防止那些渾濁邪惡的東西侵入,對陣中的人造成傷害,甚至會加重“病情”。

    “丫頭,要開陣了你可看明白這些。”他指著周圍的人問道“這些人真正保護的不是冷少爺,而是你。”

    “我?”她疑惑的看著白一鶴,見他輕輕點頭,她又看向一旁的雲毓澤臉上漾出淡淡的笑容幾不可見。

    可她卻不知,其實若不是雲毓澤她根本不用受這份罪。

    “是啊丫頭,這四方八位的人都是根據你的生辰八字找來的,等陣啟動時你不能用古武內力抵抗,而它的力量卻會源源不斷的侵入你的體內,到時你會疼痛難忍,甚至……總之要靠這些人來克製保護你才能平安無事。若是你承受不住就會前功盡棄的!”

    白一鶴歎了口氣,伸手取了一瓶藥水塗到冷無憂的額上。雙手至於他的百會穴上,緩緩輸入內力衝開他的脈門,然後將他盤腿安置在椅子裏。

    “丫頭,準備好了嗎?如果你還需要考慮……”

    “不用!”伸手撥了一下冷無憂額前的碎發,她眼神堅定道“開始吧,我需要怎麽做鶴老。”

    “唉!倔丫頭。”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看向雲毓澤示意他開始吧。

    然後讓淺藥同樣盤腿坐到冷無憂的對麵,放鬆精神,閉目冥想。而且必須謹記無論如何都要想著冷無憂,不能再有其他雜念。

    淺藥輕輕點頭,眼角瞥了一眼雲毓澤,瞳眸中的劃過憂傷隻能咽進心裏。

    白一鶴迴身不知從哪裏變出一把古刀來,上麵有著精致繁複的花紋,透著詭異的氣息。刀身有八寸左右,刀柄卻足有一尺,青銅色的護手鑲著紫紅的寶石。寶石末端蜿蜒出一條細蛇,蛇身極細卻有著相對碩大的舌頭附在劍餅末端。

    讓人感到無限的恐懼,從心底裏生出絲絲寒意……

    “丫頭,過來服下這顆藥丸運功打通血脈。”白一鶴遞過一顆很小的褐色藥丸。

    淺藥接過來剛放入口中,鶴老就順手遞給她一盅水。喝如口中清涼無比,甘甜可口,順著喉管進入附中,頓覺神清氣爽。

    “鶴老,這是什麽水!”淺藥驚奇的望向鶴老。

    “離魂水!”見她臉色為之一變,鶴老急忙補充道“丫頭,這雲龍陣凡人入陣久了會有性命之憂的,你雖然先天機緣適合藥女一事,但是還是有備無患的好。”

    淺藥早已神色淡然,清冷如泉的聲音想起“鶴老,開始吧!”

    說著她伸出左手平靜的看著白一鶴,靜默無言。

    白一鶴一手執起她的小手,一手拿著拿把刀飛快的劃過她的十指。緊接著又用刀劃破了冷無憂的十指,將兩人的雙掌相貼。

    一股熱流汩汩流出體內,同時屋裏的一切都變的模糊起來,隻覺得周身都沉浸在一團紫霧中……

    意識逐漸脫離身體,隱約中一個聲音響起。

    “雲先生,藥準備好了嗎?”白一鶴渾厚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飄過來一般。

    “好了,白先生給讓冷少爺服下吧!”雲毓澤的聲音隻是模模糊糊的拂過耳邊。

    接下來淺藥隻感覺靈魂在抽離,像是撕裂一般藥衝出體內,可是體內卻有一股至寒的血液流入體內,接著就源源不斷的開始往身體裏湧入,隻覺得身體裏像是有無數條寒冰毒蛇在緩緩的鑽進體內,透徹心扉的寒意將她埋沒……

    “白老頭,這雲龍陣當真神奇。”雲毓澤看著幾乎透明的兩個人之間,鮮紅的血液正緩緩的交換著。

    白一鶴冷冷瞪了他一眼道“師兄,何必這麽說呢你我所學不同,師傅當初也要你學術法來著可是你沒興趣啊!”

    “還是叫我雲先生吧!”他說著看了一眼淺藥,警示他小心說話。

    “師兄,你還是老樣子,這雲龍陣別說是她進去了,就是你我如此深厚的功底進去也未必受得了。”

    雲毓澤不信的看著一臉平靜的淺藥。

    白一鶴無奈的看了一眼他,心想他還是老樣子。依舊那麽多疑,似是誰都會對他不利一樣。一如當年師父所受的功夫,他總是下來變著花樣的套問,想看看師父是不是偏心多傳授了他什麽不同於他的功夫。

    可有時他又拒絕學習師父的好意。

    就好比這雲龍陣一類的法術,他就毫不猶豫的拒絕學習。當年師父可是費了很大的功夫說服他,都沒有成功。

    而且為此他還離開了紫瑤山。

    “好吧,雲先生你的好徒兒是因為離魂水才會如此平靜的。”白一鶴淡淡的瞥了一眼臉色已經略見紅潤的冷無憂道“若不是這水,那丫頭這會兒……”

    “會怎樣,如同傳說中的那樣目赤癲狂,氣血逆轉,直至氣脹撕裂而死嗎?”雲毓澤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

    “是的。”白一鶴轉頭看向雲毓澤,疑惑不解“師兄,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犧牲她能換得什麽嗎?為什麽一定堅持不讓她用內力,那樣她就不怕這雲龍陣了,畢竟他是難得一見的至陽天女!”

    雲毓澤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譏笑之意明顯的寫在臉上。他轉頭看向一邊的淺藥,手指隔著哪一層紫霧,描繪著她的輪廓,眼神貪戀的盯著她緊閉的眼睛。

    “你也知她是至陽天女,但是你卻不知她命犯煞星,注定會死於非命。”

    “什麽!你給她占卜過?”白一鶴吃驚的看著已經一臉冰寒的雲毓澤,不知他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

    雲毓澤冷哼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

    “師兄……”

    “住嘴!雲龍陣的威力何止你說的那樣,你用離魂水不過是為了借由她天命至陽的力量來救她,而且不至於廢了她一身武功罷了。”雲毓澤冷冷盯著白一鶴,一步步逼近他道“你知道不是我要她死,她與生俱來的力量足以保護她,而且這樣冷家人才會感恩她,才會……”

    “冷家人?感恩?師兄你到底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我。你要冷雲峰找我來,除了確定她真的是天命至陽的女子,用了離魂水不會有事之外,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你不需要知道!”雲毓澤冷冷道。

    白一鶴擰眉思索,總覺的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是他忽略了的。可是他卻想不起來隻是……為什麽一定要用雲龍陣呢?

    這時突然冷無憂發出了一聲很大聲的嘶吼……

    緊接著他像是著了魔一樣開始囈語,而雲毓澤也隨著他的這一舉動盤腿坐入陣中。口中念念有詞,見勢白一鶴也趕忙入陣,生怕他鬧出人命來。尤其是現在淺藥的肉體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煎熬,若不是喝了離魂水感覺不到,真怕是這會兒已經……而看現在的情況顯然師兄他另有所圖。

    這下看來淺藥即使度過今晚這一關,以她對師兄的感情怕是難逃這一劫了。

    進入陣中後,他急忙運功感知傳音給雲毓澤“師兄,你何時參透了這陣法。為什麽你能這麽輕易的進入陣中,而不受陣法的影響。”

    “我不需要知會你,保持安靜!”雲毓澤警告道。

    白一鶴知道他的脾氣,聽了他的話也就不再說話,隻是運用秘技感知雲毓澤在做什麽,以防他發動了陣法的攻擊,對毫無知覺的兩個人造成威脅。

    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雲毓澤竟然運用邪術迷惑了冷無憂的神智,在套他的話。而且兩個人出現了僵持狀態,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雲毓澤竟然運功加速了,他們的換血速度。

    由於他的這一舉動,冷無憂和雲淺藥兩個人的氣血出現了,逆轉的前兆……冷無憂還好,他本是受益的一方,情況不會太糟。可是淺藥的生命卻會因此受到威脅。白一鶴趕忙閉目,運功用心境去看她的護在陣中的魂,卻見她的魂已經出現了痛苦的表情,向四周撕裂的現象也隱約可見……

    而她的肉身體內的重創自不必說,如今魂魄都有了反應,隻怕是她的肉體也能感知道痛苦了。白一鶴趕忙收功,睜開眼睛去看她的肉身,情況卻比他想到的更糟糕。

    隻見淺藥臉色慘白,痛苦的擰眉,倔強的咬著嘴唇不哼一聲。嘴角因為用力,已經隱約可見有細碎的血珠滲了出來。

    一眨眼的功夫,她的身子也開始劇烈的顫抖抽搐……

    “師兄,快點住手。”白一鶴急忙意念傳聲給雲毓澤要他趕忙住手。

    “不可能,我一定要問出來。你看他快支持不住了,隻要在堅持一下就好,再等一下。”雲毓澤沉聲帶著隱忍說道。

    白一鶴聽到他的聲音,感到他的聲音底氣不足,略微還帶著顫抖。立時明白他不是懂雲龍陣,而是借著吟泫內力強行而為,此刻他的承受力也到了邊緣狀態了。

    然而淺藥的情況卻不能等下去,而再這樣下去他也會受很重的內傷。況且雲龍陣會反噬他的功力,到時就是師父在恐怕也不能讓他全身而退。並且今後他再也不能恢複自己的內力,若是再嚴重點,隻怕他會終身殘廢或者成為植物人。

    “呃!噗……”

    淺藥難耐微弱的聲音驚醒了白一鶴,他急忙運功逼迫雲毓澤收功,然後趕忙去收陣法,然而由於事出突然,還是讓一些邪惡陰寒之氣,侵入到了淺藥的體內,並且順勢借著她的內力,衝擊了四方八位的那些人。

    離她最近的四個人登時被這股力量擊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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