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的這天早上,以沫戀戀不舍的抱著離修輕輕的蹭著,並抱怨說:“人家不想去學騎馬射箭啦!”

    離修失笑的拍拍以沫的俏臀,寵溺的說:“嗯,那就不去了。”

    以沫猶豫的說:“不去的話,樂兒肯定和我沒完的。”

    “那就去,反正以後騎馬的機會多,能學會也挺好的!”離修順勢說道。

    以沫又癟嘴說:“可是我不想和哥哥分開啊!兩天一夜呢!我會想哥哥的!”

    離修笑得一雙俊眸都彎了起來,忙說:“好,那就不去了,我去和娘說。”

    以沫摟著離修的小手越發緊了,歎息的說:“不行啦!樂兒會不高興的?”

    離修頗無奈的問:“你在逗哥哥玩嗎?”

    以沫嘟高了嘴,一臉埋怨的說:“哥哥很笨呢!你就不能說你晚上來國安寺找我嗎?”

    離修有些為難的蹙眉說:“不行吧!那裏畢竟是國安寺。”

    以前讓他跑去,也就去了,畢竟他心無雜念的將以沫當做妹妹在對待。

    可是現在他都發現自己的那點齷齪想法了,在佛門重點,他是不是得收斂一些?

    “有什麽不可以的!哥哥就是不想我,所以才不願意來看我。”以沫一下推開了離修,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離修忙挫敗的說:“好好好,我去看你,我晚上保證去看你,行嗎?”

    以沫立即展現笑顏,得意的說:“這還差不多,而且哥哥你也不對怪人家任性啊!我一個人根本就睡不著。”

    “行,你有理!”離修刮了刮以沫的俏鼻,問:“時辰不早了,請問我的好妹妹,現在能讓我先去上早朝嗎?”

    以沫十分大方的讓出一條路,笑咪咪的說:“去吧去吧!你隻要記得晚上來看我就行。”

    “行!你都說話了,我哪裏敢不照著做啊!”離修笑得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以沫,而後才大步走出了屋。

    他前腳一走,以沫後腳就招唿書竹進屋給她梳妝換衣,畢竟程氏早就說了出發的時辰,她可不敢故意耽誤了讓程氏一個長輩反過來等她。

    “落夏和書竹這次跟我過去,書白和歡喜留下來看院子!”以沫趁著空檔說了安排。

    歡喜鼓著雙頰說:“姑娘怎麽每次都不帶我出去,奴婢憋在這小小的院裏都快生病了。”

    以沫頗無奈的聳聳肩,無辜的

    說:“不關我的事情啊!這京都你不熟,我出門書白和書竹總要帶一個的,而落夏又懂武功,哥哥要我出門時時帶著她,一般隻帶兩個丫鬟的情況下,自然就沒有你的份啊!等下次帶四個丫鬟的時候,我就帶你一起去啊!”

    歡喜看了下書白書竹,又看了眼落夏,嘀嘀咕咕的說:“好吧!誰叫我技不如人。”

    以沫好笑的說:“不然你現在努力一下,你看看你是朝著書白書竹的方向發展,還是朝著落夏的方向發展。”

    歡喜有些糾結的擰著眉,說:“奴婢覺得兩邊都有點困難,奴婢想了想,覺得這小院子裏也挺好的,好多小姐姐陪奴婢玩。”

    “可不是嗎?而且你想吃什麽就有什麽,沒事就能看看你爹,多好的生活啊!是不?”以沫笑著引導。

    歡喜想了想,認同的說:“好像是這樣的!”

    以沫笑眯眯的擺平了歡喜,書竹和落夏也收拾好了暫住一晚的行囊,一行三人便直接去了前廳和程氏等人匯合。

    前廳裏,樂兒翹首以盼,見到以沫,忙問:“你怎麽來得這麽晚啊?”

    以沫看了看,程氏還沒有到,無奈的說:“是你來得太早了吧?”

    樂兒癟了下嘴,不置可否。

    以沫失笑的說:“以前沒見你對國安寺這麽感興趣啊!”

    照她的看法,樂兒應該不喜歡去國安寺,畢竟寺廟,是一個喜靜的地方,不適合樂兒這樣活潑好動的性子。

    樂兒一副憂傷的表情說:“你不懂,你被關了這麽多天,你也會向往飛出去的,還管是去哪裏,隻要能出這座大宅子就好。”

    “對,我是真的不懂!”以沫憋著笑說了出來。

    她和樂兒一起犯事的,兩人犯事後就沒有出去過了,雖然離修沒有禁她的足,但相對而言,不是差多的嗎?

    她也沒有覺得哪裏難受,天天待在府裏也挺安逸自得。

    兩人閑話了一會,程氏就來了,看了看兩人簡單的裝束,滿意的說:“該帶的東西都帶了的話就準備出發了。”

    樂兒興奮的蹦到了程氏身邊,討好的問:“娘,我的大紅帶了嗎?我習慣騎它了啊!”

    程氏白了眼樂兒,說:“帶了,但是在路上的時候,隻準備坐馬車,不許鬧事!”

    樂兒這時候哪裏敢忤逆程氏的意思,自然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程氏看樂兒乖巧

    的樣子,滿意的瞥了下,才看向以沫說:“老二也給你準備了一匹馬,和大紅在一起,等到了國安寺,你們再去學騎馬。”

    “好,麻煩伯母了!”以沫嘴甜的迴答。

    程氏笑彎了眼說:“跟伯母這麽客氣做什麽,好了,都準備好了,就出發吧!再耽誤下去,時間就晚了。”

    程氏一行人,輕裝簡行出發,以沫坐在馬車上,輕問:“離旭也和我們一起去嗎?”

    她剛上馬車的時候,看到離旭騎著一匹馬坐在馬車的前麵,一副要同行的架

    前麵,一副要同行的架式。

    “嗯!雖說老三這次沒出什麽事,但也是無妄之災,帶他去寺裏求一個平安符也好!”程氏理了理衣擺說明。

    而後問:“怎麽了嗎?”

    以沫笑著搖搖頭,“沒有!就是先前沒有聽說,突然看到離旭也在,有點驚訝,所以問了一下。”

    她當然不會說,她和離旭不對盤,不想和他同行。

    但她不說,程氏也明白。

    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她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老三和樂兒的性格有些相似,你如今能和樂兒相處得這麽愉快,我相信你也能和老三和平共處的!”程氏促狹一笑。

    以沫有種心事被拆穿了的感覺,十分羞澀的迴以一笑,故裝忙碌的挪開視線,東摸摸西看看。

    馬車行駛,樂兒就有點坐不住了,見程氏閉眼在休息,就掀起車窗一角,偷偷的往街道上看去。

    此時天色雖然還早,但忙碌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到處能看匆匆忙忙的身影,以及聽到一些吵雜的聲音。

    “行了,安分一點!”程氏閉著眼睛,一副在休憩的樣子,卻能感覺到樂兒的小動作。

    樂兒吐舌收迴手,迴身坐直了身子,朝著以沫擠了擠眼。

    以沫好笑的沏了杯茶,推到她的手旁,說:“這一路去國安寺要多久啊?”

    “一個多時辰,不到兩個時辰!”樂兒喝了口茶順口迴答。

    以沫驚訝的挑了下眉,嘀咕,“這麽遠啊!”

    哥哥怎麽不早告訴她,若是她知道路程有這麽遠,就不纏著哥哥讓他晚上過來了。

    這一來一迴,明天還要上朝,那不是天沒亮又得匆匆的趕迴來嗎?

    想到這一夜的折騰,這都沒開始,以沫就有點心疼了,暗暗懊惱

    自己的不懂事。

    “怎麽了?”樂兒不解的看著突然沉默的以沫。

    以沫搖頭說:“沒事!就是沒想到這麽遠。”

    樂兒俏皮的說:“也不會啦!我們是坐馬車所以慢啊!如果騎馬的話,肯定就快很多了,但我也沒有騎馬去過,你懂的,我娘不讓我騎馬上街。”

    說著,樂兒還用嘴朝著程氏的方向努了努。

    以沫一聽騎馬花費的時間少,當時就放心了不少,又看樂兒這樣,生怕她生出什麽異樣的心思。

    忙說:“你喜歡舞刀弄劍,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上戰場,做人人稱頌的大將軍啊?”

    樂兒咦了下,驚喜的說:“你也覺得我可以嗎?我也這樣想,不過爹和哥哥他們都說我隻有一點花拳繡腿,上了戰場就是送肉。”

    以沫輕笑,“以你現在這小身板,伯父和哥哥們也沒有說錯啊!但是你還小啊!前途不可限量嘛!”

    樂兒一下挪到了以沫的身邊,勾著她的肩,說:“你這人真會說話,這話我喜歡聽。”

    以沫哭笑不得的斂去無奈的表情,把話繞到了主題,說:“你既然有這樣的大誌,為什麽不肯好好讀書啊?”

    她說讓樂兒上戰場的事情,程氏肯定是不喜歡的,不過程氏卻沒有插話,所以她才有機會把話說到主題上麵。

    樂兒愣了下,反問:“我要上戰場,練好武功就行,哪裏用得著讀書啊!讀書有什麽用?”

    以沫斜著眼尾,涼涼的說:“噢!原來你的目標不是做那威風凜凜的女將軍,而是要做那有勇無謀的前鋒噢!”

    樂兒猛眨了幾下眼,忙說:“等等,等等,我是要當那種威風凜凜的女將軍,但是這和讀書,兩者間有什麽關係啊?”

    以沫失笑的問:“你爹是人人稱頌崇拜的大元帥吧?指揮千軍萬馬的那種?”

    “對啊!我爹當然是!”樂兒抬著胸,一臉驕傲的迴答。

    以沫又說:“那你爹平時閑在家裏的時候做什麽?”

    “練武啊!”樂兒理所當然的迴答。

    以沫歪著小臉問:“還有呢?”

    樂兒想了下,不情願的說:“看書。”

    以沫意味深長的笑笑,又說:“那你爹身邊的那些親兵他們呢?要不要看書。”

    樂兒一臉複雜的說:“他們倒不用,隻要負責練好武功,保護我爹就

    行了。”

    以沫抬抬眼,說:“這就是念不念書的差別,你爹是大元帥,所以他除了練武,也要看書!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文武全才。而你爹身邊的那些親兵,他們隻要保護好你爹,聽從你爹的指使就行,所以他們隻要把武功練得很高就夠了。而你,以後想做那種人,你爹這種,還是親兵那種?”

    樂兒滿眼複雜,但想也沒想的說:“我當然是想做我爹這種,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爹。”

    以沫滿意的勾勾唇,卻失望的說:“但我看你不喜歡讀書的樣子,將來可能就是做一個小親兵的命,什麽威風凜凜的女將軍,肯定不用想了,更加提像你爹這樣有成就的做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大元帥。”

    樂兒最是受不得刺激的人,雙眼鼓起,小臉脹紅的說:“你少看不起人了,不就是看書嗎?有什麽了不起,你等著看吧!我以後肯定是威風凜凜的女將軍。”

    豪情壯誌的發表了一番,但猛的反應過來,“西夏有女將軍嗎?”

    以沫早先就了解程氏和元帥間的故事,所以這會拿出來說事,調侃說:“你傻啊!你將來嫁一個將軍,然後就像伯母一樣,在他

    一樣,在他遇到事情的時候,幫他出謀劃策,在他參與的時候,你跟隨左右,這當中差的不就是一個稱唿的問題,但認識你的人都知道你的本事,不就行了。”

    樂兒想了想,覺得十分有道理。

    雖說她自小最崇拜的人就是離元帥,但在她心上還有一個比離元帥更厲害的人就是程氏。

    想想這樣的京都,這樣的環境。

    這麽多沒有離元帥有本事的男人,家裏卻有七八位小妾,還不說在花街的相好,可是離元帥潔身自好,從來不沾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始終守著程氏一人。

    每次樂兒聽小姐妹說家裏的姨娘又怎麽翻天,又怎麽讓她們母親不悅時,她就暗暗得意,因為她家就從來都不會有這種糟心事。

    程氏本就是假寐,兩個姑娘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察覺到以沫的用心後,悄悄的勾起了嘴角。

    以前樂兒和寧珞的關係十分親密,她也喜歡把寧珞接到府上來住,就是想樂兒多沾染寧珞的氣息,能顯得書卷味重一些。

    畢竟男子,哪一個不喜歡乖巧可人的姑娘?

    可不管接寧珞來多少次,讓寧珞私下勸多少次,樂兒依然我行我素。

    這

    一次,她倒沒有和以沫說這些,但以沫已經先一步洞悉到了樂兒的不足,不顯山不顯水的引導著樂兒向好的方向發展。

    程氏再次覺得,離修把這個姑娘帶迴來是對的。

    好朋友之間,就該彼此扶持,互相引導,督促對方朝著更好的方向前行。

    “可我對做讀書沒興趣啊!每次那些書本,我翻開沒兩頁,就想打瞌睡。”樂兒苦苦的聲音響起。

    以沫失笑的說:“那是你看書的方式不對!不如你隨便說一本,你看過有印象的書,然後我再來和你說一遍,你肯定就會覺得有趣了。”

    樂兒不信,故意說:“那女誡啊!就說女誡。”

    她這些天抄這本書,抄得她想吐的情況下,書本裏的內容也深深的刻在了腦海裏。

    “我就不信你能說出一朵花嗎?我覺得寫出女誡這本書的人就腦子有問題,把女人限製在這麽多條條框框裏!”樂兒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

    “女子卑弱第一,你是不是看到卑弱兩字,你就變得十分反感了啊?”以沫失笑的問。

    樂兒瞪眼,“不然我該高興嗎?難道你就喜歡嗎?”

    以沫笑盈盈的說:“無所謂喜與厭,但是你得記住一點,男子征服天下,女子征服男人,我們女人是依著征服男人來征服這個天下的。所以在某種情況下,我們女人應該要卑弱,因為卑弱的女人更容易讓男人放下防備心。”

    樂兒一臉迷茫的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

    以沫不急不忙的指了指程氏,問:“你覺得你娘卑弱嗎?”

    “不會啊!娘每次說什麽,爹都說好!從來不反駁娘的意見!”樂兒自小跟在程氏身邊。

    程氏和元帥在閨房裏的相處,她也看了不少,所以對這些很清楚。

    以沫又說:“那你覺得女誡中,有哪一句是你娘沒有做到的嗎?”

    樂兒迴想,覺得好像娘什麽都做到了,在爹說話的時候,娘不會說話,爹做事的時候,娘在一邊小心侍候,爹出門的時候,娘殷勤叮囑,替他照顧好這個家。

    反正娘就跟世下所有的女子一樣,以夫為天,丈夫說什麽,她們就答什麽。

    但為什麽明明是一樣的,她卻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以沫笑著說:“這就是當中的差別,所以你別小看卑弱,女人的卑弱要用動地方,就像你和顏小姐。”

    “你是強勢的,她是柔弱的,但是你們倆以前一起闖禍時,為什麽每一次都是你受罰?”

    樂兒嘴快的說:“因為我都一力承擔下來了啊!”

    以沫又問:“你為什麽要承擔呢?”

    樂兒有點煩躁的說:“表姐柔弱得像朵嬌花,她怎麽承受得起娘的那些懲罰啊!所以……”

    以沫笑著引導,“這就是卑弱的好處,你想想,你一個女人,你都會心疼這樣的女人,更何況是男人,所以你說卑弱不好?它真的不好嗎?”

    以沫一邊教導著樂兒,一邊無形中在程氏和樂兒麵前,給寧珞上了一迴眼藥水。

    一路上,以沫說了很多自己的觀點,聽得樂兒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同時也引得了程氏的沉思。

    比如說寧珞,比如說樂兒,再比如說以沫……

    國安寺一到,樂兒就迫不急待的下了馬車,而是衣袍一撂,就跳了下去,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以沫扶著丫鬟的手,緩慢下了馬車,而後朝著她一笑,說:“你怪不得哥哥比較疼我一些,若是哥哥現在在這裏,他扶的人肯定是我。”

    樂兒瞪著眼,哼了聲,“有什麽了不起,反正我有三個哥哥,讓給你一個就是了。”

    以沫搖搖首,看樂兒的樣子就還沒有懂,這一路過來,說的話也都是白說了。

    程氏下馬,聽到兩人的對話,悄聲對以沫說:“慢慢來,你做得很好,讓樂兒和你待在一起,伯母很放心。”

    以沫笑得靦腆的說:“伯母別怪我多事就好!其實我什麽都不懂,但是哥哥讓我多教教樂兒,說是讓樂兒多學學我,別學顏小姐那套,但我也不懂怎麽教人,也不懂哥哥意思,隻

    哥意思,隻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腦都說給她聽了。”

    程氏驚訝的問:“老二是這樣說的?”

    以沫眨著大眼,一臉無辜的說:“對啊!其實我對顏小姐沒有什麽喜厭,但是哥哥不讓我和她說話,所以每次顏小姐和我說話時,我就表現得很冷淡,希望她以後也別理我了,大家就都好一些,免得尷尬。”

    程氏若有所思的看著一臉懵懂無知的以沫,緩緩的說:“我知道了,既然是老二的意思,你就照著他的話去做,反正老二總不至於害你。”

    以沫甜甜一笑,“我也是這樣想的,哥哥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他說什麽我都聽。”

    程

    氏輕笑,讚揚的說:“你這想法沒錯,以柔克剛才是女人最終的武器,所以你多教教樂兒,像樂兒這樣強悍在表麵的姑娘,早晚會吃虧。”

    這其實就是程氏一直擔心的地方,但是樂兒這孩子已經十二歲了,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可以說是油鹽不進,怎麽教都沒用,她就是頑固的認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如果有以沫這個榜樣在身邊,潤物細無聲般的誘導她,也是一件好事。

    程氏從來沒有小瞧以沫,因為她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是一個容易被女人掌控的男人。

    但是離修現在可能尚未察覺,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以沫所牽引,這無形中就走了離元帥的路。

    但程氏也是女人,隻要掌控離修的女人,也是一心向他,她這個做娘的並不反對。

    她多日來的觀察,能看出以沫也如她所說的一樣,全心依賴著離修,看著他們倆互相牽引,彼此依賴,她很放心。

    所以才會沒有插手過熹微院裏的事情。

    但凡以沫有一點歪心思的話,程氏對她的態度也會截然相反。

    “好!我會慢慢向她灌輸我的這些想法,隻是我和樂兒同年,我也有很多地方不足,我若是哪裏做得不好,伯母隻管罵我,就當我是樂兒一樣,不要怕我臉皮薄,受不住責備。”以沫俏皮的說道,也是讓程氏在一邊監督的意思。

    程氏笑得意味深長的說:“放心!伯母當你是另一個女兒在看待。”

    十二歲的姑娘,每晚和離修同榻而眠,以後不嫁給離修能嫁給誰。反正早晚是自家的媳婦,所以程氏在喜歡的同時,有點拿以沫當自家人在看的意思。

    以沫嘴甜得立即迴答說:“我也會把伯母當母親侍候孝順的!”

    程氏笑彎了眼,兩人又說了幾句,便被寺裏的僧人請了進去。

    以沫跟在程氏的身後,嘴角略略一彎,添了一股邪意。

    她默默的在心裏想著,不怪她一次又一次的給寧珞上眼藥水,那天她在餐桌上說的話其中並不重,寧珞大可不用表現得那麽委屈。

    不管那是寧珞的真性情還是如何,反正這事以沫也記在心裏了,與其讓寧珞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不如直接在程氏麵前點明了寧珞的性格。

    相信程氏這麽聰明的女人,會懂這中間的意思,以後也不會一味的偏袒寧珞。

    一向人被僧人引到了西院裏,由於時間也不早

    了,程氏也沒有去聽佛理禪言,而是留下來指揮丫鬟整理行李。

    樂兒有點坐不住的拉著以沫說:“我們去看看大紅吧!也順便看看二哥給你找了一匹什麽樣的馬?”

    以沫說:“馬有什麽可看的,而且就完用午膳了,現在跑出去,一會伯母還要派人去叫我們,不要添麻煩了。”

    樂兒嘟著嘴說:“你怎麽這麽無趣啊!”

    以沫翻了翻白眼說:“我這不叫無趣,我這叫懂事好不好?你沒看伯母本來就忙嗎?我們不能幫忙,起碼不能還有亂是吧?我都知道心疼伯母,你這當女兒的怎麽迴事啊?”

    樂兒扯了扯嘴唇,不甘的說:“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再說的話,你就得直白的說我不孝了。”

    以沫瞥了樂兒一眼,給了一個‘你知道就行’的眼神。

    樂兒腳不安分,踢踢踏踏的跑到了另一邊,扯著離旭不知道在說什麽,沒一會,兩人一人扯了一根樹枝比劃了起來。

    以沫扶著額,這姑娘果然是一刻不得閑。

    剛安頓下來,臨陽侯夫人帶著容雅就來了。

    程氏忙指使丫鬟去沏了茶端來,笑容滿麵的說:“好巧啊!我才剛到,都沒來及去拜訪你們,你們就來了。”

    臨陽侯夫人笑說:“我們來了兩天了,前些天小女身體有些不適,晚上睡得不踏實,這才特意帶她來國安寺靜住幾日。”

    “也沒有想到會遇上你們,沒有特意準備,一點薄禮,有點失禮,還望離夫人不要見怪!”臨陽侯夫人示意丫鬟把禮物盒拿上來。

    一個錦盒裝著的,也看不到裏麵是什麽。

    程氏忙說:“夫人就是太客氣了,按說我們應該先去拜訪你們的,倒是我們不懂禮數了。”

    以兩府的情況,一個有爵位,一個有實權,其實誰拜訪誰都行,但先前有容雅射倒離旭的事情在先,兩府相遇了,自然該是臨陽侯府先來拜訪,表示誠意。

    兩府女主人寒暄的時候,以沫和容雅就到了一邊說話。

    以沫拉著容雅的手把脈,問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麽沒和我說,我幫你看看。”

    容雅小聲朝到以沫的耳邊說:“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那幾晚一直做夢

    晚一直做夢,夢到離旭報複我。”

    以沫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容大小姐,你的膽是有多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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