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心裏頭對冷揚還是有氣憤的,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記得很清楚,聽他這麽說,我也沒搭理他。


    我想繞過他去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奈何冷揚這次卻攔住了我,他臉色不太好看的問我今天到底怎麽了,態度那麽冷淡,是不是他做錯什麽了,我說啊,別老是打冷戰。


    我告訴他他沒做錯什麽,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跟他沒關係,可能靜一會兒就好了,他不要煩我。


    這次他倒是沒有在攔我,我繞過他走了出去,冷揚什麽也沒說,找了個我的地盤,我坐在了石頭上。


    腦海裏還是剛剛桃樹的樣子,那個要怪異的桃樹以及咬不動的桃子。


    我望著手裏的桃子依舊嬌嫩勾人,從外觀上看,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麽與眾不同。


    我用手按了按,發現按不動,不死心又放在嘴裏咬了咬仍然是咬不動。


    想想自己大早上的被折騰的難受,到最後竟然就得到了這麽個結果,我心裏頭有些憤懣,將桃子放在了大石頭上從周圍找了一塊小石頭,我對著桃子使勁的砸,我的手都震麻了,那桃子仍然還是完好無損的,累的我隻喘氣。


    冷揚一直在旁邊看著我,什麽也沒說,在我不服氣繼續要砸的時候他突然攔住了我,將我手裏的石頭給搶走,隨手扔了好遠。


    之後,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要我看著他,同時說我有什麽脾氣衝他發好了,對著一塊石頭有什麽用,我即便在砸也砸不爛。


    我眼淚都出來了,感覺特別委屈,這第一次出去找吃的,非但沒吃一口,還被戲弄了一番,我怎麽那麽倒黴?


    我倒在冷揚的懷裏大哭了一場,似乎將我這一路受得委屈和壓迫全部釋放了出來,冷揚就這麽拍著我,什麽都沒說。


    哭了一段時間後,心裏頭好多了,沒那麽壓抑了,冷揚才開始安慰我。


    我的心情慢慢恢複,才想起來剛剛冷揚說的對石頭撒氣,我對石頭撒什麽氣了。


    詢問他,冷揚一臉納悶的問我,我剛剛不是拿石頭在砸石頭嗎?


    拿石頭砸石頭,聽完冷揚的話後我徹底的愣住了,我跟他解釋沒有,我在拿石頭砸桃子。


    “桃子?哪來的桃子?”冷揚似乎被我的話給整懵了,撓了撓頭一臉納悶的問我。


    我指了指大石頭上的桃子,可這一指不打緊,我整個人當場石化,隻見那桃子沒有了,一塊圓滾滾的石頭一動不動的躺著。


    我不敢相信,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情況也沒有任何變化,仍然是石頭。


    我將那石頭拿起來來來迴迴看了好幾遍,又用手捏了捏掐了掐,倒騰了個遍,最終確認這就是塊石頭。


    我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我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見到了一棵碩大的桃樹的,並且這桃子就是從上邊摘的,拿來的時候還是桃子,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石頭了。


    冷揚摸了摸我的額頭,驚訝的說:“你是不是燒壞了,怎麽說起來胡說了,從你迴來就一直抱著這塊石頭,當時我就奇怪,隻是沒說,根本就沒有什麽桃子。”


    我還是不敢相信,這桃子有問題,可桃樹不會有問題,我親眼所見並且還爬上去了,這怎麽可能有假。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見到了桃樹,我二話沒說便拉著冷揚讓他跟我來,我要向他證明我的確是見到了桃樹。


    桃樹的位置距離山頂並不遠,我三步並作兩步的將冷揚給拉到了那片位置,結果差點沒把我給嚇癱。


    哪裏還有什麽桃樹,就是一亂石堆,有高有低的。


    我親眼所見的桃樹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消失不見了,這讓我無法接受。


    我可以確定這不是夢,因為夢每次醒來的時候都是冷揚叫醒我的,並且他還是會告訴我的。


    為了證明這一點,我還使勁的掐了掐自己,很疼。


    冷揚眉頭皺的深深地,盯著這一堆亂石發呆,過了一會兒他朝我走了過來,陰沉著一張臉說:“你真的看到了一棵桃樹?”


    我點頭如搗蒜,跟他發誓我看到了,不僅如此還爬了上去,摘了一個桃子,隻是這桃子一直咬不動,我就給帶迴去了。


    隻不過我始終是想不明白,這桃子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石頭了。


    冷揚歎了口氣,他扶著我的肩膀跟我說,他說實話我別害怕,我這種情況百分之百是產生幻覺了。


    他每次出去找吃的,基本上都會經過這裏,這就是一片亂石堆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桃樹。


    我可以想想,如果這裏有桃樹的話,那他幹嘛還廢那麽大的勁跑那麽遠去找一些山果子吃呢?


    冷揚的話,要我不得不重新考量,莫非自己真的是出現幻覺了?可我是怎麽爬上去的。


    眼前的亂石堆高低不平,很有層次感,我懷疑自己所謂的爬上去,其實就是爬了一層又一層的石頭而已。


    可平白無故的出現幻覺,這也說不清啊,我相信沒人迷惑我的話,我應該不至於會出現幻覺。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冷揚,我們兩個算是熟人,他要是想對我下手,可以說特別簡單。


    不過仔細想想,我就否定了這個可能,覺得不太像是冷揚所為。


    一開始我從這裏迴去的時候他顯得很著急,那種著急不是裝出來的,何況他要我產生這種幻覺也沒什麽意義。


    排除他的可能後,在一個就是周臣斌了,周臣斌我總覺得他一直在跟蹤我,隻不過這幾天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並沒有在出現夢裏。


    這若是他在戲弄我也不太像,周臣斌出現在我麵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說冷揚壞話,他的目標隻會是冷揚,即便要戲弄也戲弄他,不應該戲弄我。


    要我去啃一塊石頭,對於他而言也沒什麽意義。


    綜合所述,冷揚和周臣斌都可以排除,那我就不得不留意一下了,還會有誰在注意著我,這會是一次巧合而已嗎?


    太多的疑惑在我的腦海裏出現,我也分不清哪裏是真是假,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冷揚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我別太擔心了,可能就是一些惡鬼的把戲罷了,戲弄人可以給它們帶來快感,這些惡鬼都是心理變態的人,我不必過多去解讀。


    我點了點頭,目前也隻能這樣了,我連戲弄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說在多也沒用。


    冷揚帶著我從亂石堆出來了,他從自己待的那片地方,拿出來了一些果子遞給了我,有些尷尬的跟我解釋,這大早上的找獵物太難了。


    他轉了好大一圈也沒有任何發現,隻能摘些果子充充饑了。


    我接過那果子,很熟悉,可以說我自從到這兒之後一直吃的都是這種果子。


    雖沒有肉那麽能吃飽,相比於空著肚子來講已經很不錯了,我接過後便往嘴裏塞了一個。


    冷揚也塞了一個,他拎起了昨天煮飯的那塊石頭,裏麵還有昨天沒有吃完的魚肉。


    看到這魚肉我立刻就咽了口唾沫,頓時就感覺嘴裏的果子瑟瑟無味了起來。


    奈何冷揚似乎看出來了我那餓狼般的眼神,隨手拿張葉子便蓋上了,算是斷了我的想法。


    我歎了口氣知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隻得死了這條心,繼續啃果子。


    我們向鬼山出發,按冷揚帶的路從山頂上下去,這麵下山的路要比另一麵下山的路緩很多,也沒有遇到那種直來直去的懸崖峭壁,走下來還算是輕鬆的。


    我跟著冷揚,他在前邊走,我在後邊跟著,他始終抱著那盛著魚湯的石頭根本不給我偷吃的機會,我也是沒辦法了。


    中午時分,冷揚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育肚子又開始咕咕咕的叫,啃了那些果子根本就沒用,該餓還是餓。


    不過這次冷揚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要我啃果子,在我們路過一處果樹時,他將那魚湯放到了一邊,自己爬了上去。


    趁這個機會,我趕緊湊近那石頭,想趁冷揚不注意喝一口,剛走到旁邊,就被發現了。


    冷揚在上邊大聲的喊了我一聲把我嚇了一跳,抬頭望著他,冷揚一本正經的看著我。


    “跟你說了,那東西不能吃,你怎麽就控製不住呢?”


    我被說的一片尷尬,就像是偷別人東西被發現那種感覺,有點做賊心虛。


    我跟冷揚解釋我沒偷吃,我之所以走過來是看著他,萬一倒了撒了多可惜對吧。


    冷揚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裏還拿著一根特別大的樹枝,上邊一大片葉子。


    冷揚將葉子擋在了我麵前,說:“不用你看了,我已經摘好了。”


    他把摘下來的果子連帶著樹枝遞給了我,要我扛著路上餓了就摘著吃,還告訴我這東西很幹淨不用洗,我放心好了。


    接過這果枝,我撇了撇嘴,是徹底死心了,這冷揚太過分了,防我跟防賊一樣,我是那種人嗎?


    就算喝一口又能怎麽樣呢,又不會掉條腿,少根胳膊的,他至於這麽嚴嗎?


    一路上我都在生冷揚的悶氣,當然也沒虧待我的肚子,我扛著果枝走著吃著。


    氣到深處我抓著一把葉子也往嘴裏塞,嚼了幾下才發現味道不對,趕緊吐了,別提多狼狽了。


    一天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在這種密不透風的山林裏根本分不清時辰,我就覺得走著走著天就黑了,給我的感覺才走了幾個小時而已。


    冷揚一直在前邊走,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免提醒他,告訴他天都黑了,他不停下來找個地方待一宿,這什麽都看不見怎麽走,萬一迷路了可麻煩了。


    我的話冷揚卻跟沒聽到一樣,繼續埋著頭往前走,也不理我,也不停下。


    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有沒有聽到我說話,這大晚上的沒法走,我們得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山林裏晚上是有很多野獸的,他不會不知道吧。


    這次冷揚倒是不裝啞巴了,他有點不耐煩的說我哪那麽多事,跟著他走就是了,別廢話,別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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