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二說:“……我們就像是在葉子上走來走去的螞蟻?”


    蕭弦說:“也可能啊!留枝條的那個人,或者知道的更多些。”


    這個問題討論的就有些虛空了。曾二自己便轉換了話題。


    他們兩個一邊走出來,一邊在路上查怎麽去樟腦丸市。這倆地方十分近,來往的車很多,又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兩個人就到了。然後問路往訓練基地走。


    曾二說:“過去之後怎麽進去呢?訓練基地大概不是隨便誰都可以進的吧?”


    蕭弦說:“直接闖進去。”


    那基地門口還有人站崗呢!


    曾二姑娘雖然成了有空間能瞬移的超人,可是第一次“衝擊”政府機關真是好緊張好心虛。


    蕭弦一臉都是好溫馨好懷念,跟政府機關對著幹,這種事情,他可是做多了。


    當時蕭弦一眼察看了下環境,就評價道:“鬆的好像沒有崗一樣。”


    然後蕭弦開始挽袖子。


    曾二趕緊把她男人拉住了。


    曾二說:“你先等等,咱們究竟準備進去做什麽來著?你先跟我說說,我怎麽感覺心裏這麽不踏實呢。”


    蕭弦放下袖子想了會兒:“那也成,我快點說,咱們時間不多……你也看那個比賽了對吧?我總結了一下,斷球,控球,速度,體力,配合,意識都有問題。分類就是四大類:基本身體素質差,踢球的技術差,戰術不成,心理可能也有點問題……”


    曾二聽的心驚膽戰的,這怎麽哪兒哪兒都不成,沒優點了呀。然後曾二想起不對了,曾二說:“……那你還準備一晚上就……”


    蕭弦說:“戰術這是慢功夫,心理素質那更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了。咱們不是看帖子了麽,說什麽黑幕之類的,誰有功夫管這些!”


    曾二問:“那你就是準備管管前兩項了?”


    蕭弦說:“沒錯,身體素質,這一項如果有了大發展,立刻就能上個台階。然後我們再把高遠派過來。網上的帖子雖然不能都用,也可以借鑒麽,踢不好就不給吃飯什麽的,這設置個程序機器人,很好控製。至於戰術差道德也差……這就讓他們慢慢磨合去,我看一兩年也該出成果了。”


    曾二想了想,覺得蕭弦這個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剛才看的那個比賽,確實動不動就看見紅隊隊員那豆大的汗珠子了。樸素一點想,如果他們有很多力量能跑得快點,是不是整個局勢就不一樣了?這可真不是沒有可能的!


    誇張一點的想,如果兩邊的力量差非常多非常多,比如進行足球比賽的是老虎和兔子,那老虎素質比兔子壓倒性的整體性的強啊,不管你兔子多麽會控球,又或者多麽有戰術,比如擺下了什麽一字長蛇陣二龍戲珠陣三才天地人陣四象陣五行陣*陣七星陣八卦陣九曲黃沙陣十絕陣百怪千奇各種陣……那都是靠近了一巴掌立刻拍扁,什麽強壯兔迅捷兔盤帶兔過人兔單車兔射門兔圓月彎刀兔善咬肩膀兔都一樣拍扁,就連人家跑步帶過的風聲都能把你打翻掉啊。甚至十一隻老虎有九隻都在場上磨蹭,有兩隻能好好踢,那立刻就是大勝啊。咱們的隊伍不至於差到十一個人裏麵連兩個好好踢球的人也找不出來吧。


    隻是,問題是……


    曾二想到這裏,正好聽見蕭弦說:“提升身體素質,這個我最在行了,一晚上足夠了!“


    曾二想不出不妥當了。於是曾二也開始挽袖子。曾二問:“爬牆是吧?我記得咱們空間裏有梯子的……”


    這倆人就溜著牆爬進去了。


    那訓練基地非常大。綠樹成棵,大樓成群,還有一片一片長的非常齊整的綠草地。清風徐來,能聞見宜人的夜宵味兒。


    曾二上頓飯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前了,而且還百感交集什麽的,總之吃的是不那麽飽的,這會兒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曾二聞出來了,他們這夜宵還是淮揚菜!紅燒味啊,等下,難道是紅燒獅子頭?!


    蕭弦看曾二:“你也餓了?那咱們就先去吃點東西。順便把地形摸一遍,看看撤退路線。”


    曾二就聽見前半句了,曾二十分激動得點頭。國家隊的飲食!雖然是做了迴不速之客有點那個吧……國家隊的飲食!


    蕭弦一邊走一邊跟曾二普及常識。蕭弦說:“咱們這個行動,叫做‘滲透’。一般是在大規模潛入行動之前做前置準備的,也有的時候是為了牽扯對方部隊的注意力,聲東擊西的掩護主部隊。最基本的條件,第一是偽裝的必須很像,第二是進入的無聲無息,第三是避開各種光電器材找到各種關鍵部門比如領導大樓軍備處快速反應部隊水源電源空間奇點,第四是如果引起懷疑就地解決問題,第五是如果有可能布置下次進入的暗記甚至發展內線,第六是抹除進入的痕跡,第七是整體撤退出來……當然這次咱們沒有這種難度,這邊幾乎沒有什麽警戒,器材太差勁,又不是軍事單位不會快速反應,我在網上查了當地派出所了,發現不妥報案到派車過來,至少也得三十分鍾。這點時間做什麽都夠了,咱還能瞬移……”


    蕭弦這個貨色,真是長著一顆時刻跟政府作對的心哪!誰到個新地方旅遊還查人家派出所在哪兒?還估計案發時間?還沒進門就想著先看撤退路線?


    蕭弦跟曾二說了理論,又開始繼續布置分工倆人都注意什麽。


    早年蕭弦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挑選訓練隊員是十分嚴厲的。平時訓練的時候都是封閉式玩兒命練。後麵他在做臥底了,最直接的兩個直屬手下也是利用各種機會一點一點調/教過的。他自己十八般武藝,手下也得十八般都會些,他才肯點頭承認。當然又後來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他前麵那批隊員呢,很多練好了就被各種部門找各種理由搶跑了。他後麵這兩個直屬的手下呢,可能是受不了這麽陰鬱的環境還攤上這麽不講人情的上司,總之反了。蕭弦當時是花了大力氣才把事情平下來,後來他也真正走入了星際政府的懷疑視線中,從正在快速提拔的軍官序列裏扔到軍校冷板凳上,一扔就是好多年直到戰爭結束。


    那幾年他台麵上是沒折騰了,台麵下他繼續折騰了。他寫書,總結訓練特種工作人員的心得,寫了還不止一本。再然後就是大本營調他迴總部。這個動作吧——雖然說是特工規律,又說是戰爭結束了蕭弦迴去就是功勳元老什麽的,而且蕭弦自己也願意迴去——可是,這裏麵多少還是有了一點“鳥盡弓藏”的味道,對不對?


    蕭弦對於“敵我”很警惕,可是對於被他劃分到“我方陣營”的呢,就沒有進一步的區別了,顯得太真心實意了。其實他不怎麽適合統領小弟。他自己是訓練變態,就一定得別人也是訓練變態,他自己會什麽,就願意都教給別人,也不管別人想不想學。“逢人隻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這兩條論本性他是一條也做不到。不過蕭弦善於學習,同一個坑裏他一般不會栽兩次。等到後來他遇到曾二的時候,已經是連栽三五次能栽的地方都栽過了,原先那種強迫症似的“傳道授業”“嚴格訓練別人”的激情也都收斂的比較平靜,比較“正常人”了。


    蕭弦和曾二這倆人能走到一起去,這如果是早幾年的蕭弦,那都是不能想象的事情。那會兒蕭弦忒自傲。人如果太自傲了,自己的眼界就會變小,也就不怎麽懂得欣賞別人的優點。


    所以,曾二還是第一次聽蕭弦說這些。


    曾二當時聽的十分澎湃。


    零零七有木有!地道戰遊擊戰有木有!


    太帥氣了!


    想不到咱還有參與這樣“驚天動地”的“大行動”的時候!


    曾二特別激動,眼睛閃的賊亮。


    蕭弦看的也心曠神怡啊。咱們倆口子就是跟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不一樣啊!誌趣相投有木有!夫唱婦隨有木有!


    蕭弦也澎湃了!


    最後布置了一通,蕭弦一揮手:“走!先去食堂!”


    這倆人就去打劫國家隊的夜宵了……


    第153章 蕭曾進宅


    蕭弦和曾二用專業的潛伏動作摸黑接近了人家食堂。


    蕭弦跟曾二摸到近前一個防備他們的都沒有。


    這不是廢話麽,人家是運動員隊伍又不是城管大隊。


    曾二看了一眼提心吊膽吱的一聲叫出來了。曾二說:“裏麵有人呐!”


    這個基地裏住著不隻一支“國字號”隊伍,基地食堂裏理論上二十四小時提供飯菜。不過隊員們的作息都是白天活動嚴禁熬夜的,工作人員們遇到大賽可能會半夜熬個夜準備資料。


    這次是友誼賽,沒有那麽緊張,這會兒時間,就是某領隊帶著小弟在吃夜宵呢。


    領隊這個說法是不是聽著特別不起眼?頓時讓人聯想到什麽奧運亞運賽場上,手舉牌子腳踏高跟鞋露著八顆牙齒微笑的美麗的禮儀小姐之類的?


    其實才不是呢。領隊是“體製內”的人,一般負責場外觀眾讚助商記者采訪所有賽場以外的雜七雜八事項——賽場上的事項歸主教練管賽場外在外比賽的時候,那就都是領隊管了。現在國內還喜愛請個洋帥,領隊是土生土長的自己人了,隊員們心理上也跟他比較親近。所以領隊什麽,這是足球隊離真正的“實權人物”之一了。


    話說當時這實權領隊那時候一邊夜宵,一邊指點江山來著。


    先議論了足協形式領導多麽官僚,然後不知道怎麽扯到了烏克蘭敘利亞索馬裏的局勢奧巴馬得了和/平/獎;接著討論的是領隊他自己位置不高責任太重操心好多級別上不去,又不知道怎麽說到了賣石油的公司居然能把自己弄虧本都不知道這群人咋就這麽油菜,最後正在點評網絡美女,還說到了某大學軍訓打了群架的時候……突然滋溜一聲,眼前閃了個黑影。


    領隊當時酒眼昏花就罵了:“這是哪個孫子用熱得快煮方便麵呢?看我不查出來擰死他!閃的燈都不亮啦!”小弟們紛紛應合:“這群sb!”


    那正是眾星捧月的時候,這領隊就覺得後頸讓人來了下狠的,然後,然後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閃過的那家夥當然是蕭弦。


    當時倆人在外麵聽了會兒,蕭弦當機立斷一揮手:“這些人得解決掉!”


    曾二魂飛魄散進行死諫:“用不著吧,人家罵的是奧巴馬又沒罵人民政府。”


    曾二就不想想蕭弦才來了一日,他知道奧巴馬是誰麽?


    蕭弦說:“沒說弄死就是打暈掉,咱們就待一晚上,不用那麽大排場了,悄悄來悄悄走就成了,最好誰也別看見咱們。”


    曾二想想有道理,雖然她換了張臉皮吧,可也沒打算真的衝上新聞頭條去。然後蕭弦就動手了。


    裏裏外外十幾個人,做飯的吃飯的,就感覺一陣小旋風,燈黑了,然後人就都躺下了。


    曾二這頓飯吃的十分之不踏實。


    旁邊玉體橫陳的躺著一片呢。一半是帶白帽子的廚師,一半是穿著國家隊運動服的工作人員,可能天氣熱,上半身也有光膀子的也有穿體恤的,露出那黑乎乎巴掌長的護心毛,看著就不像好招惹的。


    曾二沒經驗啊,第一次幹這種事,曾二吃兩口看兩口。曾二隔五分鍾問:“他們是不是快醒了?”又隔五分鍾又問:“咱們還是趕緊瞬移吧,先跑迴綿羊市,再跑迴修仙位麵去?”


    蕭弦把人都放倒了坐那兒開始吃東西。吃倆獅子頭,再吃倆鬆鼠魚,看著不夠自己還到後麵去端了,動作特別踏實。蕭弦跟曾二說:“別瞎操心了,我把監控都處理掉了警報電話網線都處理了偽裝信號,從現在到早上,一夜時間,一點兒事兒都不會有。你不多吃點?咱們得熬一宿呢。”


    曾二趕緊搖頭。曾二覺得就是人參果擺上來她也吃不進去了。她是真有心問問,這排場蕭弦還覺得還算悄悄的?不知道這貨弄出大場麵是什麽樣的。


    蕭弦吃好了一抹嘴,跟曾二說:“這批人也正好睡到早上去,反正咱們也就訓練一晚上,扔這兒不用管了。現在去看看你們國家隊那些人去?”


    這個時候,國腳們按照作息正是才熄了燈。


    國家隊的作息是比較嚴格的。


    一般集訓,都是早上六點起來開始訓練,每天三次課,晚上十點熄燈。


    現在因為在調整時間,所以最後這幾天,所有的安排就向後挪移了一個小時,把十一點當成十點來看待。


    這個時候正是十一點才過,理論上熄燈了,其實大家底下的動作才開始,正是非常熱鬧的時候。


    這個基地是十分先進的。


    體現在會議室食堂兩個地方首先達到了國際一流水平。


    國腳們住的這棟樓也算不錯吧,不過最多就是個賓館標準間檔次。


    據說是給球員們做保健放鬆的遊泳館理療室什麽的,也在國際一流的會議室那棟樓裏麵呢。離隊員宿舍還比較遠。反正大家是用不上的。


    不過標準間麽,拉了電閘不讓看電視,還不能打著電池,開燈玩兒牌了?


    這一次不是踢友誼賽麽,這就比正式大賽不是那麽緊張。隊員們和官員們,都比較放鬆,管理也不是特別嚴格。這跟某一年踢大賽,提前多少天預訂賓館,又派去三四十人的醫療隊營養師心理醫師隊伍整體性各個方麵的準備,那不屬於一個緊張的檔次。


    上麵鬆一點,下麵就撒了歡了。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關在籠子裏多少天不讓人家出去,連打架都不讓打,總不能自己砸牆玩兒吧。


    這個時候正好是已經集訓了一個星期了,比賽還有三五天呢,就是大家混熟了玩兒心最大的時候。有些人還是夜貓子那種半夜興奮,關了燈後玩兒牌的串門的打遊戲的不少人都摸黑活動著呢。


    蕭弦和曾二兩個人進門的時候把警衛也處理了。大搖大擺往進走。然後蕭弦突然腳步一停,麵上居然就露出踟躕的神色了。


    曾二看的一奇,問他:“怎麽了?”


    蕭弦說:“有倆辦法,不知道用哪一個。一個是咱們蒙麵進去,依然把人都打暈了,然後咱們把這些人拉到科技位麵電牢裏,強電弱電電一晚上,對於柔韌性的提升特別有好處。電刑的時候順便用點毒藥,每個人三次瀕死刺激,耐力的闕值都會增加個百分之二十到五十……”


    這些東西曾二自己都是嚐試過的,曾二真心是個好姑娘,自己覺得難受了一般也見不得別人太難受。曾二心有戚戚焉,當時抖了一下。然後她想了想問蕭弦“……這是你原本的想法吧,現在是又有了新主意了?”


    蕭弦神采飛揚的:“沒錯!我才想到還有個辦法。他們那個領隊咱們不是看見了麽?聽他自己的意思是個大瓣蒜啊,咱們化妝成他那個樣子,大大方方進去把人喊起來訓練怎麽樣?清醒條件下這比昏迷的時候訓練效果更好了……”


    曾二覺著鍛煉什麽的,怎麽也該是清醒著更好些吧。曾二想想如果是自己,突然被什麽神秘人打暈了,然後第二天發現自己神秘性的力大無比了,那可太可怕了——其實她突然能穿越又突然能返迴,這個事情也差不多——如果沒有蕭弦陪著,曾二自己還不知道怎麽害怕呢。


    所以曾二當時就說了:“我覺得還是後麵這個有趣些!不過,我就這個樣子就行了,我可不想化妝出巴掌大的護心毛……”


    正在摸黑活動的國腳們突然聽見走廊裏炸雷一樣的一聲喊:“集合!”


    有動作快的探頭看了一眼,趕緊匯報給弟兄們:領隊!領隊查房了!


    這個事情太意外了。


    玩遊戲的慌慌張張的關機,串門的趕緊爬窗子出去,打牌的就地匍匐前進一會兒就滾到自己床上了。這些都是專業運動員,身體反應快的呢。跟別的專業運動員在場上較量或者互有勝負,跟普通人比那整個速度都快的很。不說足球隊的了,搞乒乓球的都完勝一般人。當時隻見得黑燈瞎火之時一陣燈影幢幢,熱熱鬧鬧的場景一下子就成了大家都躺在床上的場景了,又有個別人,還打上了酣。


    大家雖然聽見的是“集合”,可是第一反應都沒有往這個方麵想。


    大家都“理所當然”的想領隊大半夜跑來“理所當然”是因為督促大家睡覺了。雖然一個破爛友誼賽為啥領隊突然就這麽緊張了誰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領導的領導又催了唄,或者是什麽媒體又大放厥詞唱衰咱們麵子上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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