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被男人捏了手,她的神情有羞有怯就是沒有惱。她剛才是故意踩空的。她抱的就是勾引趙四哥的目的。趙家是村裏數得上的富戶,趙四哥長的也還不錯,對她也是一往深情,她考慮了很多因素,最後選中了趙四哥幫她養白澤的孩子。


    翠袖離得這麽近,當然看得見趙四哥眼中的癡迷。她有些自卑的低下了頭,什麽也沒說。她知道自己長的不如李懷,生了孩子後長的更醜了。當年要不是李懷不要了趙四哥,趙四哥也不會娶她的。


    朵朵坐在船頭,一點也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看他們老在船尾站著,就走過來招唿道:“你們怎麽還不進畫舫裏呀。真是的。上個船都這麽慢!”


    翠袖低聲說:“我們進去吧。”言畢就自己走進了畫舫裏。


    朵朵見她麵色不太好的樣子就問:“翠袖你怎麽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看你臉色挺白的。”


    翠袖說;“沒事。別管我。”


    朵朵說:“你看起來狀態很差哎。我怎麽能不管你?要是你身子有哪裏不舒服我們就快點去看大夫啊。不要諱疾忌醫啊。”


    翠袖看朵朵這麽關心她,心裏有一股暖流劃過。她心情是真的很低落,不過她不想掃大家遊湖的幸,就強撐著笑了笑說:“真沒事。我們遊湖吧。風這麽一吹進來。感覺好涼快啊。”


    朵朵說:“可不就是。”


    船行到湖中央的時候,李懷提議說:“我們坐在畫舫裏看的景色都是一塊一塊的,不如我們去船頭,可以將遠山近景都盡收於眼底。”


    趙四哥附和道:“這樣好。站在船頭吹著風,手裏再拿一壺酒,跟個詩人一樣。”


    朵朵笑著打趣道:“你可不要跟詩人一樣,你要給大家做首詩聽,讓大家敬你為真正的詩人。”


    趙四哥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我可沒有那個本事。”


    幾個站在船頭吹著冷風,好不愜意。這時,右前方也行來一個畫舫。有一個漂亮的女子坐在船頭正彈著琵琶唱著歌呢。琵琶彈的好,歌也唱的不錯。


    朵朵指著那個漂亮的女子對三哥說;“這個女子就稱的上才貌雙全了。難得的是歌唱的這麽好,真是合了天涯歌女。我要是個男人就要動心了。”


    三哥說:“幸好你不是個男人。不然召妓要被我娘給打死。”


    朵朵吃驚的說:“怎麽是召妓呢?”


    三哥拍了拍朵朵的頭說:“那種畫舫就是這湖上專用來招客的歌妓船呀。你這個小笨蛋還說什麽天涯歌女。”


    朵朵說:“現在連做個妓都有這麽高的藝術修養了。真是不讓我們這種色藝雙無的人活了。”


    三哥說:“那要看比什麽了。比藝你比不過她,比撒嬌耍賴再沒人能贏你。我還是喜歡你這樣的。”


    李懷穿著白衣站在船的最外麵,衣袖被風吹起,長發也微微的飄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要乘風奔月似的。朵朵剛想誇她兩句呢。一個大浪打過來,李懷就被浪給打下了船去。李懷不會水,她急的伸手去抓船沿。翠袖救人心切,不假思索的就把伸手去拉李懷,誰知道李懷的力氣那麽大,居然將翠袖從船上給拽了下去。


    朵朵說:“死翠袖真是善良的不可救藥了。自己不會水,還敢伸手去拉。”


    四哥跳下去救人了。三哥也想跳下去,可是他要是跳了下去就沒人劃船了。


    三哥跳下去後最先抱上船的是李懷。看到李懷上了船翠袖還在水裏撲騰著,朵朵就知道事情大發了。就算翠袖心再寬也不可能不介意丈夫先救的是別的女人。尤其在翠袖剛給四哥生了個孩子的情況下。翠袖對李懷本來就有心結,現在四哥還在生死關頭救了李懷,朵朵簡直不敢想象翠袖的心裏會多麽委屈了。


    四哥將李懷放到了甲板上後才重新跳到了水中,把翠袖給抱到了甲板上。李懷在水中的時間短,喝進去的水少,在甲板上吐了幾口就恢複正常了。翠袖可能是因為剛生過孩子身體弱再加上喝了過多的水在甲板上暈了過去。如果不是李懷在場的話,朵朵真想指著四哥的鼻子大罵幾句。無論如何也不得放著自己的妻子不救去救一個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呀,他這是讓翠袖以後如何自處。


    朵朵不敢罵出來,因為如果現在就爆發罵四哥的話,李懷可能會誤會自己是不想四哥救她。所以朵朵一直甩眼刀子給四哥。四哥仿佛還沒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一樣,一臉無辜的看著朵朵。


    朵朵用手壓著翠袖的肚子將水給逼出來,翠袖吐了不少水才終於幽幽的轉醒。


    朵朵緊張的問道:“翠袖,你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哪裏難受。”


    翠袖的眼神一點光都沒有了,像是最深最暗的夜,裏麵透著深深的失望與難過。她搖了搖頭,說:“我沒事。”


    趙四哥對翠袖說:“你看你和李懷的身上都濕了,我們趕緊在鎮子上找家衣服店換件幹淨的衣服吧。著涼了就不好了。”


    幾人的遊湖之旅不歡而散。到了鎮上的鋪子裏麵,朵朵給翠袖挑了件暖和的衣服,趁著翠袖進內室換衣服的時候,自己也拱到了翠袖換衣服的房間裏。


    翠袖說:“我要換濕衣服呀。你進來讓我怎麽換呀。”


    朵朵說:“你該怎麽換就怎麽換?我也是女人,你忌諱那麽多做什麽?”


    翠袖說:“我不習慣換衣服的時候有人看著。你把頭扭到一邊我再換。”


    朵朵隻好把頭扭到一邊,心裏想著翠袖可真是封建保守。朵朵說:“你現在心裏是不是特難受呀?”


    翠袖淡淡的說:“有什麽可難受的?”


    朵朵說:“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你看你那張要死不活的臉,咱倆這麽多年的好朋友,你覺得我能看不出來你那點小心思嗎?有什麽你就說出來,說出來心裏也能好受點。”


    翠袖說:“沒什麽好說的。 一開始的時候覺得挺難過的。不過現在已經想通了。”


    朵朵說:“你想通什麽了?能這麽快想通的大道理估計也不是什麽有哲理性的。”


    翠袖說:“我想通的確實不是什麽有哲理性的大道理,不過卻是適合我一個人的道理。想通了這個道理我就不難過了。”


    朵朵說:“你到底想通了什麽,說出來我聽聽。”


    翠袖說:“我怎麽感覺到你不是來安慰我的,而是帶著八卦之心來探聽我的呢?”


    朵朵說:“本來是來安慰心靈受傷的你。但是你說你不難過嘛。我就想知道你是怎麽安慰自己的。”


    翠袖說:“我想通的道理就是將就呀。一段婚姻肯定會有不如意的地方嘛,不能因為有些不如意就生氣難過。隻要日子還能將就著過下去,就不應該難過。”


    朵朵說:“你這話說的真悲傷,一點風花雪月的感覺都沒有。”


    翠袖說:“愛情才會風花雪月。婚姻是柴米油鹽。沒那麽多的快樂。”


    朵朵說:“當你說出這段話,我突然感覺你沒那麽喜歡趙四哥了。”


    翠袖聳聳肩說:“誰知道呢。本來是真的很愛他的。不過禁不過他這麽踐踏與揮霍呀。他要是再對李懷好幾次。我估計我對他一點愛意都沒有。不過就算是那個樣子,你也不用擔心。婚姻的維係本來就不需要多少愛情,我還是可以將就著和四哥過一輩子的。”


    朵朵還要說,就聽見外麵布店的老板在那喊:“你們是不是在裏麵換衣服呀。這麽長的時間做一套衣服都行了。外麵還排著長隊等著換衣服呢,你倆快點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3 章


    出了衣服鋪子,朵朵怕翠袖受了寒就去店裏給翠袖買了個手爐,讓翠袖抱在懷裏。因為翠袖現在的心情,朵朵就沒給李懷買。人有遠近親疏,跟翠袖這個好閨蜜的心情比起來。朵朵還是寧願讓李懷受受寒的。


    趙四哥看見朵朵隻給翠袖買了爐子卻沒給李懷買,有點不高興的說道:“你咋就買了一個呢?”


    朵朵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當然是因為錢不夠了。”


    趙四哥說:“哪能這麽巧?”


    朵朵聳聳肩說:“我怎麽會知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上帝啊。不過我想上帝是不會搭理你這種人的。”


    四哥怒:“什麽叫我這種人,我是什麽樣的人?”


    朵朵冷笑著說:“我可是你嫂子,你就是這麽和你長輩說話的嗎?”第一次用身份壓人的朵朵感覺好爽。終於明白為啥好多人都喜歡倚老賣老了。”


    四哥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胸中的怒氣說:“你今天到底怎麽了,說話老是針對我?”


    朵朵說:“我沒針對你。是你自己心虛,總以為別人都在針對你。”


    四哥說:“我做了什麽需要心虛的事情?”


    朵朵說:“那要問你自己了。我怎麽知道你做了什麽?”


    看著他們吵得不可開交,李懷的嘴角勾起來一抹冷笑。讓朵朵和身邊的人不斷爭吵,看上去真是賞心悅目呢,她當初決定去勾引趙四哥的時候就是想挑撥四哥和朵朵的關係,最好讓他們水火不容啊。


    四哥說:“要不是看在三哥的麵子上,我真想揍你。”


    朵朵說:“那你可真不是個東西。居然還想打女人。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你,你很得意啊!”


    朵朵還想在說,被翠袖攔住了。翠袖輕聲的說:“你別說了。路上都是人,平白讓別人看了笑話。”


    朵朵訕訕的閉嘴了。幾個人氣氛僵硬的坐在馬車裏。表情各異。平時喜歡說說笑笑的朵朵不僅不說笑了,還惡狠狠的瞪著四哥看。


    翠袖低著頭,兩上手握成拳頭放在自己的膝頭,什麽話也不說。懷中的小暖爐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將她的心口捂得暖暖的。另一邊的李懷可就沒她這麽好的待遇了。身子有些微微的抖動著,這種抖一方麵是她自己也確實有點冷,另一方麵就是故意裝出來想要博得四哥同情的。


    四哥看著羸弱的美人啊在自己的身邊凍得瑟瑟發抖,十分的不忍心,將自己的外袍給解了下來,剛想給美人兒披上去,朵朵就說:“四哥呀。你對我可真好。我剛凍的發抖,你就脫袍子給我穿了。”


    四哥要這種情況下總不好意思說不是脫給朵朵穿的。隻好不情不願的將袍子遞給了朵朵。朵朵看著他難看的臉色,火上澆油的說道:“四哥呀。你的袍子可真暖和。我穿上去一點都不覺得冷了。”


    李懷低下了頭,眼睛裏劃過一道狠戾憤怒的光。


    馬車將李懷送迴了家,才駛向了趙家。


    三哥將朵朵帶走了。翠袖跟著四哥也迴了房。翠袖若無其事的走著,一點也不傷心的樣子。


    四哥說:“翠袖,你冷不冷?”


    翠袖舉著懷裏的小火爐說:“有它呢。怎麽會冷?”


    四哥說:“你知不知道今天朵朵怎麽了?為什麽老是針對我?”


    翠袖淡淡的說:“因為你對李懷太好了,她為我打抱不平呀。”


    四哥急道:“我哪裏有對李懷好了?”


    翠袖說:“很多呀。比如扶人家的時候摸人手,救人的時候先救她,還對人家噓寒問暖的,還想脫衣服給人家穿啊。如果你覺得這都不算是對她好,那我無話可說了。”


    四哥說:“摸到她的手那是意外。救人的時候是因為她離我近。脫衣服給她穿,是因為她冷的瑟瑟發抖啊。你們女孩子心眼就隻有針眼大一點點。老是生氣。”


    翠袖說:“生氣的是朵朵。我沒生氣。”


    四哥愣了一下說:“你不生氣?”


    翠袖輕笑了下說:“不生氣。沒什麽可生氣的。你怎麽做事那是你的選擇。我幹涉不了你,也不會為你的任何行為產生別的什麽情緒。”


    四哥皺著眉頭說:‘你這麽說明顯是在跟我賭氣。“


    翠袖直視著四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我已經不小了。沒那樣的情懷用來跟你賭氣。我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我的考慮的。我為我說的每一句話負責。你想做什麽,你做了什麽,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為了你生氣。”


    從來都是享受翠袖溫柔的四哥慌了亂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那個始終溫柔注視著他的翠袖會這麽冷冰冰的對他說著這些戳人心窩子的話。他覺得心就像是被人挖了一個血淋淋的洞,風從裏麵唿嘯著穿過去,又涼又疼。他慌張的抓住翠袖的手說:“你不要跟我賭氣了,你到底為什麽跟我賭氣?“


    翠袖用力的把手從他的束縛中抽出來,語如冰珠從她的紅唇中蹦出:“我都說了我不是賭氣。我麻煩你仔細的聽清我說的話。跟你這種人賭氣就是再浪費我的時間。”


    四哥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一步,這麽戳人心窩子的話他真不敢相信是從那麽溫柔的翠袖口中吐出的。四哥喃喃的說:“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要這麽說?”


    翠袖說:“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呢。我現在才發現愛情如雲煙啊。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愛情。我以前以為我會一直的愛你,可是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厭煩。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了。你看愛情就是變得這麽快。”


    四哥的眼陰鬱了下來,他伸出手狠狠的捏著翠袖的下巴說:“誰準你不愛我的?你把愛我的那個翠袖弄到哪裏去了?”


    翠袖直視著他的眼睛,惡狠狠的說:“被你殺死了啊。你的心裏始終都有你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恰好不是我。我不想再陪著一個心裏住著別的女人的男人了。從你先救李懷的那一刻起,我就對你死心了。”


    四哥輕蔑的看著他說:“你幼不幼稚,就這麽點小事你就這樣?”


    翠袖吼道:“你覺得是小事啊,可是在我心裏這是比天還大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我陪了你這麽多年,你始終想著別的女人。我剛給你生了兒子,你轉身就能對其他女人念念不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自從李懷來了荷花村,你這幾天一直心不在焉!我受夠你了。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四哥上前將翠袖摟住說:“好了。我當什麽事情。不就是吃醋了嗎?也值得你鬧成這樣!我就算是曾經喜歡李懷又怎麽樣!我已經娶了你,我和她絕對不可能在一起的了。”


    翠袖還想再說。四哥忙湊上去吻上她的唇,將她的嘴給堵上了。


    哎。翠袖這邊吵得鬧哄哄的。朵朵這邊也不好受。


    本來遊湖的時段朵朵的肚子就有點微微的脹痛不舒服,但是也不是太疼,所以朵朵就以為是小事,給忽略了過去。可是到家後她的肚子疼的越發利害了,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在床上不斷的打著滾哀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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