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歎了口氣說:“她才不會悶的慌,她有小說書看呢。”


    趙三哥:“你就讓我見見她唄”。


    小七麵有難色:“我也想讓你見她,隻是她吩咐過確實不想見人。”


    小七畢竟年紀小,說著說著就露出了馬腳。


    趙三哥問:“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所以才不想見我。”


    小七苦逼著臉說:“你就不要再問我了。我不忍心不告訴你,可我一告訴你我姐就要整治我。”


    趙三哥無法,隻得迴去了。但是他心裏著急,不見朵朵他心裏就像長了草一樣,幹啥都走神,切個肉一下子把手割了個大口子,流了好多血,古氏當場心疼的眼淚就下來了。


    古氏暗恨朵朵是個禍害,卻又舍不得兒子整日這樣失魂落魄的。那三郎雖然不說什麽,可是他眼下青了一大片,看人的時候無光無彩的,整個人死了一大部分,跟以前大病一場的症狀太像了。古氏總算想明白了,他這個三兒子隻要朵朵一和他鬧脾氣不見他,他就會失眠。古氏恨自己給三兒子找上了這個狐狸精冤孽。心裏想著朵朵不理他也好,讓他絕了心,早日退了這門親,找個有規矩懂禮儀的。最重要的是找一個三郎能不要那麽愛她的,太愛一個人會讓三郞受太多傷。隻要三郞能撐過去這段難熬的日子。


    古氏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你看那趙四郞不就是個實例,以前愛李懷愛的死去活來,現在和翠袖還不是你儂我儂處的好。


    等年二十九的那天,趙三哥走路都是虛的,走兩步就要晃兩步,這個狀態徹底宣布古氏的打算是要落空了。


    古氏在飯桌上給趙三哥挾了菜,輕聲說:“多吃點,吃完了我就帶你看朵朵那丫頭。她不見你總不會不見我。”


    趙三哥本來黯淡無光的眼睛一下就明亮的發起了光來,跟天上那星光一樣,璀璨的讓人不敢直視。“娘,你說真的嗎?”


    古氏輕啐了口:“娘還能騙你。你把飯吃完了我們就去。”


    趙三哥拿起筷子就吃,一大碗飯他兩三分鍾就解決了,用袖子往油唿唿的嘴上一擦,催促道:“娘,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古氏又好氣,以好笑。心裏暗想這愛情果然就是一物降一物,那朵朵生來就是克他兒子的。她既然決定帶著兒子去見朵朵,心裏也是接受朵朵的了,雖然是被迫接受的。她想著那朵朵雖然沒有規矩,不知道敬重長輩,但是兒子離不開她呀,隻等著朵朵進門,再好好的給她立立規矩。


    朵朵可以躲著不見趙三哥,張氏隻當那時小兒女之間的小性子,也不去管她。但是古氏來了,朵朵還不想去見人,就隻能被張氏拎著耳朵給揪了出來。


    朵朵見了古氏,心裏說不出的別扭,麵子上卻隻能恭敬的行了個禮,低著頭輕喚:“大娘好。”


    古氏見她這副柔順乖巧的樣子便覺得順眼多了,她就是看不慣朵朵原來那咋咋唿唿的性子。“小朵朵,你也過年好啊。”


    從朵朵一出來,那趙三哥的眼睛就跟長了黏膠似的,沾在她身上了,眼神火熱火熱的都能燙死人。張氏看了這幕覺得心裏真是舒坦,誰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得到女婿的疼愛呢。古氏確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可氣的是朵朵這個狐狸精連笑都不笑就能把兒子的魂給勾了,可笑的是兒子那眼神跟想吃人似的。


    四人說了話客氣話,古氏就把張氏給拉走了。房間裏瞬間就隻剩下朵朵與趙三哥二人。


    朵朵是個瘋丫頭,原來一沒人就喜歡撲到趙三哥懷裏撒嬌,隻是這幾日未見,朵朵便覺得與他生疏不少,隻在原地低著頭站著,跟朵不會動的花似的。


    趙三哥兇狠的盯著她,聲音又沙又啞,一聽就知道明顯睡眠不足。“你這幾日躲著我,翠袖同我說了,是因為我娘對你說了不太好聽的話。我知道你想安靜,便忍著這幾日不來找你。現在見了你,我同你道個歉,希望你別再生氣了。”


    朵朵聲音平淡無奇,不帶一絲情緒。“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朵朵雖然在笑著,但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確很疏離,那是一種很微秒的感覺,你用語言形容不好,但是卻可以明顯感覺到。這種疏離讓趙三哥的心一慌,他怕朵朵像上次受了傷害一樣,又說出那些戳他心窩子的話。


    時間一長,他便有些懂朵朵的習慣了,隻要他娘說了些什麽不好的事情或做了些傷害朵朵的事情,朵朵雖然不會反抗他娘,卻會給他臉色看。


    三哥走上前去,拉住她柔若無骨,嫩白細滑的手,輕聲說:“我娘她就是這種性格,有口無心的,你多讓讓她,就當是看在我的麵子上。”


    朵朵也不抽迴自己的手,隻是低著頭,平平淡淡的說:“她是什麽性格與我有什麽關係?”


    趙三哥一聽就急了,他娘的性格怎麽可能和她沒有關係。他拉著朵朵的手緊了緊,像是怕她離開,“你別再說這些賭氣的話,你明知道這些話就跟刀子似的往我心上劃。”


    朵朵低下頭不再說話。


    趙三哥笑了一下說:“你這些天還好嗎?你個小笨蛋就喜歡躺在床上看書,對小說書比對自己的相公還好。”他說到這裏不自覺的咬了咬牙。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7 章


    朵朵斂眉垂目說:“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次又是再鬧小脾氣?”


    趙三哥皺著眉看她,不明白她這個問題是要幹什麽。他耐著性子哄她:“你的小脾氣很可愛。”


    朵朵嘟著嘴:“你娘親卻不覺得可愛,她覺得我可惡著呢。”


    趙三哥刮著她微皺的小鼻子說:“你嫁的人是我,又不是她,不要太在乎她的看法啊。”


    朵朵用力踩了踩他的腳:“你以為我為什麽在乎?還不是為了你?”


    趙三哥忙把她摟在懷裏,膩著聲音說:“你是最賢惠的了,我心裏明鏡似的呢,都清楚。你以後不用討好我娘,我娘一給你氣受,倒黴的還是我呀。”


    朵朵用右手的食指點著他的胸膛說:“還不是你上次說要我好好討好你娘的。”


    趙三哥咬著她的手指,曖昧的說道:“我那是錯誤的決定了。你去十次最多隻有一次是討好的,其餘九次全是討的壞,每次我娘一說你,你迴來就要給我臉色看。這次還嚴重到裝病不見我,把我嚇了個半死。你還是不要去討好了,我真怕哪天你討著討著就生氣到再也不見我了。”他最後一句話說的頗有些委屈,還用那種可憐的小眼神瞅著朵朵,朵朵一下子就不生氣了。


    朵朵嬌滴滴的說:“我哪裏舍得不見你?如果你不是急著來見我,隻怕我過了幾日就要哭著喊著去你家,求你娘讓我見見你呀。”


    趙三哥低頭吻住這甜蜜的小嘴,“你就是有千般不好,萬般不是,確有個地方是極好的,可是我娘永遠都不會知道。”


    朵朵好奇的問:“什麽地方是極好的呀?”


    趙三哥用手揉著她的酥胸,輕佻的一笑:“自然是你的豆腐。”


    朵朵羞死了,輕啐了一口:“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趙三哥笑著說:“正經的時候是為了把你勾到手,現在已經到手了,自然就是不正經的事了。”


    朵朵點點頭說:“就是在做盡一切喪權辱國的事情後終於可以幹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趙三哥:“……”。


    朵朵說:“今個兒古大娘怎麽會同意帶你來見我呀?她不是最不想我和你接觸嘛,還說我是個小狐狸精。”說到這裏,她咯咯的笑了起來,在這個年代那狐狸精是罵人的,在現代可就是誇人的。誰不想做個可以魅惑人心的狐狸精啊。反正作為一個純正的土鱉,看到電視劇裏眼角上挑,表情妖嬈的狐狸精,就覺得好羨慕呀。


    趙三哥說:“我娘可說錯你了,你不是個小狐狸精,是個大狐狸精,小狐狸精哪能有你這麽深的道行,讓我離了你便睡不著覺。”


    朵朵嘲笑他:“是你定力太淺。”


    趙三哥對她上下其手,“是,是。這個定力太淺的現在把持不住自己了,就要把小狐狸精給煮了吃了。”


    兩人在房裏肆意的玩鬧著。古大娘表示狐狸精什麽的真是太厲害了。


    大年夜守歲的時候,趙家燈火通明的在大堂裏守著,一家人圍坐在蒲團上,烤著火盆,吃著花生紅棗青豆一直聊要聊到零點然後放煙花爆竹什麽的。


    翠袖坐在古氏旁邊,時不時的給她遞杯水換個碳什麽的。古氏看著她的眼神跟看自己女兒似的,這才是她的好媳婦嘛,哪像那個朵朵,一點都不會侍候人,還得要人侍候著。平日裏朵朵來她家,趙三哥那是端茶又送水,再沒有人能比他殷勤的了。古氏就是看不慣他對朵朵就像對個主子一樣,察言觀色,體貼入微的。


    趙二嫂對著翠袖說:“你對娘可真是極好的,隻怕對著你親娘也不過是這樣了。”


    古氏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什麽親娘姨娘的,以後可就不分了,過了年,我就將翠袖給抬進門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們兩個做嫂子的可要好好照顧翠袖。”


    趙大嫂憨厚的笑笑:“我看翠袖又黑又結實,哪裏需要別人照顧了?”


    古氏對著她“呸”了一口,“就你不黑不結實,你剛進門的時候不知道比翠袖黑多少,現在到來說翠袖了。”


    趙大嫂尷尬的笑著:“我說她黑和結實,是誇翠袖的呢。咱家地多,結實點的能幹活,能幫娘分擔家務嘛。”


    趙四哥頭也沒抬低低的說:“我娶媳婦是為了疼她的,又不是娶了頭牛,需要她幹活。”


    本來趙四哥也沒有別的意思,可是這說者無意,聽者有意啊,人家便都覺得趙四哥想娶的是李懷,現在的翠袖跟牛一樣,隻會幹活。翠袖的臉“刷”一下就白了。


    趙四哥看著周圍一片寂靜,翠袖又慘白個臉,忙解釋道:“我說的是我娶了翠袖會疼她,不讓她幹重活。”


    大家又笑開了。


    趙大嫂調侃道:“四郞長大了,都知道疼媳婦了。”


    趙二嫂也說:“你娶了翠袖是個有眼光的,你看翠袖在我家那是忙裏忙外,忙前忙後。以後有了翠袖我和你大嫂能少幹不少活呀。”


    古氏開口對翠袖道:“你是家裏最小的媳婦,又是要新進門的,家裏的活不用你幹,你隻要伺候好四郞就好了。


    翠袖紅了臉,隻挨著古氏坐著,再也不說話。等到零點開門放鞭炮迎了新年,大家各自散了去。趙四哥忙跑幾步,追到翠袖身旁說:“我送你迴房呀。”


    翠袖擺手:“我的房間就在這院子裏,哪裏需要你送了?”


    趙四哥黑著臉說:“這可是晚上,你不怕嗎?”


    翠袖鬱悶的說:“可是不是有燈嗎?”


    趙四哥的額頭劃下三條黑線:“你是不是女人呀?”


    翠袖老實的說:“難道古大娘會找個男人與你成親嗎?”


    趙四哥深吸了口氣:“我不與你一個小女子計較。”


    翠袖誠懇的說:“謝謝。”


    趙四哥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紅綢包,說:“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翠袖拿過紅綢包,就著燈籠柔和的燈光一看,裏麵裝了十兩銀子,翠袖驚訝道:“怎麽給我這麽多壓歲錢?”


    趙四哥認真的說:“你年紀大了,給少了我怕壓不住。”


    翠袖皺了皺鼻子強調道:“我好像才十八,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趙四哥嗤笑:“你居然好意思自誇是朵花,就算你是花,也是朵又黑又壯的花。”


    翠袖:“……”。


    趙四哥說:“你都要做我媳婦了。這個錢你拿著當嫁妝,我娘和幾個嫂子也不會小瞧了你。這些都是我的私房錢,她們都不知道我有。”


    燈光下,翠袖垂首,好一會兒,她才輕輕的問:“你不是不愛我嗎?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趙四哥理所當然的迴答道:“因為你就要成我媳婦的呀。不愛你是一迴事,疼你又是另一迴事。”


    他的黑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綻放出醉人的光芒。翠袖接過了錢仔細的裝進了自己的懷裏,她笑著說:“人心是感性的,很多事情分著分著就分不清楚了。”翠袖相信的是他對著她越來越好後,就很難判定他自己到底愛不愛她了。


    趙四哥一頭霧水。“你不是沒讀過書嗎?說話連我這個讀過書的都聽不懂。”


    翠袖一轉身進了門,拋下一句:“這完全說明了你的智商呀。”


    趙四哥在外麵氣得直跳腳。


    年後慕容又催著朵朵生產蛋糕,據慕容說,這種蛋糕在本縣賣的並不好,因為價格太貴了,本縣能買的起的人不多。但是這蛋糕很京城裏達官貴人們的喜歡,一時之間遭到瘋搶。


    慕容讓朵朵再研究幾種蛋糕,賣給達官貴人,不僅能賺錢,還能打通關係啊。


    朵朵一聽這個小蛋糕居然有這麽大的作用,不禁感慨吃貨什麽的在哪裏都存在,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簡直就是冤大頭。


    朵朵今天要做的蛋糕叫蒸蛋糕,名字真是霸氣側露呀。這種蛋糕做法就要簡單多了,就是蛋白加糖打發,蛋黃加糯米粉攪勻放入牛奶的小麥粉,撒上蜜豆上鍋蒸。因為這種蛋糕不需要用到烤箱,所以可以大量生產,利潤空間還是很大的。當初朵朵研究出來後,就直接把做法都給慕容旗下的廚師了,然後各種大量生產。不過東西一多,那些達官貴人們就瞧不上眼了,都指頭要買棉花蛋糕。朵朵淚流滿麵,她就是不吃不喝也供給不了全京城達官貴人呀。


    朵朵做好了蒸蛋糕就想著做奶油夾心海綿蛋糕。


    就在這時,錢多多進了朵朵家的門,輕聲叫了句:“朵朵。”


    朵朵當時正在全神貫注的做蛋糕,乍一聽見有人喊她,全身的汗毛都嚇和立起來了,心跳的“咚咚”的。等到發現是錢多多的時候,朵朵怒吼道:“嚇死人了知不知道呀,進來的不知道要‘吱’一聲呀?”


    錢多多被她吼的一愣,不自覺的說出了聲:“吱。”


    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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