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穆暗笑放下匕首,神情沒有絲毫緩和,依舊緊緊怒視著大娘。


    女鬼魂倒要看看大娘能說出什麽話來,於是也便沒有再次開口。


    大娘被穆暗笑這一盯,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那個..”她視線閃躲了一下,“你讓我說什麽?”


    “鋤頭,是誰給你的。”穆暗笑重複起之前的問題。


    大娘:“我說了,是那個男人給我的,我..”她搖搖頭,“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穆暗笑有意又看了一眼匕首,上前半步,近距離對視上大娘的眼睛,“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昨天看見她的吧。”


    “....”大娘眼神閃躲。


    “那些人,可是今天才看見鬼魂的,難道,”穆暗笑騰出一手,緊緊扶住大娘的肩膀,“你和別人不一樣。”


    大娘身體一怔。


    “如果是那男人給你的,他,”穆暗笑說,“昨天應該也在場吧。”


    本來穆暗笑不想提及這個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她早在酒館外的時候就已經和他們討論過了。隻是大娘的嘴實在是嚴到了不行,因此她察覺,自己那等‘練手’的分析,可能有誤,也許,大娘和穆熙(假林彥)之間,早就有了聯係。


    “....”大娘繼續保持不語狀態。


    “你最好快點兒說實話,因為這件事兒..”穆暗笑有意將話說重,“有可能會牽扯到你的小命。”


    小命?


    大娘自從和丈夫陰陽兩隔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極度惜命的人,在她的眼裏,自己的命和其他人和的命相比,就是金錢,而別人的命,則是糞土。


    帶著這等自私的想法,她怕了,“我說,是不是就可以保住命了?”


    穆暗笑:“是。”她不知道大娘能活多久?但現在她可以保證,不讓女鬼魂取走大娘的性命。


    “我說。”大娘突然激動起來。


    穆暗笑很是滿意大娘這等積極的態度,臉上不禁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你說。”她退後一步,與大娘拉開了距離。


    然而在大娘看來,穆暗笑這等微笑卻是那般的瘮人,“他來找我了。”她聲音顫抖。


    “....”穆暗笑不想打斷大娘的思緒,便沒有開口。


    女鬼魂在大娘道出這話的刹那間,皺起了眉頭。


    大娘小心看了一眼女鬼魂,說:“一直以來,我都想把我家那空出來的地給收拾收拾,我想種菜,然後我就去買鋤頭了,買完鋤頭,我就拿著鋤頭往家走,但在..半路上,我遇見了那個..”她說,“占了林彥身體的壞蛋,他說,她其實一直在我的身邊,問我,想不想解決了她。”她小心看向女鬼魂。


    女鬼魂:“....”


    大娘收迴視線,繼續:“因為這段日子我老是做噩夢,老是夢見我家..丈夫,所以我就覺得很生氣,就同意了..”她哭了起來。


    穆暗笑看出大娘一定很想念自己的丈夫,所以她也便不打擾大娘了。


    “....”大娘哭了幾聲之後,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漬,繼續說道:“他說,幫我看見她,然後隻要把這鋤頭打在她的身上,她就會魂飛魄散,為了丈夫,我就答應了,我真的沒有想到,她的狗也能看見她。”


    狗也能看見?暖才>


    穆暗笑將大娘的這句話想了一下,看向女鬼魂,“在那之前,土狗能看見你嗎?”


    女鬼魂借著穆暗笑的話,想了一想說:“不能。”


    陪在狗魂身邊的那段時間,她一直希望狗魂可以看見自己。但結果卻總是不如意。無奈之下,她隻有默默守在狗魂身邊。所以她很肯定,狗看不見她。


    “不能..”穆暗笑重複著,想起昨天大娘拿著鋤頭,追逐狗魂和女鬼魂的場麵,以及後麵大娘打死狗的經過,她恍悟:“我知道了。”


    “什麽?”大娘和女鬼魂異口同聲。


    隨旋,女鬼魂不屑於與大娘有這等默契,便狠狠瞪了一眼她。


    大娘不敢去看女鬼魂,低下了頭。


    “....”穆暗笑思考了一下,說:“你們都是被他利用了。”


    “被利用?”女鬼魂先開了口。


    穆暗笑看向女鬼魂,微微點頭,“對,都被利用了,他是不是在大娘看見你之前,也找了你。”


    “找了。”


    “他是不是說,可以幫你。”


    從這件事兒裏,穆暗笑明白,女鬼魂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再而,穆暗笑從她在狗魂身邊默默守護,以及她昨天對大娘心平氣和的說話態度來看,穆暗笑了解,她對大娘並沒有過多的恨意。


    所以,穆熙(假林彥)給她洗腦的可能性,不大。


    反之,若是對狗不利,那她就是另一種態度了。


    而穆熙恰恰就抓住了女鬼魂這種心理,最後,他雖然隻成功了一半,但也算是成功了。


    “是,當時我不明白他能幫我什麽,”女鬼魂如實說道,“直到我被潑狗血,眼睜睜看著他她將小狗打死的那一瞬間,我知道了,因為是他救了我。”


    “這自導自演的戲,還真是不錯。”穆暗笑搖頭感慨,突然覺得穆熙的腦子,果然是挺夠用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女鬼魂不解。


    “穆熙,先激怒了大娘,之後,在用大娘的手,激怒你,總結一句話,”穆暗笑各看了一眼大娘和女鬼魂,“你倆就是他手中的一個玩偶,被他玩的團團轉,都還啥也不知道。”


    “我被利用了?”大娘反應了過來。


    穆暗笑點頭:“對,他利用你思念丈夫的心,利用她,”她又看向了女鬼魂,“愛狗的心,從而讓你們兩個...自相殘殺。”


    “....”她們兩個怔住了。


    “話說迴來,”穆暗笑各看了一眼她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說說你們兩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們沉默了。


    風起時站在原地,看著穆暗笑這一臉吃瓜的表情,徹底無語了。


    穆暗笑看她們兩個沉默,也順勢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於是,她為緩解自身尷尬,說道:“算了,不想說就不想說吧,我不問了,不問了。”說完,她有意將視線定格在了風起時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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