皞辛冷笑了聲:“嗬嗬。你的眼裏隻有古卷。我來這裏可不光是為了古卷,還為了我曾經的兩個朋友。一個是錦粼,一個就是青月!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你早晚也會分道揚鑣。”


    “呦呦呦。別因為我一個人傷了大家的和氣。不就是一個小銅牌麽,送你就好了。”碧痕說完,悠然的笑了下。


    他轉過身子的時候,我還是看見了他露出的那股壞笑的神情。


    就如同我在前世鏡中和他在雲水宮相遇時的笑一模一樣。


    不知道他肚子裏麵裝的什麽藥。為何他會出現在西夜城地下,至今還是個謎。


    西夜城本身就是因為雲水宮才落魄成如今這個樣子,小妖們傷得傷,殘得殘,整個城池的百姓都無家可歸,流離失所。


    “先想辦法出去,找到耕耀再做打算。”洪淵在我麵前半蹲下,“雪湛,我背你出去。”


    我不客氣的跳到了洪淵的背上。


    他也不怕帶著腐蝕性的綠色液體,趟著粘稠的液體就往外走。皞辛和辰尋倒是厲害,爪子直接狠狠的抓在了牆壁裏,像兩隻大蜘蛛一樣。


    我伏在洪淵的耳邊輕聲問:“洪淵,皞辛搶的那個牌子到底是什麽?”


    洪淵低聲說:“是幽冥令牌,小閻王身份的象征。每一個小閻王出生時,冥府都會給一個像出生證的令牌,證明其身份。隻要精魂不滅,令牌都不會離開小閻王。”


    “精魂不滅?那豈不是說明這個令牌的主人已經”


    洪淵歎了口氣,說:“看來西夜城裏的秘密很多啊。”


    “這個令牌是誰的?”我問。


    他沒答我,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


    “希望不是青月的。”我悠悠的說。


    我們順著食腐人留下的液體朝前走去,沒走多久就出了地下,又迴到了空無一人的鎮子裏。


    我心裏一直想著那個銅牌,那銅牌像是有種魔力一般,讓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的主人到底是誰。


    我本以為隻有我有這樣的感覺,沒想到,碧痕竟然跟我有一樣的感覺。


    碧痕停下腳步,看向我們幾人,說:“你們怎麽這麽沉得住氣,就不想知道那個銅牌到底是什麽東西嗎?”


    我連忙點頭。


    碧痕嘴角一勾,笑說:“你看小雪就很想知道這個銅牌的來曆。”


    辰尋也跟著點頭說:“的確有種很想拿來瞧瞧的感覺。但是你們不覺得奇怪麽?隻是一個小小的銅牌,為什麽會讓人有這麽大的興趣呢?”


    “抓心撓肝的想要揭秘?”碧痕悠然一笑,看向辰尋。


    皞辛狼眼一翻,說:“這銅牌的來曆當然值得你們抓心撓肝。有什麽稀奇的?幽冥令牌本身就是神聖的存在。”


    辰尋淡淡的說:“我並不知道你說的幽冥令牌是什麽,但是我就是很想搶過這牌子,拿來瞧上一眼。”


    按照大家的說法,我的確也有這樣的感覺。


    恨不得出手去搶。


    皞辛白了辰尋一眼,說:“不用你搶,給你看就是了。”


    “等等!”


    洪淵忽然厲聲打斷皞辛。


    我們齊齊看向洪淵。


    洪淵臉色凝重,說:“幽冥令牌的出現很古怪。為什麽那個食腐怪人會把這個交到我們手中呢?另外,鬼羅刹既然已經知道我們逃跑了,為什麽這麽半天都沒有追出來?”


    皞辛用衣服包裹著幽冥令牌,捧在手裏,說:“師父,你說的對,但是這個令牌到底是誰的,還是要看的,你說是不是?”


    他說完,嗖的一下打開了手中的衣服。


    在沾滿泥土的破衣服上,幽冥令牌泛著刺眼的橙黃色的光,上麵的鏤空花紋精致好看,像是天邊翻滾的雲海。


    在牌子的中央刻著兩個字。是我不認識的文字。


    “寫的什麽?”我問。


    大家的神情都很複雜。


    碧痕在笑。


    辰尋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皞辛一臉的苦相。


    隻有洪淵,麵無表情。可是,他沒有表情的時候我覺得更可怕。


    “到底寫的什麽?別賣關子了!”


    碧痕笑了笑,說:“你怎麽這麽急?”


    洪淵瞄了我一眼,感覺他有點不高興。難道是因為這個令牌才不高興的?


    我好奇心更加讓我想知道。


    “到底是什麽啊?一個個的這種表情。”我急的直跺腳。


    洪淵似乎真的生氣了,冷聲說了兩個字,轉身就走。


    我連聽都沒聽清。


    “喂!洪淵。到底寫的是什麽啊?”我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問黑衣人去吧,我看你跟他那麽合得來。”他冷冷的說了句。


    “什麽意思?”


    我有點懵。


    他的步子邁的很快,我連跑帶顛的才勉強跟上他的步伐。


    “到底是寫的什麽啊?你幹嘛走那麽快啊?吃槍藥了?”我抓住洪淵的手腕,滿腦子的問號。


    洪淵腳步一停,我一下撞倒了他的胳膊上,撞的眼眶生疼。


    “你停下來幹嘛不說一聲啊!說停就停。”我揉著眼眶抱怨了句。


    洪淵直直的站在那裏,像個木樁。


    我揉了半天他才說:“牌子是碎月的。”


    說完,他又拔開步子朝前走。


    “喂!你怎麽了啊?著什麽急,又不是趕死隊。你看他們幾個都被甩的沒影了。”


    我緊追過去。


    “你跟我發什麽脾氣,碎月就碎月的吧。你生我的氣幹什麽?”我有點委屈。


    洪淵緩緩的停下腳步,轉過臉來,滿眼哀怨的看著我。


    我心裏不知怎麽的竟然有股火,可能是他從來沒有對我兇過,都說女人不能太過寵愛,寵多了就無法無邊了。


    “你幹嘛朝我發脾氣?”我朝洪淵喊。


    他看著我,滿眼的憂傷,哀聲歎氣的說:“我知道你心裏一直都有他。”


    “有誰?”我真的有點懵。


    洪淵看著我勉強一笑,忽然把我摟在懷裏,柔聲問:“你心裏隻有我是不是?”


    “沒有你還能有誰?”


    洪淵摟的更緊了。


    “是我多慮了。對不起,我對你吼是我不對,我道歉。”


    我被洪淵搞的雲裏霧裏,不過看他的表現,很有可能是男性姨媽綜合征。


    我拍了拍他的背說:“沒事,沒事。誰都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嘛,難免的。據科學論證,男人每個月有幾天也會內分泌失衡,導致心情不好,亂發脾氣。我體諒你。”


    洪淵愣了一下,在我耳邊傻笑了兩聲。


    他冰涼的手我著我的手,站在原地等他們幾人追上來。


    不知道怎麽的,我總覺得我們兩人之間怪怪的,洪淵對我的態度也怪怪的。他好像知道了什麽,又在刻意的隱瞞著什麽。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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