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漢死,再加上房間裏愈趨濃重的血腥味,並沒有將剩餘的三個大漢嚇倒,相反,這倒是激起了他們的兇性,作為死刑犯,他們原本就屬於亡命之徒,更何況在現在這種環境下,他們也沒得選擇了:不拚是死,拚也許還有一條活路。

    隨著一聲搏命的嘶吼,又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大步流星的衝了出去,他那揮舞著的拳頭,徑直襲向“維克多”單薄的肩頭,這一拳如果打實了,估計能把這個嬌小的女人擊飛出去。

    不過與剛才相比,此時的“維克多”似乎也跟換了一個似的,她眼睛裏原有的那份呆滯沒有了,卻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瘋狂。麵對一個塊頭比自己大了近乎兩圈的壯漢,“維克多”竟然竄起身子迎了上去,幾乎是兩個起躍就跳到了大漢的麵前。

    接下來那一個瞬間的動作,郭守雲沒有看清楚,因為“維克多”那靈動的身軀幾乎在交錯而過的一瞬間,就被魁梧的大漢給遮住了,而當她重新在大漢身側出現的時候,她的一隻手已經掐在了大漢的脖頸上。

    郭守雲無法想象,像“維克多”這麽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竟然會有那麽大的力氣,那個跨步前衝的大漢,竟然被她單手掐著脖子,就拽的雙腳離地,仰麵騰空飛了起來。而在個時候,“維克多”卻微微蹲下身子,將她那曲起的單薄膝蓋,直接迎向從空中落下來的龐大身軀。

    “哢嚓!”

    又是一聲骨折的脆響,大漢的後腰在落下的那一瞬間,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維克多”的膝蓋上,這個可憐的家夥甚至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及發出,就成為了橫躺在女人膝蓋上的戰敗者。大量的鮮血從大漢的口鼻、耳孔,甚至是眼角滲流出來,劇烈抽動的四肢,足以說明他現在有多麽的痛苦。

    僅僅是一個照麵的工夫,一個活生生的壯漢就成為了一具即將冰冷僵硬的屍體,而在短短不到兩分鍾時間裏,就連傷兩條人命的“維克多”,此時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狀態。她抓住那兀自抽搐不止的大漢的胳膊,用力朝玻璃牆的方向投了過來,而與此同時,她卻合身朝最後剩餘的兩名大漢撲了過去。

    “砰!”

    龐大的身軀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玻璃牆上,發出一聲令人心驚肉跳的悶響,原本就神經極度緊張的郭守雲,在這一聲悶響之下,雙腿一軟,整個人坐倒在軟椅裏。

    “嗬嗬,老弟,不用擔心,”雅科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形的出現,他身手在郭守雲的肩膀上拍了拍

    ,笑道,“這層玻璃是防彈的,咱們在這裏安全的很。”

    “啊,是嗎?”郭守雲有些魂不守舍,他將目光收迴來,轉到雅科夫的臉上,卻猛地發現,這張原本看上去還算英俊的臉,竟然讓自己感覺說不出的憎惡。

    一直以來,郭守雲就從未把自己當成過什麽好人,他愛財,他貪錢,為了攢取金錢,他可以坑蒙拐騙,可以完全背棄所謂的社會公德、道義良心。可是今天,同雅科夫這些身穿安全委員會製服,代表著所謂蘇聯至高利益的人們一比,他才忽然間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具有人性。至少,至少他不會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刻意訓練成一名泯滅人性的殺手,更無法看著一場血淋淋的殺戮,還能談笑風生、舉杯暢飲。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玻璃牆對麵的房間裏傳來,想必是又一個可憐的家夥倒下去了,不過這一次郭守雲沒有去看,他已經看不下去了,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開始發冷,冷的浸入骨髓。

    就在郭守雲渾身陷入冰冷的同時,緊坐在他身邊的雅科夫,卻咧咧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在雅科夫看來,一個人如果連觀看這種節目的勇氣都沒有,那這個人即便是有野心恐怕也大不到哪裏去。本來嘛,野心隻應該屬於那些上位者,而要想成為上位者,首先必須具備的一條天性,就是漠視他人的生死,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就永遠談不上成功。

    看著郭守雲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雅科夫是越來越歡喜了,他覺得自己這次真的是撿到寶了——眼前這個中國人有頭腦,能賺錢,為人慷慨,還沒有過多的野心,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合作者,簡直就是上帝對他雅科夫的恩賜。

    玻璃牆後的慘叫聲和搏鬥聲並沒有持續多久,正如雅科夫所說的,三分鍾,最多三分鍾這場另類的廝殺就會結束,可是對於郭守雲來說,這三分鍾卻是過得太漫長了。

    “哈,各位,看來如果今天有人下注的話,那贏家肯定就是我了,”瞟了一眼對麵那個濺滿了鮮血的房間,雅科夫拍手笑道,“老弟,怎麽樣,這種刺激的節目第一次看到吧?不過這話說迴來,我的維克多雖然表現不錯,但是她的對手卻是幾塊廢料,嗯,等下次吧,下次有機會再帶你看一場精彩點的。”

    郭守雲強擠出一絲笑容,同時扭頭朝那麵玻璃牆看去。房間裏的廝殺已經停了,不過那個“維克多”顯然還沒有冷靜下來,她兀自騎在一具屍體的背上,抓著那顆早已變了形的腦袋,惡狠狠的朝地

    上撞著,看那樣子,就仿佛她還有無限的精力沒有發泄出來一般。

    “莎娜麗娃,去,給維克多送點吃的,噢,順便讓你的人也過來吧,”雅科夫看上去相當的興奮,他朝一臉冷漠的莎娜麗娃擺擺手,吩咐了一句,然後便轉過頭來對郭守雲說道,“老弟,來,幹一杯,這種事情是這樣的,第一次見到難免會有些心驚膽戰,不過我相信,如果你多看兩次的話,你就會感覺非常刺激,而且每次看過之後,都會熱血沸騰、興奮不已。嘿嘿,咱們先喝酒,老哥下麵還專門給你安排了個小節目,包你滿意。”

    雅科夫的語氣很曖昧,相信隻要是個男人,就能從他那齷齪的表情上猜出那所謂的小節目是什麽,不過郭守雲現在沒有心思去考慮那些,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維克多”的身上,他還想知道,這個因殺戮而變得瘋狂的女人,究竟到什麽時候才會冷靜下來。

    不過他的這一絲疑惑並沒有維持多久,當一塊拳頭大小的黑麵包從鐵門上的格窗扔進房間之後,原本還處在極度瘋狂中的“維克多”竟然迅速冷靜下來。她先是用警惕的目光盯著那扇鐵門,及至發現那裏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才飛快的從屍體上竄起來,手足並用的竄到門前,就像一隻從水果攤上偷桃的猴子一般,一把將那塊麵包搶在手裏,然後飛快的躲進了房間的角落裏。

    很顯然,對於這個殺起人來如同野獸一般的女人來說,一塊小小的麵包,就是讓她冷靜下來的最佳方法,在這塊麵包的誘惑下,“維克多”變得異常溫順。她躲在角落裏,啃著手上那塊沾了血的麵包,任由別人重新給她戴上手銬腳鐐,任由別人拿著水龍朝她身上噴水,卻是一點也不反抗。

    郭守雲不是一個喜歡感情用事的人,可是當他看到“維克多”冒著嘩嘩噴來的水龍,猶自蜷縮在牆角裏啃麵包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喉嚨發幹,有些罵人的話似乎不吐不快。不過他畢竟還沒有失去理智,他知道自己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還不成氣候的商人,如果現在同雅科夫這些人鬧翻了,那他今天估計連這個地下大廳都走不出去。

    強忍著心中那一團火氣,郭守雲伸手在雅科夫的胳膊上拍了拍,若無其事地笑道:“我說老哥,看來你在這個……啊,‘維克多’,你在她的身上沒少下工夫啊,能訓練的這麽聽話,嘿嘿,不簡單,不簡單。”

    “那是當然,”雅科夫沒有想到別的,他頗為自得地笑道,“老弟有所不知,為了訓練她,我可是用了足足四年的時間啊,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值得,在國

    內那些地下搏擊場上,我這兩年還沒有輸過呢。”

    “哦,看得出來,”郭守雲微笑道,“這個,老哥啊,那如果兄弟我今天說,這個女人我看中了,希望你能把她讓給我,你舍不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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