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貞,你是不是害怕了?”耳邊響起葉羽的聲音。


    青果想也沒想的說道:“我……我怎麽會好怕呢,我有什麽好怕的。”


    話聲一落,卻是心裏把自已好好的笑了一把,她哪裏是不怕,她根本就是很怕好吧!前世,與男友間小打小鬧也玩過,但真正的走馬上槍卻沒有,這會子,想著等會兩人要坦誠相見,她就恨不得能有一條地縫讓她鑽。


    男人的身體啊!


    前世還隻是看漫畫,看雕塑裏描了那麽幾眼,誰能想到,眼下第一個要麵對的就是她的夫君!滿腦子都是那些聽來的尺寸與型號若是相差太大,苦的就是女人,什麽什麽的!停,不能再想了,真的不能再想了!


    可是腦子自有自已的主張,她說不能想,它卻偏偏越發的如同脫了韁的野馬,甚至想到了葉羽應該有通房丫鬟這一塊上去了!


    “淑貞……”


    耳邊響起輕聲呢喃,青果一迴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已經倒在了那足夠三四人翻滾的大床上,葉羽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我……”青果手一緊,便抓住了葉羽撐在她身側的手,哆了嘴唇,“我……我怕……”


    “別怕,”葉羽身子微微往下一傾,滾燙的唇,如春風拂水般掃過青果的臉,使得青果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栗,目光越發迷茫恍惚的看著頭頂上方的葉羽,“淑貞,有我在,別怕。”


    不待青果開口,他的唇在掃蕩過她的眉眼後,停在了她的唇角處,細細碎碎的吻如蜻蜓點水般在她唇角轉輾試探使得青果本已放鬆了幾分的心情霎時又緊繃起來。


    葉羽的手伸了下去,握住青果垂在身側,就快身下的床單揉出水的手,一根一根分開的她手指,隻至五指交纏。兩人之間嚴絲合縫的仿似空氣都能燃燒起來,他才停下了這個吻,微微仰起身子,目光纏纏綿綿的落在青果如醉意迷離般酡著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的眸子裏。


    “淑貞,我的寶貝兒……”


    葉羽呐呐的喊著青果的名字,根本不給她以喘息的機會,身子一沉,已狂放的啃噬起她的每一寸甜美,掠奪起她的每一絲唿吸來。


    很快帳子裏的空氣便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


    青果全身發燙,感覺自已就要喘不上氣來,就在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時,葉羽卻是終於放開了她,將溫熱的唿吸灑到了她的耳邊:“寶貝兒,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得都快發瘋了……你呢,你有沒有想我……有沒有期待這一天……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青果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緊緊的攀附著葉羽,她懵懵懂懂的看著頭頂上方的人,看著他那如醉酒般流光溢彩的眸子,鼻腔胸口滿滿的都是他的氣息。她不知道要說什麽,隻是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迴答。


    “我、我也想你……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青果磕磕巴巴的,話都抖不利索了。


    她自然知道葉羽不會傷害她,可這種時候,男人的承諾真的可信嗎?


    葉羽的雙眸卻因她那句“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而越發的明亮了,在黑暗中如是明珠般發出熠熠的光,似是下一刻便能將人灼成灰燼。


    心管內心有一種狂野的衝動,恨不得將身下的青果揉碎,但他的動作卻越來越溫柔,就好像青果是舉世無雙的稀世珍寶一般,用行動證著自已的那句“不會傷害她”絕不是哄她的空話,而是對她的承諾。


    隨著葉羽逐漸加深的吻,隨著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所到之處,都在她身上點起一抹顫栗的火花,青果隻覺得腦子裏“哄”一聲,似是有什麽被釋放,緊接著她的心也好似軟得能滴出來水,人如同躺在雲裏一般,無著無落的,那種從未有空的空落的感覺,使得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環住了葉羽的脖子……


    第二日天還蒙蒙亮,青果便醒了。


    她翻了個身,想撩起帳子看看外麵的天色,不想,她才一動,葉羽的手便伸了過來,一把攬住了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再睡一會兒,還早呢!”


    他磁性暗啞的聲音在吹在耳裏,帶起陣陣酥麻,青果不由自主的便想到夜裏的纏綿,臉上一陣火燒火燎的燙,身子軟得如同一汪春水,使得她窩在身後人的懷裏真就不想起來了。


    而葉羽的手已經如同點火般,窸窸窣窣的在她身上各處遊移。


    青果冷不住就打了個顫。


    這人……想也不想,抬手便抓住了那隻不老實的手。


    葉羽掙了掙,不想,青果卻是下定了決心,不讓他造次,他這才掙開,青果便翻身坐了起來。


    “淑貞!”


    青果低頭看著才睡醒,眉眼間少了幾抹疏離而多了些許孩子氣的葉羽,輕聲說道:“今天要認親,你忘了?”


    葉羽懵懂的眸子刹那間好似被水衝洗過一般,明亮了不少,他看著長發微垂,眉目間難掩嫵媚的青果,心裏實在是舍不得就這樣起身,但嘴裏還是“嗯”了一聲,隻不過,卻是在青果放鬆警惕時,手上略一用力,便才翻身坐起的青果,又扯起了懷裏。


    “葉羽!”


    青果發出一聲惱怒的輕喝聲,但下一刻,所有的話便被葉羽盡數吞入腹中,一個濃情密意的熱吻掀開了美好的一天!


    直至屋外響起莊嬸的聲音,“奶奶醒了嗎?”


    葉羽才放開了麵紅如赤的青果,翻了身下床,對外麵喊道:“都進來侍候吧。”


    “吱呀”一聲,莊嬸,領著襄荷和紅箋走了進來。


    襄荷上前侍候青果穿衣,紅箋正要上前侍候葉羽,葉羽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侍候奶奶去吧,我這裏不需要。”


    “是。”紅箋便退了下來,走到青果身後,拿了桌上的黃楊木梳,對青果說道:“奶奶,奴婢給您梳頭吧?”


    青果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銅鏡裏神色恭順的紅箋,不由得便想起多年前的兩人相遇,那個時候,她還在管眼前的人叫著紅箋姐姐,而此刻,她卻了她的奶奶!


    紅箋也正偷偷的抬頭看著鏡中的青果,對上青果唇角的一抹似笑非笑,心頭一顫,手上不由便失了準頭。


    “啊……”


    “奶奶,奴婢……”紅箋一鬆,手裏的梳子掉在地上,當即便要跪下請罪。


    正從淨房走出來的葉羽不由便蹙了眉頭,看過來,“怎麽迴事?”


    “沒什麽事,”青果抬頭對葉羽笑了笑,抬手去扶紅箋,輕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麽呢?我看起來有那麽難侍候嗎?”話落,還不忘對紅箋眨了眨眼。


    紅箋忐忑了一晚上的心,在對上青果這略顯調皮的眨眼後,才算是放迴了實處。


    天曉得,昨天晚上大奶奶和二奶奶的那番話讓她一個晚上睜著眼睛到天亮,心裏恨得幾欲紮個小人咒她們!誰不知道,九爺把奶奶當眼珠子似疼著,大奶奶和二奶奶卻當著新婚的九奶奶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以至於,她後來連進屋侍候都不敢,就怕落個瓜田李下之嫌,這會子一分神,惹了這麽大的禍,不想,九奶奶還記著從前的情份,並不是那種恃寵而嬌的人!紅箋眼眶一紅,差點就掉出淚來。但想著,今天是自家主子大喜的日子,那淚是怎樣也不敢讓它掉下來。


    “奶奶恕罪,是奴婢粗手笨腳的……”紅箋連忙說道。


    青果笑著搖了搖頭,“好了,快繼續梳頭吧,不然等會誤了時辰,就不好了。”


    今天不但要認親還要去祠堂祭祖。


    紅箋不敢怠慢,連忙站了起來,手腳利索的替青果梳起頭來。


    而青果看著銅鏡裏紅箋圓潤的腰身,卻是想著,尋常人家這樣的年紀的丫鬟早就放出去了,怎的紅箋卻沒有?葉羽也不可能把紅箋收房的,這事,看來迴頭還得跟葉羽提一提。


    這邊才梳好頭,紅箋正給青果上妝,外麵響起小丫鬟的聲音。


    “吳媽媽來了。”


    青果頭一撇,便看到穿一身薑黃色衣裳的吳媽媽,正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老奴見過九爺,九奶奶。”


    葉羽已經梳好頭,換了一身暗紅銀絲織花的衣裳,見了吳媽媽進來,點了點頭,“媽媽來了。”


    青果因為在上妝,是故隻對吳媽媽笑了笑,便安靜的坐在一側。


    這邊廂吳媽媽上前,對正收拾著床鋪的莊嬸走了過去。


    莊嬸笑眯眯的拿了床頭她收拾好的一個大紅描花的漆盒遞給了吳媽媽,吳媽媽接過與莊嬸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笑,打開盒子看了一眼後,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她抬頭看了眼葉羽,又看了眼坐在那,麵紅如霞的青果,笑了說道。


    “老夫人說了,家裏就那麽些人,不急,九爺和九奶奶慢慢來,便是。”


    話落,便辭了葉羽和青果,走了出去。


    莊嬸,則親自送了她出門。


    福熙院的花廳裏。


    葉家的三姑六眷齊齊聚了一堂。


    不多時,葉羽和青果跟在葉明德的身後從祠堂迴來,進了花廳。


    樓氏連忙招唿著大家坐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青果的身上。


    青果今天還是著紅,一身大紅的杭綢通袖衫,烏黑的青絲綰了個墜馬髻,發間插了枝鎏金掐絲點翠轉珠鳳步搖,步搖是以紅色的米粒大小的珊瑚石串成,隨著她細碎的步子,蕩起一片深紅的光影,襯著她雪白的肌膚,秀麗長眉,高挺的鼻子,紅潤的唇,端的是脂光明豔,讓人幾乎挪不開眼睛。


    樓氏和古氏兩人目光微微一觸便分開,兩人的目光深處都在說著同一句話。


    怎麽會是這樣?


    那個羅氏明明就是一副小家子的鄉下人氣派,怎麽就……


    魏氏則是笑嗬嗬的側頭與芮氏說道:“當初老三娶你時,我就想著,葉家怕是再沒比你端莊好看的媳婦了,這下子可總算是有人把你比下去了!”


    芮氏抿了嘴輕輕笑了說道:“伯母,芝麻開花節節高,下一代的人也該是這樣的!”


    魏氏聞言,不由便握了芮氏的手,輕聲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我就盼著一代比一代強,一代比一代好!”


    這邊廂,作為外家的朱大奶奶站了起來,走到青果跟前,帶著她去認親。


    青果先給葉明德和魏氏磕頭敬茶,得了二人的賞後,又在朱大奶奶的引領下一一見過眾人。


    比她大的,她領賞,比她小的,等會給她見禮時,她再打賞。


    輪到樓氏和古氏時,青果在跟二人敬過茶收過禮後,特意多看了二人兩眼,原以為二人的伶牙利嘴的,今天應該會好好發揮,不想,今天的兩人卻好似剪了爪子的貓似的,這不由便讓青果多看了幾眼。


    “九嬸,你給我準備了什麽見麵禮。”


    耳邊響起一道處於變聲期的男聲。


    青果一迴頭,便撞上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


    葉天麟擠眉弄眼的看著青果,那種,你可別小氣,小氣了就對不起我們之間情份的表情使得青果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青果從莊嬸手裏拿了一個荷包遞給了葉天麟,“你看看滿意不,如果不滿意,迴頭我跟你九叔商量下,再補過一份。”


    荷包到手的份量輕飄飄的,了不起就是幾兩銀子的封紅!


    葉天麟到也不急,反正她九嬸說了,不滿意還可以再補的。接了荷包退到一側,打開了一看,見是張紙,不由便心生狐疑,等他抽了那張紙出來一看,頓時高興的跳了起來。


    “九嬸,你真是太好了!”


    青果抿了嘴在那嗬嗬的笑。


    葉羽見了,上前輕聲問道:“你給他的是什麽呢?把人給高興成這樣!”


    青果便壓了聲音說道:“是張做甜點的食譜,和一個八分的金花生。”


    葉羽是知道的,青果備下的跟小輩的見麵禮,都是一兩、二兩、四兩銀子的封紅,像這種


    八分的做成花生模樣的金錁子到是沒聽說。是故,聽了青果的話,不由便笑了道:“給了金錁子還得給食譜,你也太把他當迴事了!”


    青果笑了笑,沒理會葉羽。


    葉羽也沒多說,不至於青果給他的侄兒做臉,他還不高興。


    這邊廂葉天麟得了賞一蹦三尺高的走到一邊去找朱姵雯說話了,旁的小孩子頓時一窩蜂的擁了上來。叫嬸嬸的,叫伯娘的什麽都有,跳著喊著要封紅。


    青果身後的襄荷和莊嬸連忙笑眯眯的上前,說道:“別急,別急,一個個來,大家都有。”


    座位上的魏氏壓了聲音對朱府的老夫人笑了說道:“兩人好著哩,說不得明年老九就能當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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