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翀,你怎麽說?”


    “我想,我知道了段遠坤密奏之事所為何事。”葉羽淡淡道。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便連睿王爺也揚了揚眉梢,他到是奇怪了,就連皇貴妃都打聽不出來的消息,葉羽是如何知道的?


    “哦!”睿王爺挑了唇角,似笑非笑的道:“不妨說來聽聽。”


    葉羽垂眸一笑,輕聲說道:“與下臣有婚約的羅姑娘數年前曾救下一人,那人是東平候府的下人。”


    “你何時有了婚約?”


    “東平候府的下人?!”


    “窩藏謀逆視同謀反,段遠坤下的一盤好棋啊!”


    屋子裏,再次響起此起彼伏的聲音。


    睿王爺看著葉羽的目光便微微的凝了凝。


    任是他再怎麽想,也不曾想到,會扯上謀逆之事。若真是如此,那麽……睿王爺略一沉吟,抬頭看向葉羽,“鳳翀,你打算怎麽辦?”


    葉羽默了一默,輕聲說道:“等。”


    “等?等什麽!”


    “哎呀,小葉大人,你可不能因一己之事誤了王爺的千秋大業!”


    “是啊,小葉大人,你即然已經知道了,不若現在就進宮,親自向皇上揭發,如此一來,既擺脫了眼下困境,又讓皇上對你愈加賞識。”


    “是啊,是啊,小葉大人,你還是快些入宮吧!”


    便在眾人一片倒的勸葉羽大義滅親時,而葉羽卻隻但笑不語時。


    有人看向了睿王爺,“王爺,您勸勸小葉大人吧,大丈夫何患無妻,小葉大人若是願意,內人娘家有幾個侄女品貌俱佳,我願替小葉大人保這個媒。”


    “是啊,王爺,您快勸勸小葉大人啊,時不我待,再耽擱下去,怕就遲了。”


    睿王爺唇角嚼了抹淡淡的冷笑,目光看向葉羽。


    “鳳翀,你怎麽說?”


    葉羽扯了嘴角,眼裏綻起一抹冷笑,問道:“王爺,可是也想讓下臣入宮?”


    睿王爺臉上的笑雖還在,但一對深遂漆黑的眸卻是完全沒了溫度。


    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葉羽他自動請纓嗎?但照眼前的情況看來,別說是自動請纓,便是他給出命令,隻怕葉羽也會抗命!


    “那就等吧!”睿王爺淡淡道。


    “王爺……”


    睿王爺擺手,對眾人說道:“不早了,你們都去下去歇一歇吧,有事,本王會派人來請。”


    雖然滿心不甘,但眾人不得不退了下去。


    葉羽沒有起身,他仍舊坐在角落裏,垂眸盯著自已修長白皙的手指。


    等屋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時,睿王爺抬眸,目光霍然一曆,冷聲說道:“鳳翀,現在可以告訴本王,你在等什麽了嗎?”


    葉羽默了一默,稍傾,抬頭迎了睿王爺,“在等浙江總兵府那邊的消息。”


    睿王爺霍然拔身而起,目光灼灼的看向葉羽。


    葉羽但笑不語。


    皇城,柔福宮。


    婉嬪聽了宮人的迴稟,默了一默後,輕聲吩咐道:“下去吧。”


    “是,娘娘。”


    宮人退了下去。


    “含笑,你去看看皇上這會子在哪。”


    “是,娘娘。”


    大宮女含笑轉身匆匆的退了下去。


    婉嬪目光輕垂,落在自已微微隆起的腹部,唇角微微翹起,眼裏卻是驀的綻落一滴淚。


    孩子,娘已經失去了太多,這唯一剩下的,娘說什麽也不會讓他們奪了去!


    約一刻鍾後,含笑匆匆的趕了迴來。


    “娘娘,皇上這會子在皇貴妃的毓翠殿。”


    婉嬪默了一默,對含笑說道:“梳妝,本宮要去見皇上。”


    “是,娘娘。”


    含笑連忙招唿了小丫鬟過來,侍候婉嬪梳妝換衣。


    不多時,穿戴整齊的婉嬪娘娘帶著含笑徑直前往毓翠殿。


    宮人將婉嬪求見皇上的話說與皇貴妃聽時,皇貴妃不由怔了怔,輕聲問自已的大宮女,道:“你不會是弄錯了吧?這個時候婉嬪又有身孕,怎麽會來求見皇上。”


    “迴娘娘,確實是婉嬪娘娘。”


    皇貴妃不由便失笑,忖道:這劉婉兒自從進宮後,安份的不能再安份,怎的,今兒卻是湊起這熱鬧來了?還是說,她從前的安份為的都是這一日?


    “怎的了?”


    一側正與永平大長公主說著話的元狩帝,抬頭朝皇貴妃看過來。


    皇貴妃連忙應道:“皇上,婉嬪娘娘在外求見,您看……”


    元狩帝聽了,不由便默了一默。


    皇貴妃等了等,稍傾,輕聲說道:“皇上若是不想見,臣妾便讓人請了婉嬪先迴去。”


    元狩帝搖頭,稍傾,哂笑一聲,輕聲說道:“讓她進來吧,今天的事,說起來,與她也多少有點關係。”


    元狩帝的話說得皇貴妃和永平大長公主一頭霧水。


    皇貴妃是不敢問,永平大長公主卻是沒有顧忌,問道:“皇上,這話是從何說起。”


    元狩帝對永平大長公主擺了擺手,“皇姐稍安勿燥,待婉嬪來了,朕,自會說與你知曉。”


    皇貴妃便連忙讓宮人去請了婉嬪進來。


    很快,婉嬪帶著貼身宮人,含笑走了進來。


    “臣妾見過皇上,大長公主,皇貴妃。”


    婉嬪身孕已是四月出頭,腹部微微隆起,不待她禮福下去,元狩帝已經出聲阻止。


    “免了,你是有身子的人,往後當以腹中孩兒為重,這些虛禮便免了。”


    “臣妾謝皇上恩典。”


    早有宮人搬了椅子過來,含笑上前扶了婉嬪落座。


    永平大長公主看了看婉嬪,又看了看元狩帝,疑惑的說道:“皇上,婉嬪已經來了,您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元狩帝目光微凝,落在低眉垂眸的婉嬪身上。


    緩緩開口說道:“段大人發現了東平候府餘孽。”


    永平大長公主和皇貴妃猝然一驚,不約而同的朝元狩帝看去,等看到元狩帝的目光直直落在婉嬪身上時,兩人又同時看向婉嬪。


    這東平候府餘孽,和婉嬪有什麽關係?


    婉嬪抿了抿嘴,稍傾,扶了含笑的手,站了起來,提了裙擺緩緩跪了下去。


    “婉嬪,你這是……”


    皇貴妃連忙站了起來,打算伸手去扶,卻是被永平大長公主一把給扯住了。


    永平大長公主看向元狩帝,猶疑的說道:“皇上,段遠坤所說的東平候餘孽,和婉嬪有什麽關係?”


    婉嬪抬頭,那對大大的如小鹿一般純美的眸子此刻一片氤氳,稍傾,淚水便如斷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的往下掉。


    “婉兒,你這又是幹什麽,快起來。”元狩帝說著,便朝皇貴妃看去。


    皇貴妃自是知道已近知天命年齡的皇帝是如何看重,婉嬪這肚裏的孩子。當下,不再猶豫,連忙上前,親自去扶跪在地上的婉嬪。


    “皇上,求您救救臣妾的奶娘!”婉嬪沒有讓皇貴妃扶著起來,而是“咚”的一聲,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泣聲道:“當日,若不是奶娘舍身相救,臣妾早已死在山匪手中。”


    “這……”


    永平大長公主一頭霧水的看著元狩帝。


    元狩帝垂眸,對趴在地上的婉嬪說道:“起來吧,靜辰。”


    靜辰?!


    皇貴妃扶著婉嬪的手便僵在了那。


    婉嬪不是劉,叫劉婉兒嗎?


    那皇上這聲靜辰叫的又是誰?等等……靜辰,靜辰,靜真……皇貴妃悚然一驚,失聲喊道:“婉嬪,你是東平候府的人!”


    嬪嬪謝靜辰抬頭看向驚得臉上瞬間失了血色的皇貴妃,泣聲說道:“迴稟娘娘,臣妾確實是東平個候府的人,但臣妾在進宮侍寢的那一日,便將一切向皇上和盤托出了。”


    皇貴妃怔怔的看向元狩帝,“皇上……這……”


    元狩帝擺手,對仍舊跪在地上的婉嬪說道:“先起來,地上涼,你是有身子的人。”


    若再執意不起,那便是藐視聖言了!


    謝靜辰扶了含笑的站了起來,重新落坐,隻是眼裏的淚,卻是掉個不停。


    “婉嬪,太醫說了,母親的心情直接影響著孩子的發育,你千萬別再傷心了,便是再難過,想想你肚子裏的孩子,也該換個心情,是不是。”皇貴妃讓宮人打了熱水進來侍候婉嬪梳洗。


    而另一廂,永平大長公主已經輕聲問起元狩帝。


    “皇上,您既然知曉她是東平候府人,怎麽還……”


    怎麽還睡了她!


    不但睡了她,還讓她懷了龍種!


    元狩帝目光憐憫的看著正由宮人侍候著淨麵的婉嬪,輕聲說道:“皇姐,婉嬪曾經與朕說過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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