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乎情止乎禮,這在熱戀中的小青年們那裏,基本上是……完全不可能的。


    食色性也,相親相愛完了,自然會想著肌膚相親。如今兩人感情到那一步,接下來做羞羞的事情也是應該的了,長孫穎早晚就知道有這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這事卻不該是在這個時候。


    “別!”當著他在著她脖子上啃的時候,長孫穎一下子清醒的過來,拚命的掙紮了起來著,隻是她的勁兒本來就沒有李治大,又有著姿勢優勢,李治要橫起心來用強,她根本反抗不了。


    況且,在著別人的眼中,不管李治對她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不客氣的說,她被送進來,說一千道一萬,不就是為了這個作用的?


    所以當著李治的手無聲卻堅決的往下扯時,她的掙紮漸漸消停,最終臉轉向一邊,認命的閉上了眼。


    火氣上頭,人本身也都不大控製的住自己,直到摸到她臉上的淚,他才猛然一愣,一個激靈的清醒了過來,不由得想到了她來的第一晚哭得那個梨花帶雨的樣子。


    原本想著狠心再狠心,可到這會兒卻仍然不由自主的軟了心腸,手一鬆,就抱著她躺在了那兒。


    他不敢看她的臉,隻是抱著她,埋在她脖子裏不說話。


    **


    長孫穎是被嚇到的,但是等著李治鬆開手之後,卻漸漸的恢複了正常。


    說到底他還是鬆了手。


    按照道理來說,長孫穎覺得怕的人是自己才對,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是君她是臣,他對著她有絕對的主宰權,一言能定她生死,一語斷定她的福禍。


    可奇怪的是這一瞬間,她卻感覺到了他的無助。


    他莫名其妙的發怒,莫名其妙的動粗,莫名其妙的放手,以及現在這種,明明不敢見她,卻又死死的抱住她的動作,都令著他慌張。


    可她卻知道他是為了什麽。


    長孫穎擦了擦臉,低著頭看著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伸手去碰了碰,隻見著他的手稍微的抖了一下,卻扣的更緊了。


    長孫穎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去掰開他的手指,一根一根,骨節分明,握在手中冰冰涼涼的。她花了多大力氣掰開他的手,他就花了多大力氣收迴來,所以最後她忙活了半天,卻壓根兒毫無進展。


    “鬆開。”她用胳膊肘捅著他的胸,要他放手,卻隻聽著他喘著他的粗氣在著她耳後噴著熱氣,但是整個人卻是想要被搶去心愛玩具的孩子一樣,將她箍的死緊,無論怎麽都不鬆手。


    山不過來,我就過去!正常人別跟熊孩子計較……長孫穎在著心裏頭對自己說道,然後忍著疼努力推著他轉身,轉身,轉身……


    幸好她的肉沒有長到腰上,還挪騰的開,要是再胖點,兩人就要這麽睡一夜了。


    李治原本以為她是要推開自己呢,沒想到她是轉過來跟自己麵對麵,一時都呆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她,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紅著眼圈別提多可口了。


    長孫穎在心裏頭默默的對自己的說,千萬不要被美色所獲,今兒的事情不能這麽算了,一定要嚴厲譴責他這種不尊重自己的行為……


    可盯了他看了半天,最後第一個動作,卻是不由自主的伸手去幫他擦眼睛。


    當她的手碰到他的眼時,李治冷然驚醒,然後一縮手,戒備的縮到那頭去,第一句話就是,“我沒哭!”


    他說的那個大義凜然義正言辭啊,仿佛在朝堂上似得,長孫穎本來還想給他些麵子的呢,結果一聽到這句話,本能的就噗嗤一聲笑了。


    李治迴過神來,看著她這樣子,抿著嘴氣唿唿的瞪著她,眼睛像是紅兔子。


    “我沒笑,我真的沒笑。”長孫穎捂著嘴笑著,然後手卻是勾住了他,感慨萬千的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話。


    她的來曆太複雜,根本沒可能對他交底兒,而他的誤會,隻是人之常情。若沒有這件事,她也不會發現,他竟然如此在意這件事。


    說實話,這件事讓她很高興,比他變成了太子還令人高興。


    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你喜歡的人,恰好也在真心實意的喜歡你。


    她想說我跟著馮家公子連著麵都沒見過,更別提喜歡了,那一切不過是九娘自己的亂說。但這話說出口,卻顯得輕飄飄的,難以信服人。


    兩人對了半天眼,最後還是長孫穎心一橫,直接拉著他,嘴就湊了過去。


    衣服都扯了一半,不做下去也對不起那被撕的衣裳啊。


    李治這晚上的腦子好似罷工了一樣,始終跟不上趟兒。長孫穎賠罪似得親過來時,他一哆嗦,竟然直接偏了頭,讓著長孫穎親到了他耳根子上。


    哎喲,這還拿喬起來了,送到嘴邊都不吃了呢。


    長孫穎當下心裏頭一笑,卻也不戳破他,耳根就耳根,他剛才啃了她半天,她這不就投桃報李來了。


    長孫穎趴在那裏,慢慢的親著,技術不足熱情湊,她就不信他能躺得住。


    長孫穎一邊親著,一邊收往著李治衣服腰帶那裏扒拉,拉了半天,總算是了解為什麽他才要撕衣服了。


    沒辦法,在看不到的情況下想要解開這嚴嚴實實的東西真是不可能任務,怪不得上來前先要穿衣解帶好,要不然這會兒都*了,卻還都帶著包裝袋,這拆起來可真叫人窩火的。


    別說李治了,她現在都想撕他的衣服了。


    不過可惜長孫穎沒那麽大力氣,於是隻能勾在那裏,慢慢的蹭,嘴巴卻是從著耳根子一路親到脖子上去,咬著那頸邊的玉扣,聽著他唿吸又急又亂,說不出的滿足。


    衣服解不開,但她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會將就,扯開了領口的扣子,直接往著那領子裏頭嘬,手直接越過衣帶往下麵摸,想要看看能不能直接將著褲子扯下來。


    或者,扯不下來撕開也行。


    “你幹嘛!”等被她摸到了下麵,李治終於慌了神,滿臉通紅的抓著她的手問道。


    “不就是做你剛才想做的事情。”長孫穎的頭沒有抬,在著那裏慢慢的舔著他的喉結,聽著他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忍不住想要笑,直接掙脫開他的手,反抓著他的手往著她自己身上放。


    沒辦法,他兇起來了她怕他,可是他這會兒慌亂無措的樣子,卻又讓她想要趁機欺負一下。


    李治躺在那裏,手指抖抖索索的摸著長孫穎的腰,慢慢往下,那溫香軟玉摸得不夠真切,卻又該挺的挺,該翹的翹,勾的他剛下去的火又升了起來。


    這事情本來就要兩情相悅才夠舒坦,他氣息不穩,她也是嬌喘連連,磨磨蹭蹭之間,兩人該貼緊的地方黏在一起,就舍不得放開了。


    長孫穎如願以償的親著他的眼睛,他雖然不承認,剛才卻也的確是哭過的。當她親著他眼睛的時候,想著他剛才無助的樣子,不得不承認他在某些時候,的確是像個孩子。


    不過,在另外一些地方,卻是地地道道的男人了。當長孫穎碰到他那個地方的時候,臉紅了一下,但還是橫著心湊了過去。


    她就是理論經驗豐富,實踐經驗為零,比不上他這心裏頭年齡不好說,但論實際操作卻絕對嫻熟的人了。


    “你,”李治聲音斷斷續續的,明明想著不能任著她這麽折騰,但是手卻舍不得離開,而且該站起來的地方早就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的存在感了。


    “怎麽?”長孫穎也被鬧的渾身是火,見著他這樣子,偏偏還調戲他,在著他耳邊低吟著說道,“我知道九郎你身子不好,怕是動彈不得,所以我自個兒來,如何?”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份挑釁,何況還是個少年,李治聽了這話,氣得直接把她一摟,然後長孫穎隻覺得天旋地轉,還沒迴過神來就被撂在他身下了。


    他撐著手趴在那裏看著她,架勢上是居高臨下的,但目光裏卻是又氣又怒,帶著幾分怨,那神情看的她心跳都亂了。


    同樣的姿勢,除去那本不該有的戾氣,剩下的就隻有那綿綿密密的情誼了。


    看著他這個樣子,長孫穎微微一笑,□不安分的蹭了蹭他,然後還不等他張口,便輕輕的說道,“九郎,我喜歡你,這下你總該信了吧?”


    若她心裏頭沒有他,隻將著這種事當做交差,便斷然沒有這些大膽的舉動了。


    這句話聽在李治耳裏,就如同著一滴水落到了滾燙的油鍋裏,刺啦一下就爆了,他抱著她,一口咬在她胸口上,直接惡狠狠的說道,“你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逃了。”


    長孫穎被他咬的皺了皺眉,但很快就變成了哆嗦,再接下來便是不成曲調了。


    作者有話要說:翻滾,我終於煮完飯了。


    這就是兄妹的皮,姐弟的芯兒。像是荔枝這種傲嬌別扭麵上又裝的厲害的,如果沒有很強的包容心,那到最後兩人都要麵子,恐怕就嗬嗬了~


    第一次嘛,一定要情投意合水乳交融才對,我這種甜文怎麽可能寫暴力xx呢╮(╯_╰)╭要對我有信心嘛。


    最後……這麽隱晦,總不會被警告吧~


    ☆、第72章 新人


    “你,你別鬧了。”


    “是誰先鬧起來的?”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嘛,九郎,九郎你請點~”


    “叫的真好,多叫幾聲。”


    “你,你,”


    “不是你說我不行的嗎?那我不賣力些,叫娘子誤會了怎麽辦……”


    長孫穎被他鬧到最後,就隻剩著啜泣了求饒,“我,我錯了。”


    “你哪裏錯了,你對得很,對的不得了……”李治卻是不依不饒,纏著她真心打算將著過去幾年的力都一迴賣出來,讓她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長孫穎到最後腸子都悔青了,知道他不好惹,卻還挑了個最不方便的時刻惹他,那下場果然隻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當天晚上,長孫穎整個人都像是被拆了一趟又組裝起來,精疲力盡到手都不願意抬一下。可誰知道就算這樣,小寐片刻後,她竟然又被他搖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長孫穎勉強睜開眼,這會兒看著他真心是哆嗦了。


    “這次真不是我的事兒,”吃飽喝足的李治又恢複了那又乖又軟的樣子,溫柔的不得了的看著她,“我才想起來,你今天有事。”


    長孫穎愣了片刻,等明白他的意有所指之後,恨不得暈死過去。


    是的了,她怎麽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李治為什麽生氣啊?因為九娘說漏了嘴。而九娘怎麽說漏了嘴,那是因為她明兒有儀式,李治怕她緊張,所以才請九娘來的。


    所以說,她等會兒天不亮就要梳洗打扮,到王嬋那兒去進行儀式。


    長孫穎覺得她大概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初夜了,人家再怎麽慘,至少第二天也能臥床休息半天吧,哪裏像著她這樣,這邊操勞完了,還要去那邊繼續受罪。


    李治那會兒也是沒想到這層,所以把她折騰的忒慘。如今想到了已經是晚了,隻能放低姿態的賠罪,主動把著她抱起來,“你先眯會兒,等下我陪你去。”


    這種“小事”,原本是不勞他大駕的,隻是他這會兒見著長孫穎連站起來都難,想著她等會兒還得在王嬋那裏三跪九叩的,頓時就心疼了起來。


    “別,你別去添亂了。”長孫穎聽著他這話趕緊阻止,這本來就是王嬋給她們立規矩的時候,她把著李治帶進去,那不就成她給王嬋下馬威了?李治缺心眼兒,她可不缺。如今在著宮裏頭,她已經夠紮眼的了,實在是不需要再引人注目些。


    “那你行嗎?”李治實在是打心眼裏擔心。


    “行行行,老天爺,你可別在這裏瞎攪和了。”長孫穎一個頭兩個大的說道,然後讓著宮女們過來幫她梳妝打扮,用著粉想辦法將著他啃出來的印記遮住。


    **


    第二天正式行禮的時候,長孫穎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用毅力行禮,身體大腿都不聽使喚,眼睛是直的,腦子是暈的,神情整個都是恍惚的,要不是旁人有宮女在小聲提點,她能一頭紮下去。


    不過幸好王嬋也沒折騰人,隻是按照程序走了一遍,然後便說看她精神頭不好,叫她先迴去了。長孫穎僵著謝完恩,等著一出門,見著沒有外人,整個人都躺在劉繡身上閉眼了。將著劉繡她們嚇了一大跳,幸好來時已經叮囑過,於是便趕緊將著她搬迴家了。


    等著長孫穎走後,在王嬋身邊伺候的荷姑實在是忍不住哼了一聲,對著王嬋意見滿滿的說道,“娘子,你看看長孫良娣那個樣子,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說不定還以為你怎麽虐待她呢。”


    王嬋坐在那裏,按了按太陽穴,語氣很平淡的說道,“別說了。”


    長孫穎大妝來拜見她,她也不能馬虎,同樣得全副武裝的接待,所以這一身行頭一點都不必長孫穎清輕鬆。


    隻是,與長孫穎相比,她除了身上外,心裏頭卻揪的更緊。因為長孫穎跪下去的時候,那領口和胳膊上的印記,她還是看出了是怎麽樣留下的。


    都是女人,她又不是沒有做過這種事,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從著她的疲倦,她幾乎可以想象昨晚她那裏過的是多麽的熱鬧。


    王嬋不知道長孫穎這樣過來,是否是如同荷姑說的那樣給她下馬威來著了,但是她心裏頭卻疲倦的想,她寧可看不懂,當一迴傻子,裝作完全不知道長孫穎的用意,跟著她保持麵上的平衡。


    雖然荷姑是被王嬋訓了,但是她仗著是老人,本來就不怎麽怕王嬋,又覺得自己是在為王嬋好,所以仍然不免有些碎嘴嘮叨。王嬋心裏頭聽著煩,又不好當眾落了她的麵子,隻能不耐煩的說道,“這裏又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你當著這後宮裏不進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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