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應該沒想到我找孫思邈的主要作用是這個吧,嗬嗬嗬……


    今天病好的差不多了,三更有些風險,兩更應該沒問題的,晚上還有一更,嗬嗬。


    關於孫思邈的傳說很多,但是都覺得不靠譜啊。傳說天下第一嶽父誇獎過他,然後太宗見過他,他還給長孫皇後治國病,據說還是難產什麽的。但是按照傳說,貞觀年間出生的皇子不就李治麽。後來高宗年間才死掉,活了一百多歲,這個真是覺得各種吹牛逼啊……還有懸絲診脈啊,杏林啊,給老虎治病啊之類的,結果一查是個神醫就要來這麽個段子,所以頓時覺得,可信度實在是很低,不如把他設定的踏實點,就是一個很好心的老大夫而已。治得了病,救不了命,更沒辦法活死人


    ☆、第41章 酬金


    長孫穎一聽著這話,又是激動又是緊張。李治後期就是因為有病才會讓武氏代理朝政的,如果李治不生病,那麽便不用擔心武氏臨朝的問題了。不過孫思邈說話這麽直接,長孫穎很擔心會不會激怒李治,讓他一怒之下把人給砍了,那麽以後想要找人治病都找不到人,


    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人說自己身體不好的,大多數健康的人猛然聽一個人說哎呀你有不治之症,第一個反應恐怕不是感激,而是一耳刮子過去,“叫你咒我,”


    就在長孫穎的擔心中,李治皺了皺眉頭,不過接下來卻是點了點頭,伸出手腕放到了桌前,“那還請老神醫為我把把脈。”


    “不敢不敢,老朽哪裏是什麽神醫,就是個普通大夫罷了。”孫思邈笑了笑,卻是很直接的就搭上李治的脈,一邊看,一邊問了他的生活習慣,然後詢問他是不是一到夏天就格外難熬,動不動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李治越聽表情越凝重,也承認孫思邈說的這些他的確都有。


    一年四季中,李治最捱不過的便是夏季,經常頭暈眼花耳鳴,隻是他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從未對人說過,沒想到竟然就被看了出來。


    孫思邈對著兄妹倆望聞問切了大半天,最後開的方子很簡單,長孫穎粗粗的看了看,發現都是尋常藥物,吃法也是煎煮,完全沒有千年人參,霜後蟬蛻,或者是子時寅時的花露之類奇葩的藥引子。


    “這樣就行了?”長孫穎實在是忍不住,張口問道。總覺得李治跟兕子的病聽起來那麽嚴重,總該有些不同尋常的手段才是。但是這裏頭的藥名,一半她都認識。


    孫思邈聽著她這話倒是笑了,繼續在寫著一張紙上寫著注意事項,“老朽是個給窮人看病的遊醫,能開的也是尋常藥方,讓你們見笑了。隻是就算是這樣的藥,尋常人也不大能吃得起。”


    “是我冒昧了。”長孫穎聽著孫思邈這話,不由得臉一紅。


    “二位的病都要好好調理,小郎君還罷,小娘子卻是要多走一走發發汗的。每日走幾時,走到何種程度停步,我都已經寫清楚。”孫思邈寫完一張單子,交給長孫穎,然後也提到了鍛煉的問題。


    “那能不能請先生去我家住一陣子?”長孫穎聽著他這麽說,實在是忍不住張口,想要試試看能不能請動孫思邈。


    “這個大概不行,你們看得到,外麵還有那麽多人呢。”孫思邈笑著搖了搖頭,“這不是多難的事,我已經寫好了,選一個細心的婢女就能做好。”


    說完這個,他想了想,又謹慎的提了個建議,“你們應該是富貴人家,請得起名醫,想要效果更好點,那不如請一位會五禽戲耍的好的大夫教教小娘子,每天打三刻鍾,對她的病情大有助益。”


    “那多謝大夫了。”李治聽懂了他話裏頭的婉拒之意,對著長孫穎使了個眼色,自己謝過了孫思邈。


    孫思邈寫完所有的單子,一並給了長孫穎,然後衝著晉陽公主笑了笑,“小娘子的病情雖重,根治太難,但是要延年卻不是問題。就例如我,十八歲得了重疾,也是被方家說大約活不了多久,但是後來也不是活到了現在?”


    孫思邈撚了撚自己花白的胡子,衝著晉陽公主鼓勵的微笑著。晉陽公主先是一愣,明白了孫思邈是在拿他自身的事例鼓勵她,不由得微微一笑,鄭重的朝著他行了個大禮,“多謝阿翁了。”


    “不客氣不客氣,這是醫者本份。”孫思邈笑了笑,然後又對李治叮囑道,“你們先按著這個方子吃藥,我近期還會在長安,一個月後郎君再帶小娘子來一趟,我給她把把脈,換個方子繼續吃。”


    “是。”這個時候,連著李治對著孫思邈都帶了幾分恭敬。


    他們一早上派人來排隊,雖然沒有欺人,但是也的確給著孫思邈這裏帶來了麻煩,所以孫思邈本身是有些不喜這兄妹二人的,隻是憑著醫生的良心在給他們診脈。不過到底是醫者父母心,看著晉陽公主那麽小的年紀卻受病痛折磨,不知不覺態度就放好了很多,等著告別時,又勉勵了晉陽公主幾句,然後才吩咐他們,“你們可以走了。”


    “這是給您的診金。”待著要走時,李治卻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紙包放在了案上,孫思邈見狀吃了一驚,直接就推了迴去,“我這裏不收診金的。”


    “我送這些東西給先生,也不是為了先生,而是為了外麵的患者。這裏是一張房契以及京郊的二十畝薄田的田契,還請先生笑納”李治不緊不慢的說道,嚴肅的看著孫思邈,“先生仁心仁術,但是總在這裏掛單看病,既有礙道觀觀瞻,卻又不方便百姓。餘送先生屋舍,可供先生容身,但多餘的房舍更可改進成醫舍,供先生收容病患。至於田地,患者有容身之所,但無良藥也無法痊愈,這些田地每年可以為先生提供田租收入,供先生施藥救人。”


    孫思邈本身就是富戶,家裏頗有餘才,不過自從他懂醫術之後,便越來越窮。醫術越精,上門求醫的人越多,贈藥花費就越大,於是幾年下來,家產被“敗”得一幹二淨,於是幹脆就入了道,過上了雲遊四海,四處漂泊,混吃混喝的日子。


    孫思邈知道,隻要他收診金,許多拿不出錢來的人便不敢來治病,所以從來都不曾問人要過半文診金,但如今李治送的這禮價值不菲,卻又恰到好處,實在是讓人無法割舍。他在這裏治病,道觀裏對他已經很有意見了,他原本準備厚著臉皮再蹭住一個月後就離開,但那樣一些跟著晉陽公主一樣需要長期治療的患者,就不得不扔掉,這實在是有違他的本心。


    所以,李治送房子送地,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麽拒絕了。


    “在下並非賄賂先生,隻是希望先生有個施展才華的地方,讓著跟我妹妹一樣的患者得到一線生機罷了。”李治將著東西往前一推,行了個禮,然後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裏。孫思邈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下了東西,迴了李治一個禮,“並非老朽貪財,隻是,唉,我提著患者多謝郎君了。”


    **


    等著李治等人迴到車上時,晉陽公主忽然一笑,然後對著李治說道,“哥哥好狡猾,你這樣一弄,孫大夫就離不了京城。”


    長孫穎聽著這個,詫異的看著李治,李治剛才一臉的神聖,她還以為李治真的是出於好心,沒想到卻玩了心眼。


    “他是個好人,好人就隻能用對待好人的辦法。”李治無奈的一笑,看著長孫穎解釋道,“他能在這麽艱苦的條件下繼續施藥救人,就可以看出是心誌堅定之輩,這種人不能強來,要是拿出身份來壓他,他未必會甘願幫著兕子治病,說不定連夜就逃走了,所以隻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最重視什麽,便從他最重視的地方下手。”


    “雖則有些對不住其它地方的病患,”李治歎了聲氣,惆悵的笑笑,“可人都是有私心的,我當然希望把他困在我能找到的地方。”


    李治說完話,坐在那裏,久久的沒有出聲。晉陽公主坐在兩人中間,過了一會兒卻露了個甜甜的笑容,伸出手抓住李治的手背勸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哥哥不必過慮。”


    “我其實好不好都無所謂了,能活這麽長時間,已經是福氣,”她低著頭看著李治的手背,軟軟的說道,“我隻是有些擔心,如果有天我不在了,還有誰會陪著哥哥呢?”


    晉陽公主極其懂事,她這話說的很低聲,卻聽得長孫穎心裏頭都酸了起來,一個沒忍住,眼淚就低落了起來。


    李治是個直接的人,他進來帶晉陽公主來並沒有隱瞞晉陽公主來的目的,剛才與孫思邈交談時,也沒有避開她。李治說沒有人比晉陽公主更清楚她的身體到底已經怎麽樣了,隱瞞也是無用,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有知道自己病情的權利,更能堅強的承受一切真相。後來晉陽公主的反應也如同李治所說的那樣,在聽著孫思邈說她的病沒把握醫治時,連著臉色都沒變,可越是這樣,便越覺得讓人心疼。


    這孩子,大約早就已經習慣於失望了。


    長孫穎看著晉陽公主微笑的畫麵,隻覺得錘心刺骨的疼痛。她能感覺到李治的無能為力,他貴為皇子,就算再富有也救不了心愛的妹妹。而晉陽公主又是那麽的懂事,那麽的堅強。這天底下有幾個人麵對死亡時,能笑著說出“生死有命”的話?這份從容遠超於大人。她知道自己可能無法活太久,心裏頭對此並沒有怨忿,最後的擔憂也不過是怕哥哥孤單。


    “公主會好起來的。”長孫穎含淚的抱著晉陽公主,哽咽的說道,“孫大夫不也活了那麽久麽,公主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長大,可以一直陪著九郎,看到他白發蒼蒼的樣子。”


    “嗯。”晉陽公主笑著應了一聲,然後抓著長孫穎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又拉過李治的手,“大家都會一起好好的,直到我們白發蒼蒼。”


    作者有話要說:李治絕對是芝麻餡兒的。嗬嗬,皇宮長大的孩子能商量到哪兒去~


    孫思邈是個好大夫,他家其實最初挺有錢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是敗家子,可他的敗家,救活了很多人……他總讓我想起老舍先生寫的那個和尚,大約天底下的好人都是相似的。


    孫大夫,未來的黃桑給你行禮了,你知道嘛~


    ☆、第42章 轉折


    不知道李治用了什麽辦法,說服了皇帝安排晉陽公主身邊的人,讓著她按照孫思邈的方子開始吃藥鍛煉,更派了一個長於五禽戲而又精於兒科的禦醫住到了公主的宮殿旁邊。有著這些安排後,長孫穎放心了不少,知道自己能做的事情就這些了,剩下的便是盡人事聽天命。


    如果連著孫思邈都不能醫好晉陽公主,這個時代恐怕也沒有人能辦到了。


    了卻這件心病之後,李治的忠心就放在就藩一事上了。太子黨們這次發難的太突然,又擊中了魏王的要害,算是打了魏王黨個措手不及。魏王以及屬臣折騰了半天,卻沒有找到有力的反駁點,因為藩王就藩本來就是規矩,他已經拖了十幾年了,能拖下去全賴皇帝的垂憐,可皇帝一旦決定收迴這番憐憫,那麽不管魏王之前氣焰多囂張,都隻能灰溜溜的離開長安。


    這,便是正統的力量。


    魏王黨們自然不甘心,紛紛上書,隻是此番皇帝似乎真的想要平息朝堂上越演越烈的鬥爭,的確有送魏王就藩之意。上書替著魏王求情的人越多,他的這份決心便不知不覺的越堅定了起來。


    麵對這種狀況,李治真想罵那幫人蠢貨。若是真的要幫魏王,這個時候就不應該再求情,而是要站在皇帝身邊狠狠的罵魏王,造成魏王在朝中孤立無援,要被看他不順眼的朝臣們聯合趕出去的苦相,這樣一來,憑著皇帝的心腸,多半就會心軟,繼續留下來他了。


    可他與魏王沒有交情,魏王不會聽他的主意,而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被劃入到太子的對立麵。畢竟無論如何,太子才是正統,他不是魏王,與太子作對百利而無一害。


    如何才能既置身事外,又得償所願?


    李治深深的思索著,然後想到長孫穎,不由得心一動。


    真的非要這樣不可了嗎?李治捫心自問著,最後卻發現,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不露痕跡的辦法。


    他一個人在著書房坐了良久,最終默默的閉上了眼。


    對不起了。


    **


    “姐姐,我們去哪兒啊?”晉陽公主拉著長孫穎的手,手捏著一朵小花,一蹦一跳的笑著問道。


    這些天她的身體有所好轉,至少走路不會再動不動就喘,所以晉陽公主也像是想把以前不能動時的遺憾都補迴來一樣,走路都蹦蹦跳跳的。


    “去前麵等九郎啊。”長孫穎牽著晉陽公主的手,笑嗬嗬的說道,“他既然不在,我們不如就再往前麵走一些等他好不好?”


    “嗯。”聽到是等李治,晉陽公主立馬點了點頭,“我們去接哥哥迴來,我最喜歡接哥哥迴家了。”


    “好啊。”長孫穎笑了笑,然後拉著她往著前麵走去。


    過了立政門,李治還沒有出現,於是晉陽公主拽著長孫穎往前走,卻不料忽然一迴頭,看著長孫穎一臉的悲傷,忽然被嚇到了,鬆開手走到長孫穎麵前,關切的問道,“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長孫穎反應過來,趕緊偏過頭去掩飾這自己的表情,眼角卻不小心有淚珠滑過。


    “姐姐,”晉陽公主見著她這樣子,越發的擔心,吩咐宮女們走遠點,然後才走過去抓著她的手不依不饒的問道,“你怎麽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難道是哥哥?我去幫你罵他。”


    “沒,不是九郎,公主你別惱,我,我”長孫穎見她這麽激動,趕緊抱住了她,勉強對她擠出一個微笑,“不關九郎的事,是我自己沒出息,想到以後能跟著公主一起這樣來接九郎的機會不多了,忍不住就有些傷感。”


    “發生了什麽事嗎?”晉陽公主聽到這話一愣,有些不解其意,“你要搬走嗎?”


    “我是九郎的人,當然是他走哪裏,我就走哪裏了。”長孫穎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不是我要走了,是我跟九郎要走了。我們,我們以後大約不會再住到宮裏了,所相見你一麵也恐怕很難了……”


    “為什麽!”晉陽公主本能的脫口而出。


    “因為九郎長大了啊。”長孫穎苦笑著對晉陽公主說道,然後點了點她的鼻子,“哪裏有兒子長大了還跟父親一起住的道理?九郎長大了,娶了娘子,成家立業,當然就要從父親的房子裏搬出去,去別的地方另立基業了啊。”


    “你們要走?”晉陽公主聽著這話,眼淚就在眼睛裏打著轉。


    “不走沒辦法啊,聽說大臣們正在討論著件事,大約再過幾日,九郎就要去藩地了。”長孫穎笑了笑,然後幫著晉陽公主擦著眼淚,“公主乖乖的,不要哭,九郎看到你這個樣子會難過的。就算去了藩地又怎麽樣,九郎還是最愛你的哥哥啊,我們會常常給你寫信的。”


    晉陽公主的嘴巴動了動,眼睛裏是一片空洞的悲涼,“可是我想見到你們。”


    “我也是,”長孫穎像是忍受不了這種悲痛了,自己半跪蹲在那裏抱緊了晉陽公主,將著頭埋在她小小的身體裏,哽咽的說道“其實我跟九郎都舍不得離開你,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我們又不能把你也一起帶走……”


    長孫穎先哭了出來,晉陽公主倒不好再哭了,她站在那裏沉默的看著長孫穎,到最後伸出了小手,笨拙的將著她的頭抱到懷裏,慢慢的撫著她的發,什麽都沒說。


    長孫穎哭了一陣子,然後不好意思的擦了擦臉,這才又拉起晉陽公主,慢慢的往前走著。隻是這樣一來晉陽公主就沒有了剛才的興致,一路上耷拉著頭,手上的花也丟了,小臉上也滿是蕭索。


    兩人一直走到了虔化門都沒有遇到李治,於是便在著門邊等著。長孫穎看著她不高興,蹲下了哄著她,“公主別難過了好不好?唉,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你這樣,我就不說那些話了。”


    “現在不說,等你們要走了,我還是會知道的。”晉陽公主看著長孫穎,眼裏頭是超過年紀的沉痛。


    “可那樣畢竟會難過的少點。”長孫穎內疚的看著她。


    “沒關係的,”晉陽公主握著長孫穎的手,正想要說什麽,卻聽著見著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兩人趕緊站起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看著明黃色的鑾駕過來了。


    晉陽公主一愣,這地方雖然是入宮的宮門,但是皇帝退朝了一般都會從兩儀殿後門迴宮,所以這裏隻有李治通過,怎麽今天會來了這麽多人。她正在發愣著,長孫穎卻慌忙的抱著她想要脫開,晉陽公主反應過來,趕緊用力的掙紮,“姐姐,姐姐,你放下我,我要去見父親。”


    她畢竟是個大孩子了,長孫穎沒有抱緊她,一下子就鬆了手,晉陽公主見狀,反抓著長孫穎的手,就在兩個人僵持的片刻,儀仗已經行了過來,於是長孫穎隻能低著頭跟著她一起站在路邊行禮了。


    “兕子,你怎麽在這裏?”李世民看到晉陽公主在路邊,十分意外,招手讓她過去,卻沒想到晉陽公主癟著嘴,眼淚汪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越過他,一下子撲到李治懷中哭了起來,“難道哥哥也要離開了嗎?”


    李世民聽到這話一愣,看著晉陽公主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兕子是從哪裏聽到這些話的?”


    “耶耶說什麽話?兕子不懂。”晉陽公主抱住手足無措的李治小聲抽噎著,“兕子隻是疑惑,哥哥現在和大臣們一樣了,都不能在宮裏了嗎?”


    聽到她這孩子氣的話,李世民的疑慮才散去,當下笑道,“你哥哥長大了,自然要到前麵和大臣們一起上朝,幫耶耶的忙,當然不能陪兕子留在後宮裏了。”


    “那麽哥哥會搬出去嗎?就跟青雀哥哥一樣?”晉陽公主說道這些,又是想哭的樣子,“青雀哥哥雖然也是在長安城,可是離著兕子好遠,兕子平常好難看到他,就算是想哥哥也沒辦法。”


    魏王正在身後,聽著晉陽公主這話,當下領悟到這番話中的機會,當下激動的抖了下腮幫子的肥肉,“要是兕子想哥哥的話,那我進宮來陪你好不好?”


    “陛下不可,”跟在李世民身邊的魏征聽到這話,當下就準備上諫,李世民趕緊揮了揮手,“魏卿勿憂,朕答應過你們的事情還記著呢。兕子,雉奴長大了,朕實在是不便於將著他,”


    “兕子知道,兕子不該讓耶耶難做。”晉陽公主聽著他們的爭論,響亮的打了個哭嗝,然後截斷了太宗的話,“所以哪怕哥哥跟著青雀哥哥一樣,住在皇宮的隔壁,兕子沒辦法看到哥哥,也不會難過的。隻是到時候,耶耶能不能讓我常常出宮去看哥哥?”


    “這,”李世民沉吟了片刻,實際上不止是他,周圍的一幫心腹大臣都沉默了。


    若是換做旁的公主,敢說出這種沒規矩的話,魏征等人會立刻上來拍磚,可是偏偏是晉陽公主,他們誰都沒辦法厚起臉皮對著晉陽公主說一句重話。


    沒辦法,自從長孫皇後死後,多少次在皇帝盛怒時,是這位公主勸住了皇帝的怒火,留了他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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