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中,慕容複有些發愁。


    慕容博坑兒子的舉動來的太快,以眼下自身這十年北冥功力恐怕不足以應對。


    看來要走一招險棋了。


    不過事還要一件一件做,慕容複從懷中摸出畫軸,就在房中走起了淩波微步。


    兩幅畫軸慕容複不敢稍離於身。


    三大功法竊賊都和自己有些關係,一個便宜爹,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還有一個被迫成為仇家的傻子老頭。


    若讓這三人任何一個看了去,都是巨大的麻煩。


    慕容複練習淩波微步不敢走快,畫上隻寫著需要以北冥神功取人內力,內功頗為深厚再練。


    隻是如何才算“頗為深厚”慕容複也拿不準。


    易經方位慕容複早已熟記,對照畫軸練習不怕出錯,怕的是萬一像段譽一樣弄到無法行動的地步。


    屆時暴露畫軸,才是麻煩。


    畫軸所繪步法一千七百餘步,慕容複卻接連走了一個時辰。


    到得此時,才發覺功力又有精進,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功力足以支撐淩波微步的練習了。


    將畫軸收入懷中,慕容複放開速度又走了幾圈,這時不再小心翼翼,隻需幾分鍾就走完全程。


    功力也隨之明顯增長。


    次日天明,一行眾人啟程迴姑蘇,不像來時那樣遊玩,速度快了許多。


    但是快也有快的壞處,道路頗有些顛簸,王語嫣此時就蔫蔫的,不似來時的活潑。


    幸好陸路並不算長,待到下午,車馬就換成了樓船,順江而下。


    一連三日,慕容複就在船艙中練習淩波微步,功力也日漸增長。


    這日到了揚州附近停船補給,雷打不動當宅男慕容複突兀的下了船。


    “包三哥,風四哥,你們護衛語嫣返迴姑蘇,我有要事需要北上。”


    “這……公子爺,已經快到太湖了,何以過門而不入呢?”


    “快則幾日,慢則一月,我必迴來。”


    沒有迴答包不同所問,轉迴船艙和王語嫣幾女告別。


    ……


    擂鼓山,天聾地啞穀。


    沒有山清水秀鳥語花香,隻有一間清雅小院座落在山壁前。


    “姑蘇慕容複求見聰辯先生。”


    沒有應答理所當然,老頭如今還在裝聾作啞。


    慕容複也不著急,自顧自走進院中,在石凳上坐了下來。眼前青石桌上縱橫交錯,刻著一副棋盤,擺在桌上的棋子黑白分明,就是那珍瓏棋局了。


    雖然無人招唿自己,但慕容複能感覺到,有好幾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這裏麵想必大多是丁春秋安排的監視之人。


    丁老怪做為一個有夢想有追求的大反派,最想要的就是逍遙派的神功典籍。


    蘇星河以死威脅,裝聾作啞逃過一劫,但也不可能就此被輕易放過,隻能活在監視之下才是正常的。


    打量著眼前的棋局,慕容複在心中演算,自毀大龍,二十一手棋後,可勝半子。


    慕容複在精英教育之下,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兩世記憶合一,思維開闊,棋藝有增無減。


    知曉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解法,自然可輕鬆破局。


    可是慕容複卻沒有落子破解,反而稍坐了幾分鍾,打量著院中布置,坐在這石凳上,遠景近物,都有講究,與後世心裏學的東西頗有相似之處,看來也是珍瓏棋局的一部分考驗。


    略做思慮,突然運功在手,一掌劈碎了青石。


    而後麵色如狂,拳掌相替,掌力隔空四射,隻打的院中亂石散落,塵土飛揚。


    恰在此時,一聾啞老仆提著水桶走進院中,看到此景嚇了一跳,癱坐在地。


    慕容複也順勢假意昏迷,倒在院中。


    老仆並無武藝在身,緩過神也不敢近前,哆哆嗦嗦的繞過慕容複,跑進屋中將聰辯先生蘇星河拉了出來。


    其實此時,若真是聾啞之人,早就跑出來了,畢竟亂石墜地的震動就是普通人也感受的到。


    正因穀中之人各懷心思,反倒沒有懷疑。


    蘇星河皺眉看著院中景象,心中驚疑不定,慕容複之前的行動他心中一清二楚,但正因如此,他也知曉慕容複表現與以往挑戰珍瓏棋局之人的不同。


    但也隻能故作不知,慢慢靠近慕容複,伸手向慕容複摸脈查看。


    剛剛搭上慕容複手腕,手中卻多了一個紙團,蘇星河麵色微變,又掩飾下去。


    借著滿院飛揚的塵土遮掩,兩人這番小動作無人察覺。


    兩人演技都不差,一個假裝疏導,一個順勢醒來。


    慕容複拱手道:“多謝聰辯先生妙手救治。慕容複才疏學淺,被棋局惑了心神。多有得罪。”


    蘇星河雙手收在袖中,不理不睬。旁邊老仆上前比劃著,示意自己和蘇星河兩人都聽不到說不出。


    “不要緊,是我唐突了。”慕容複一笑,心知這老仆是真啞,但有類似讀唇的能力。“如此我不便久留,還望老丈替我轉達歉意。”


    言罷,拱手離去。


    蘇星河轉迴屋中,悄悄打開手中紙團,眼中驚駭莫名。


    出了擂鼓山地界,被人盯著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慕容複暗自冷笑,隻要丁春秋不出現,此時的擂鼓山中,沒幾個人對自己有威脅。


    迴到落腳之處,將馬栓好,吃飽喝足,便躺下休息了。


    ……


    慕容複睡至夜深人靜,小鎮中打更之聲傳來,已是人定之時。


    凝神探查,確認沒有人暗中窺視,便起身而出,施展淩波微步,奔向擂鼓山天聾地啞穀。


    奔行了一個半時辰才到了地頭,避過旁人耳目,趁著月亮前一片雲影劃過,飛身閃進蘇星河的木屋。


    “後學末進,見過蘇前輩。”


    蘇星河白日裏收到慕容複的紙團,其上有八個字:醜時求見未啞先生。


    此時早已坐在床沿等待多時,看著慕容複,即未驅趕,也沒理會。


    慕容複心知,隻憑知其未啞的秘密,想博取一個隱忍三十年閉口不言老人的信任,是萬萬不夠的。


    “蘇前輩,不必如此防備,在下沒有惡意,深夜約見,也不過為避開旁人耳目罷了。在下陰差陽錯和逍遙一派有了些淵源,知聰辯先生是逍遙派大弟子,是以前來拜會。”


    蘇星河聞言大驚,顧不得裝聾作啞,壓低的聲音中滿是震驚:“你從何得知?”


    “前輩勿驚,在下說過了,無非是因緣際會,有了一些淵源罷了。”


    慕容複一邊與蘇星河搭話,一邊凝神感知無崖子的位置。


    “慕容公子,我已三十餘載未曾開口,今日破誓開口,敢問公子所圖為何?”說話間已是暗暗運功戒備。


    慕容複北冥神功傍身,五感敏銳,立刻就感受到變化,退後半步,笑道:“前輩,論武功在下遠遠不及,更何況避人耳目來此,也不願暴露,還是不要動武為好。”


    蘇星河同樣有所顧忌,但心中怒意已生,沉聲道:“莫要顧左右而言他,你究竟所為何來?”


    慕容複知不能再打啞謎,衡量一番,心覺不如直言。於是道:“不敢欺瞞前輩,我如何得知逍遙派的事,確實不便相告。而此番前來求見前輩,乃是為了一見前輩尊師,還請前輩引見。”


    蘇星河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幾乎無法壓製出手的念頭。


    頓了頓還是說道:“慕容公子,我師尊早已仙逝,公子這番卻是白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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