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圓飲料廠和喜圓飲料廠都是金順酒業集團旗下的企業,兩個廠子之間相隔的距離隻有不到十公裏的路程。

    方海波又說道:“其實最初我叔他還在左安門糧油市場批發大米的時候,能承接到往東北拉飲料的生意,就是先通過王慶的配貨站,從而認識了褚明奕那些人,後來熟悉了之後也就無需通過王慶,能夠直接和廠家聯係了……”

    “哦,那王慶當時能樂意嗎?”馬良問道。

    “肯定不願意啊,隻不過當時廠家有些時候往東北發貨需要墊付貨款什麽的,王慶沒這個能力,廠子裏又警告過他,所以他對咱們也是無可奈何。”方海波聳了聳肩,又耷拉下眼眉來說道:“不過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好人,我在這裏裝車,幾次都看到有別的配貨站因為承接了飲料廠的業務,來送車的時候連配貨站的人帶司機,都被王慶找來的人毒打一頓……”

    馬良皺了皺眉,道:“還真夠厲害的,那他豈不是賺大錢了。”

    “可不是嘛,兩個飲料廠雖然發貨量不算太多,但貨運的業務都他獨攬了下來,運費上廠家那邊兒肯定好談咯……”

    “廠裏也不管管這事兒?”馬良詫異道。

    “廠子裏怎麽管?人家又沒在你廠裏鬧事……再者說了……”方海波聲音低了下來,悄聲說道:“這裏麵都有貓膩的,銷售部門的經理們吃了王慶的錢……嗨,這種事兒其實也沒什麽的,到哪兒都這樣啊。”

    馬良了悟,點點頭,又略帶關切的說道:“海波,你心裏就不害怕王慶找人打你?”

    “怕啊,不過也沒什麽。”方海波嘴角一挑,露出少有的一副痞性模樣,道:“咱們也不是吃素的,我挨了打我叔能樂意嗎?不是吹牛,大的物流公司咱們比不過,但是對比以中介為生的小貨運站,咱們的實力也不是蓋的……單是咱們公司就有九個司機,三個跟車的,貨運站兩個工作人員,加上我叔,這就是十五條漢子,他要是揍了我,迴去就敢把他的門市給抄了去!哦對了,他的貨運站就在金鳳停車場裏麵,都認得。”

    “嗬嗬,行啊海波,有膽量!”馬良誇道。

    “那是,不是我吹牛,我沒來北京之前,在俺們村裏的哥們兒中也不是個隨便任人拿捏的主兒……”方海波畢竟年輕,一聽馬良誇他,就格外的神氣起來,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老三的模樣。

    馬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就是社會啊——方玉平在北京闖蕩了這麽多年,肯定不會是

    個怕事的人,但也不是一個願意惹事的人;他能夠在經營貨運站後,不去爭搶這兩個飲料廠的貨物運輸業務,必然是不想和王慶這號明顯帶點兒黑惡勢力的人物為敵起衝突,但如果真的發生了衝突的話,方玉平肯定不會害怕……

    笑話,在外麵闖蕩多年,白手起家的人物,豈是膽小怕事之人?

    閑說著話,兩人已然走出了飲料廠,沿著柏油路往東南方向走去。

    這條柏油路到大路上的距離大概有四五百米遠的距離,而隻有到了大路邊兒上,才能坐上公交車。當然了,廠門外往村裏走不遠出的十字路口就有趴活的黑三輪,但兩人都是年輕人,又考慮到節約的目的,自然是選擇步行走這段並不遠的路了。

    走了大概有百多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陣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繼而,嗚……一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幾乎是擦著兩人汗毛般飛速的駛了過去。

    駭的馬良在車輛經過二人身旁時的一瞬間,幾乎本能般的大步側向躲避,將略微比自己前出半步的方海波也生生撞到了路邊上的一棵大樹上。

    砰!

    “哎喲!”方海波沒有被車撞到,卻被馬良撞到了大樹幹上,咧著嘴揉著胳膊道:“幹嘛啊良哥……”隨即迴過神兒來,怒吼道:“操,mlgbd,怎麽開車的,瘋啦?”

    馬良也是怒極,這麽寬的路還容不下你一破金杯了啊?開那麽快趕著投胎去嗎?

    吱嘎……

    刹車聲壓著方海波的怒罵聲同時響起。

    金杯麵包停在了路邊兒上,車門嘩啦一聲拉開,五條大漢兇巴巴的從車上走了下來。帶頭的赫然便是之前在飲料廠見了麵的王慶,而其他四人也都是赤著的胳膊上或畫虎或描龍刺鷹的模樣,就差直接往臉上刺幾個字兒來彰顯身份了——我們是混蛋!

    我靠,要幹仗!

    方海波稍微一愣神兒,社會經驗較多的他立刻反應過來,當即轉身就跑,順便低聲招唿道:“良哥,快跑!”

    馬良沒動,一是因為確實因為社會經驗少,所以有些愣神兒;二來跑也沒用啊,對方開著輛金杯車呢,難不成二人要極為狼狽的逃竄到田野裏或者山裏麵去?那也太菜鳥了;其三,馬良還真不怎麽害怕,對方手裏又沒有拿刀拎棍的……其四,對方剛才開車沒想真撞人,隻不過是嚇唬人罷了;其五,哥們兒是金順酒業集團的人,又不是貨運站的,所以談不上競爭衝突,他

    們應該對咱客客氣氣的才對……

    在這麽短又如此緊張的時刻,還能夠在腦海裏分析的條理清晰,馬良很自戀的在內心裏佩服著自己,一邊皺著眉滿臉慍怒的衝著兇神惡煞般已經走到他麵前的王慶埋怨道:“怎麽開車的?想殺人啊?”

    而之前最先跑出去幾步的方海波,發現馬良站在原地未動時,也停下了步伐,咬了咬牙扭頭走了迴來,強露出笑容道:“王經理,你好,我是紅日貨運代理有限責任公司的。”

    “給我打!”王慶一揮手,四五個人二話不說揮拳掄胳膊的撲向了馬良和方海波二人。

    先打了再說!

    不拿出點兒實際行動出來,誰會聽你威脅什麽?更別提怕你了——王慶一直以來都是這麽認為的。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是非常正確的理論。

    馬良身形往後一退,雙臂抬起手掌攥住了兩個人砸過來的拳頭,腰部一擰,手腕發力側身,肩部側撞,手臂一轉,借力打力!——纏、粘、推、卸、靠,運用起來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自然。

    兩名大漢還沒搞明白怎麽迴事兒,就紛紛受力倒地。大罵著要站起來接著打的時候,肩部卻突然傳來劇烈的痛楚,更使不上力氣,掙紮著要起來的身軀因為劇痛從而再次踉蹌在地,捂著似乎斷了骨頭般的肩膀呻吟出聲,一邊怒罵著:“操,這犢子……”

    在將兩名大漢撂倒之後,馬良彎曲的腰背下沉,腿部彎曲一蹲,右腿就地一個掃堂腿,當即把另外一名撲向方海波的人掃的滾落在地。

    隨即身形一彈,如餓虎撲食般探手抓住了王慶揮向方海波的手臂,就勢向前一帶,向側麵擰動,然後手腕一鬆,就勢前推……王慶踉蹌著斜向跑出幾步後終因重心不穩,摔倒在地,趕緊爬起身來要反擊,肩膀的劇烈疼痛卻讓他忍不住痛哼著蹲下了身。

    剩下那一個剛剛和方海波扭打了幾下,還未占據上風,便愕然住手了。

    剛才發生的那一幕簡直太快了,而且……很平淡,沒有一點兒熱血激情兇狠精彩的打鬥場麵——就這般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四個人全部被人輕輕鬆鬆撂翻在地,而且一個個齜牙咧嘴疼痛難忍的模樣,這……這算怎麽一迴事兒啊?

    方海波也愣在了當場,一手還攥著對方的衣領。

    王慶四個人也都迴過神兒來,忘了疼痛般麵麵相覷一番,才把注意力看向了馬良——這犢子是個武林高手?靠!今兒踢到鐵板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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