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企業方麵的事情,馬良原本是不怎麽關心的。而且他還不至於臉皮厚道和一些知名企業家、政府官員一起,站到所謂的開業典禮上共同去剪彩——哥們兒年紀輕輕的,去那裏顯擺什麽?


    再說了,新世礦業公司是由盧縛運和薛世媛共同開辦,當日必然會為了宣傳請來許多記者,甚至是一些記者自發的前往。


    馬良雖然也有虛榮心,但也不至於真想著天天等報紙,並且很顯然是個陪襯的主兒。


    隻不過薛世媛和盧縛運相邀,一來出於麵子,他必須去,二來…………這新世礦業公司,還有小白的股份,那是小白的幹媽薛世媛,還有盧縛運應承下來的,由不得馬良拒絕。這些股份聽起來不多,百分之六。


    但這百分之六,可是總投資超過十四億元的大型企業!


    白送這麽大一筆錢,馬良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一切都是因為小白。他心裏很清楚,薛世媛送這筆錢是拉攏自己,而盧縛運雖然不至於去靠著錢財拉攏馬良,他也沒必要非得巴結討好馬良。但盧縛運很清楚自己父親在奇門江湖中的地位,也很清楚父親對馬良的偏愛。


    對於盧縛運來說,送出價值幾千萬的股權,算不得什麽,他隻是為了討自家老爺子歡心,也為了將來萬一有什麽事求得馬良時,能夠坦然處理。


    一份人情,一份關係,這就夠了!


    至於多少錢,不過是個人賬戶上的一行數字罷了。


    開業典禮舉行的很隆重,就在位於遷安市新建的軋鋼廠辦公大樓外舉行,沒什麽特殊之處,無非就是類似於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然後地方政府領導人站在台上嘰裏咕嚕的說一番萬金油的話,企業領導說一段子感謝這個感謝那個再表達下對企業的前景展望…將來如何如何迴報社會等等。


    然後就是剪彩,赴宴……


    酒宴設在了遷安市榮華西路豪興大酒店舉行,一時間高朋滿座,皆是地方各大企業及鋼鐵礦產業內人士,自然還有些地方官員之類的。


    馬良領著小白和薛世媛、何商等人坐在同一張桌上。


    在薛世媛的介紹下,馬良很禮節xing的認識了幾位地方的企業家…很有些受寵若驚般的拿到了幾張名片。


    隻不過讓馬良感到尷尬的是,他自己沒有名片………………


    而在座者倒也沒有因此而產生什麽不滿的情緒,比較都是在商場上打了多年的滾兒,一個個人精似的,看到薛世媛對馬良的態度,再有之前盧縛運和馬良直接那相談甚歡頗為親密的清靜,自然也就清楚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六七歲模樣青年來頭不小。過分去巴結探討的話倒是沒人去做作的說什麽,隻是出於商人圓滑的本能,對馬良帶著的那個漂亮可愛到讓人嫉妒的小丫頭妹妹…多多的誇讚了幾句。


    “這孩子真是太漂亮了。”


    “薛總,你可是有福氣咯,討得這麽好的一個幹女兒………………”


    “像小白這麽漂亮可愛的小孩,我都嫉妒。”


    聽著旁人的讚美,馬良隻是謙和的笑著…不怎麽在意。而薛世媛似乎格外的開心,一邊攬著坐在她旁邊的小白,輕輕的疼愛的揉著小白的腦袋,一邊微笑道:“小白可不僅僅是位小美女啊,而且還是經商的奇才!”


    “什麽?”


    “不是吧?”


    所有人都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從薛世媛的表情中看出來,這位在唐山地界上一度威名赫赫,近幾年才洗白徹底跳上岸的女強人是在跟她們開玩笑。


    薛世媛道:“小白可是我們新世礦業公司的大股東…占有著百分之六的股權…嗬嗬。”


    “哎呀,可了不起!”


    “薛總以後看來不僅僅是帶著幹女兒赴宴…開會都得帶著咯……”


    玩笑歸玩笑,不過在座者還是都把目光看向了馬良——明擺著的,三四歲的小丫頭能在新世礦業公司剛剛建立的時候,持有百分之六的股份,是不可能的事兒。那百分之六,十有*是這位青年的。


    沒看薛總也是開玩笑的神情嗎?


    對此馬良沒有解釋什麽,隻是有些靦腆的,憨厚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就在馬良很禮貌的和旁邊的一位老板碰杯喝下一口酒的時候,他的意識中忽而閃過一絲的不安——是一種出於下意識的本能感覺,這種感覺對於他來說,卻是那麽的清晰,清晰到讓他幾乎可以肯定。


    這,是類似於小白的自然、鐵卦神算盧祥安那種卜算預測之術修行到極致的感應。


    馬良放下酒杯,神sè間依舊帶著平靜的微笑,似隨意般的往宴會大廳靠近大門處的那邊看去。


    那裏,是專門為隨從員安排的酒席。


    席位和宴會大廳之間,用一排仿古的屏風隔開,區分出了他們和裏麵那些老板們的地位差距。


    安冰泮坐在邊上,稍稍往後靠下身子,偏偏腦袋,就能從兩扇屏風之間的縫隙中,看到裏麵宴會大廳裏的場景,以及大部分的人。


    而即便是十幾米遠的距離,以馬良銳利的眼神,也能透過兩扇屏風直接的縫隙,看到安冰泮。


    此時的安冰泮,一張冷峻的臉龐上泛起了寒霜,眼眸中鋒芒畢lu。


    循著安冰泮的眼神注視,馬良很輕易的發現了安冰泮的目光所注視的人那是和馬良隔開兩桌的一張酒桌上坐著的中年男子,很顯然是位成功人士,淺灰sè西裝,高大的身材,略有些發福的樣子。


    從馬良的位置上,隻能看到那個人的側麵,鼻梁有些塌,耳垂很厚重很長,濃眉上揚,眉鋒如刃。


    馬良掐指算了算,大致明白了什麽。


    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那個身材高大的老板先是起身,走過來和薛世媛客套一番,便告辭往外走去。


    馬良掏出手機飛快的發了條短信。


    外麵本來一直注意著這名老板的安冰泮,忽而聽的手機信息提示音,掏出來打開看了看,上麵是馬良發來的短信:冷靜,別動。


    安冰泮那冷峻外表隱藏下的壓製不住的滔天怒火,頃刻間消散了不少他低下頭,不急不緩的吃著飯菜。同時內心裏無比震撼,也充滿了疑huo良子他,他怎麽知道的?他認識那個人?可是他即便是認識,又怎麽知道……


    馬良微微側身,很隨意的問道:“薛總,剛才那位老板是?”


    “哦,湖南一家小建築公司的董事長,名叫陸承江不過他從去年開始經營建築用螺紋鋼的銷售,是我們看好的一個客戶。”薛世媛微笑著介紹完,繼而有些詫異的問道:“小馬,你認識陸老板?”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看這位老板相貌不凡啊。”


    “哦。”


    薛世媛也就沒有懷疑,她可是知道馬良在相術上有著相當高的造詣,這識人看相,自然也會有所習慣。故而薛世媛心裏就打算著,是不是多多和被馬良稱之為相貌不凡的陸承江多多接觸下?想著這些,薛世媛心裏還隱隱的有些羨慕陸承江了——能夠被馬良道一聲相貌不凡,難得,難得。


    就在此時陸承江已經走過了屏風。


    原本低頭吃飯的安冰泮卻終究沒能夠忍住心頭的仇恨和怒火,抬頭冷冷的、麵無表情的看了眼陸承江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被這樣的目光掃視,陸承江不由得渾身打了個ji靈,他停下腳步,皺眉看向安冰泮。


    安冰泮看著他,神sè冰冷。


    “你是誰?”陸承江皺眉問道。


    安冰泮沒有迴答,問道:“你是陸承江?”


    “你認識我?”陸承江越發詫異—看這青年麵sè不善,又一口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陸承江心裏不由得湧起一股寒意,可是他左思右想,都不記得自己在河北的地界上有什麽仇人。


    “我的父親,叫安尚。”


    “安商?”陸承江想了想,卻是想不起記憶中有這麽個人,不禁搖了搖頭,道:“這位小兄弟,你大概認錯人了。”


    安冰泮已經快要失控了,他感覺下一刻自己的手就會伸過去,擰斷麵前這個家夥的脖子。


    這時候馬良走了過來。


    看到馬良的微笑的神情,安冰泮內心裏那股邪火莫名其妙-的就少了許多,他拿著筷子的右手微微抖動著。


    “陸老板……”馬良走過去,微笑著伸出了手,“認識一下,我叫馬良。”


    “嗯?”陸承江看向馬良,麵lu些不屑和輕蔑,不過還是敷衍般的伸手和馬良握了握,隨即鬆開,道:“什麽事?”


    陸承江剛才自然是看見馬良了。


    隻不過在他看來,馬良隻是薛世媛的手下而已——而陸承江,自認為是新世礦業公司現在極力拉攏的客戶,當然不會把馬良這樣一個小小的員工人物放在眼裏,在陸承江看來,薛世媛現在都得巴結自己,不然的話,新成立的公司想要在競爭ji烈的商場中,打開湖南長沙的銷售……很難。


    馬良微笑著抬手指了指安冰泮,道:“介紹下,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們是華中市人,我朋友的父親,三年前是一個建築隊的包工頭,在湖南長沙承攬了一個工程,完工後,討要不到工錢,反而被人毒打成重傷,至今常年臥病不起……”


    陸承江一愣,他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家夥很能打,在那次衝突中一個人打傷了他三名手下。


    沒想到,那個人的孩子竟然認識我,而且很巧合的在這裏遇見了。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陸承江有些不耐煩的哼了一聲,心想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還能把我怎麽地嗎?不過也不能大意,看來今天是不能留在唐山了,一會兒就去火車站購票,離開唐山市。


    等迴到了湖南長沙,他媽的,他們還敢找上門兒去嗎?


    ……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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