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盧祥安剛才那副神sè,以及語氣中明顯透出的無奈,馬良根本不當迴事兒。


    誰也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石樹怪這種玩意兒貴的緊,千金難求一兩。自己冒著巨大的風險,把小白都給牽連進去了,憑啥給那個無賴沈玉麵一點兒?


    撇撇嘴,馬良轉身走到沙發旁坐下,點了顆煙。


    馬局長已然搗好了草藥,放下手裏的活計,微笑道:“良子,你可別輕看了沈玉麵,此人雖然看似無賴,而且沒什麽真本事。但事實上,他的術法修為極高,隻不過秉xing怪異罷了……”


    “修為極高?那怎麽不幹脆出手拿下石樹怪。”馬良不屑的說道。


    “大概是他秉xing如此吧,懶於出手。”


    “石樹怪這樣的寶貝擺在眼前都懶於出手,這說出去恐怕沒人會信。”馬良搖搖頭,道:“如果真的不在乎石樹怪,甚至都懶得去出手,又何必費那麽大功夫在山上布下陣法,到頭來還無恥的從別人手裏像個無賴般的求一部分?”


    馬局長想了想,道:“大概是,他的術法,不對路吧?”


    “嗯?”馬良有些納悶兒,什麽叫不對路?


    不過轉念一想,馬良就明白了——所謂不對路,說的就是奇門術法各有不同,比如盧祥安在卜算預測之術上無人能比,卻不能夠擒殺石樹怪;而有的人即便是有能力擒殺石樹怪,恐怕也難以保全石樹怪,到最後落得個雞飛蛋打。


    想到這裏,馬良有些哭笑不得的往沙發上一靠,叼著煙說道:“算了,就當施舍給他……”


    “大度些,再如何珍貴的東西,不知道如何用,又有什麽用呢?隻會暴殄天物罷了。”馬局長微笑著說道:“就像是國家考古發現的那些在地底下埋藏了數千年的美酒,東西絕對是好,可能當美酒喝嗎?隻能用來做科研,做擺設,做收藏罷了。”


    馬良笑笑不語——收藏,可不是錢不錢的說法。


    按照馬局長這般現實的心態來看的話,那麽全世界各地的古董,都不值一分錢了。


    “石樹怪,用好了,是至寶,用不好,會成為禍害。”馬局長又說道:“除了其強悍複雜的靈氣很難讓人承受之外,還有它的毒素,如果汲取過多就會讓人難以消除。而且,正所謂懷璧其罪,很容易給持有者招來麻煩的。”


    “馬院長,有心要?”馬良微微皺眉說道。


    馬局長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把石樹怪給我,你開價……”


    “談錢,就俗了。”馬良笑了笑,道:“看來這石樹怪果然是好東西,連奇門江湖中大名鼎鼎,持有數不盡珍奇異寶的馬院長,都動了心啊。”


    “良子,我是為你好。”馬局長輕歎口氣,認真的說道:“這東西我會留著,萬一用到的話也會通知你,而且將來一旦你有所需,隨時都可以拿走。”


    馬良沒做聲,認真的看著馬局長。


    “在我這裏,會很安全。”馬局長又說道,表情誠摯。


    “我明白。”馬良笑笑——人類社會就是這麽古怪,人類的心態也很複雜,即便是奇門中人也無法脫離這種正常人都擁有的心態想法——就好像一個窮哥們兒中了五百萬大獎的話會被人覬覦嫉妒,甚至會動歪念頭采取某些惡劣手段去搶奪騙取;但如果是位億萬富豪,明明知道他手裏有無數個幾百萬,卻也沒人會覺得這些錢應該屬於自己,從而因為嫉妒覬覦而動歪念頭。


    馬局長看著馬良,等待著迴複。


    剛才猜到馬局長的心思時,馬良心裏確實生出了一絲不喜,甚至是警惕的惱怒。


    但隨即想想,馬局長是何等人物?奇門江湖中誰想要什麽又弄不到的話,隻要不是靈物那類實在是稀缺到根本無法弄到的東西,基本上都可以花錢在馬局長這裏買到的,包括怪物。


    而且知道了馬局長真實身份,又有馬局長那天晚上發自肺腑的坦誠態度,以及這幾天的幫助。


    馬良實在是不好再對馬局長有戒心了。


    “錢我不要,東西您拿走。”馬良忽而開口說道。


    “嗯?”馬局長lu出吃驚的神sè——以他對馬良的了解,這貨沒這麽慷慨,而且警惕xing十足,怎麽可能痛快的答應下來還不要錢呢?


    馬良接著說道:“但是,您必須給我交個底,小白到底怎麽樣了?”


    馬局長怔了怔,哭笑不得的說道:“都說了,讓您盡管放心,小白絕對能治好,隻是不能保證她將來依舊擁有變身的能力,當然,這種最壞的可能xing不大。至於具體要多久才能醫治好她,我真無法給出確切的時間來,但再有半個多月,絕對能省去每天的針灸治療,隻需要她自己慢慢恢複就行。”


    “慢慢恢複?”馬良皺眉不喜的說道:“如果她的恢複需要十年八年的,我每天都會睡不著覺的。”


    “一個月之內,讓她醒來。”馬局長咬牙認真的說道。


    “好!”總算從馬局長嘴裏得到了一個準信兒,馬良當即說道:“小白醒來後,石樹怪您拿走,分文不取,就當是彌補您這麽長時間的損失。”


    馬局長笑道:“這費用可真夠高的。”


    “我隻要小白能好起來。”


    馬局長神sè間流lu出了毫不掩飾的讚賞之sè,認真的點了點頭。


    就在此時,臥室的門打開了。


    一直都守在臥室內陪著小白的吳瓊快步走出來,神sè有些緊張的說道:“快,快去看看,小白她,她的皮毛有脫落的跡象。”


    “什麽?”


    馬良大吃一驚,起身大步往臥室內走去。


    馬局長也lu出了震驚的神sè,趕緊起身拿起之前搗好的草藥往臥室內走去,一邊皺眉思忖著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臥室那張大chuáng上。


    用馬良的血引和石樹怪的肉組成的八靈護中宮陣法,穩穩的運轉著,期間八靈靈氣充沛較雜,沒有絲毫的變化。


    趴伏在陣法中間的小白,身體還在極快的起伏著。


    這些天小白一直都是這樣,像是經過了沉重的勞累後氣喘籲籲的模樣。


    當馬良和馬局長踏步進入屋內,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都不由得怔在了當場——隻見八靈護中宮的陣法上空,那些不被常人所見的四溢運轉的靈氣中,竟然飄起了零星的一些散散碎碎的黑sè毛發,就像是撕扯的碎碎的棉絮,被無形的微風dàng起。


    而陣法中央的小白,身體上那些油亮光亮並且散發著淡淡的紫金sè光芒的皮毛,正在隨著身體的起伏,不斷的飄出一根根黑毛。


    速度很慢,卻不間斷。


    雖然現在的小白依舊是油黑發亮,但照此情景發展下去的話,幾天之內小白就有可能成為一個光禿禿的怪物了。


    “馬院長,這,這是怎麽迴事?”馬良趕緊扭頭滿麵擔憂和緊張的問道——他現在甚至都不敢動用意念力去探查小白的身體內外狀況,生怕萬一對小白造成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影響。


    馬局長搖搖頭,皺眉緩步走了過去。


    心中一邊默念著術咒,一邊循著陣法間運轉的靈氣規律,把右手探入到了陣法中間,食指按在了小白的眉心處,微微闔目,一縷意念力探出細細的,小心翼翼的查看著小白體內的變化。


    馬良和吳瓊都屏息凝神,看著馬局長和小白。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馬良的手機響了。


    馬良想也未想,心裏極為惱火的伸手塞進ku兜裏把按下了拒聽鍵,然後關機。


    不管是誰,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都比不得現在的小白重要!


    過了大概有十餘分鍾後。


    馬局長收迴了他的右手,起身走過來,一邊示意馬良和吳瓊二人先出去,到外麵談。


    馬良和吳瓊雖然心中滿是猶疑和擔心,卻也沒說什麽,當即轉身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好像生怕腳步聲大點兒都會影響到小白似的。


    馬局長走在後麵,把房門給關上了。


    “馬院長,小白她怎麽了?”馬良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別擔心。”馬局長皺著眉,神sè間毫不掩飾自己內心裏的困huo,道:“小白體內的氣血和經絡靈氣運轉都很順暢,而且她的意識也處於安穩的睡眠狀態中,沒有什麽危險xing。隻是體表的毛細血管和氣血運轉有些異常,表皮肌膚下方有心生的肌膚血脈在排擠皮毛,並且一點點斷了對皮毛的氣血供應,這好像……好象是動物中脫皮的現象。”


    馬良聽得有些糊塗——蛻皮?


    吳瓊也是滿臉驚訝之sè,道:“那,那她會怎樣啊?”


    “她沒有生命危險。”馬局長肯定的說道,卻依舊是愁眉不展的思忖著所有的可能xing,過了會兒才說道:“良子,小白以前每次變身的時候,你有沒有查看過在變身那一刻她體內的氣血變化?還有她的經絡血脈是按照怎樣的規律進行變化的?這很重要,因為從貓體到人體,全身每一處細節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我,我沒注意過。”馬良搖搖頭,道:“那都是發生在極短時間裏的,根本沒時間去仔細查看的。”


    這倒是實話。


    別說馬良這個不懂得醫術,更不會去操心這些事情的人了。就算是馬局長這號奇門江湖中的神醫,恐怕也難以在小白變身那一瞬間,去探查清楚小白變身時體內體外每一處細節裏的變化規律。


    ……


    ……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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