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金絲邊眼鏡的馬局長從直升機上下來後,走出幾米遠轉身朝著直升機裏麵的駕駛員揮了揮手。。


    那架直升機就沒有多做停留,轟鳴著蕩起一陣更強的勁風拔地而起,唿嘯著飛向遠方。


    馬良大踏步迎了上去。


    “馬院長,辛苦您了。”


    “不用客氣。”馬局長和馬良握了握手,又把手伸向隨後走來的盧祥安,道:“盧大師,您好。”


    一番客套話之後,三人往總經理的辦公室走去。


    而何商,則是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轉身往另一間辦公室內走去——他很清楚,目前自己不方便進去參與到三人的談話中,或者說的難聽點兒,是沒資格參與。


    辦公室內,茶幾上已經沏好了茶。


    馬局長把手裏的一個銀白色金屬箱放到茶幾上,轉身在馬良的示意下走到旁邊洗了把臉,這才迴到沙發前坐下。


    早上接到馬良的電話後,馬局長就立刻聯係空管部門,申報航線,爭取在最短時間裏辦下來後乘坐私人飛機趕往唐山。但那時候唐山還沒有機場,而且私人飛機起飛都需要提前申請,才能夠起飛的。


    這次事發突然,短時間根本辦不下來。


    無奈之下,馬局長隻能乘坐最早飛往北京的航班,並且在上飛機前就聯係了北京的關係,到達北京後就迅速趕往一處軍事基地,乘直升飛機飛往唐山遷安市遷西縣。


    馬局長坐下後就微笑著說道:“倒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良子。”


    “馬院長,事情特殊,還望您能多多見諒。”馬良麵露歉意。


    “是那隻小貓吧?”馬局長笑著問道。


    馬良愣了下,點點頭,道:“是的。”


    既然馬局長自己猜出來了,那麽馬良也沒必要再隱瞞下去——試想下,如果馬局長真的會對小白產生什麽覬覦之心,那麽單憑著小白靈物的身份,就足以讓馬局長不惜代價動手了。。


    而且目前小白的症狀不明,馬局長又親自趕來……


    總不能真的讓馬局長在這裏等待著,或許幾天後小白通過八靈護中宮的陣法自行恢複了,然後讓馬局長灰溜溜走人?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更何況,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讓馬局長這樣的奇門醫術高人給診斷一下。


    有道是疾不避醫,馬局長不見小白,又怎麽診治呢?


    “它吞噬的是什麽怪?”馬局長再問道。


    “石樹怪……”


    “多久的?”


    馬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道:“什麽?”


    馬局長哭笑不得,道:“這隻怪,有多久了?”


    “不知道。”馬良老老實實的說道——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了馬局長之前所說的有關滴水珠和三葉青的問題,需要從小到大長足了三十年以上壽齡的巨蟒陪護才行。那麽,又如何斷定那三葉青和滴水珠是被三十多歲的巨蟒陪護生長起來的呢?


    盧祥安說道:“應該是在三千年以上了。”


    局長無奈說道:“抓到了沒?”


    “抓到了。”


    “一會兒給我看看,我來斷定石樹怪的壽齡吧。”馬局長搖搖頭說道:“對了,你那隻小貓,哦不,是叫小白對吧?它到底是什麽物事,你怎麽會說它介乎於妖、怪、靈物、人之間呢?”


    話已經說到了現在,馬良當然不會再對馬局長有任何的隱瞞,簡略的把小白的身世來曆籠統講述了一遍,隻不過,馬良卻沒有說出小白能夠變身的事情,這是必須要保密的。畢竟,那太驚世駭俗了。


    說著這些的時候,馬良心裏還一邊惡狠狠的想著——倘若馬局長將來敢對小白有什麽覬覦之心甚至是動作,那麽一定要弄死他!


    聽完了馬良的講述,馬局長禁不住感慨道:“難得,難得啊。。”


    “是的,很難得,我將其視作比我的生命都要珍貴。”馬良認真的說道。


    馬局長聽得出馬良話裏所隱藏的威脅之意,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良子,你盡管放心,中國的奇門江湖,乃至於全球術法界中,如果說隻有一名術士對珍奇異寶能夠保持淡定的心態,那非我莫屬了,嗬嗬。”


    馬良汗顏。


    “更何況,是屬於你的。”馬局長強調道:“我不但不會產生任何據為己有的心理,哪怕是別人敢於為此要挾甚至傷害你,我也絕不允許。”


    “謝謝。”馬良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爺爺留下的福萌,可真夠大的。


    “帶我過去看看吧。”馬局長起身說道。


    良點點頭,起身帶著馬局長和盧祥安一起往外走去。


    此時外麵夕陽的餘輝已然被大山遮擋住,礦廠裏的已經暗淡了許多。


    三人走到小白所在的房間門口時,馬局長稍稍停步,看了眼安冰泮,然後問道:“良子,是你的保鏢吧?上次我沒怎麽注意他,現在看來,他應該有一些隱疾在心中,需要及時的調理下。”


    馬良目露欽佩之色,道:“冰泮是我朋友,還請馬局長忙中抽閑,幫幫他。”


    “我沒病,很好。”安冰泮淡淡的說道。


    馬局長不以為意,笑了笑不再看安冰泮。


    馬良瞪了眼安冰泮,剛要說什麽,屋門被從內打開了,吳瓊站在門口,道:“請進吧。”


    三人也就沒在多說什麽,走進屋內。


    房門關上了。


    安冰泮深唿吸一口氣,搖搖頭拋開心裏那絲不快——他不喜歡被人說自己有疾,曾經身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如今更是任職保鏢,當然要求心理和身體上都有過硬的素質,有一丁點兒問題就不合格的。


    隻是,年初被馬良和盧祥安道出心裏有戾氣難消,現在又被這個馬局長道出心裏有疾……


    他們可都不是常人啊。


    安冰泮皺皺眉,壓製住了剛剛從內心深處裏被勾出來的那絲仇恨心緒。


    屋內。


    沒有開燈,昏暗無光。


    屋中間的地麵上,組成陣法的八隻公雞一動不動的單腿直立在各自的位置上,那隻黑色的狼青狗趴伏在地上,沒精打采的似乎睡著了一般。


    陣法中央,小白渾身上下散發著淡淡的紫金色光芒,因為唿吸急促的緣故,體表的起伏頻率也相當快。


    “八靈護中宮!”


    馬局長一口道破了陣法名稱,讚賞的點了點頭。


    “隻是暫時穩住了小白體內的狀態不至於惡化。”馬良輕歎口氣,道:“不是長久之計,我現在甚至都不敢挪動她,這裏也不方便久留。”


    “嗯,我看看那石樹怪吧。”馬局長說道。


    馬良沒有猶豫,精致從陣法旁走過去,從床鋪上拿過來旅行包,打開後,伸手就去撕扯上麵卷裹著的白色油布。


    “別打開,對身體不好。”馬局長趕緊製止了馬良的動作,道:“你們都近距離嗅過石樹怪化作原型後散發的氣味了?”


    良沒有否認。


    盧祥安也點了點頭,道:“是的,奇香。”


    “子時一到,就靜坐以真氣和意念力調養五髒六腑奇經八脈吧。”馬局長歎口氣,說道:“石樹怪本為植物,其氣息中所蘊含的除了無比驚人豐富的靈氣之外,還有經過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毒素,是自然界變化的自然規律中生成的一種自保的物事,常人和術士哪怕是吸取到少許,到了子時都會心魔起伏作亂。”


    “什麽?”馬良吃了一驚,道:“冰泮是普通人,他也嗅到了,會不會更危險?”


    “哦,一會兒我為他紮針,再灸療一下去去毒素吧。”馬局長神色隨意的擺擺手,似乎石樹怪的毒素對他來講,就是小兒科的事情,不用緊張。


    說完,也不見馬局長如何動作,右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枚長有一尺,如繡花針般粗細的銀針,徑直刺破層層卷裹的油布,探入到了裏麵石樹怪的屍身上,然後飛快的扒出來,並且左手迅即的按住了銀針剛剛刺破的微小孔洞,輕輕抹了幾下。


    將銀針抬至到鼻尖處嗅了嗅,馬局長閉目感受了一番,道:“五千四百餘年了,好東西。”


    馬良愕然——這廝不是在故作高深吧?


    而盧祥安卻是麵露欽佩之色,到底是奇門醫術中的頂尖高手,果然不同凡響。


    “良子,如果我對你的小白施針的話,你不會擔心吧?”馬局長忽而扭頭微笑著問道。


    馬良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有勞馬局長了。”


    “嗯,我先檢查下她的身體狀況吧,小白這樣的,我也是生平未見,隻是在家傳的講述中,聽說曆史上有過一隻類似的存在,那是隻海東青,不過也隻是僅有的一例。”說罷,馬局長微笑著轉過身,往八靈護中宮陣法中央走去。


    馬良皺皺眉,沒有開口阻攔。


    從馬局長的步伐上可以看出來,馬局長對於此陣法絕對是極為熟悉的。不然絕對不會看似閑庭信步,實則精準無比的踏罡布鬥,又一點兒都不影響陣法運轉的走進去。


    而馬局長剛才說曆史上曾經有過一隻海東青,是和小白類似的存在……這讓馬良心裏頗為吃驚——他本以為小白屬於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唯一存在,不曾想天道自然,宇宙蒼茫,曆史源遠流長,果然是什麽不可能都會極為巧合的成為可能。


    ……


    ……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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