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叔,我這邊兒出了些狀況,估計去不成了。”


    “嗯?什麽事?不要緊吧?”


    “不要緊……”


    “那,我一會兒見到黑田俊雄,該怎麽處理?”吳茂軍問道。


    馬良想了想,道:“順著他的意思,不答應他提出的要求,也別嚴詞拒絕,總之猶豫不決些,看清楚他的態度,隨後告知我……另外,他如果問起了玉雕工藝品,您一定要說擺在了家裏的書房中。”


    “好好,我明白了。”


    “那就這樣,我這邊兒不大方便,掛了啊。”


    “好,好的,再見。”


    ……


    ……


    當全副武裝的大批警察趕到事發現場的時候,馬良神色間心有餘悸般的抱著小白站在擁堵的車輛中間。


    一臉肅穆的安冰泮站在他身邊,右手抬起,食指吊著那把手槍伸向警察。


    持槍的警察們立刻衝上前去將他們兩人圍住,把槍奪下,不由分說的掏出手銬就要將兩人給銬上。


    槍擊案,本身其性質就極為嚴重。


    而且很顯然,有一人中槍身亡,一人受重傷躺倒在馬良和安冰泮的腳下。


    所以現在警察可不管你們是不是受害者,是不是屬於正當防衛,先把人給銬起來帶迴去經過調查後再說!


    在被強行戴上手銬的時候,馬良神色緊張的對警察說道:


    “我,我得抱著我的小白。”


    警察才懶得理會馬良要抱著什麽寵物,愛抱著抱著吧,反正手銬得戴上——不過好在是馬良這句話還是起了點兒作用,警察沒有把他的雙臂反攏到背後給銬上,從而能讓他戴著手銬抱著小白。


    而安冰泮就沒這待遇了,直接被反銬住押送上了警車。


    這種情況下,彪悍的警察們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什麽文明執法,兩人押解一個,按著腦袋架著胳膊就把馬良和安冰泮從擁堵的車輛中間走過,押到警車前把兩人分別推進了兩輛警車中。


    好嘛……


    急匆匆隨後趕到的蔣碧雲還沒來得及跟馬良打個招唿,就眼睜睜看著馬良被押上了警車。


    不過馬良倒是看見了她,在警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將小白給放了出去:“去,找你小雲姐姐。”


    小白很懂事,哧溜一下竄出去,往蔣碧雲身旁跑去。


    蔣碧雲趕緊蹲抱起了小白,一臉緊張神色的看著兩輛警車拉響警笛閃著警燈唿嘯著往房山區分局房山新城良鄉方向駛去。(注:前文現的一些情節地點有誤,房山區分局所在地在良鄉,而不是房山老城區,在此表示歉意,當然,這個小細節不影響故事情節的發展。)


    其實馬良給蔣碧雲打電話的目的就在於此。


    他當然能夠想象到,剛才事發的時候,附近的目擊者中必然已經有人而且絕對不止一人已經報警了。之所以再給蔣碧雲打電話,就是想著讓她來了之後把小白給抱走——也省得隨後警方在調查案情時,又把小白給牽扯進來。


    畢竟,小白也出手了。


    而小白不是普通的寵物,會讓警方對此產生疑心,平添些麻煩。


    現場,已然有趕到這裏的交警開始疏通堵塞的交通,而局趕來的警察們則開始調查詢問目擊者案發時的詳細情況。同時還要短時間內保護好現場不被破壞掉。


    ……


    ……


    北京市朝陽區霄雲路,華興大廈。


    世紀華興集團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裏。


    吳茂軍穿著很隨意的所在沙發上抽著煙,他麵帶微笑,神色間滿是隨和之意的和對麵沙發上坐著的黑田俊雄談著話。


    黑田俊雄個子不高,不過長的很壯實,因為羅圈腿的緣故,站起來的話看上去就像是顆粗壯的蘿卜。


    旁邊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子。


    她是黑田俊雄帶來的翻譯,因為黑田俊雄不大會說中文,平時簡單的對話還湊合,但涉及到公司經營方麵的一些問題之後,他當然不會去用半生不熟的中文去和吳茂軍交流,因為很多漢語他也聽不懂。


    現在,黑田俊雄的表情上雖然充斥著日本人慣有的禮貌和恭敬表情,但那雙精明的雙眼中,卻透著些許不易被察覺的自信和期望。


    他們談論的話題,自然是有關把佳禾商場直接並入到世紀華興集團中的事宜。


    黑田俊雄的態度很誠懇,似乎他自己也深知這次的提議和要求,很有些不合情理——畢竟世紀華興集團收購了佳禾商場,到現在還不足半年時間,雙方還處於合作期間,並沒有達到合並的程度,而且……現在的黑田俊雄和加藤木佑兩人,也沒這個資格和實力談這些,你們的佳禾商場一半以上的股份,都屬於是世紀華興集團控製啊。


    想要成為世紀華興集團的股東,並且參與到經營的決策中?


    開什麽玩笑!


    吳茂軍略有些猶豫不決的樣子,深思熟慮一番後,道:“黑田先生,這件事我不能做主,必須通過董事會的同意之後才可以。而且,恕我直言,我們之間的合作,是共贏共利的……雖然目前佳禾商場的經營還不錯,但這才隻是開始,等完全穩定下來後,我們再談這方麵的是問題吧,如果黑田先生真的有意,可以購買我公司的股票。”


    “吳先生,我是帶著誠意來的……”黑田俊雄認真且坦白的說道:“而且您是知道的,我們目前沒有多少資金去購買貴公司的股票,所以想著以佳禾商場的股份,作為兌換,我希望您能夠答應。”


    吳茂軍心裏早就充滿了一肚子的火氣——媽了個把子的小鬼子,蹬鼻子上臉了還?


    他本來就對黑田俊雄的這種要求提議很是不滿,再加上馬良之前打電話告知的某種可能性,所以現在越發的痛恨麵前這個日本鬼子。若非是馬良在電話中叮囑過要作出猶豫不決溫和些的樣子,吳茂軍早就翻了!


    誰有空跟你在這裏胡扯蛋?


    老子當時收購你的佳禾商場,給足你好處,別他媽不知好歹。


    “這件事隨後再說吧!現在肯定是不合適的,不過我會在董事會議上提一提的。”吳茂軍擺擺手婉拒道。


    不過,吳茂軍卻是眼神中那一抹不快和堅決之意,卻是被黑田俊雄捕捉到了。


    黑田俊雄心裏泛起些許疑惑,不過表情上卻沒什麽變化,依舊恭恭敬敬的說道:“好吧,不過我還是要感謝您,希望吳先生能夠多多考慮我的請求,謝謝了……”


    吳茂軍微笑著擺了擺手。


    “吳先生,上次加藤送給您的禮物,您,還喜歡吧?”黑田俊雄忽而問道,就像是談妥了工作上的事情後,開始閑聊般的語氣。


    “唔……”吳茂軍怔了下,心裏暗罵,娘的,果然有問題!不過吳茂軍嘴上還是按照馬良的囑咐,微笑著說道:“當然喜歡,那是一件極為精美的玉雕工藝品,我一直都放在我書房裏的書桌上。”


    黑田俊雄就有些欣慰的點頭道:“您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我心裏還一直擔心您不喜歡……”


    “黑田先生客氣了。”


    此時,黑田俊雄心裏已經產生了很大的疑惑。


    他不太相信吳茂軍剛才所說的話——如果吳茂軍真的把那件玉雕工藝品擺在書桌上,長期接觸的話,他怎麽可能現在還拒絕我呢?按照國內安倍敬明大師的說法,現在的吳茂軍應該對於他的要求,很痛快的答應下來。即便因為他本身的地位和氣勢影響,不會立刻答應,也絕對不應該出現這種斷然拒絕甚至有些生氣的樣子來。


    難道,還需要些時日?是我太心急了嗎?


    或者……吳茂軍的身邊,有中國人稱之為奇門術士的人物?


    黑田俊雄在心裏暗暗考慮著,要不要請安倍敬明大師,親自來中國一趟?


    吳茂軍不知道黑田俊雄的想法,此時已然越發的厭惡黑田俊雄,不過考慮到馬良的提醒,他也隻好裝模作樣的與黑田俊雄客氣的閑聊起來。


    但吳茂軍不知道,自己剛才卻也是因為馬良的提醒,從而心生憤怒和一些後怕,從而沒能夠完全的保持著鎮靜,神色間流露出了一點點真實的情感。而就是這一點細微的變化,讓黑田俊雄捕捉到了。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我們的故事再次迴到發生在房山區京周公路上的槍擊案上。


    這起槍擊案,因為有眾多的目擊者,而且一名嫌犯並沒有死亡,隻是受了重傷的緣故,被當場抓獲。


    如此一來,案情調查的速度就快的多了。


    不過畢竟是重大案件,馬良和安冰泮想要短時間內就離開局,那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是,當天晚上兩人就不用再戴著手銬了。


    而得知事件後,全順酒業集團的董事長褚明奕、世紀華興集團董事長吳茂軍,都緊急動用自己的關係,開始想辦法爭取讓馬良早點兒從局內出來——因為誰心裏都清楚,這種案子如果不走關係托人的話,那就等著吧……


    恐怕沒十天半個月的,別想從裏麵出來。


    就算你們是受害者,屬於是正當防衛,可又是什麽人,為什麽非得安排槍手來追殺你們呢?後麵是否還牽扯到其它隱秘的非法的大事件或者犯罪團夥呢?另外,馬良和安冰泮在防衛中,可是開槍打死並且打傷了一名嫌犯。


    槍擊,殺人……


    開什麽玩笑,還想輕輕鬆鬆脫身?


    做夢吧!


    在局接受調查審訊的時候,馬良和安冰泮自然是實話實說,把當時發生的情況講述了一遍,他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當然,除了小白把人抓傷的情況——別小看這個小小的細節問題,警方為了辦案不出現紕漏,如果得知一隻寵物還傷人的話,肯定會在這方麵下很大功夫做調查並且研究的——這,同樣會拖延時間的。


    兩人分開接受審訊,得到的結果是相同的。


    再結合現場眾多目擊證人的描述,基本就可以得出了結果——馬良和安冰泮確實是遭受到了兩名槍手蓄謀的暗殺,在防衛過程中,身為保鏢兼司機的安冰泮出手打傷一人,並奪下槍支擊斃了另一名正試圖開槍射殺馬良的嫌犯。


    不過,槍手的作案動機是什麽,是否有幕後主使者……


    這些,都還沒有答案。


    因為那名被重傷叫做白文斌的嫌犯經過搶救蘇醒過來後,雖然承認了他和同夥蘇揚要殺馬良的行為,但作案動機上,卻說成了是馬良和安冰泮所駕駛的捷達轎車在行駛過程中,超車並且挑釁了白文斌和蘇揚,兩人一氣之下才會作出這種舉動來。


    這就是作案動機?


    鬼才信!


    可除了這個答案,警方從白文斌的口中卻是再也得不到別的,後來白文斌幹脆對於作案動機,是否受人指派的問題,閉口不言,隻字不提。


    在對馬良的詢問調查中,警方倒是得到了一個線索——他和前威琛集團的董事長蘇威琛之間有仇恨,也許是蘇威琛的家人雇傭槍手報複行兇的。對此房山區警方是有些了解的,畢竟當時蘇威琛一案,也是轟動整個北京城,而且雇傭殺人殺馬良的案件就發生在房山區。


    但這隻能作為一種可能性。


    蘇威琛已經死了,他的家人難道還會對馬良耿耿於懷?


    所以,案件真相大白的重點,還是在嫌犯白文斌那裏,隻有撬開了他的嘴,讓他說出真實的作案動機,案件才有可能峰迴路轉。注意,這也僅僅是可能,畢竟白文斌無論說出什麽樣的作案動機來,說出是誰指使他,也必須再找到更多充分的證據,才能定案。不然的話,白文斌隨便說個人指使了他,就要去抓誰判誰的刑嗎?


    兩天後。


    房山區分局馬良所住的那間房,不,確切的說是關押馬良的房間裏,蔣碧雲和門口的警察打過招唿後,抱著小白走了進去。


    房門隨後關上了。


    一看到小白,坐在床邊的馬良當即跳了起來,伸出雙手把小白接到手中,一邊開心的喚著:“哎喲,小白……來來,哥抱抱,想哥沒?”


    喵嗚!


    小白鑽到馬良的懷裏磨蹭著撒嬌。


    其實馬良和小白這種感人的表現,著實有點兒做作,因為自進入局那天開始,每天晚上小白也都會被蔣碧雲送到馬良坐在房間的。


    蔣碧雲麵露尷尬的說道:“馬良,對不起啊,還不能讓你離開,不過我想也就這兩天了,外麵有很多人都在幫你說話,我們局裏幾乎天天能接到詢問的電話,甚至還是有上麵領導打來詢問催促的……”


    “不急,不急。”馬良笑嗬嗬的說道。


    他現在當然不急,在這裏住著雖然條件不是特別好,但不限製他打電話,這就足以了——吳茂軍那邊兒和黑田俊雄的談話,馬良已然知道,不過卻並不能從吳茂軍的講述中斷定什麽,畢竟吳茂軍的看法和講述,都不可避免的有著個人心理主觀上的因素。不過馬良對於黑田俊雄的懷疑,也越發深了。


    至於在這裏被關著是否悶得慌,馬良才不在意。


    反正他在哪兒都一樣,隻要能情景點兒不耽誤自己琢磨研究相術和卜算預測之術就行,雖然沒有書本在手,但那本書他已然記下了大部分,稱不上滾瓜爛熟,但也能了熟於心了,順便,每天還得鍛煉著掐指推算的能力。


    蔣碧雲哭笑不得,隨即說道:“你說,白文斌是不是蘇威琛或者他家裏人雇傭的?”


    “那誰知道……”馬良搖搖頭,毫不在意般的坐迴到床邊——他確實不清楚到底是誰派人來殺他的,除了蘇威琛之外,還有可能是金不換的家人,或者是奇門江湖中的一些人。畢竟,上次擊殺金不換的事情,可是在奇門江湖中掀起了很大的風波,尤其是在北京這個敏感的地方。


    “唉,對白文斌的審訊,還是沒有進展。”蔣碧雲歎了口氣。


    馬良撇撇嘴,道:“動大刑唄,對這號人,不動大刑,很難讓他招供地,我看老虎凳辣椒水還有夾棍什麽的刑具,全給他來一遍,立馬乖乖的坦白從寬了。”


    “你胡說些什麽啊!”蔣碧雲瞪了馬良一眼。


    “嘁,別告訴我你們文明執法,不會動用刑訊逼供手段的話啊……”馬良聳聳肩,打趣道:“你敢說現在警方審案犯的時候,從來不會動刑?”


    蔣碧雲臉一紅,不好對此說什麽了。


    事實,當然如馬良所說的那般,根本不可能完全杜絕的。


    過了會兒,蔣碧雲小聲道:“白文斌現在的身體,可經不住熬……”


    “哎哎,露餡了嘿!”馬良笑了起來。


    “你,你怎麽這麽沒心沒肺啊?”蔣碧雲生氣的跺了跺腳,道:“真討厭!別人都在關心你,你竟然,竟然……”


    “我身子不怕影子斜。”


    蔣碧雲無奈了,現在馬良這般情況,她也不好意思再爆發女王之威,道:“你再想想,有什麽還沒對我們警方說的……”


    馬良伸了個懶腰,道:“小雲,其實這事兒簡單,讓我和白文斌見個麵,和他談談,他一準兒會老實交代的。”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


    “你……你說點兒正經的吧,別貧嘴了!”蔣碧雲氣道。


    “我很認真,而且,我也很想早點兒出去,外麵那麽多人為了我心急如焚擔驚受怕的,你當我心裏就真的踏實?”馬良歎了口氣,繼而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道:“小雲,試試向你們領導反映下,讓我和白文斌談談。”


    蔣碧雲滿臉疑惑,搖頭道:“不可能的。”


    “那你幫我一個忙,去弄到點兒白文斌的血,一丁點兒就行。”


    “你要他的血做什麽?”蔣碧雲越發詫異。


    “他的生辰八字也行。”


    蔣碧雲氣笑了,道:“你還真想著用你那些邪門歪道的騙人把戲啊?”


    “我咒死他!”馬良揚揚下巴,兇巴巴的說道。


    其實話說到這裏,馬良已經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了——蔣碧雲根本不可能幫他做這些的,而且他又不能明確的告訴蔣碧雲,我真的可以動用邪門歪道的把戲,去讓白文斌老實交代。


    “行了行了,沒個正經的模樣。”蔣碧雲白了馬良一眼,說道:“那,一會兒你親愛的女朋友吳瓊大小姐又要來看你,之前打過電話了。”


    “嘖嘖,我怎麽聽著酸溜溜的?吃醋啦?”


    “呸!”


    ……


    ……


    當今社會上,有門路有關係,那絕對是在許多情況下可以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比如馬良目前的處境,如果換作一般人你試試,想要在局裏受到如此待遇?做夢吧你!不把你扔到看守所裏等結果就不錯了。


    但馬良現在,隨時可以和任何來看他的人見麵。


    真不枉吳茂軍和褚明奕這兩位大老總的忙活。不過無論走的關係多硬,涉及到如此性質的案件,想要三兩天裏就從局出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畢竟,是槍擊案,而且死了人啊!


    吳瓊來的時候,眼圈兒微微泛紅,俏臉和眸子中充斥著擔憂和心疼,手裏拎著兩條“紅河道”香煙,一進屋就趕緊走到馬良麵前,充滿柔情和關切的說道:“良子,你別擔心,爸爸說他已經和人說好了,爭取這幾天就能讓你出去了,這,這是我給你拿得煙。”


    馬良哭笑不得,看吳瓊這模樣,還真有點兒像是來探監的。


    “這煙多少錢?以前沒抽過……”


    “不知道,兩千多吧,爸爸讓我帶來的。”


    “呃……”馬良就有些咂嘴,得,這玩意兒塞到嘴裏抽兩口難道能抽出金子來?


    吳瓊接著說道:“良子,你想到是誰要殺你了嗎?”


    “還沒有。”馬良歎口氣,隨即想到了什麽,不禁笑著輕聲說道:“小瓊,出去托人想想辦法,能不能搞到點兒那個白文斌的血引,或者他的生辰八字出生地的資料也行,我試試撬開他的嘴巴,我那天也是疏忽,竟然忘了取出點兒白文斌的血引,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唉。”


    “啊?”吳瓊愣了下,點頭道:“好。”


    “那就去吧,我這邊兒你不用擔心,反正就是多住幾天的事兒,總會出去的。”馬良笑著拍了拍吳瓊的小手。


    “哦。”


    吳瓊點點頭,也就不再廢話,和馬良道別後便戀戀不舍的離開,去想辦法弄那個白文斌的血引了——她也很想迫切的知道,到底是誰在暗中雇傭殺手殺馬良,而且她相信,隻要拿到了血引,馬良肯定能讓白文斌老實交代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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