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那邊的工作,馬良是鐵下心來要辭掉了。


    而且目前有魏苗代理著物流部辦公室的總經理職務,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馬良去操心。所以這次迴到華中市,馬良決定多住些日子,跟隨在盧祥安身邊好好學習下相術方麵的經驗知識,爭取盡快接觸到卜算預測之術。


    因為,實踐雖然是硬道理,但沒有堅實的基礎知識,全靠實踐來摸索的話,那麽所需要耗費的時間可就實在是太多子。


    要知道,許多奇門術士雖然有師父的教導,但窮極一生都難以超越前人,其原因無外乎三點:一,基礎知識不夠紮實,嗯,也可以說所習術法本就不是什麽高明的絕學:二,自身的天賦不足:三,經驗積累不多,感悟不夠深;四,時間太少,還沒學到人老成精的地步,就死翹翹了。


    好在是,馬良有一位絕對稱得上是全球頂尖的卜算預測大師做師父,可以修行到高絕的卜算預測之術,並且能夠從盧祥安這裏得到更多的心得體會和積累下來的經驗;而且,馬良又有著堅實到令奇門江湖中所有術士瞠目的獨門絕學術法基礎。


    從而在學習起卜算預測之術來,他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正如他經常掛在嘴巴的那句話所說~一萬年太久,咱隻爭朝夕。


    有道是技多不壓身,身為一名奇門江湖中的術士,在接下來直至一輩子的充滿惡性循環的命運中,馬良需要不斷的勝出!


    而且,還得過的舒舒坦坦。


    他,有這個優勢年輕,起點高,師父好。


    轉眼間,馬良迴到華中市已經三天了。


    這天上午十點多鍾。


    聯防大街緊鄰仙人橋的那段大街旁側,雖然天氣寒冷,卻還是擺上了好多個攤位賣狗皮膏藥的赤腳醫生、算命卜卦的先生、看風水相陰宅的風水池師、驅邪逐鬼安宅的大仙兒們、擺殘棋玩兒下注撲有無的騙子們“…………


    “江湖高手”眾多。


    盧祥安的算命攤位旁側,馬良坐在一個小馬紮上,叼著煙悠悠閑閑的看著盧老爺子給人算命看相。


    小白早就送迴到家裏陪母親去了。


    而安冰泮,則是坐在不遠處停在車位上的捷達轎車裏,時刻注意著馬良這邊,已經附近的情況、他絕不會掉以輕心,即便是明知道這裏不會發生什麽意外的突發情況。當然,現在的安冰泮也越發困惑,感情馬良還真是走上了這條道”瞧他整天這小日子過的滋潤的……”,攤位前,盧祥安神色安詳”語氣淡然的說著話:“酒色財氣,你虧在色中,家室不寧,又豈能一帆風順?”


    在盧祥安的麵前,正站著一名穿著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臉上滿是恭敬之色。


    聽著盧祥安道出了這麽一句話,中年男子麵露尷尬,苦笑著點了點頭,道:“還望盧大師給指條明路……”,我,我現在該怎麽辦?唉。”


    “紅顏禍水”早日脫離;寶珠欲降,靜待福源。”


    “還請大師明示…………”中年男子一臉困惑。


    盧祥安笑了笑,道:“你的妻子,有喜了。”


    “啊?”中年男子一臉愕然,喃喃道:“這,這怎麽可能?”


    盧祥安微笑著搖搖頭”道:“迴去一探便知,至於進來的晦氣,倒也無妨了,竟等寶珠降臨後,晦氣自然散去,做什麽事情也就會順利起來。”


    “我,我打個電話問問………


    中年男子趕緊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很快,中年男子的聲音激動起來”嘮嘮叨叨拿著手機說了好多溫柔喜悅的話,看樣子是給他的老婆打電話了。


    掛斷電話後”男子眼眶中都激動的流出了兩滴淚水,喜不自禁的說道:“多謝盧大師,多謝盧大師,您算的真是太準了!太準了!那個,盧大師,還請麻煩多問您一句,孩子是男是女啊?”


    盧祥安笑著搖搖頭,道:“如你所願。”


    “真的?”男子驚喜道。


    盧祥安沒有說話。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中年男子自知這話問的有些不妥,便趕緊道歉,一邊扭頭從旁側的奔馳車內拿出皮包來,從中掏出一遝百元大鈔,往攤位前一放,恭恭敬敬的說道:“多謝盧大師提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盧祥安微笑著領首,也沒有說什麽客氣話。


    中年男子似乎也急著趕緊迴去,便恭敬的道別,上車離開了。


    坐在不遠處車內的安冰泮看著這一幕,就不禁暗暗吃驚那一遝錢,少說也有一萬塊吧?好家夥,這樣掙錢也太容易了,不過是嘴皮子動動說了幾句話的功夫而已,盧老爺子就賺了這麽多。


    難怪馬良如此有錢,而且還走上了神棍這條道。


    附近攤位上的一些“江湖人物”們,也都紛紛投來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暗暗想著咱們怎麽就遇不到這樣一位凱子。不過,在羨慕嫉妒之餘,知道盧祥安身份的人卻也隻能感慨著:誰讓咱們沒本事,人家盧老爺子可是真功夫啊,唉。


    盧祥安微笑著把錢拿起來,不慌不忙的揣進了中山裝的兜裏,扭頭笑道:“良子,剛才你看出來了沒?”


    “沒有。”馬良搖搖頭。


    “嗯,這涉及到了卜算,並不僅僅是從相術上來看了……”盧祥安微笑著說道,一邊從上衣兜裏摘下來鋼筆,在一張紙上唰唰唰的寫了幾行小字,遞給了馬良,道:“這是剛才那人的生辰八字,你再從之前觀看他的氣色五行上,來對比出卦象來,看看其中有什麽獨特之處,我把推算方式寫在紙上了,自己推算。”


    良接過那張紙,認真的看了起來,一邊在心裏琢磨著。


    盧祥安笑著搖搖頭,伸手抓住馬良的左手”掰開他的指頭,然後指著每一個指節說道:“順為天幹”由食指從上而下,轉而至中指由下至上,以此類推至小拇指上節,為十天幹;逆則為地支,四指十二節對應十二地支,如此不用紙筆,就可以較為迅速計算出該年年份、月份的天幹地支。”


    馬良就嚐試著開始掐指,不一會兒便苦笑著搖頭道:“不行,我玩兒不來,得慢慢熟悉。”


    “不急”以後多多練習。”盧祥安微笑著轉過頭去,不再看馬良,隻是輕聲的說道:“等你熟悉了這些之後,再慢慢的熟悉把八卦、八門、九宮、九星、九神都演算在指節中,馬良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心裏有些激動因為他清楚,雖然自己的相術還沒有達到能讓盧祥安滿意的程度,但從今天開始,盧祥安已然開始教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卜算預測之術了。


    心裏想著這些,馬良也沒耽誤,一邊看著紙上寫的東西,一邊嚐試著慢慢掐指推算起已經有了〖答〗案的命勢卦象。


    他需要從中找出中年男子的卦象哪裏獨特,從而妻子會在這個時間段裏恰好就懷孕了呢?


    但掐指一算這種活兒,太難己掐著掐著就容易弄混,每每推算了沒一會兒,馬良就忘了之前的天幹地支推算到哪裏了“……


    不過他並不氣餒,也不著急錯了就重新來。


    這種事兒,急不得!


    當年跟隨爺爺修行術法的時候,那些駁雜紛繁的術咒,他有時候背著背著還會弄混,結果背成了四不像呢。


    所以他在這方麵的心態是早就練出來的了。


    就在他認真的推算學習著的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馬良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掏出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啤酒廠物流部辦公室總經理的電話。


    除了魏苗,還能是誰?


    按下接聽鍵馬良微笑著說道:“魏姐,什麽事啊?”


    “小馬,你現在在哪兒?”魏苗豐些緊張的問道。


    馬良納悶兒,難道發生什麽事了嗎?不過他的語氣依舊輕鬆的說道:“華中市老家呢,迴來時不都告訴你了嘛。”


    “小馬,剛才,剛才有〖警〗察來找你了,聽說你不在,還詳細詢問了你的情況,現在在哪裏,離開北京之前的那天晚上又做了些什麽,去過哪裏,還,還拿走了你的聯係方式,又在廠裏麵做了些調查,他們有沒有給你去電話啊?”


    馬良皺起了眉頭,道:“還沒有。”


    “小馬,你走之前的那天晚上,蘇,蘇威琛跳樓自殺了,你知道嗎?”


    “嗯,我看過新聞了。”


    “小馬,那是不是,是不是和你有關?”


    “魏姐,你別擔心,讓警方去調查吧,嗬嗬,蘇威琛是自殺,跟我有什麽關係。”魏苗急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嗯,和你無關就好,就好“……”說到這裏,魏苗忽而又問道:“你,你這次還迴北京嗎?”


    “我還沒辭職呢。”馬良笑道。


    “是啊是啊,我覺得你最好趕緊迴來一趟,你離開北京的時間太巧合了,蘇威琛剛死,你正好離開,容易讓警方懷疑,所以,所以你迴來配合下他們的調查,把事情說清楚了,也省得到時候麻煩。”


    馬良想了想,說道:“好,我看看這兩天有時間的話,盡量早些迴去。”


    “嗯,那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後,馬良捏著額頭細細思付起來〖警〗察找我調查什麽?難道真的是因為蘇威琛自殺的案子嗎?這可能性不大,因為就算是蘇威琛臨死前因為極大的驚恐和惱怒,高喊出馬良要殺他的話,警方也不能因為這個而找馬良調查,畢竟他是在監獄裏出的事,又在醫院裏跳樓自殺。


    從蘇威琛的種種表現上來看,隻能是精神有問題!


    而且,一向講求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馬良,當天晚上還極為謹慎的在事發時專門跑到車隊司機的宿舍裏鬥地主,這樣就有絕對的證據證明自己沒有離開啤酒廠,更不會跑到幾十公裏外的大興區黃村監獄或者醫院裏。


    而警方斷然是不會去調查術法這種詭異問題的。


    那麽,警方找馬良做什麽呢?


    就在馬良思忖著這些的時候,盧祥安扭過頭來,微笑道:“良子,發生什麽事了?”


    馬良搖搖頭,小聲的疑惑道:“北京那邊兒有〖警〗察找我,並且調查我在蘇威琛死亡當天晚上,去了哪裏,都做了些什麽。”


    盧祥安想了想,道:“京城之地,藏龍臥虎,而且許多事情不是奇門術士能夠掌控到的。不過問題應該不大,你迴去一趟吧,如果真的是因為蘇威琛的案子,那麽你坦然配合下警方的調查就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對對對!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馬良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好嘛,這一老一少,明明幹了什麽事,卻偏偏還要極為厚臉皮顯得理直氣壯的可以去耍賴。


    剛剛說罷這句話,馬良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掏出來看了看,是個陌生的電話。


    馬良按下接聽鍵:“你好,哪位?”


    “我蔣碧雲,馬良,你在哪兒?”


    手機中傳出了蔣碧雲嚴肅中又透著些緊張擔憂的聲音。


    馬良笑著說道:“我在老家啊。”


    “你什麽時候走的?”


    “迴來三天了!”


    蔣碧雲急道:“蘇威琛死了,你知道嗎?”


    “知道,聽新聞了。”


    “你是不是蘇威琛自殺的第二天早上,離開北京的?”


    馬良笑道:“是啊,當時我就在車上聽到新聞裏說的。”


    “你知不知道,蘇威琛死前,先是在監獄裏發瘋受了傷昏迷不醒,到醫院搶救醒了之後又發瘋挾持了人質,後來跳樓自殺!而他發瘋的時候,一直都在嘶喊著祈求著讓人救他,說,說你要殺他!”


    馬良故作吃驚的說道:“啊?冤枉啊!小雲,蔣警官,我可什麽都沒做,我那天晚上就在啤酒廠裏,哪兒都沒去,對對,廠裏車隊的司機們知道,我和他們在一起鬥地主來著“……我操,蘇威琛這個王八蛋,心眼兒也太小了吧,犯神經病要自殺的時候還不忘給我沾一身腥,我這倒黴催的……”


    “你少跟我說這些,趕緊迴北京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哎你這話說的,好像認定我殺了蘇威琛?”


    “呃,…好吧,你趕緊迴來把事情說清楚!”


    “嗯。”


    這次掛了電話後,馬良隱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程度,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所料不然的話身在房山區公安分局,從而可以得知到更多警方內部消息的蔣碧雲,也不至於如此緊張。


    奶奶的,該不是那幫〖警〗察們因為沒看護好蘇威琛導致了他自殺,怕擔責任,所以想要找個替罪羊吧?


    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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