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迴村不知道,迴到村裏馬良就嚇了一跳!


    好嘛,這場暴風雪導致村裏出現了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景——從房頂上掃羅的雪落在大街上、巷子裏,加上原本街巷裏根本來不及清理也沒辦法往外運的積雪,把各家各戶的院門都給徹底的堵塞。而為了方便起見,村民們隻好把門前的雪盡量往街巷兩邊堆積,中間用鐵鍬鏟開一條隻有兩尺來寬的小道,兩邊堆積起來的積雪像是小山似的。


    行走在其間,就像是在地道中行走似的。


    這讓馬良感覺好像來到了傳奇的童話世界之中一般。


    好在是宏光電纜廠因為在村邊上,又緊鄰著大路,所以把積雪清掃到村外的蓮藕地中之後,倒是不耽誤行車。


    第二天一大早。


    馬良沒理由再在家裏住下去了,於是和父母道別之後,扛著行李廂從羊腸小雪道中艱難的穿過,往宏光電纜廠走去。


    小白則是在兩側的雪嶺上興奮的跑跳著,玩兒的不亦樂乎。


    來到電纜廠,李永超包紮過的頭上又扣了頂大棉帽子,正在辦公室裏被他老爹李宏嚴厲的訓斥著——不到半年時間裏挨了幾次打,又有兩次跟人血拚毆鬥掛了彩,不管責任在誰,為人父母者不狠狠把他批評一頓那怎麽行?


    看到馬良來了,李宏未停止家教,板出一副長輩的嚴厲模樣,斥道:


    “良子,還有你!有點兒出息也不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整天在外麵惹是生非……以後還指望著你們倆有大出息呐,怎麽連點兒容忍度都沒有?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三分心平氣和……”


    “是是是,叔教育的是,以後我們一定改。”馬良忙不迭嘻嘻哈哈點頭應和著。


    “瞧瞧人家良子!大人說什麽都聽得進去!哪兒像你,整天就一頭強驢!”李宏越發生氣,狠狠的瞪了李永超一眼,然後扭頭滿是關心的對馬良說道:“良子,這是要迴北京上班了?”


    “是啊是啊。”馬良點頭說著。


    “嗯,對了良子,上次咱們談的貸款的事兒,過完年應該能下來……你那邊兒的錢沒什麽問題吧?”


    “沒問題。”


    李宏心裏越發踏實下來,道:“好,好好,那就好。”


    現在李宏心裏可是對馬良這位晚輩徹底服了,他可是從自家兒子口中得知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你說人家馬明全家的孩子咋就這麽有出息?這才畢業半年,錢掙了不知道多少,車也買了,人際關係更是響當當的,打了華中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對方愣是不能把馬良怎麽地……


    和李宏道了聲別,馬良出去把行李扔到後備箱裏,招唿小白上了車。


    李永超也跑出來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道:“順便把我送到華中市工地上,我的車還在那堵著呢。”


    “永超,頭上的傷不要緊吧?”


    “值了,嘿嘿……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良子你現在有多大威風呢。”李永超嘿嘿樂道。


    “去你的吧!”


    馬良打了個哈哈,開著車駛出了宏光電纜廠。


    把李永超送到工地上後,馬良開車又去了平湖小區。


    他得去向盧老爺子告個別,另外,他知道有關於此次宋躍平的事情,盧祥安應該會有些問題問他,而且他也事兒需要給盧老爺子打個招唿。


    果不其然。


    進屋後剛坐下,盧老爺子就笑嗬嗬的問道:“良子,你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宋躍平這種人活著是個禍害,咱得替天行道啊……”馬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繼而撇撇嘴說道:“動用術法禍害普通人,還說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這好像有點兒自我安慰和自欺欺人的意思了,不過必須幹掉他,不然我不放心家裏麵。”


    “嗯,你果然拿了他的血引。”盧祥安點點頭說道,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們的談話是在說一條人命。


    其實現在盧祥安和馬良兩人心裏都很清楚:宋躍平那句“殺你全家”的威脅話語,現在絕對屬於是空話了——宋躍平又不是個傻子,明知道馬良背後有著不次於他的靠山,又怎麽會真的去幹那種蠢事兒呢?


    隻不過……他幹或不幹,結局都已經定了。


    誰讓他說出那麽一句話的?


    而馬良又偏偏是一個萬事講求“小心駛得萬年船”的主兒呢?


    馬良嘿嘿笑著問道:“老爺子,華中市以及咱們這附近,應該沒什麽正兒八經的奇門術士了吧?”


    “沒有。”盧祥安麵露詫異之色,道:“問這個做什麽?”


    馬良沒有迴答盧祥安的問題,而是又問道:“那麽……宋躍平如果遇到某方麵的不便,說不好就會托人找您來幫忙了,是吧?”


    盧祥安皺皺眉,他似乎猜到了馬良的想法——如果馬良借著血引,對宋躍平施加什麽身體上的折磨,那麽這類難以醫治的陰邪之病,宋躍平也隻能找這方麵的人物來醫治……


    在華中市的地界上,宋躍平托人問來問去,最終十有會找到盧祥安頭上。


    因為盧祥安雖然對外留下的名聲是算命卜吉兇的,但在普通人的眼裏,每一位大名鼎鼎的神棍,似乎都是降妖除魔卜卦算命堪輿相麵的全能戰士。


    想到這裏,盧祥安點了點頭,道:“你要讓他生不如死?”


    “不不。”馬良擺擺手,笑道:“他找到您了,您就給他指條明路,有道是解鈴還需係鈴人……”


    “讓他去北京找你?”


    良點頭。


    盧祥安不解道:“為什麽?這不是鬥氣嘛……”


    “是啊,就是鬥這口氣。”馬良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老爺子,我既然要教訓人出口氣,總得讓對方知道是因為招惹了我,所以是我在教訓他吧?不然就算是殺了他,我這口氣出的也不盡興,您說……是不?”


    盧祥安徹底無語。


    馬良這種觀點,談不上什麽對錯,全看個人心態想法。


    不過,盧祥安總覺得馬良還有點兒什麽別的想法,但他沒去多問——普通人招惹了奇門江湖中的坐地閻羅,又被拿捏住了血引,那還不得隨便年輕氣盛的馬良去折騰他嗎?


    所以盧祥安對此也沒多大興趣了。


    ……


    ……


    新手初成的馬良同學興奮不已的駕著車駛上了京珠高速公路。


    他覺得一股勁兒駕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千裏奔赴京都,必然要比在華中市的條條大路上七拐八繞轉悠著練車感覺上要爽多了。不過,當他這個生手駕著車不慌不忙想快也不敢太快的連續行駛了幾個小時候,就很悲哀的發現:原來駕車就像是喝酒一樣,喝多了,你會吐的。


    隻可惜後悔是無用的,因為當他單槍匹馬的駕車駛上這條長途高速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原本也考慮著到北京後先去準嶽父嶽母家中拜訪,順便見見月餘未見麵的吳瓊,晚上就住在全景花園別墅區那裏緩解下饑渴的。但進入臘月後吳茂軍兩口子忙得腳不沾地,馬良自然也不願意去人家裏叨擾,所以隻是半路上給吳瓊打了個電話告知她自己已然殺迴了北京。


    吳瓊就說:“你快到北京了給我來電話,我去啤酒廠等你。”


    下午四點多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馬良終於開著他那輛滿是風霜的銀灰色捷達轎車駛到了闊別許久的北京市房山區平陽鎮全順啤酒廠大門口。


    大門外的路旁,停放著一輛黑色法拉利超跑。


    是吳瓊的車。


    馬良哭笑不得的將車停在了法拉利車後麵,下車疾步往法拉利車前走去。


    吳瓊也有些急不可待般的推開車門下來,站在了凜冽的寒風中,秀美的臉頰上洋溢著舒緩了思念後的激動和欣喜。


    沒什麽老套的撲上來擁抱……


    馬良上前就不由分說的把上身隻穿了件黑色貼身高領毛衫的吳瓊給推迴了車內,斥道:“這麽冷的天,穿件厚的衣服啊!”


    “哦,剛才下車忘了穿上大衣。”吳瓊乖巧的認了個錯,指指旁邊副駕駛上放著的深灰色大衣。因為感受到心愛之人的濃濃關懷之意,吳瓊的心裏暖洋洋的,喜悅在柔媚的臉頰上越發綻放的燦爛。


    小白哧溜一聲從打開的車窗飛撲而入,鑽入了吳瓊的懷中。


    吳瓊急忙抱住了小白輕輕撫摸著,寵溺的說著:“小白,乖!好想你……”


    喵嗚……小白眯著眼極為乖巧的蹭著吳瓊如玉般光潔柔滑的小手,卻是不經意間朝著馬良翻了個白眼,心裏恨恨的想著——哼,想我,我看更多的是想念我的良哥哥吧?


    “幹嘛不去裏麵等我,外麵多冷……”馬良沒理會小白,又埋怨了一句。


    吳瓊笑了笑,道:“車裏有空調的。”


    “呃……”馬良撓撓頭,暗想這就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不把油錢當錢燒啊!一邊樂嗬嗬的往後一指說道:“小瓊,看我新買的車,怎麽樣?”


    “還行吧。”吳瓊麵露一絲酸楚的模樣,看也未看的說道。


    剛聽說馬良買車的時候,吳瓊就專門在網上查了下這款捷達車,然後心裏就頗有些心疼愛郎——他真的好節省簡約,放著上百億的財富都給我,自己卻毫不顧及麵子,買了輛低檔次的車,還不如我剛給他買的一塊手表值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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