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擊事件驚動了警方,使得警方chā手開始調查,雖然沒有給當時在場的十多位奇門江湖中的大佬們帶來多大的麻煩,但他們心裏也難免會對馬良產生了不滿和鄙夷的情緒——身為奇門江湖中曾經赫赫有名的坐地閻羅馬不為的傳人,竟然如此不懂規矩……


    而且眾人都很清楚,如果馬良真的是坐地閻羅的傳人,那麽就可惜了——也許論及奇門術法,他的實力堪稱強大,但在現實社會中的實力背景,恐怕就要差的多了。


    因為奇門江湖中老一輩的人都知道,當年坐地閻羅馬不為在做了幾件大事之後,迫於各方麵的原因和壓力,不得不早早的退隱江湖,銷聲匿跡,根本沒有來得及去組建什麽強大的權勢財富集團。


    思忖至此,在埋怨馬良不守規矩的同時,這些老江湖們也就理解了馬良報警的緣由。


    很明顯,這個小家夥在和桑努提鬥法的過程中受了傷,所以他需要借助官方帶來的壓力,震懾仇家一方暫時不敢再輕舉妄動,從而獲得一定的安全時限,用來恢複自身的修為。


    可既然大家都能想到這一點,那麽馬良這般行為,就能給他帶來絕對的安全嗎?不一定……


    今天在暗中施術的肯定是一名術法極為高深的奇門中人,也必然清楚,想要殺死擁有坐地閻羅獨門絕學且修為境界高深叵測的馬良,那麽現在才是最好的時機——因為,此時正是馬良個人術法能力最低的時候。


    於是眾位奇門江湖中的大佬中,難免有那麽幾個人就在心裏忖度著:要不要幫一把馬良?從而和當代的坐地閻羅結為朋友,或者讓他欠下一份人情也好。


    但這個想法沒有人會搬到台麵上來討論。


    誰知道在座者中,是否就有和那個想要殺死馬良的人是一夥的呢?


    再者說了,現在一切未明的情況下,冒著結下仇人甚至付出自身xing命的風險,去幫助馬良……實在是有點兒不明智。


    就在眾人各有所思,更有人猶豫不決的時候,金不換卻盛情相邀道:“大家難得相聚在北京,既然桑努提走了,就由我來做東,請大家再小住幾日,多多切磋交流,豈不是一件美事嗎?”


    提議是好的,大家確實都有這種想法;金不換的盛情也是合理的,北京是他的地頭啊。


    而且今天眾人遇到的麻煩事,又是金不換出麵給幫助解決的……


    “也好,倒是讓金大師破費了。”呂善笑道。


    賽純陽呂善都這麽說了,其他人自然也都紛紛點頭客氣著應下來。


    “實在是不敢當呂老先生這一聲大師的稱唿啊……您才是奇門江湖中的泰鬥,老前輩。”金不換謙遜著說道。


    小腳娘娘黃二姑笑道:“既然如此,不妨再給鐵卦神算盧大師打個電話,讓他也來啊。”


    “對,請盧大師來,我還想請教下盧大師的鐵卦神算……”


    當下就有人附和道。


    金不換點頭道:“盧大師鐵筆定乾坤,我也是極為仰慕的。”


    就在這時,那名從來到中華苑就基本一直保持著沉默,坐在最角落處看相貌也是最為年輕的一名中年男子忽而開口微笑著說道:“那麽,順便把馬良請來的話,就更好了,一來讓我們有機會見識下坐地閻羅的獨門術法;二來,想必和我們在一起,馬良會更安全一些。”


    說話的中年男四十來歲模樣,留著短發,臉皮很白淨,淡淡的一字眉,戴副金絲邊眼鏡,穿著筆挺的淺灰sè西裝,神sè間始終保持著一抹淡淡笑容,平平靜靜,看起來極為儒雅斯文。給人的第一觀感,就像是一個長久坐在辦公室裏搞寫作或者科學研究的人。


    “對,請馬良來,我也很想討教下坐地閻羅的獨門絕學啊。”


    “當年隻是聽過坐地閻羅的威名,實在是沒見識過坐地閻羅的術法……”


    “請他來也好。”


    眾人紛紛點頭,不過他們對此的心態卻是不同的——有心向往好奇者,也有略帶恨意者,亦有真心想幫助馬良的。


    金不換笑道:“好,我這就聯係盧大師和馬良,不過……馬良好像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也不願意拋頭露麵,想來他會婉拒的。”說著話,金不換已然掏出手機撥通了盧祥安的電話:


    “盧大師,難得江湖中高人相聚,大家一致同意多住些時日,相互間切磋交流一下,盧大師既然在京城,就請來一趟吧。”


    “順便替我邀請下馬小友,大家都想和他交流認識一下。”


    “嗯,盧大師跟他商量下。”


    “哦,這樣啊,那就讓馬小友好好歇息,順便轉告一聲,還請馬小友有時間光臨寒舍做客。”


    掛了線,金不換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對眾人說道:“馬小友身體欠佳,所以就不能來了。不過盧大師倒是會晚些趕來的,他也很想和大家多多交流,嗬嗬。”


    “馬小友想來是擔心再生事端。”


    “是啊,不知道是誰幹的……”


    “也怪桑努提那個魂蛋,當著我們眾人的麵,竟然敢出爾反爾,若非是……”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擁有靈物在身,想來也有所擔心啊。”


    “那為什麽還要抱著小白來?”


    “他不知道我們都在唄……”


    眾人議論紛紛。


    而最先那位直言提出邀請馬良前來的中年男子,卻反常的沒有再表態,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平靜,不再言語。


    此人名叫馬廣,浙江人。


    據說馬廣原本不姓馬,隻是為了避諱什麽,才改姓了馬,他其實是出身於一個中醫的世家,醫術極為高明,尤擅針灸之術。以前江湖中曾有人提議過,他的綽號應該叫“賽華佗”,但賽華電腦訪問o佗的綽號沒有叫響——現如今的奇門江湖中,人們更願意叫他馬院長,或者叫馬局長。


    院長,是因為他創辦的江南中醫院很有名。


    而局長……其實是個戲稱。


    奇門江湖中人,如果平時需要什麽珍惜藥物、物品、甚或是邪孽異物,找尋不到的話,就可以去找馬廣購買,他能從全世界各地給你采購到。不過價格上,會很昂貴地,還不討價還價——所以,這家夥是奇門江湖中的物價局局長;


    同樣,如果你需要與國外的術士有所聯係,想要切磋交流,甚或是在國外有什麽事務恩怨需要解決的,也可以找馬廣為你牽線搭橋……因為馬廣在全球多個國家都有中醫藥分院或者診所,更負責收集世界各地的草藥用以研究,在外麵的交流人際也很廣——所以,他又被戲稱是中國奇門江湖中的外務局局長。


    比如盧祥安為了馬良,和泰國的老降頭師桑努提之間,從最初的聯係到最終的見麵,負責牽線搭橋的人,就是馬廣。


    好在是,在這方麵馬局長是不收費的。


    多說一句,中醫藥學術,也是奇門術法中文術的一種。


    當然,並不是每一個學了中醫的人就算是奇門中人,就好像不是所有易學大師都能像盧祥安一樣屬於是奇門中人而且威望頗高。嗯,大致上是一個道理。


    ……


    ……


    天sè漸晚。


    啤酒廠的別墅客廳裏已然亮起了燈光。


    馬良忙忙碌碌在別墅內外都布下了陣法之後,終於鬆了口氣,迴到客廳的沙發旁坐下。


    盧祥安坐在他的旁邊,慈祥的看著馬良,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他和盧祥安當然清楚,借助警方的壓力,無非就是讓仇家不再方便動用現實的手段罷了;可奇門江湖中術士的手段呢?所以為了防止萬一出現的兇險鬥法,馬良千勸萬勸的把吳瓊給哄迴了家。


    現在,沒有了吳瓊在旁邊,馬良和盧祥安說話也就無需再顧及什麽。


    喝了口涼茶,稍稍喘口氣之後,馬良說道:“我知道您老是為我好,和那幫老家夥們待在一起肯定是最安全的,但我實在是不想和他們多接觸……您沒瞅見他們看到小白的時候,一個個都他娘的露出老不正經sè迷迷巨貪婪的眼神嗎?我煩!”


    “那你就換個地方,先避一時。”盧祥安再次勸道。


    “我不走,我要是躲過去了,沐風明沒幹掉我,幹脆扭頭迴美國去了怎麽辦,難道還得我再追到美國去找他?那不是海底撈針嘛……”


    “可是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一旦與人鬥法,有把握嗎?”


    “正麵衝突肯定是不行的,但有了準備,他要是願意自投羅網的話,我還是有七成把握的。”馬良搖搖頭,繼而麵露狠戾之sè,道:“隻要他敢來,我就是拚著身受重創,也得要了他的命,娘的!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倒黴,差點兒就掛了!!”


    “他要是不來呢?”


    馬良yinyin的一笑,道:“這就得指望著您老了,一會兒見到那群老家夥,您稍稍透出點兒什麽對我不利的風聲……還怕沒人給沐風明報信兒?再說了,他肯定比我著急。”說到這裏,馬良又輕歎了口氣,麵露苦澀的說道:“順便,您幫我跟他們說一聲,小白不是靈物!真他娘的麻煩!”


    祥安點了點頭,沒有再言語什麽。


    此時的盧祥安,心生愧疚——雖然,他知道即便是沒有自己出現,馬良也必然會踏入奇門江湖,隻是早早晚晚罷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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