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山不免在心頭暗暗思忖著,外甥馬良還真是越來越讓人吃驚和琢磨不透了一一這小子竟然還隱瞞著不說,難道那個何商的來曆很大?


    李山知道,在華中市裏一些有錢有權家庭中的公子哥兒,兒子李新強比他認識的要多的多,畢竟他們都是年輕人,和李山很難走到一起。而李新強平時就喜歡和人結交,但實在是因為家裏的經濟條件跟不上,而且李新強的交際水準也很差,所以沒能夠真正結交到幾個有實力的朋友。


    “哎呀,今天多虧有良子在,不然這件事可真夠麻煩的。”許鳳芝臉上露出親切的帶著點兒巳結和感激意思的笑容,道:“還是良子有人緣,有出息,認識的有本事人多……”


    “妗子這話就見外了。”馬良哭笑不得的擺擺手,心想我還納悶兒呢,誰知道何商幹嘛要給我這麽大麵子。


    李梅也附和著兒子笑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客氣甚麽。”說歸說,此時李梅的心裏也同樣充滿了疑惑,以及,滿心的愉悅一繃自己的兒子,真是有出息了啊,連他舅舅這麽大能耐都有些忌憚的人,也要給他留麵子。


    這時候李新強已經把車停好走了過來,李山便招唿著一家人往酒店裏走去。


    “良子,謝謝你了。”李新強一邊走著一邊說道。


    “咱們是表兄弟,說這些客氣話幹什麽。”馬良無所謂的笑了蕪


    說著話,五個人已經走迴到酒店大廳內,坐在了餐桌旁。服務員上前微笑著重新遞過菜單請幾人點菜。


    點完菜服務員離開後,李山頗為詫異的看著兒子問道:“新強,何商是什麽人?”


    李新強歎了。氣,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他是**局長何洪春的兒子,現任曲峰縣一家煤礦的副經理。”


    “啊?”許鳳芝不禁驚唿出聲。


    李山亦是一臉吃驚的模樣,和妻子妹妹都紛紛將詫異的目光再次投向馬良


    馬良苦笑著,一副我真不認識他的無辜模樣。內心裏也是極為吃驚刪一何商竟然是本市**局長何洪春的兒子,真沒看出來啊,竟然還很平易近人的每天早上去公園裏打太極拳……問題是,以這家夥今天的表現和他的身份,和在公園裏的時候那略顯浮躁的表現,頗有些不相符。


    難道,是因為盧祥安和我臨走時的那番話被他聽到了,而他又是一個極為熱衷於太極拳的粉絲,所以才會這般態度對我?


    這很顯然不合理。


    就在馬良思忖著的時候,母親李梅略帶詫異之色的問道:“良子,你怎麽會……認識局長兒子的?他是你上大學的同學?”


    “媽,何商看著都比我大好幾歲,怎麽可能是我的同學?再說**局長的兒子會到我們那破學校裏上大學去?”馬良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解釋道:“前天我迴來的時候,碰見一個同學,正巧他和我同學在一起,說了幾句話就算是認識了,談不上什麽交情。


    “哦。”李梅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


    許鳳芝心想原來如此,就憑著馬良家的條件,又怎麽可能和**局長的兒子相熟啊?本想著立刻把心裏這些腹誹之語順嘴說出來的,但許鳳芝這次終於多了個心眼兒,強咽下了想要冷嘲熱諷的話一一暗想著馬良那個同學能和局長的兒子在一起,想必也不簡單吧,…


    所以,還是不能小看這個外甥了,指不安以後就能幫上大忙呢。


    但李山和李新強顯然並不會相信馬良的解釋,從何商那熱絡的態度上來看,馬良和何商之間的關係絕非那麽簡單。不過馬良既然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非得刨根究底的問下去。


    不!會兒,飯菜就上齊了。


    李新強急忙主動起身給馬良倒酒,一邊笑道:“良子,以後我去北京,可得找你啊。”


    “那肯定得找我,嗬嗬。”馬良笑著說道。


    李山端起酒杯說道:“不等新婉和海東了,咱們先吃著……”


    “來了來了。”許鳳芝望著酒店門口的方向笑道。


    幾個人便都往那邊看去。


    隻見李新婉故作出冉生生的模樣挽著丈夫任海東的胳膊走進了酒店,看到馬良他們幾人所在的桌位後,便昂著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往這邊走來。


    看著李新婉那深灰色緊身連衣裙上幾個掩飾不住的遊泳圈,以及那濃妝豔抹的慘白臉龐,像是吃了死小孩子似的血淋淋嘴和…馬良不不由得想起了九十年代初期的時候,那些學著港台明星打扮化妝拍藝術照的女人們。


    有一個詞兒怎麽形容來著?


    哦對,惡俗!


    馬良眼角的餘光察覺到餐廳內眾人矚目的視線,差點兒沒忍住就怒起身拽著母親倉惶逃離凱悅天酒店——咱不認識她,更別說是親戚了,好嘛,酒店保安怎麽都沒攔著她讓她卸了妝後再進來?


    但這是不現實的,所以馬良隻能很無可奈何的坐在哪裏,臉都紅了,一副憨厚緊張的模樣,等待著表姐和表姐夫走到跟前,然後極為勉強的擠出笑容來,客氣道:“表姐,表姐夫,你們好。”


    其實他現在真想很誠摯的對李新婉說:“表姐,你是我親姐姐,咱能不這樣打扮不?你要是不化妝,穿一身寬鬆點兒的衣服的話,興許還湊合著有模有樣算個普普通通的少婦,可這麽一打扮”難不成,就你那實際模樣,表姐夫還狗你出門兒會被某些饑不擇食的男人矚目,才逼著你化妝扮鬼出來嚇唬人?”


    任海東是個老實人,憨笑道:“良子,聽說你現在月薪都過萬了,了不起。”


    “偶爾,偶爾。”馬良同樣抱以憨笑,暗暗的有些可憐任海東一一真是個老實厚道忠心耿耿的人啊,跟著俺舅舅幹了幾年裝修,一身的手藝卻始終沒有換個二主,被俺舅舅相中召做了女婿一一實在是,委屈你了。


    當然,從事實上來講,任海東真不委屈,以他的性格如果沒有李山的扶持栽培,恐怕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個比普通裝修工人強一些的大工罷了。


    李新婉不屑的笑了笑,傲慢的張開了血盆大口,說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良子,聽姐姐一句話,就算你真能掙那麽多,也別太驕傲啊,現如今這社會,一個月一萬來塊錢夠做什麽啊?買套房子都得好幾十萬,北京那地方消費又高,你能存下來多少?”


    “是是,表姐說的是。”馬良笑著點頭。


    李山老臉一紅,當即瞪了女兒一眼,斥道:“就你能耐是吧?”


    “新婉,你別亂遊…良子現在可是真有出息了。”許鳳芝趕緊拽了下女兒的衣袖,道:“月薪一萬隻是底薪,加上提成獎金,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良子就掙了五十多萬呢。”


    “啊?”李新婉當即怔住,滿麵不可思議的看著母親一一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這話從母親口中說出來,而且看母親的表情神色,似乎還真有些像是在替馬良說話,和以往那副提起姑姑家的人時那態度,簡直就是天攘之別。


    難道是真的?


    李新婉傻眼了,五十萬是個什麽概念?父親的公司,仝家人辛辛苦苦一年忙下來,純利潤能掙二百萬就算不錯了。


    任海東也頗為吃驚,羨慕的說道:“還是良子有能耐。”


    “也不是每個月都能掙這麽多的””馬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暗想著咱們都別說這方麵的話了,給旁邊桌上指不定有哪些不顯山不露水的大款們聽到,還不得在心裏暗暗鄙視咱們嗎?


    許鳳芝擔心女兒再說什麽不中聽的話,便趕緊低聲把剛才發生在外麵的事情給女兒女婿講述了一遍,重點提到了何商是**局長兒子的身份,且添油加醋般把何商對馬良客氣熱絡的態度,轉換成了恭敬畏懼的模樣……。


    這下李新婉徹底傻了眼,便是臉上塗抹的那層厚厚的白粉都無法遮掩她因為羞愧和無地自容而泛起的通紅之色。


    再看表弟馬良時,那張瘳人的臉上和眼神中,就充滿了訕笑和恭敬。


    李山在一旁又氣又愧,這臉麵仝都讓老婆女兒給丟盡了!


    還好,今天兒子李新強剛一來就出了點兒茬子,故而沒有在馬良麵前吹牛顯擺,不然的話仝家都得在妹妹和外甥麵前丟臉了;


    還好,妹妹和外甥氣量大,不和她們一般見識。


    此時苒李山也隻能在心裏如此慶幸著。


    這不,沒有了許鳳芝母女的尖酸傲慢心態,餐桌上的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兩家人說說笑笑相談甚歡。


    這,才是親戚之間在一起應有的氛圍嘛。


    而馬良心裏卻還是有些無奈的悲哀——來就是血脈至親,為什麽非要靠物質上的東西來融合呢?


    太可悲了。


    凱悅大酒店三樓306包廂內。


    何商滿麵春風的和今天邀請他吃飯的朋友們寒暄著,那名美貌的女子小鳥依人般時不時往他身上依偎著。


    “商哥,剛才那個姓馬的人是誰啊?”蔡陽貌似隨意的問道。


    “不太清楚。”何商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和他並不熟,僅僅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


    依偎在身旁的女子撅嘴說道:“那你幹嘛還要給他麵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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