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比不過綠袖,若是綠袖在,隻怕那些尋常的東西也能做得合姑娘口味。”她說著收拾東西退下,把空間留給了林秋禾眾人。


    寧卿這才道:“臨近年關,隻怕那些蠻人也是不甘心就這麽被咱們打趴下的,再過兩日就又有一批物資過來,其中藥物我就讓人直接送入醫療營中,你們找可靠的人手也好,殘兵也好,再做出一批急救包。”


    這些日子,急救包立了大功,不管是寧卿帶兵出城,還是其他將領都嚐到了這急救包的好處。這樣傷兵可以及時處理一些輕傷,戰力損失不大的就能繼續跟上行軍打仗。


    能當上將軍的人,人前也許是大老粗,然而人後絕對都是人精。這急救包正是他們搶軍功的好幫手,因此人人都開始想去堵著醫療營了。


    然而如今醫療營看管嚴格,這些人又被使喚的滴溜溜轉,沒辦法堵不到林秋禾、張章又或者是白術,他們就又趁著公務之際堵著寧卿來折騰。


    寧卿倒是不怕這個,又想到之前的安排布置,急救包確實不夠,立刻就讓人就近調來藥物和物資,急救包能做出多少是多少。而之前出兵的人帶著清單也可以去醫療營那邊補充急救包中的損耗物資。


    他這邊雷厲風行,下麵的諸位將軍也不推脫,輪到誰帶兵出去玩了就可勁兒的撒歡,把蠻族折騰了個夠嗆。現在再出去,行軍一兩日都不見得能夠再見到蠻族的部落了。


    越是這樣眾人越是不敢放鬆,反而每隔兩人一營地的軍馬迴來就立刻換了另外一營地的人出去。如此輪換,以防止被蠻人在新年前後殺個措手不及。


    說完了正事,寧卿就又笑了起來,道:“這次物資,我特意讓人多買了些冬日常見的菜品,都是附近一些地方的出產,許是之前京城都沒有。”


    他這麽一說,就見林秋禾表情沒有什麽變化,眼睛卻是亮晶晶地看著他。那眼神直看得他心都酥了,恨不得把人摟在懷裏揉一揉,問她是不是就真的少那麽一口菜,一聽到新鮮的吃食就這麽驚喜。這麽想著他又覺得林秋禾自從來漠北邊城之後受了不少的委屈,在京城不要說是吃些菜,哪怕是一些果蔬也是應有盡有的。哪裏如同漠北這邊一樣,冬日裏麵全是鹹菜幹菜,不然就是羊肉,吃得人內火大。


    林秋禾又不是那種貪圖口腹之欲的人,若不是真的吃不慣,隻怕也不會天天跑去菜市場逛遊。


    等到張章等人都離開,他這才坐到了林秋禾身邊低聲說:“讓你在這邊受委屈了。”


    林秋禾眼神依然維持亮晶晶的狀態,聞言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搖頭,然後才明白寧卿口中的委屈是什麽意思。她連忙道:“還好,其實也是漠北風俗與京城不同,我這才去街上走走。”說著又是一笑,眼睛彎彎地格外漂亮。


    寧卿就不懂她究竟是為了什麽這麽開心,趁著沒人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說:“你人都瘦了,還說什麽‘還好’。”他說著捏了捏林秋禾的手,聲音更低了些,“今年隻怕是要在漠北過年了,我到時候就過來住這邊與你一起過年守歲可好?”


    林秋禾就點了點頭,任由寧卿捏著自己的手也不抽迴來,滿腦子都是寧卿之前說這次物資裏有特意給她帶的蔬菜時,臉上那一絲不自在和紅暈。


    寧卿自來漠北之後,帶兵打仗,手頭的人命漸多。哪怕是他刻意留神,給人的感覺卻也比當初在京城時多了一絲的殺氣。然而,那一刻,林秋禾眼中現在的他跟記憶中的他瞬間重疊,再也沒有了心底那點別扭和不適應。


    不管寧卿怎麽變,還是那個會在最細微的地方都替她想到的人,這還不夠嗎?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吃了頓火鍋,麽麽噠


    大家午安,嘿嘿


    ☆、第105章 歲月靜好


    林秋禾高興的莫名其妙,寧卿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也跟著高興。隻當她是真心高興有新鮮的蔬菜可以吃,又怕他笑話才不肯承認的。為了這個,寧卿特意把黑澤給留在了邊城,每天的任務就是搜羅邊城中新鮮的食材給林秋禾添菜。


    是的,寧卿又出去了。在蹭了一頓飯之後,他跟林秋禾說了半天話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他又要一早領兵出城的事情。


    林秋禾第二天一早起身,正在院子裏麵活動四肢,免得在醫療營裏麵待久了得了職業病就不好了。這時候斯深就走了過來,示意青黛後退幾步有事要說。


    斯深的身份青黛是知道的,不過還是看了林秋禾一眼,見她點頭才退開並且警惕著四周不讓人靠近,免得偷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東西。


    斯深上前,低聲道:“昨日晉王走前留信一封,托屬下今日一早交給姑娘。”他說著遞上一封信,林秋禾一愣慢慢放下手接過信。雖然還沒看,她卻是有些預感的。果然,打開一看上麵就寫著他再次出城,因為不能提前告知,隻能留書一封。


    想起上次寧卿迴來時曾經承諾過下次出城定然會告知她,林秋禾一愣就笑了起來。這封信不過三言兩語,她看完就慎而重之地疊起來放到了荷包中,然後才對斯深道:“我知道了。”


    寧卿出征,林秋禾這邊擔心是必然的。然而也許是到邊城這些日子來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節奏,她晚上一樣睡的安穩。一直到兩日後物資送來,她這邊四合院中被幾個眼熟的軍卒送來了不少的白菜蘿卜外加一些有些蔫吧的青菜之外,竟然還又兩大壺的豆油。


    除此之外,林秋禾還發現了土豆!


    這真的是意外驚喜了,她高興地讓人卸下東西全部放在四合院後麵儲存東西的地窖裏麵,又讓青黛拿了些急用的藥丸當謝禮——這在邊城可是搶手貨。


    等到人都走了,林秋禾就站在地窖門口看著裏麵滿滿當當的東西,有種鼴鼠藏夠了過冬的食物的滿足感。


    而實際上,此時距離新年也不過是十一二天的時間了。隻是漠北冬日來的早,春日來的晚。大概要到三月底的時候這邊才會春風吹大地,百物複蘇。


    冬天對於漠北邊城的人來說還很漫長,而新年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節點而已。


    土豆成了林秋禾的新寵,加上漠北這邊的紅辣椒角,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外加一個土豆燜紅燒肉就成了當天中午林秋禾的午飯。心滿意足地吃了午飯,她神采奕奕的去“上班”。這邊醫療營的夥食也隨著物資的到來有了改變,最起碼她到的時候還能夠聞到裏麵一股的白菜味道。


    現在處於醫療營相對比較清閑的時候,張章和白術兩個人早就計劃著要給軍營這邊所有的軍醫都來一次培訓,以免真正的大戰開始他們這邊措手不及反而在後勤上拖了後腿。


    林秋禾對於戰爭方麵懂得不多,對於兩個曾經參加過上一次漠北戰役的前輩很是尊重從來不會不懂裝懂的借著她的職權瞎指揮。反而對於兩個人的安排很是遵從。


    這樣的培訓已經開始一段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林秋禾這個還沒來就在邊城裏刷夠了榮耀值的人帶著冷啟給那些不像是大夫,更像是軍營大老粗的軍醫們上解剖課。


    很明顯,在戰場上他們除了遇到胳膊腿受傷的傷兵之外,更多遇上的是胸口、後背、小腹受傷的傷患。以前簡單包紮不顧內傷的做法造成了不少軍卒的死亡,而林秋禾的外科醫術推廣之後,這種內府受傷而死亡的比例就降低到了一定程度。


    那些軍醫們早已經知道了外科手術的大致流程,這會兒沒有一點排斥地圍上前,對著那個蠻人的屍體指手畫腳,有些心急的甚至恨不得親手上去試一試身手。


    戰爭中最不缺乏的就是屍體,林秋禾和冷啟兩個人做了解剖和示意,教會這些本來底子就很紮實的軍醫們辨認腹內各種器官,指出關鍵的地方,甚至會簡單地講解這具屍體的死因,以及受傷之後應該如何急救才能增大他的存活率。


    然後就兩人一具屍體給他們試驗,林秋禾和冷啟兩個人就在這裏轉著偶爾幫他們糾正錯誤。


    整個學習過程都是血腥且興奮的,而這些天的積累也讓這些軍醫們很快能夠兩兩成組的處理一些不致命的傷勢。那些軍醫們的學習能力和渴求度超出了每個人的預算,一直以為在實踐中最少也要維持一個月的教學內容他們在半個月之內就全部掌握了。而在寧卿這次出征的傷員迴來時,這些經曆了二十多天培訓的軍醫已經很是大刀闊斧地給那些傷患做手術了。


    林秋禾和張章、白術三個人已經從手術中脫離出來,他們現在最主要的是盯緊那些軍醫們,免得他們因為一時的手生而造成“手術室殺人事件”。這並不是杞人憂天,畢竟才二十多天的學習時間,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掌握手術的要點。隻不過在這種大環境下,人手遠遠不足的情況下允許他們犯錯,甚至是拿人命來增加熟練度。


    不過,沒有人真的希望軍醫們的熟練度是拿人命填起來的。所以林秋禾、張章和白術他們檢查的很認真,而後期培訓的那些軍醫也被打散了,盡量跟那些在京城參加過研討班的軍醫們搭手,實在人員不足的時候才會出現兩到三個新手一起忙碌的情況。


    而這種事情,林秋禾他們幾乎就總是會有一個人在一旁盯著。


    寧卿這次帶兵出城不過是四天就迴來了,傷兵也比之前少了一半左右。然而這樣的情況反而讓人都皺起了眉頭,晚上吃飯的時候冷啟一語點中要害。


    “蠻人的部族在收攏。”他冷漠地說,語氣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所以寧將軍這次出征並未遇上大量蠻人,這也是傷兵減少的原因之一。”


    張章在一旁點頭,見林秋禾還有些不懂就直接點名,“蠻人是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被打怕的。”


    “你們是說,他們是準備在聚集,然後發動一場大型的戰爭?”林秋禾瞪大了雙眼,而冷啟點頭:“很可能會攻城。”


    自從出京城之後,冷啟在各方麵的表現就一直可圈可點。他並不是話多的人,然而每次都說說到點兒上。這讓不少人都對他這個原來普普通通的仵作另眼相看,難得這次聽了他的話張章表現出明顯的不同意。


    他直接搖頭,冷啟一愣雙眼露出沉思的神色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是的,不可能讓他們攻城。”


    林秋禾也明白這些小細節,笑了笑正想說什麽就聽到了外麵的聲響。她迴頭就見寧卿行色匆匆地出現,很明顯已處理完公務他就直接迴來了。


    寧卿進屋,林秋禾連忙讓青黛給他添了碗筷,這邊倒水讓他洗漱。


    寧卿揮揮手示意她不用忙碌,“我自己來就好。”軍營之中要還是事事都讓人伺候,那就真不用幹活了。寧卿跟眾人打了個招唿就迴自己屋裏洗漱換了衣服,等到再出來的時候不止給他添了碗筷,還又加了兩道菜。


    他進去示意眾人坐下,也不避嫌就挨著林秋禾那邊坐下,然後開始吃飯。


    軍營的生活跟戰營的生活是完全不同的,不得不說在寧卿都沒有注意的時候,他的很多生活的細節都在改變。在林秋禾看來,這兩個月的戰營生活讓他徹底擺脫了京城中那些世家公子哥最後一絲浮誇的外在。他的身上帶著一種簡潔而利索的氣勢,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周邊的人,讓人覺得緊張下意識地就會遵從他的意思。


    很快青黛就帶人撤下了飯桌,當寧卿捧著茶坐下的時候屋中的氣氛這次略微緩和了些。他沒有說帶兵出城掃蕩蠻人的事情,轉而提起了邊城內部的安排,以及除夕夜和春節當天的活動。


    無論如何,這都是重大的節日,就算是在戰爭之中也是需要好好安排的。


    林秋禾幾次欲言又止,她雖然不懂軍事,不過還是覺得蠻人可能不會跟他們這樣在乎這種日子。不過旁邊有張章和冷啟在,她忍了忍最後什麽都沒有提。


    之後幾日邊城之中就猛然熱鬧了起來,街道上人都多了不少,對內的城門白天打開。雖然一樣要檢查,但是卻比之前好了不少,各項的物資開始從周圍的城區運送過來,林秋禾的菜譜終於豐富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


    她閑暇下來才從青黛口中知道了黑澤被留下來幫她尋找各類食材的事情,這個事實讓林秋禾開心了一下午,不光覺得自己萌萌噠,甚至見到一身戎裝出現在醫療營的寧卿時都覺得他整個人都萌萌噠。


    她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了幾個重傷的平民被送到了醫療營。


    “發生了什麽事情?”林秋禾當時正好在醫療營中巡視,見狀立刻迎了上去隻是一眼她就辨認了這些人平民的身份,還有他們身上的傷痕來源。


    這是利刃砍傷,絕對不是普通的民眾鬥毆。


    把人送過來的是一個士兵,見林秋禾問就連忙把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原來這幾人是看著最近外麵平靜的不少這才想著趁機出去挖挖野菜。雖然說是冰雪封城,然而漠北邊城的人都知道在出城二十多裏地的地方有一個小山穀,因為地形的原因就算外麵冰天雪地裏麵也是四季如春。


    那裏會有新鮮的野菜還有一些菌類甚至湖中還有魚,如果不算這個小山穀所處的環境的話,簡直可以說是世外桃源。


    而因為臨近春節,不少的人想著去那邊一趟給家裏的除夕宴添點新鮮的食物,也算慶祝一年的結束。受傷的這些人就是去的路途上遇到了蠻族。


    說話間一個腹部重傷一個胸腔重傷的人就被送到了手術室裏麵,裏麵已經有四個軍醫在等著。見林秋禾一起跟著進去,那四人一愣,然後趕緊就讓開了位置。


    胸腔重傷的那人肋骨骨折,傷及了肺部,正是軍醫們擅長處理的類型。而腹部重傷的那人,實際情況就跟當初的寧邵哲有點像。這種開膛剖腹的手術還是讓這些軍醫有些不敢下手。林秋禾就迅速套上手術服洗手套上手套。


    她的手術箱也被人很快送來,兩個人用白布隔開,然後送上麻沸散麻醉。林秋禾這才開始檢查用醫用的鑷子檢查傷口。這人的傷口中有著不少的木頭碎渣,可見是當時反抗的時候被對方搶走了手中當做武器的木棍,然後又反過來被傷害的。


    這增加了不少的手術難度,林秋禾讓人去請了冷啟,兩個人一起合作才在最短的時間內清楚了那些木刺。


    之後的手術難度就在一定程度之內了,等到最後由一旁的軍醫收尾縫合時,林秋禾已經換下了手術服出去。外麵還有不少輕傷的平民,見她出來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就顧不上腿上的傷直接站了起來。


    一旁的一個軍卒連忙道:“這就是林禦醫了,剛剛送進去的那位腹部受傷的人是他的兄長。”後麵的那句話是給林秋禾解釋的,林秋禾點了下頭過去,示意他坐下配合軍醫治療,然後才低聲道:“放心吧,等到他醒過來就沒事了。”


    她看了一眼左右,見那些輕傷的平民都得到了救治,這才鬆了一口氣迴去休息。這事情在醫療營中就此告一段落,等到晚上的時候,重傷的兩個傷患都行了過來,且沒有發燒的跡象。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讓其餘人都先迴去,隻留下傷患養傷。


    這裏雖然是醫療營,但是畢竟是屬於軍營的一部分,如果不是事發突然的話平民是不可能進來的。


    那個重傷者的弟弟叫虎子,姓胡。第二天一早就又跑到了醫療營的外麵,手裏提著一個破舊的罐子,一絲絲的熱氣帶著香味從裏麵冒出來。然而,守營的士兵不會因為這個就讓他進去的。


    林秋禾到的時候他正在哀求守門的士兵,想要見哥哥一麵。士兵也是左右為難,隻能答應幫忙把湯送進去。這時候虎子就眼尖地看到了林秋禾,一個健步上前叫住了她。


    “林禦醫!”


    林秋禾下意識地頓住腳步看了過去,見一個眼熟的少年衝了過來,她下意識地就後退了一步。一旁跟她一起上班的冷啟和一個親兵直接擋在了她的前麵。


    虎子這才意識到了他的突兀,連忙停下腳步介紹自己。


    “我隻是想進去看看哥哥。”他說,雙眼帶著熬夜之後通紅的血絲,“如果不是為了我,哥哥也不會受重傷。都是為了保護我……”他說著眼眶都紅了起來,林秋禾看了一眼一旁守門的士兵,見他們點頭確認了這男孩的身份這才低聲道:“東西我可以幫你帶進去的,但是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男孩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林秋禾,“我知道這裏是軍營,但是那是我哥哥,他們都認識我……”


    “我知道,但是軍規就是軍規。昨天事出緊急讓你們進去致傷是事關人命。但是同樣是為了醫療營中的其他人,我們不能隨意放沒有出入腰牌的人進去。而且,你哥哥需要好好休息,如果你見了他兩個人情緒激動很可能會讓他的傷口重新裂開,對他的恢複不好。”


    林秋禾耐心地解釋了一下為什麽不能讓他入醫療營的原因,然後才又站直了身子看著他手中的罐子。


    “現在,你是選擇讓我幫你把東西送進去,等你哥哥吃了之後再送出來你帶迴家呢,還是……?”


    虎子糾結了一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把罐子遞了過去,“我在這裏等著。請你幫我轉告哥哥,我會照顧好家裏的。”


    林秋禾點點頭,正想伸手接過卻被冷啟搶了先,她愣了一下伸過去的手就也沒有頓住,直接吩咐一旁的親兵要了一個鬥篷遞給虎子,“天冷,你身上也有傷,不要凍壞了。”


    幾人這才順利進了醫療營,而一旦拐過彎出了他們的視線,冷啟就立刻把罐子中的湯遞給了迎上來的一個軍卒讓人檢查裏麵是否又異樣。


    這都是醫療翼乃至整個軍營的規矩,外來的東西總是要經過檢查才能真正送進去的。林秋禾和冷啟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而讓人特殊對待,以免有人拿著他們作伐借機生事。


    湯被檢查了一遍無事才被人送到了胡大虎的病房裏麵,之後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林秋禾管等到胡大虎用了湯之後自然有人會把湯罐拿出去交還給虎子。


    之後虎子就每天提了一瓦罐的湯在醫療營的外麵等著托人送進去。


    胡大虎和另外一位同鄉譚房傷勢太重,短時間之內根本就不能夠隨意行動,除夕當天下午林秋禾最後在醫療營轉了一圈,確認營中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再次離開。


    除夕夜醫療營也是有人留守的,林秋禾出去之後就又遇到了虎子。


    這幾天她已經遇到他許多次了,虎子這次沒有拎著瓦罐看到林秋禾出來就雙眼一亮迎了上來。


    “林禦醫!”他到距離林秋禾三四步的時候停了下來,雙眼熱切地看著她,半響才憋出了一句話,“林禦醫,謝謝你救了我哥哥,我家裏隻有哥哥和母親了,如果他倒下的話……”


    男孩臉上閃過一絲後怕和不安,轉而又充滿熱切地看著林秋禾,“我家裏還有幾條魚,我想送給林禦醫當新年禮物!”他說著就飛快地跑開,一邊跑一邊喊:“林禦醫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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