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好的藥店百草堂裏價值五百兩的藥材,隨意挑選。


    “這禮物太過於貴重……”她錯愕地看著寧卿,不止是因為這份禮物的價值,更是因為這正是她所急需的。“王爺,我不能接受這麽貴重的禮物。”


    “你需要這個。”寧卿唇角帶著微笑,勸說林秋禾接受,“你既然搬出來,自然是想要開堂治病的。一般的藥方也就罷了,難不成一些你獨有的調理方子也要開出去傳的所有人都知道?又或者,你還想如同孫梓棋那般處理,讓所有的病人都來這裏喝藥?”


    這根本就不現實。


    林秋禾明白這些道理,然而看看手中的禮單,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張紙,她卻覺得拿在手中有些沉重。她糾結許久,狠下心來正準備開口就被一直注視著他的寧卿打斷了話。


    他看出林秋禾做出了決斷,然而卻不知道她究竟會是接受還是拒絕。因此,隻有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


    寧卿站了起來道:“我不過是入宮的路上拐過來看看,既然禮物已經送了,那就先行離去了。”他說著轉身就走,林秋禾連忙起身送客,看著寧卿出門翻身上馬,張了張口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禮單發呆。


    “姑娘,這是王爺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流蘇在一旁低聲勸道,“若是你拒絕,隻怕王爺心中會不好受。為了這份預定的單子,王爺跟百草堂的幕後老板接觸了幾次,這五百兩的藥單裏麵包含了所有百草堂有的,甚至是沒有的藥材。百草堂承諾,隻要是持這張單子的人要的藥材,就算沒有也會盡力收購的。”


    她說著屈膝行禮,“林姑娘留步吧,奴婢也要迴府了。”她說著上了馬車,林秋禾想了想她的話,又想起之前寧卿匆匆離開的樣子,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她有說要拒絕嗎?


    隻是,收下了這份禮單,隻怕真的就越欠越多了。欠寧卿的人情好還清,可是其他的呢,她能還清嗎?


    #


    慶了喬遷之喜之後,林秋禾好好的歇息了三天,這中間還去張府跟著張章學了一天,然後才重新開門接了帖子見客。鑒於這半年來在京城建立的名聲,林秋禾這裏雖然沒有掛上招牌,卻還是有不少的人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刻遞上了帖子。


    “足足有七份的帖子,這才是第一天。”青黛分揀著帖子,“秦二太太的,唐府李三奶奶,還有齊府的……”她說著抬頭,看向靜靜看書的林秋禾道:“姑娘,除了秦二太太今日午後就會過來之外,餘下的六份帖子,入如何安排?”


    “告訴張叔,每日裏麵隻收兩份帖子,先到先得。”林秋禾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連忙吩咐了下去,“至於這幾位每天約見三位,時間和順序你來安排。”沒有想到,不孕不由在古代的廣大婦女之間這麽受歡迎,還以為沒了秦府當擋箭牌,這些人會有些顧忌,熱情稍稍退卻呢。


    “好。”青黛低聲應道,仔細斟酌了一番,然後就開始坐在一旁幫著林秋禾寫迴帖。而這個時候林秋禾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放下手中的書吩咐道:“明天還有大後天的下午記得空出來。如果要約見人的話,最好安排在晚膳之後。”


    青黛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


    那是去攝政王府給寧卿針灸的日子。想起之前寧卿送禮之後落荒而逃,昨天中午還特意讓人送信說他暫時有事讓林秋禾不必去攝政王府了,她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來這次姑娘準備無視王爺的迴避,主動出擊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為了禾禾,王爺真心耗費心力啊~~~~


    ☆、第67章 偷窺


    青黛猜測得不錯,林秋禾見寧卿竟然采取迴避態度,心中已經暗暗惱火。在她看來,無論是什麽理由都不能成為一個人無視自己身體健康的理由。


    之所以把病人安排在晚膳之後,是她已經下定決心,若是寧卿避而不見的話,她就一直在王府等到用晚膳,看他是不是為了避開她連答應了攝政王妃一起用的晚膳也都避開。


    而她的打算很明顯得到了三友苑上下的支持,自從她被流蘇一路請了到了花廳之後,瓜果點心就沒有斷過,流蘇一直小心賠笑,繼而派人去催促寧卿快迴來。


    而在兩條街之外的寧卿這會兒正跟一位朋友喝茶,聽到家裏傳來的消息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還沒走,難道我要晚膳才迴去消息沒有傳迴去嗎?”


    “已經跟林姑娘說了,但是林姑娘說,無論如何都會等到王爺迴去的。而且既然難得來一次,怎麽也要陪著王妃用晚膳謝過王妃之前鬆的賀禮才好。”傳話的小廝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王爺,流蘇姑娘說了,林姑娘這次隻怕是下定了決心要等到王爺的。王爺就算今天能不見她,下次……王爺還是迴去吧。”


    寧卿揮了揮手,“再迴去打探。”


    等到小廝離開,跟他一起喝茶的男子這才露出了一絲好笑的表情,“我開始好奇了,究竟是怎麽樣的女子,竟然能夠逼得你有家不能迴。寧卿,你如此狼狽,我可算是第一次見到呢。”


    “以後有的是機會見到。”寧卿斜了說話的男子一眼,然後才緩聲道:“倒是你,去了邰州這麽幾年,看起來也沒有什麽變化嗎?這次迴來可有計劃?”


    “邰州雖然靠近漠北,然而土地還算肥沃,加上這些年沒有戰亂,發展的還算好。”說起正事,男子臉上嬉笑的表情也就收斂了不少,“不過若是漠北開戰的話,隻怕邰州也會被波及到。”


    “漠北之戰勢在必行,當年不管是出於情勢所迫,還是其他原因,駐地後退二十裏的命令都是父親下的。他對此一直耿耿於懷。若是漠北那邊的蠻人不動還好。若是他們膽敢試探漠北那邊的邊境,父親定然會發動戰爭一舉打殘蠻人的。蘇唐,這次你迴邰州,還是早做準備才好。”


    “若是用一時戰亂換取長久發展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男子,也就是寧卿口中的蘇唐摸著下巴仔細考慮了片刻,“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是邰州我的部下,都是有一戰之力的好兵。殺蠻人不成問題。”


    “我看是每年秋天你都會帶兵去境外掃蕩一圈的緣故吧?”寧卿輕嘲,“這次收獲如何?”


    “因為趕著迴京,這次提前行動,成效一般。”蘇唐說著笑了起來,然後比了個手勢,“三萬多斤羊肉,萬把斤的牛肉,還有完整的狼皮三百多張,完整的虎皮六張。”


    看著他炫耀的模樣,寧卿冷哼了一聲,“土匪!”


    “那是!”蘇唐非但沒有因為寧卿的評價氣惱,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我這個土匪還給難得獵到了一頭黑熊,皮毛都給你準備好大概晚上就能送到你府上了。當然了,一些狼皮還有”


    寧卿身體不好最大的體現是畏寒,而蘇唐準備的這份禮物可以說是貼心到了極點。


    兩個人舉起茶杯砰了一下,一切盡在不言中。


    “阿呸呸呸呸!我就說要喝酒,你非要喝茶,一點味都沒有。”蘇唐一口飲盡,然後才忍不住吐了口中的茶葉對著寧卿吐槽。寧卿無奈一笑,“我過會兒不是還要迴府,若是帶著酒味,隻怕……”他說著笑著搖頭,嘴上雖然抱怨,臉上卻不見一點煩惱。


    “好了,我走了。今天這頓記我賬上,店小二給他上你們店裏最好的酒!”他說著轉頭看了一眼蘇唐,“算是我給你接風,明天正式擺宴,可好?”


    “算你識趣!”蘇唐哼了一聲,揮手道:“迴去吧迴去吧!”


    #


    “林姑娘再嚐嚐這個點心,這據說是再北方一些用發酵的奶、子做的,味道酸甜可口,帶著香醇的奶味。”為了把林秋禾給留下來,流蘇幾乎把看家的底子都給用上了,笑著推薦了幾樣京城少見的點心,“這些點心是府上當年的老廚師跟著坐的,據說是十多年前跟著王爺去過漠北的老人呢。”


    見林秋禾對漠北那邊感興趣,流蘇也順著往那邊說,把她所知道的消息都說了個透底。還好林秋禾也擅長聊天,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倒也沒有什麽尷尬的。


    寧卿沒有讓人通傳,走近花廳的時候正好聽到林秋禾純粹而輕柔的聲音。


    “聽說漠北那邊苦寒,一年裏麵有半年都是冬天,可是真的?”


    “我兩年前去過一次漠北,”寧卿站在門口開口,等看到林秋禾轉頭看過來,這才走了過去,笑著道:“雖然沒有半年冬天那麽誇張,但是秋天來的早,冬日苦寒確實很的。”


    他說著站在了林秋禾跟前,低頭笑著道:“有朋友自遠方迴來,耽誤了迴來的時辰,還請李姑娘勿怪。”雖然心中一直糾結,不過在真正麵對林秋禾的時候,寧卿還是恢複了往日的隨意和自然,他笑著示意起身的林秋禾不用多禮,然後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漠北那邊秋末就開始大雪,被稱為冬季的四個月裏麵,幾乎都是被大雪覆蓋。環境可以說是惡略到了極端,但是那邊山林之中動物頗多,冬日裏麵,那邊的駐軍和百姓幾乎都靠打獵為生。”


    林秋禾微笑著點頭,看向寧卿的眼神似笑非笑,讓寧卿略微有些不自在。不過解釋了漠北那邊的情形,他才又道:“若是林姑娘真的有興趣的話,我今日迴來的那位好友倒是更清楚一些。若是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林秋禾點了下頭,這才收迴了刻意試探的目光。看起來,寧卿之前說的話倒不是隨意找的借口。


    現在給寧卿塗抹藥膏和推拿揉按便於吸收藥性的工作幾乎已經完全被流蘇接手。而這樣做的主要原因,出了寧卿擔心自己會在林秋禾給自己做這些治療的時候有什麽不妥當的反應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很可能在萬壽節之後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而林秋禾自然是不可能跟著他一路離開的。


    針灸之術肯定是秘而不傳的,但是推拿揉按,對於林秋禾來說並不算是多大的秘密,就直接交給了流蘇。


    至於寧卿萬壽節之後要去的地方,雖然他沒有明說,她也猜測到了很可能是一路向北直至漠北。中秋之後天氣就越來越涼爽,而對於更北一些的地方,很可能萬壽節之後就算進入了冬天。因此,林秋禾才不允許寧卿以任何的理由耽擱針灸治療。


    給寧卿針灸之後,她就坐在一旁細細品嚐著流蘇端上來的糕點,以此來避開可能有的交談,或者是沒有交談所帶來的尷尬的氣氛。


    而寧卿則捧著一本書認真地看著,似乎也沒有覺得有必要和林秋禾交談一樣。兩個人這般默契的沉默,讓流蘇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端上點心茶水,免得這兩位別扭的人真的因為沉默而尷尬起來。


    寧卿一開始確實隻是為了避免跟林秋禾說話才隨手抽了一本書看的,然而最近他事物繁忙耗費了大量的精力,又因為針灸的緣故是側躺在軟榻上的,看著看著就眯上眼睛睡著了。


    林秋禾敏銳地察覺到本來有規律的翻書聲慢慢放慢了速度,後來幹脆就直接消失了。她有些坐立不安,遲疑了許久這才偷偷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寧卿斜靠在軟榻上睡著的樣子。


    他看起來似乎毫無防備一樣,因為這些天京城裏外的來迴奔波,原來蒼白到似乎透明的皮膚染上了一層淡淡地小麥色,嘴唇有些幹裂,而長長的睫毛則在眼下形成了一圈陰影。


    她下意識地起身放輕腳步走了過去,認真地看著寧卿的睡著了的臉。她有多久沒有這麽仔細打量過他了?似乎是從一開始察覺寧卿對她感情的變化,她就一直下意識地躲著他。強迫自己不再去注意他,努力忽視他的存在,除了關心他的身體健康之外,就再也不敢在寧卿的身上多耗費一點心思。


    現在這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睡著了的寧卿,林秋禾才發現他這些天似乎又消瘦了些,就算是睡著了臉上也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甚至連眉頭似乎都因為什麽煩惱而微微蹙起了,或者說,他醒著的時候因為刻意的控製,一般人甚至都看不出他在為什麽事情煩惱。


    林秋禾微微歎息了一聲,這時候屋裏沒有其他人,加上寧卿這個讓她緊張的源頭正在軟榻上安睡,因此她這一會兒格外的放鬆,甚至看著寧卿的臉達到了出神的狀態。一直到聽到外麵流蘇的腳步聲,她這才連忙迴身坐在了原處,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有些涼掉的茶。


    “林姑娘,剛剛王妃派人過來,說要請林姑娘在府上用晚膳呢。”流蘇一進來就看到了寧卿睡著的樣子,心中一驚,然後立刻放輕了腳步和說話的聲音,低聲傳達了攝政王妃的意思。


    林秋禾一愣,然後才歉意地笑了下道:“我剛剛從秦府搬出來,家中事情多,加上有不少的客人。王妃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今天實在是已經約了客人晚上見麵了。”


    流蘇沒有遲疑,立刻露出笑容道:“說起來還是要恭喜林姑娘呢。才搬出秦府幾天就已經有客人慕名而去了。”


    林秋禾笑著點頭,注意了下時間道:“該收針了,還是叫醒王爺吧。不然收針過程中若是他驚醒,就不好了。”流蘇點頭,上前叫醒了寧卿,然後才出去轉達了林秋禾的意思。


    等到林秋禾忙完離開攝政王府之後,寧卿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看手中那本導致他睡著的書,突然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也許他真的應該感謝這本枯燥到讓人昏昏欲睡的書,如果不是它導致的結果的話,說不定他短時間內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林秋禾對他的感覺。


    那種專注注視的眼神,就算是他閉著眼睛也能夠感覺到。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對他的在意,但是那種他所感受到的眼神卻暴露了一切。而這一切的暴露都是基於林秋禾以為他睡著而放鬆的情況下,隻可惜林秋禾不知道他曾經因為毒素消弱體質而被丟到軍營裏麵跟著士兵訓練過兩年,甚至上過小型的戰場。


    她靠近的時候他就醒了,而那聲歎息更是聽得他心驚膽戰。而她的眼神更是讓他幾乎有種控製不住的衝動想要睜開眼睛跟她說話,想要強迫她承認自己內心深處的感覺。現在想想,還好流蘇及時進來,打斷了當時曖昧而又沉默的氣氛,不然他一衝動之下肯定會讓林秋禾躲得更深更遠。


    寧卿一掃這幾天的鬱悶和低沉,吩咐流蘇把這本書手收好,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就去陪著攝政王妃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禾禾,你露餡了~~~~


    ☆、第68章 發威


    搬出秦府半個多月之後,林秋禾的生活漸漸趨向於平靜。而經過最初的忙碌,她才意識到並不是京城那麽多的貴婦都有不孕不育的症狀,而是那些人好奇。大多隻是過來看一看,順便讓她開了一副調養的藥迴去給家中的大夫看看,若是沒問題就喝喝嚐試一下而已。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本來抱著好奇或者試試的心情過來的貴婦們漸漸嚐到了甜頭。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醫術還是有著不少的局限性的。女人們生孩子實實在在是一道生死關,而就算是安然過了這一關,不少人也都會留下一些隱患。


    而女人的病就算是對著那些“醫者父母心”的大夫,她們也不見得好意思說出口。這個時代的女醫者又不多,林秋禾這算是占了一個實實在在的大便宜。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參加了顧容兒子的滿月酒之後,再過幾天就是萬壽節了。


    如今京城之中更是人員複雜,各國的使節團差不多都已經到京城了。如今京城之中到處混亂,每天幾乎都有幾起鬧事的人受傷。林秋禾這邊隻有一個門房的張叔是成年男子,家中的兩個兒子一個十三,一個才九歲。雖然她住的地段不錯,然而這個時候可不是能夠輕易放鬆的時候,寧卿早就覺得她這裏不妥當了,恰逢這天傍晚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兩個使節團鬧事差點出了人命。


    當時若不是寧卿恰好送林秋禾迴來路過,隻怕那個被圍毆的年輕人就真的命喪於此了。


    林秋禾出手相救,直接讓人把那個年輕人送到了張府,而寧卿一聲令下來自清河國和雍尚國的人就直接被趕來的巡邏兵給抓了起來,送進了鴻臚寺卿那裏處置。


    那幾個使節團的人還在叫囂著他們的身份,說什麽他們是貴客那些士兵若是敢不敬,他們就直接告到他們皇帝麵前去。


    本來準備離開的寧卿腳步一頓,緩緩轉身看過去。


    “知道怕了吧?”清河國領頭的那個人得意地笑著,一手甩開了拉著他的士兵,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帶著濃鬱的酒味,“小子,這裏可不是你能夠管閑事,在美女麵前逞英雄的地方!既然我們的獵物被你放走了,你是不是應該代替他陪我們玩會兒?”


    “哦,”寧卿輕笑出聲,語氣中都帶上了極度的不屑,“那你想要怎麽玩?”他說著扯下了身上的披風,兩手搭在一起活動著手腕走上前,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直接一拳打在了那人的側臉。


    站在後麵的林秋禾仿佛看到了慢動作一樣,隻覺得被打的那個人整張臉都變形了,然後口水和牙齒帶著血水飛噴了出來。


    她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看向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寧卿。隻見那剛剛才動手打人的人如今正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這種人就不應該給他們留麵子,告訴鴻臚寺卿的張祝就說我說的,這些人全部打二十大板然後關起來。”


    “是。”後麵的士兵立刻露出了高興的神色,上前毫不客氣地就拽住了那挑釁的人。


    “你……你死(是)什麽仍(人),自導(知道)我是誰嗎?”那人被一拳揍到掉了顆牙卻依然不吸取教訓,掙紮著還想威脅寧卿,“窩(我)可素(是)清河國……”


    “清河國的使節慕容大人認得我。”寧卿輕笑,接過了一旁黑田遞過來的鬥篷重新披上,然後拿著帕子一邊擦手一邊緩緩道:“若是不服,就讓慕容親自來找我。”


    他說著丟了手帕,轉頭直直看著那群被押解地使節團人員,神色冰冷到了不帶一點溫度。


    “我倒要問問清河國和雍尚國的使節,這般放縱下屬在京城鬧事,是否想要挑起兩國戰爭!”說到最後,寧卿的語氣冰冷而帶著一股肅殺之氣,在深秋的晚上讓那些之前還囂張的人全部都瑟瑟發抖起來。


    “好!”圍觀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聲叫了一聲,“打死這幫孫子!咱們可沒有孬種,要打仗的話,老子捐了家產還有這百多斤的肉,絕不二話!”


    這句充滿了激情的怒吼讓現場又是靜默了片刻,下一秒圍觀的人群就熱鬧了起來,大聲叫著若是兩國開展定然會全力支持的。而圍觀的女人們則含蓄了一些,沒有大喊大叫。不過結束的晚市迴來的那些菜農的爛菜葉子什麽的就都被貢獻了出來,她們拿出街頭打架的精準度,全部都朝著那些被押解的人丟了過去。


    寧卿迴身走到了林秋禾的身邊,低聲說:“走吧。”


    林秋禾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頭沉默地跟在他身邊一言不發——他們的馬車剛剛送那個挨揍的人去張府了。


    走到了隔壁街上,喧鬧聲才消失。寧卿低頭偷偷看著身邊的林秋禾,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一些端倪。他剛剛好像太過於暴力了,不會嚇到林秋禾了吧?


    “咳咳!”寧卿掩唇輕輕咳嗽了兩聲,“其實我平時不怎麽主張動手打人的……”他低聲試探著說,而還沉浸在剛剛那一幕的林秋禾一愣,下意識地抬頭說:“打得好,那樣的人就是缺教訓!不教訓一頓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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