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站起來朝趙玉敏行禮,趙玉敏掃了她一眼,擺了擺了手。


    蓉卿起身,就聽楊氏問道:“可是有什麽事?你大哥大約還有幾日才能迴來。”趙玉敏當下就擰了眉頭,“他在西山是不是?我去找他!”話落,就一副立刻就要去的架勢。


    “你這丫頭。”楊氏喊住她,“你去西上做什麽?”趙玉敏就迴頭看著楊氏,語氣裏盡是不憤,“朝廷派了涼國公做了平征元帥您知道吧,我要去和大哥說,讓他去和齊宵說,讓他避一避風頭。”


    原來趙玉敏是為了這件事,蓉卿看了眼趙玉敏,第一次覺得她的任性有些可愛。


    楊氏看了眼蓉卿,暗暗歎齊宵真是有齊人之福,麵上卻是皺了眉頭:“這些事父親和你大哥心裏都有計較,齊公子也是聰明人,他定然知道怎麽做,你現在去找你大哥能有什麽用,還不是給她添亂。”


    趙玉敏不高興,跺腳道:“有計較有什麽用,涼國公眼見就要到濟南了。”說完,也不管楊氏,轉身就走,“您別管了,我要去西山一趟,若是母妃問起來,您幫我擋一擋。”


    楊氏想要攔住她,可趙玉敏已經轉身出了門,她隻得跟在後頭歎氣。


    蓉卿沒有說話,更沒有勸他!


    從世子府迴來,蓉卿依舊是心神不寧,讓鹿子時不時去外麵打聽,可能是時間太短,也可能是濟南的軍情還沒有傳迴來,鹿子每每出去都是無功而返,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趙均瑞,希望他能增派個能力不錯的人去頂替齊宵!


    可是一連六日,無論是濟南還是趙均瑞那邊,都沒有消息傳迴來。


    蓉卿坐立難安,隻能在房裏不停的做針線,家裏頭也受了她的影響,幾個丫頭連走路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步子,說話做事也是靜悄悄的。


    六月初一,薊州傳來捷報,蘇瑉和趙,木兩位總兵對上,三萬對八萬,蘇瑉被逼退了二十裏,但宣同總兵木丞卻在此一役中重傷身亡,趙庭輝腳步大亂,連連向朝廷上奏章,希望能派兵增援。


    北平城中百姓大喜,蓉卿的百文衣庫中,更是前所未有的熱鬧,有人送米有人送炭,甚至還有周邊的百姓挑著柴火送過去,皆是蘇氏真是北平的救星,蓉卿聽到鮑全明敘述的話,滿麵冷汗……


    隻能歎著百姓淳樸。


    “現在說這些似乎有些不合適。”鮑全明有些尷尬的道,“但小人覺得,眼下小姐名聲在外,百姓們都念著您是活菩薩,咱們能不能趁著這次的機會,去永平府開幾間分店,那幾處都沒有受多少影響,百姓生活也是如常,咱們若是去那邊開店,應該能有起色。”


    蓉卿前些日子也想著分店的事情,不但永平,通州也是能開一間,那邊人來人往是交通要塞,開了鋪子生意也不會差,她不由打起精神和鮑全明商議分店的事情:“一次也不能開多,到時候精力上難免不足,不如先在通州和梁城各開一間,鋪子裏再加上些鞋襪!”一頓又道,“如今咱們的繡娘正在趕製軍中的衣服,肯定是騰不開手,你看不能在當地在找些這樣的婦人。”


    鮑全明點頭應是:“小人也正是這麽想的,世道亂賣鞋子肯定要比買衣服還要合算,價格定的低一些,不怕沒有人買!”


    兩個人就商定了這些事,鮑全明也知道齊宵在濟南的事情,雖然現在還沒有軍情傳迴來,但是隻要細想都知道齊公子不容易,他了想道:“要不然,抽十幾個人出來,給軍中將士做些鞋襪吧?以齊公子的名義,您看行不行。”好歹能穩一穩軍心。


    “不成。”蓉卿搖搖頭道啊,“軍中的東西,哪有咱們想送就送的道理,也要經過王爺批複才成,這些事就算了吧,免得給他添亂。”


    鮑全明細想,覺得還是蓉卿想的周全,就沒有再提。


    “你若出去,鋪子裏的事情要怎麽辦?”蓉卿說完,鮑全明就笑著道,“正想和小姐商量,能不能借個人給小人用用?”


    蓉卿微愣,鮑全明就道:“木椿機靈,前段時間他在鋪子裏也幫小人了許多的忙,小人覺得如果多帶帶他,將來說不定還能為小姐分憂。”


    “這是好事啊。”蓉卿微笑著道,“我把木椿喊來,你問問他,若是他願意你就將人領走。”反正家裏也沒什麽大事,有鹿子在,迴頭再提個小廝上來,也就成了。


    鮑全明連連感謝,蓉卿讓紅梅將木椿喊過來,鮑全明把他的意思告訴了木椿,蓉卿隨後問木椿:“你若是願意,就跟著鮑掌櫃去,不過有個事要說清楚,你既是決定出去,往後就要認真學著,不要喊苦喊累最後又吵著迴來,到時候我可是不會再要你。”


    木椿眼睛一亮,頓時激動起來,能放出去做個掌櫃,肯定要比在府裏強,到也不是府裏不好,隻是他一直覺得做掌櫃是件很體麵的事情:“小人多謝小姐栽培,將來能不能替小姐分憂不知道,但小人一定肝腦塗地,殫精竭慮!”


    “可不用你說的這麽嚴重。”蓉卿讓蕉娘賞了木椿五兩銀子,把這個月的月例給他,“你去吧,好好學,我等著你做我的大掌櫃。”


    木椿又磕了頭,提了包袱跟著鮑全明走了。


    “那咱們府裏還要再提個小廝上來才成。”蕉娘和蓉卿商量,“和木椿一起進府的有個孩子叫福全,比木椿小一歲,瞧著不如木椿機靈,但人卻很老實。”


    說了這會兒話,蓉卿已經積累,她點頭和蕉娘道:“您看著辦吧,反正家裏統共也就這幾個人,也沒什麽大事要辦,稍微機靈點就成。”


    “好。”蕉娘應了,瞧著蓉卿心不在焉的樣子,就輕聲道,“您去休息會兒吧。”


    蓉卿也想迴去歇會兒,就和蕉娘叮囑了幾句,由青竹扶著迴房,青竹剛掀了簾子鹿子跑了進來,遠遠的迴道:“小姐,山西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王爺勸降了晉王,山西歸順王爺了!”


    蓉卿聽著腳步一頓,原地轉身出了門,問道:“收服了晉王?”鹿子點頭不迭,顯得很興奮,“晉王手中有兵馬,山西又是物產豐富的地界兒,往後就不用擔心糧草不足的事兒。”


    是啊,山西是個好地方,北能斷了宣同的糧草,南接了河南道直奔京師,左連著甘肅,右邊又能護著北平城,成為北平的關口。


    簡王爺能將晉王去勸降,不枉他費了這麽久的時間和精力!


    “那王爺是不是要班師迴濟南?”蓉卿關係的還是齊宵,“濟南可有消息迴來?”


    鹿子點了點頭道:“外傳說是王爺月底就班師迴濟南,至於齊公子那邊依舊是小打小鬧,沒有聽到齊公子父子對陣的消息。”


    已經過了半個月了,涼國公應該到了吧?!


    怎麽還沒有消息傳迴來。


    鹿子出去,蓉卿又沒了睡意,那了輿圖出來,計算山西和濟南府的距離,算著簡王爺何時能到濟南,不知不覺天暗了下來,蕉娘悄悄了燈,蓉卿依舊趴在輿圖上寫寫畫畫,她依稀想起記憶中的那個王朝,似乎與現在的情況極其的類似,隻是又有所不同,她吃不準自己想的行不行的通,畢竟她也是紙上談兵,全在想象罷


    了!


    齊宵,齊宵,你一定不能硬拚啊!


    夜色漸漸暗下來,蕉娘輕聲問道:“要不要擺飯?”蓉卿才抬頭看了眼外麵,發現已經晚上,她凝眉道,“你們吃吧,我出去走走。”


    她吃不下,蕉娘哪有心思吃,就陪著蓉卿在院子外頭散步,又去看從那邊搬過來的花,牡丹開了許多,姹紫嫣紅花團錦簇,但那株十八學士還是沒有動靜,蓉卿蹲在花前頭無奈的道,“再不開,索性就剪了算了!”


    “您都養了這麽久了。”蕉娘知道她心情不好,說的也隻是氣話,“剪了迴頭又該可惜了。”


    蓉卿就歎了口氣。


    她和蕉娘兩人說著話,忽然就聽到院子外頭有腳步聲匆匆靠近,她隻當是鹿子來了,以為打聽到什麽軍情,等她走到院子裏,就被眼前的人驚住:“鼇大哥,你怎麽迴來了。”


    鼇立滿身風塵,臉色灰暗,衣角褲腿上還落了泥點子,一看就是馬不停蹄趕路迴來的。


    蓉卿看著他神色不對,心頓時揪了起來,不會是齊宵出了什麽事吧?


    一時間她竟有些不想聽,手腳冰冷!


    蕉娘發現蓉卿臉色難看,忙扶了她去問鼇立:“熬相公,您有什麽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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