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伸出手來。”


    空凡大師示意瀞王伸出自己的左手,瀞王伸出之後,空凡細細的看了一會兒。


    之後又看了瀞王的模樣,心中已明白了七分,前世今生糾纏在一起,也不知道對他們來說,是好,還是壞!


    “大師認為本王為何總是會做這般的夢?”


    空凡大師幽幽抬眸,眸中還是那般的慈悲天憫,他已知曉一切,但卻不能說破。


    “前世事、今生果,有即無、無即有,王爺又何必一定要追求個答案呢。”


    “本王隻是不明白,本王這般愛她,豈會殺她?”


    瀞王語言裏有一絲痛意和不解,他是那樣的愛蘇璃,經過上次蘇碧淩的事,他再也不會對璃兒動殺心了,就算……就算她真的和別人有了什麽,他也決定,要好好的和她在一起。


    他終於知道,蘇璃並不是他唿之即來的女人,她是會走,會離開的。


    她不會對自己順從,她會暴怒,會發脾氣,會打人,甚至會殺人,但若能得到她的愛,便是非常愉悅幸福的事情,他想要得到蘇璃的愛。


    “王爺。”


    空凡那雙看空一切的眸輕抬,淡問王爺。


    “王爺為何不明白自己要殺她?王爺上次,不也同樣,對她動了殺心嗎?”


    瀞王那隻端著茶盞的手倏地一滯,臉色陰沉如陰雨即來,他沒有說話,但背脊卻僵了起來,是啊,他上一次,就對蘇璃動了殺心,但是夢裏,他卻是實實在在的把蘇璃殺掉了,她那般的慘死在自己和蘇玥的麵前,一想起來,他的心就痛。


    “本王雖動殺心,卻終究沒有對她出手。”


    哪怕到了煙火台,他也還在掙紮,要救她,還是讓她死,從頭到尾,他沒有自己動手。


    “王爺。”空凡的嗓音有著很獨特的不卻塵世的空靈“在她的心中,兩者……有區別嗎?”


    這句話明明輕悠悠,但卻似一把混沌初開的利箭,射進瀞王的心中,擊得他好半響都沒有說話。


    他轉眸,看著園子裏綠意盎然的梧桐,那明明是六月才開花的梧桐樹,不知為何,在金秋十月,竟然開了一樹的花。


    重機道長說,有鳳來儀,梧桐自然要開花,他知道,重機指的是蘇璃。


    宮裏隱隱的有些流言出來,說蘇璃乃是尊貴天命,娶她者能居高位,貴不可言,更能保天下太平。


    所以瀞王在看到梧桐開花的一刹那間,他就相信了。


    瀞王拳頭緊緊握著,他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已不知道如何再轉身。


    蘇璃的心間留下了巨大的陰影,而且不給自己機會,他要如何才能把蘇璃的心挽迴來。


    “大師。”


    瀞王站了起來,與空凡大師施了一禮。


    “璃兒……她可記得前世的事情?她可會夢到,本王殺她的事情?”


    “阿彌陀佛!”


    空凡雙掌合十印了一個佛禮,並沒有迴答瀞王的話,而是轉身,小僧上前扶著空凡大師,緩緩的朝著院門走去。


    走到前院門口的時候,空凡大師轉身淡淡的看著這座王府,突然間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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