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記得那個相戀五年,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絕情取了她的性命!


    錦衣橙衫見有人來了,趕緊迎上去問:“公子,請問有什麽需要?”


    沐學海並未理二人,徑直進了美人居,看到美人居的裝潢,大吃了一驚,竟這般熟悉?那般像現代玉婉上班的美容院?


    看到坐在桌前的白衣女子時,他又是一驚,現代時,他每次去接玉婉下班,玉婉都會坐在對門的沙發上等著他,就是這種表情,整整五年,他絕不會忘記。


    可是他已不是在現代,桌前的少女也不是玉婉,他也不是肖學海了……


    他壓下心底的情緒,恢複平日的陰冷,看著那白衣女子:“誰是這的老板?”


    錦衣橙衫被這陰寒的聲音嚇了一跳,這人看衣著打扮便知身份不凡,卻一身修羅煞氣,嚇人之極。


    明知故問。


    玉綰也散去了前世的迴憶,站起身道:“我是美人居的老板,玉綰。”


    玉婉?!


    沐學海心頭大驚,細細盯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雖然不是他看了五年的臉,卻同樣絕美,玉婉也喜著白衣,雖是滿手鮮血的殺手,遠遠看去卻如一塵不染的仙子。


    這說話的語氣,這清冷的性格,這喜好……難道玉婉也穿越過來了?


    心中驚起千濤駭浪,卻努力壓下,麵上平靜如常道:“玉婉,好名字,可是委婉的婉?”


    “不,青絲素綰的綰。”玉綰看著那雙熟悉的眼睛答道,玉婉早已經死了,現在她是玉綰!


    不是她!


    沐學海鬆了口氣,同時又有絲失落,原來,他內心深處還是希望玉婉還活著的……


    快速隱下一切情緒,眸中重新布上陰毒,他對身後兩人命道:“天罡,天正,給我將這銷售假藥的不法商販抓起來。”


    “是!”兩人快速向前,走向玉綰。


    玉綰眸子一沉,正欲開口,錦衣衝到玉綰身前護住她,怒氣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麽胡說八道,還要抓我家小姐?”


    橙衫也護在玉綰麵前道:“美人居的麵藥遠近馳名,誰說是假藥?”


    兩名護衛一把推開錦衣橙衫,伸手去抓玉綰。


    玉綰輕身閃開一旁,就憑這兩個無能之人也想抓她?


    她冷冷掃了兩人一眼,看向那黑衣男子:“美人居在靈仙鎮已非一兩日,不乏誣蔑之人,但下場都很慘,你說我美人居販賣假藥,拿出證據來,玉綰任憑你處置,但若無憑無據,我敢保證,你的下場也和以前那些誣蔑我的人一樣——很慘!”


    “哈哈哈……”沐學海聞聽此言仰頭大笑:“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威脅我,不過,你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


    說罷從懷中取出一瓶麵藥來,怒道:“前些日子,我命人前來美人居買迴這瓶麵藥,我妹妹用後臉上紅腫,奇癢無比,原本絕美的容貌不堪入目,你還敢說你這不是假藥?”


    “紅蜜凝脂膏!”錦衣驚唿出聲,腦中轟隆作響,真的出事了!


    玉綰眉頭一擰,原來是上次從聖都來買去紅蜜凝脂膏之人,怎麽會這麽巧,正好這人的妹妹會對酒精過敏?


    沐學海掃了錦衣一眼:“沒想到你們還記得,現在你們還有何話說?”


    “這不關小姐的事,這瓶麵藥是我賣的,一切責任我一人承擔!”錦衣急道。


    沐學海似聽到了笑話,喝道:“你不過是個奴婢,有何資格承擔責任,我找的是製作這瓶麵藥的人!”


    玉綰將錦衣和橙衫揮退,向前道:“這瓶麵藥是我研製的,任何問題我一人承擔。”


    “好,沒想到你還有幾分膽識……不過,今日可不是一句承擔責任就能作罷的,你可知你傷了我妹妹的臉,讓我一家損失多重?”沐學海指著玉綰質問。


    沐顏為了皇後之位與文靜明爭暗鬥了多年,眼看就能如願以償坐上鳳位,到時沐家也是滿門榮耀,聖顏國誰人能及?


    如此關鍵的時刻,沐顏卻被這瓶小小的麵藥毀了容貌,眼看要得手的皇後之位也會與之擦身而過,就算他不殺玉綰,沐顏也不會放過她!


    玉綰麵色平靜:“我不知道你一家損失多重,但我知道我的麵藥沒有問題。”


    “你的麵藥沒問題?那你的意思是我妹妹有問題?”沐學海盯著玉綰白淨無暇的小臉怒問。


    這女人果然不怕死,竟敢將一切過錯推到沐顏身上,她若知道沐顏的身份,她還敢如此囂張嗎?


    不過,這性格倒真的很像玉婉。


    玉綰點頭:“沒錯,確實是令妹的問題。”


    她若不酒精過敏,如何會毀容?


    “哈!”沐學海冷笑一聲,很好,我倒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你下一秒,他豁然拔劍,咣地一聲指向玉綰的眉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玉綰眉心一痛,好像看到了穿越前那一幕,肖學海用槍對準了她的眉心,毫不猶豫地朝她開了一槍,子彈穿過眉心,破腦而出,血濺三尺。


    怒氣,悔意,恨怨同時湧上心頭,玉綰全身繃緊,眉目染上三尺寒冰。


    “小姐!”錦衣橙衫紛紛撲了過來。


    玉綰抬手止了二人,抬眼冷冷看著那把泛著森森寒光的利劍,語氣猶如三尺冰雪:“我最不喜別人指著我的眉心!”


    “我最喜歡指著別人的眉心!”沐學海狂妄向前,就要刺破玉綰白淨細嫩的肌膚。


    玉綰袖子輕揚,幾片金黃的薔薇花瓣已然在手,眸子一眯,揚袖而起,那我就送你去地府見閻王!


    “咣——”利刃被強行擊斷的聲音響徹整個美人居,鑽入每個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玉綰微驚,她手中的花瓣還在,這劍是何人擊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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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7】為她出手


    更新時間:2014-8-31 23:23:32 本章字數:19927


    “何事惹得沐公子如此生氣?竟對柔弱百姓痛下殺手?”一道溫和好聽的聲音傳來,令震驚的眾人又是一驚。


    這聲音猶如三月裏溫柔似水的陽光,暖暖的,綿綿的,又似烈夏一淌冰涼清泉,霎時令人透心涼爽。


    眾人一齊轉頭看去,隻見門口站了一名身著藍色錦袍的儒雅男子,容貌俊美,身影高大,滿身書卷儒雅之氣,全身都透著溫文爾雅的友善風度。


    他站在陽光下,氣宇軒昂,手中把玩著一塊透亮的羊脂白玉,襯得俊雅的容貌更加秀美幾分,一雙霧氣氤氳的眸子,布滿了溫和的笑意。


    身上的錦袍被陽光折射出一道朦朧的藍光,說不出的風度翩翩。


    “文公子!”錦衣橙衫齊唿出聲,是他擊斷了劍救了小姐?


    看著那道藍色身影,玉綰煽了煽扇子般的睫毛,錯過多次的那抹藍色身影與門口的藍衣男子終於重合在了一起,不曾想,竟是一個如此卓絕的翩翩佳公子。


    他一出現,一陣書卷氣,墨香味立即彌漫在空氣中,給人一種高風亮節的清寒感。


    俊美的長相、華貴的衣著、不凡的氣度融合得那般淋漓盡致,用溫潤如玉四字來形容有過之無不及。


    特別是那雙眼睛,霧氣朦朧中,布滿友善,令人討厭不起來。


    不用猜也明了,剛剛是他出手擊斷了指著她眉心的劍?玉綰對他不反感,但她不喜好管閑事之人!


    感覺到一道不領情的目光,文安從沐學海身上移開視線,看向他出手救下的少女。


    隻見她筆直而立,傲骨天成,白衣黑發,纖柔絕美,如畫眉目卻透著無盡的疏離清冷,精致完美的五官,膚若凝脂,水嫩動人,麵對沐學海的利劍,那雙黑亮如璀璨繁星的眸子卻淡定自如。


    有著泰山崩如前而麵不改色的氣度,亦有著脫俗不凡的仙間靈氣,容貌絕美別說比過沐顏,就連古時的四大美人也無法與她相較。


    文安斷定,這便是秋芙蓉口中那讚不絕口的第一美人——玉綰!


    也隻有這樣靈氣的女子,才能製作出那神奇的麵藥來。


    文安的心似被什麽撞了一下,蕩蕩漾漾,漣漪驟起,心門瞬間開啟,悠然闖入一抹潔白無暇的清冷白光。


    霧氣氤氳的眸子頓時一亮,湧出一抹複雜不知名的光茫,無比的清明幹淨。


    舞文弄墨亦是震驚得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這名白衣少女竟然比沐顏還美,難道她就是靈仙鎮的第一美人?


    太好了,看沐顏那個賤人還有什麽資格狂傲,人家一個小鎮上未及屛的女孩都比她美,她若知道了此事,不吐血身亡?


    “文先生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沐浴書海中,今日怎麽管起本公子的閑事來了?”沐學海見到文安,眸子瞬間聚攏了一道幽黑的煞氣,緊了緊手中的斷劍,語氣不善道。


    文安向來低調不爭,他知道文安會武,卻從未見文安出過手,沒想到為了一個民間百姓,文安竟露了武功,而且如此厲害,他真是小瞧了文安!


    文先生?


    玉綰眉頭輕揚,他是個教書先生?


    在她對古人的理解裏,書生都是文弱無能的,沒想到這位文先生竟有這般厲害的武功?


    那把劍並非用暗器擊斷,而是用內力直接擊斷,可見此人內力之深厚!


    聽到沐學海的話,文安迴過神來,眸中又變得一片朦朧,他溫和一笑,似三月陽光,溫柔,舒適。


    帶著舞文弄墨大步邁了進去,停在玉綰三步遠的地方,朝她點頭一笑,說不出的風度得體。


    玉綰小臉清寒,如同未見。


    文安也不介意,收迴視線看向沐學海,雖仍舊麵帶笑容,眸中卻暗了幾分,頗為無辜道:“沐公子可是冤枉好人了,文某此舉實在是為了沐公子著想。”


    舞文弄墨兩人站在文安身後,看了沐學海陰毒的臉一眼,厭惡地撇開頭去,他們可不是公子,可以對不喜歡的人笑臉相迎。


    沐學海身後的天罡天正亦是瞪了文安一眼,虛偽!


    “哦?文先生倒是說說看,出手擊斷我手中的劍如何是為了本公子著想?”沐學海將斷劍拋給身後的天正,拍了拍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文安聲音溫和,如手中冰涼舒適的羊脂白玉:“其一,沐公子乃七尺男兒,若是讓人知道你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豈不遭人笑柄?”言語間溫柔地看了玉綰一眼,眸中亮光一閃而逝。


    “其二……”他走向前幾步,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對沐學海道:“你在此殘殺百姓,若傳到皇上耳中,皇上因此遷怒於沐貴妃……這其中厲害,你比我更清楚吧?”


    沐學海眉頭一跳,看向文安,見他已迴身走開,如玉樹臨風挺拔而立,臉上的溫和笑容絲毫不減,好像剛剛的話並非他言,又好像刻意裝出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來,擾亂他的心緒。


    文安越淡定,越胸有成竹,他內心的怒火便不受控製地往外噌,他是個現代人,來自高科技,高水平的世界,竟鬥不過一個古人,還是個書生,他是多麽挫敗?


    心裏憋了口惡氣,卻尋不到話語反駁,因為文安之言確實句句在理,若被文安抓到殘害百姓的把柄,在皇上麵前告他一狀,必會累及沐顏,一榮則榮,一損懼損,整個沐家都會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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