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門聲如同鬼魅一般響起,


    璟萱的心稍稍提了下就聽見門外一聲,“皇上,太後叫您過去下,仿佛是有要事找皇上您相商,”


    永煌頓時泄氣,放下了胳膊環抱之中纖細的腰肢,臉上皆是不滿,冷哼了一聲道,“這個時候,能有何事,你們莫不是匡朕呢吧,”


    璟萱從他的胸膛之上滑落,青絲已亂,衣衫不整,她躲在了床幔之後,聽見了門口的文若海同永煌烏拉烏拉地說了好半天的話,卻都是低沉了聲音,隱約有涉及到自己的言辭,


    永煌臉色稍變,冷冷道,“太後說什麽,照辦即是,但是,朕的事情也是要照辦才好,”


    文若海唯唯諾諾地應和著,總算是請走了永煌,


    這幾日,璟萱一直獨守宮中,盛寵一下子就降了下去,就好像一盆火驟然被水澆滅,猝不及防,措手不及的一件事突襲而來,隻聽見後宮再度不安分了起來,後宮諸人皆因高利貸的事情受到了懲治,


    這本是一件好事,也是璟萱一直想要抵製的事情,卻不想牽扯到了太後身邊的人,


    壽康宮,


    璟萱被綠筠引到了壽康宮,卻未被太後邀請進入殿中,反倒是叫她在殿外跪著,一直跪著,


    春日裏,加之這壽康宮的地氣暖,倒是不冷,


    隻是這堂堂皇後被罰跪在太後宮前,怎麽都不好看,來往的人兒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逗留看,眼睛卻是一直瞟著這裏,


    璟萱心知這迴得罪了太後,這放貸之事搞不好太後心裏也是清楚的,甚至可能還參與了一份,不禁心生悔怨,怨自己沒有一早將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就去處置那些人,隻怕,太後這次是不會放過自己了,


    心中萬千的思緒流轉,她就這樣硬生生地跪了兩三個時辰,晌午過後,到了這殿外,眼下已近黃昏,


    雙膝疼痛,身體疲累,璟萱也不敢輕易動彈,每每閆染和身邊的下人想要偷偷地給她送水送東西的,綠筠就會從門後踱步出來輕咳了幾聲,


    璟萱最恨的就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懲罰,自己做錯了什麽,哪裏得罪了這位太後,為何太後不直接出麵,難道就是為了這事實在是過於……不體麵,


    光線漸暗,太後仿佛剛剛想起了璟萱一般,叫人來請她進去,


    綠筠這時便是換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伸手就去扶璟萱,卻被璟萱一把甩開,


    綠筠和璟萱身邊的下人臉色都變了變,雙方不免都有些難堪,閆染先使了一個抱歉的神色,扶著璟萱,看著她顫顫巍巍地起了身,準備扶著她進了壽康宮,


    卻不想,璟萱也一把甩開了她的手,眼神之中滿是冷冽,“姑姑,您之前不是說,太後娘娘身體抱恙,需要我服侍,怎地讓本宮在外侯了那麽久,還未曾有一句話放出,”


    綠筠被她這話問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說了好些話才算是搪塞住了璟萱,


    璟萱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唇邊冷笑分明,


    “娘娘仿佛是累了,若是如此,便不用進去瞧太後娘娘了,”綠筠緊張不安地答道,其實,太後並沒有給她明確的吩咐,她心裏是清楚的,這迴,太後不過是想好好地懲治下這位皇後娘娘罷了,並非是旁的理由,


    “既然太後娘娘身體不適,本宮又來了這壽康宮,若是不進去看一眼太後娘娘,豈非不孝,”璟萱冷冷地掃了一眼身旁的綠筠,說罷,便拉著閆染就要往壽康宮裏頭闖,


    綠筠自知攔不住,幾步跟了上去,


    璟萱推開門,匆匆地踱進了殿內,瞥見貴妃榻上懶懶躺著的那個女人一臉錯愕,她冷笑了一聲,似是恭謹地跪下了身子道,“臣妾給太後請安,願太後萬福金安,”


    太後的表情不自然了起來,坐直了身子道,“起來吧,坐下好好歇歇吧,綠筠,給皇後看茶,”


    綠筠姑姑方才一副慌張的模樣,聽了此言,知道了今日有一項惡戰要打,便是下去好好地準備茶水了,


    璟萱笑道,“聽說母後身體不適,臣妾就過來瞧瞧,方才在門口祈福了好半天,母後不會怪罪吧,”


    太後錯愕,忽而笑了,應和道,“誒誒,這怎麽會呢,隻是這外麵的磚地實在是不舒服,下次皇後若是想要祈福,完全可以去宮中的寶華殿,無需在哀家殿外的,”


    “臣妾聽聞這邪氣一直縈繞在母後這裏,本宮豈能去了那老遠的寶華殿,”


    太後臉色微沉,道,“皇後同哀家也說了好一會子話了,就不累麽,”


    璟萱淡淡地掃了一眼閆染,叫她下去,四下裏無人,璟萱也就敢說出後麵的話了,“臣妾不解,臣妾並未做錯什麽事,為何娘娘要如此刁難,”


    太後笑了笑,“你當真沒有做錯什麽麽,你不覺得你多事了麽,”


    隻見閆染怯怯地端了兩杯茶上來,分別送了兩位主子,迎上太後那狠毒的目光便怯怯地躲了下去,


    璟萱從容地拿過了一盞茶,吹著上麵的熱氣,呷了幾口,“太後娘娘,臣妾聽聞太後娘娘並非在意奢華衣著首飾之人,平日裏衣食又供應不缺,太後娘娘若是需要什麽,大可向臣妾開口,臣妾短了誰的東西可都不敢短了太後娘娘的東西,”


    靜默不語,太後冷冷地看著笑容可掬的璟萱,唇邊泛過冷笑,“想來哀家若是要什麽,皇上也不會不給的吧,”


    “這便是了,太後在這宮中可是最不缺銀兩首飾的人了,何況,您還是皇上的親生母親,並非名義上的太後,需要什麽,為何不向皇上直接開口反倒是用這些個偷偷摸摸的方式呢,”璟萱道,


    “啪,,”


    太後狠狠地撂下了一旁的茶盞,瞅了眼璟萱道,“大膽,這也是你能和哀家說的話,”


    璟萱起身,跪到了一旁,並不失禮,隻是口中的話還是那般不恭不敬,“臣妾說的難道不是麽,前兒,臣妾的人已經來迴過臣妾了,這宮中放貸之事,母後可沒少參與啊,”


    太後起身,氣得直抖,“你,”


    璟萱也隨之起身,道,“母後,那些證據,臣妾已經呈上去給皇上了,臣妾不怕太後說臣妾不肖甚至說臣妾誣陷,隻是母後在前朝後宮貪的那些東西,皇上心中多少是清楚的,若是太後還不肯認,或者是繼續錯下去,真的不知,您的孩兒會站在哪一方,”


    太後看著璟萱一臉正色,冷哼了一聲道,“怎麽,他還能因為這點小事廢了哀家,,”


    璟萱冷冷地瞅著太後,忽然大笑出聲,那詭異的笑聲在壽康宮之中迴蕩,“自然是不能,但……若是不止那件事情呢,”


    太後麵容稍斂,唇邊滿是譏誚,“還能有何事,怎麽,憑你一屆小小的妃嬪,你也敢來威脅哀家,”


    璟萱起了身,麵色淡定從容,她一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刻,她會同麵前的這個女人狠狠地對峙上,她笑了笑,“臣妾哪裏是威脅太後娘娘呢,難道臣妾不要命了麽,臣妾不過是想對皇上說一個故事罷了,”


    太後雙眉稍凝,“什麽故事,你這個妖女又想編造什麽,”


    璟萱倒是來了句,“喲,臣妾能編造什麽,臣妾就是能夠編造,那也得皇上相信了才好,不過是事關西林覺羅家的事情罷了,太後娘娘有何指教麽,”


    似是被一個驚雷擊中,太後渾身無力地倒在了椅子上,一臉恐懼道,“你想說什麽,”


    璟萱忽而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玉墜,在太後麵前晃了晃,冷笑道,“太後娘娘,這個東西,您不會不認識吧,說來,這西林覺羅家的小姐該叫您什麽好,你作為西林覺羅大人私底下的舊情人,看到他死在了你兒子的判處之下,竟然可以安穩地活這麽多年麽,安心地坐著太後之位,絲毫沒有愧疚和不安,”


    太後麵露死色,看著那別致的玉墜,那是一塊雙魚玉墜,象征著成雙成對,曾經的誓言就是對著它發的,曾經的二人很是恩愛,卻不想自己嫁給了那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帝王,


    璟萱將玉墜快速地收了迴來,冷笑分明,“這就是你要毀了西林覺羅家的理由,西林覺羅家,不管同你有什麽恩怨,終究是聽了你的命令才扶持了新皇上位,你竟然這般恩將仇報,當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麽,”


    太後額上冒出了冷汗,她看著麵前那張麵孔,總覺得越發熟悉了起來,她顫抖著雙唇問道,“你是如何得知過去的事情的,你是如何知道了,你究竟是誰,”


    璟萱趁機緊緊地抓住了太後的雙肩,緊緊地逼視著太後,“那麽太後以為,臣妾是誰,”


    太後冷汗越發冒了出來,“你……你……”


    “臣妾自然是不止這一個證據,不過,想來這一個證據就足以證明母後同西林覺羅大人之間的曖昧關係了,皇上可是認得這對玉墜的,”璟萱冷冷道,“由不得太後不認,”


    “你究竟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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