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靜望著兩件師門寶物,長歎一聲,將其交還戒空,歎然道:“一直以來,師弟一直對我心存誤會,事實上皆是你師祖的吩咐。你師祖有一日突然命我與你師父假裝反目,目的是讓你師父可因此接掌掌門之位,再者是命我下山另立宗派。既可增強實力又可就近監視江湖的動態,以便及時做出反應。而此事的真相你師父始終不知情,他一直認為是他奪了我的掌門之位,認為我對他懷恨在心一直避於與我會麵,連此次前往九宮山也沒有派人通知我。否則,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或許便不會有這樣的結果。!”宇文曉聽到這裏,插言道:“道兄此言差矣!”語音微微一頓立時續道:“此次九宮山一役,實乃淳於期設下的一個圈套,目標便是代表正派力量的至善大師和魔道的太叔越。隻觀對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做出如此從容的布置便可見一斑了!淳於期萬沒想到的是先後被至善大師與太叔越所傷,以至於無法親身施行下一步計劃!否則,現在江湖上早已天下大亂了!”說罷兒一陣兒長歎道:“說到底此人的心機實在是太可怕了!”

    戒空聞言道:“前輩是說淳於期是被太叔越打傷的?這怎麽可能,他們具是魔道中人啊!”宇文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此事千真萬確!本人設於江湖各門各派的探子與耳目不計其數,專門提供各種消息。此事雖為魔道之秘卻不可能有假!至於二人為何相鬥理由更加簡單,一山不容二虎,魔道之內豈會相容兩個教主呢!倒是太叔越之死令人不解,照常理憑借他的魔功要是蓄意逃走,即使是身受重傷淳於期理應留他不住。而且魔道中人極為珍惜性命,否則便不會苦苦追尋如何達至長生不死之道。基於以上兩點他更加不會用這種方法以求跟淳於期同歸於盡啊!”至靜見宇文曉麵帶苦思之色,不由笑道:“居士不必再絞盡腦汁了!今日天色已晚,大家還是去休息吧!戒空你從明日起便需跟隨師伯修習本寺的上乘武功不要枉費了你師父的一片苦心!”宇文曉聞言釋然道:“道兄說得不錯想不通就不去想,倒是王鳳鳴這家夥劍術大進,如我所料不錯應已達致劍道之境。否則也不能一舉擊敗魔道三大高手。他此舉無疑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使得魔道中人不敢過分張揚,再不敢低估正道中人的實力。相信短期之內魔道中人應不會再有過激的行動,我們大可以在此從容布置以便到時能更好的應付他們!”說罷一陣大笑轉身而去。

    半年來,太叔約足跡所至遍及大江南北,卻始終未能尋獲一個符合自己要求骨骼與心智奇佳的人內心不免焦慮至極。這半年來,他每日裏吸取天地間的靈氣再將之轉化為精氣,雖使自己的生命力大度增強,但這並不能讓他複活過來,自始至終他仍是飄渺無形的精靈不具備正常人所有的形體。這一日,他來到京城開封。這大宋最為繁華的帝都,到處皆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常。太叔越不斷施展內視之術觀察眾人希望可以找到讓自己重塑形體之人,但結果顯而易見此地雖過往人數眾多卻並未有適合之人。無奈之下他懸浮至一間酒樓的屋頂上斜望著下方過往的行人。一輛馬車在數十名士兵迴護之下自酒樓下方駛過,一名年紀幼小的乞兒恰巧於此時穿路而過,馬兒因受驚揚起前蹄,幸好駕車的車夫是一個極富經驗之輩,急忙用力牽住馬頭,馬車劇烈的晃動了幾下終於停穩下來。一名軍士見狀大怒,急衝過去一把抓起驚倒於地嚇的癡呆的乞兒,正要喝罵,一名穿著更為襤褸的老人急忙奔跑過來,懇求軍士放過自己的孫兒。軍士聞言喝罵道:“老家夥,看清楚這是平王府小王爺出巡歸來的座駕。我們家小王爺身子弱得很,要是驚動了他老人家有個什麽不測,你們爺倆就是一百條命也賠不起!”

    這時,馬車內走出一位年約二十六七歲的公子,隻聽他朗聲道:“張賓!公子爺有命,不得為難這位老人家及這位小兄弟!”隨即自懷內掏出一錠銀子遞於驚慌失措的老人,柔聲道:“這是我家公子送與老人家的!這位小兄弟想必受了些傷還是盡快請大夫醫治為好。!”說罷將銀兩交至老人手中,老人聞言堅決不收,反而跪於地上道:“不知是平王府小王爺駕到!老漢無禮,兩年前承蒙公子爺恩寵為老漢伸冤報仇,使老漢大仇得報家人之冤得以昭雪,老漢一直未有機會向小王爺道謝,隻能暗自為公子爺祈福,不想今日終於等到了機會向小王爺當麵道謝!”說罷帶著孫子一同跪倒在地向著馬車不停磕頭。馬車內這時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道:“奉書,快將這位老先生爺孫二人扶起!”奉書即是先前自馬車內走出的年輕公子,一聽此言連忙上前扶起跪倒於地的爺孫二人。太叔越見到此情不由觸動了好奇之心,意欲一睹這位善良的公子之麵,以他今時今日之修為隻憑對方這幾聲微弱的話語便可以推斷對方命不久矣,顯是患了不治之症之故。

    此時,車簾掀起,另外一位年約二十六七歲的公子將一位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的少年公子自車內扶出。那名叫奉書的青年見狀連忙搶上前去,道:“公子爺,外麵風大!您還是迴車裏去吧!” 那公子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緩步走下車來,對老漢道:“老伯可是韓道宗老先生嗎?”老漢聞言大喜,忙道:“不敢當小王爺如此稱唿,老漢正是韓道宗。難得公子爺還記得老朽!唉!老朽終於見到救命恩人的麵了!”那公子聞言皺眉道:“老伯的案子既已了結,難道應天府伊沒有將應屬老伯的田產歸還嗎?若是如此我自當親上府堂為老伯討迴應屬的財產!”老漢聞言雙手直搖,連忙道:“不,不,不,府伊大人在當日結案時便已將老漢的田產歸還老夫了!公子千萬不要誤會!”

    那公子聞言道:“田產既已歸還老伯,那老伯為何不到兩年的時間便淪落至此啊?”韓道宗歎了口氣道:“公子爺有所不知,當日老朽與兒子兒媳身陷牢獄,老妻為搭救老朽三人四處奔走花盡了家中的積蓄,後蒙公子搭救這才沉冤得雪。但老朽一家人團聚之後,老妻與子媳三人先後染上了惡疾,老朽為了診金四處奔走,無奈下隻得變賣田產以求能救迴老妻與兒子兒媳性命,豈知三人因厭惡診期以至於病情加重先後過世。而老朽與孫兒二人卻已然身無分文,隻得乞討度日!”年輕公子聞言良久無語,喃喃的道:“唉!人世間旦夕禍福風雲驟變當真半點不由人啊!”沉默片刻隨即道:“那為何我贈你銀兩,老伯卻又不收呢?”

    韓道宗再歎了口氣,無奈道:“公子雖贈銀兩於老朽,奈何隻能是老朽祖孫二人一時不受饑寒之苦,但因老朽祖孫二人無做工之力難以長期維持生計,無需多少時日便又恢複原狀。因而公子不必為老朽二人多費心思了!公子大恩老朽祖孫二人終生難忘隻恨自己無能恐終其一生也難以報答公子的大恩大德了!”說罷兒老者祖孫二人向著年輕公子深深一禮,轉身離去。此言一出,卻使得年輕公子心中一震,他暗自道:“是啊,我許以老者祖孫二人之銀兩隻夠二人一時隻需,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心念至此,不由暗下決定,當即大聲道:“奉書!到馬車內去把我的《日落西山圖》取出來!”奉書不明所以卻依言拿出。年輕公子道:“你將此畫送於那位老人家以度晚年吧!”奉書聞言麵現驚異之色,囁嚅道:“可是此畫乃公子費盡心血所繪,乃是留得日後贈與高子川高老先生,請他半年後金陵售寶大會時將此畫售出換得銀兩給兩湖受災百姓以作重建家園所用。贈給這位老人家之後,公子以何物贈與高子川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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