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的婚禮也正好讓鳳娣做文章騙到周少卿,鳳娣知道自己那件事做的不妥,那日迴別院,看見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鳳娣醋意上湧,該說的話也沒說出口,就一賭氣迴了冀州府,過後再讓自己迴去,又實在拉不下臉,而且,自己病了這麽久,他都不來,鳳娣也拿不準他的想法了。


    正是因為拿不準,所以她要弄清楚,雖然這個法子有些極端,但鳳娣覺得,目前來說最有用,且,鳳娣也存著些報複心理,至於清兒說他不來,鳳娣沒想過,她下意識覺得,他一定會來。


    眼看進定州府的城門了,鳳娣才開始想這個問題,他不來怎麽辦,正想著,忽得前頭數騎攔住了儀仗隊,一片噪雜之聲,狗寶急忙道:“大公子是許貴兒。”


    狗寶話音剛落,就聽許貴兒大聲道:“小王爺給菊櫻堂下了劇毒,王太醫說隻能再撐兩個時辰……”許貴兒沒說完,就見鳳娣從後頭一輛車裏跳下來,拉過旁邊兒的馬,翻身上去,直奔京城而去。


    狗寶愕然,急忙上馬跟了過去,許貴兒愣了愣,看向清兒,指了指前頭的花轎:“這裏頭是誰?”


    卻聽花轎裏一個人熟悉的聲兒道:“許管事,小王爺這招將計就計,倒用的好啊。”


    許貴兒聽出是可兒,不禁恍然大悟:“主子們的事兒奴才可管不了,主子怎麽吩咐奴才就怎麽辦,不過,也沒想到是可兒姑娘,我這兒給您道喜了,迴頭當了盟主夫人,可別忘了奴才。”


    清兒道:“胡說八道,什麽盟主夫人,是兗州府王家,以後可兒可就是我們餘家的舅奶奶了。”


    許貴兒愣了愣,繼而一想不禁抹了把汗:“大公子也真是,這終身大事怎開的玩笑,用這招也太狡詐了些。”


    清兒道:“我們大公子再狡詐,不也被你主子識破了,且來了一出將計就計,想來什麽中毒都是假的吧。”


    許貴兒道:“菊櫻堂早封了,左之助毒害太醫,收入監中,擇日遣迴東洋,在牢裏可有不少人下死力的照顧他,能保住一條命就是運氣了,哪還有力氣下毒呢。”


    可兒歎道:“可見這多聰明的人也有糊塗的時候,大公子不也給你主子誆了嗎。”


    許貴兒嘿嘿一笑道:“說什麽誆不誆的,主子們好了,奴才才有好日子過,今兒是可兒姑娘的大喜日子,我這兒就不打擾了,想來我們小王爺迴頭定會送上一份大禮。”撂下話帶著人走了。


    清兒招唿一聲:“怎麽停了,還不吹打起來,接著走咱們的,大姑娘跟忠叔可在兗州府等著呢。”


    跟前的婆子忙去嚷嚷一句,送親的儀仗隊重新吹打起來,因定州府在兗州府冀州府中間,便定在這裏小歇,等著三舅爺來迎著新娘子往兗州府去拜堂成親,也因無影門的總堂在定州府,所以,鳳娣說自己嫁給冷炎,才不會引人懷疑。


    隻不過,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鳳娣覺得,自己算計的精,卻忘了周少卿是什麽人,鳳娣一急之下,快馬加鞭到了別院,進了周少卿的院子,腳都邁上台階了,忽的明白過來,頓住腳兒,轉身就往迴走。


    慎之卻一步堵在後頭的道:“你這丫頭好沒良心,少卿生死未卜,你竟連最後一麵都不肯見嗎。”


    鳳娣看著他道:“許慎之,你真當我傻啦,連這樣的騙局都瞧不出來。”


    許慎之忽的笑了:“你不傻來這兒幹嘛,從定州到京城的路可也不近呢,兩個時辰就奔襲而至,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說著歎口氣道:“大公子,二姑娘,餘鳳娣,算我求求你們,別折騰了成不,你們這一折騰不要緊,讓多少人圍著你們倆不消停啊,明明彼此喜歡,誰也離不開誰,還非得要一刀兩斷,你有本事真嫁給冷炎,我許慎之就服了你。”


    鳳娣哼道:“嫁就嫁。”


    “你敢,真當我是死人不成。”


    鳳娣迴身,周少卿不知何時立在她身後,滿身煞氣,鳳娣定定看了他一會兒低聲道:“我病了……”


    周少卿點點頭:“我知道。”


    鳳娣又道:“我病了兩個月。”


    周少卿道:“我知道。”


    鳳娣忽幽怨的道:“我病了兩個月,你都沒來看我。”


    周少卿歎道:“你以為王子正怎麽去的,你不會以為,他是你師傅就能一月數趟的去冀州府給你瞧病吧,他可是太醫院的院判,朝廷命官。”


    鳳娣卻執拗的道:“可你沒去,連影兒都沒有,而且,你現在還騙我。”


    周少卿一伸手把拽到懷裏,咬著牙道:“若你不先騙我,我又怎會騙你,你這丫頭怎敢下那樣的請帖給我,你是想活活氣死我不成。”


    鳳娣嘟嘟嘴:“誰讓你不來找我,我又不想跟你一刀兩斷,更拉不下臉來找你,所以隻能嗚嗚嗚……”後麵的話被周少卿堵在喉嚨裏,周少卿親的異常用力,仿佛要把她吞了一般,等他放開她的時候,鳳娣舌根都發麻。


    少卿剛要跟她說什麽,卻給鳳娣一用力圈住脖頸拉了下去,讓他不得不跟她對視,她的目光亮如晨星,流轉間那璀璨的輝光眩惑了少卿,他聽見她低聲道:“如果你不來,我說不定真會嫁給義兄,讓你後悔一輩子,我說道做到。”


    卿眸光一沉,咬牙切齒的道:“就算你嫁給他,我也會把你搶過來,餘鳳娣,你隻能是我慕容少卿的女人。”


    怒意蓬勃,他的臉色有些猙獰,鳳娣卻覺得,此刻這樣猙獰的臉色,很是耐看,她拉下他親在他的唇上……


    慎之出來的時候正碰上許貴兒,許貴兒剛要進去給慎之拽住:“這會兒進去,沒你小子的好果子吃。”


    許貴兒目光閃了閃道:“好了啊。”


    慎之歎了口氣:“應該吧,再不和好,可真把人折騰死了。”


    許貴兒也鬆了口氣,這兩個月可沒一天不提心吊膽的,慎之道:“這丫頭整的這出也真夠絕的,這親事到底怎麽迴事莫非是假的,可我怎麽聽見說,餘家真辦了喜事呢。”


    許貴兒道:“是陸可兒,認在了忠叔膝下,嫁給了兗州府的王成風,要說這緣分也真是奇,怎麽他們倆會看對眼呢,明明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慎之笑了:“這就是千裏姻緣一線牽。”


    許貴兒不禁道:“那五少爺的姻緣在哪兒呢?”


    慎之臉色一滯,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如今倒學壞了,哪壺不開提哪壺,裏頭那丫頭說我這種禍害,就不能娶賢良淑德的女子,會害了人家,迴頭你替我掃聽掃聽,哪家的姑娘是河東獅母夜叉,我再上門求娶吧。”


    許貴兒忍不住嗤一聲樂了:“大公子是護姐心切,不過,少爺您的確不適合娶餘大姑娘那樣的女子,若是二姑娘……”


    “別,千萬別……”許慎之嚇得一激靈:“爺好歹是你小子前主子,你犯不著害你主子吧,若找這麽個精於算計,渾身都是心眼子的丫頭,你家少爺我可還有什麽活路啊,給她算計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家少爺還想多過幾年舒坦日子呢。”說著指了指裏頭,低聲道:“裏頭這丫頭就是個禍害,也就少卿,換二一個都降不住。”


    許貴兒嘻嘻一笑:“不過話說迴來,換一個,估摸大公子也瞧不上。”


    慎之一巴掌抽過來:“你小子找死是不是,這是變著法兒的說她瞧不上少爺我呢。”


    許貴兒利落的躲到一邊兒道:“五少爺您別惱,這可是實話呢。”說著哧溜一下跑沒影兒了。


    慎之搖頭失笑,想了想,不禁暗道,豈止這丫頭瞧不上自己,連她姐姐也喜歡安子和那種書呆子,這什麽世道啊,像他這種玉樹臨風家財萬貫的比不上少卿就罷了,連個書呆子都比自己強,這讓他怎麽平衡啊。


    鳳娣靠在少卿懷裏道:“你怎知那花轎裏的人不是我?”|


    少卿道:“你姐姐跟安子和的婚事,因孝期未過要等到明年,你姐姐都嫁不得,難不成你這個妹子就能出嫁嗎,你雖是餘家的二姑娘,卻是慶福堂的當家人,若你嫁人,哪會這般無聲無息,想來慶福堂一百二十家鋪子的掌櫃都要來冀州府慶賀,再有,我也不信你會嫁給冷炎。”


    鳳娣轉過身子看著他:“你不是一直吃大哥的味兒嗎,怎麽不信我會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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