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璦自然沒有忘記石磐陀,臨行前讓李公淹安排人帶石磐陀去醫館治癢。


    李德謇歸入李元璦麾下之後,石磐陀便有了對手。


    兩人閑著無聊就相互切磋。


    論及武藝,石磐陀並非李德謇的對手。


    但石磐陀天生神力,仿若鬼神附身,如意金箍棒在手,一力降十會。


    任憑李德謇身懷各種絕妙招數,也不敢近的石磐陀的身。


    隻能憑借巧勁遊走,消耗石磐陀的氣力,方才尋得取勝之機。


    兩人一切磋往往就是好幾百招開外。


    石磐陀現在是個極端,打一流好手都是三兩招的事。但隨隨便便一流以上的高手都能憑借經驗技巧,溜著他玩,消耗他的體力。


    他最缺的就是跟一流以上高手交戰的經驗。


    有了李德謇的指點切磋,石磐陀實力大漲,也清楚對方的實力,曉得他能護住李元璦安危,跟著去了。


    李元璦一路走向泉州碼頭。


    李公淹熱情的跟李元璦介紹泉州的曆史。


    “這泉州自古泉州荒蕪之地,位於東南沿海,西北戴雲山脈綿恆,中部丘陵平原交錯,晉江橫貫其中,東南海岸曲折,水深灣多,境內溪流縱橫交錯,號稱九十九溪,可雨水多在春冬季,夏秋幹旱,溪水枯竭。論及地理環境並非理想的安居之所。不過泉州先民散處山林海濱,過著從漁獵生活。”


    “尤其是東漢末至南北朝時,北方戰亂,田地破壞。反之南方相對安定,中原人不斷通過陸海兩路進入泉州,帶來鐵農具,牛耕,翻車等先進生產工具和技術,開發晉江流域,形成了半農半耕的情況。他們善造舟楫,涉江環海,以至於造船業尤為發達。殿下選擇泉州作為港口,向四方貿易,實在是再高明不過的決策了。”


    李元璦看著李公淹,無怪他能夠當得上李世民一句“江南東道,公淹最賢”的讚美。


    人才滿天下有的是,但有態度的人才卻不多見。


    泉州算得上是荒蕪之所,田地連年歉收。


    朝廷有規定,若糧食歉收,可降低賦稅,甚至免稅。


    泉州每年不是降稅就是免稅,朝廷也不指望閩越嶺南這些地方能上繳多少稅賦。每年能夠送上一些土特產,表表心意已經足夠了。


    尋常官員給安排到類似泉州這種地方等同流放,哪會兢兢業業的為朝廷效力。


    朝廷安排李公淹擔任泉州刺史並非是期望他將泉州治理的如何,而是考慮他與嶺南土皇帝馮盎、談殿交好,在泉州能實時關注嶺南,化解緩和彼此矛盾。


    隻要做到這點,就算是李公淹的大功一件。


    可李公淹並未屍位素餐,而是廢寢忘食的想要治理泉州,盡管效果不明顯。但這並非是他自身能力不足,實在是泉州地形地勢氣候太過惡劣,人口又少,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爾。


    就以杭州來做比較,李元璦敢開西湖,修錢塘,那是因為杭州尚有一定的底蘊。


    開西湖,修錢塘動用勞力至少三五萬起步,動用如此大工程,這錢、勞力花費下去,什麽時候迴本另說,能夠提升杭州的經濟,照拂杭州二十萬計百姓就算值了。


    而泉州上下總共不過萬戶人口,老弱婦孺加起來都不滿五萬之數。


    要修整九十九溪,工程不比開西湖,修錢塘小,泉州根本沒有這個勞力可用,勉強從外地調來勞役,花費巨資,就算成功,得益的亦不過是泉州不滿五萬百姓,根本就不值得。


    不是不將這五萬百姓的生計放在心上,而是很現實殘酷的東西。


    不劃算就是不劃算。


    有這份心力,發展別處,照拂更多百姓,豈不更佳?


    故而即便李公淹再有能耐,與泉州這一畝三分地也很難幹出政績來。


    泉州碼頭的修建,還是李公淹借口更好的與嶺南接觸,才得到朝廷特別撥款建造的。


    這打通泉州至廣州的海岸航線,也給泉州打下了海上絲綢之路起點的根基。


    李公淹也許沒有想到那麽遙遠,可他選擇的方向是正確的。


    李元璦聽得不住點頭。


    在李公淹的領路下,李元璦他們抵達了泉州碼頭。


    泉州碼頭修建在泉州灣內。


    這親臨泉州碼頭,看著整個泉州灣的地形,李元璦方才明白為什麽泉州會成為未來數百年全球最大的港口。


    泉州灣周邊皆是侵蝕性山地花崗岩岸,它與與晉江、洛陽江相連,作為兩江出海口,常年受到晉江水、洛陽江水以及海水倒灌的侵蝕擊打,經過成百上千年的磨煉,形成了一處天然的港灣。


    左右山林聳立猶若天然的屏障為泉州灣遮風擋雨。


    沿海城市最需要注意的就上台風,李元璦上輩子就是江南人,深知台風厲害。


    而泉州灣所在的位置便是一個天然的避風港。


    這是老天爺恩賜的一個港口。


    其實不隻是如此,泉州灣最大的優勢是入海口並無巨大暗流,水流常年平穩,少有巨浪侵襲。


    古代的造船業盡管發達,還是無法輕易抵禦滔天巨浪以及洶湧暗流的。


    就如東渡日本的鑒真和尚,他就選擇從揚州入海。


    結果一次在長江口的狼溝浦遇風浪沉船。船修好後剛一出海,又遭大風,飄至舟山群島一小島,險死還生。


    一次遭到強大北風吹襲,連續漂流十四天才看到陸地,然後他們到達了三亞,去嶺南旅遊了一圈,還瞎了眼睛。


    盡管鑒真和尚出海條件不可能與唐朝商船相比,但是航海的危險亦可證明一二。


    泉州灣的優勢是別處無可代替的。


    這也是李元璦自身的優勢所在,這個時代哪有那麽多的測量工具,能夠將泉州灣的優勢劣勢分析探查的淋漓盡致。


    都是後來古人一點一點用生命以及無窮無盡的創造力,通過一次次的失敗琢磨出來的。


    “天然的碼頭!”


    李元璦給了泉州灣幾位中肯的評價,然後又加了一句道:“就是這碼頭造的小了些。”


    李公淹精神一震,問道:“要多大!”


    李元璦一攤手比劃了一個圈,道:“全部都規劃起來。孤打算將整個百姓東遷,圍繞這個泉州港,建造一座臨海城市。”


    李公淹傻眼了。


    玩得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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