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熠趴在台麵抬起頭,臉懵懵地問:“什麽內鬼?”


    這事終歸是要弄清楚的。


    “去銀行業辦業那天,我差點被車撞死。”晏檸談起前天被撞一事,“是顧奕南救了我,不然我就一命嗚唿了。”


    許嘉熠緊張地坐直身體,追問:“是誰做的?”


    晏檸臉色平靜的分析:“我仔細分析過,從表麵上來看,你的嫌棄最大。”


    許嘉熠一驚,難以置信:“你懷疑我?”


    晏檸搖頭,“我要是懷疑你,現在就不會跟你說這些了。”


    晏檸這之所以這般信任許嘉熠,是兩人的感情勝過親生兄妹,有時候從對方的一個眼神,就能感受到中間是否有說謊。


    顧奕南不了解許嘉熠,覺得他有問題,那是情理之中。但她跟許嘉熠是一同長大,她對他太了解了。


    他確是愛闖禍,但他對朋友,對親人的仗義,晏檸表示自愧不如。


    還記得,她剛接手公司那時,她累到胃出血昏倒在公司。


    那時候適逢電梯維修,是許嘉熠背著她走了三十層樓梯下到地麵。他那時剛去參加了一個摩托車比賽迴來,把腳弄傷了,他是強撐著腳傷背她下去的。


    不說遠的,就說前不久發生的。許嘉熠為了讓她能拿下東城項目,不顧一切後果的去威脅顧奕南。試問一個可以不計較罪名,寧願去坐牢也要默默幫助她的人,又怎會做任害她的事。


    晏檸一歎,“辦公室就那麽幾個人,排除了你跟休假那位,就剩下小張跟錢秘書了。”


    兩表兄妹互看了一眼,想要說的話盡在眼神裏。


    “我也不太相信那個內鬼是錢秘書,但你知道我現在最害怕的是什麽嗎?”晏檸說出自己的擔憂,“我就怕自己看走眼,萬一那個人真是錢秘書,而她又懷了你的孩子,我真不會處理了。”


    “表姐,你相信我,先不說懷孕的事,錢秘書她真不是那樣的人。”許嘉熠舉起三指做出起誓動作,一向嬉皮笑臉的他,難得有正經的時候。


    “怎麽說?”晏檸一抬下巴,示意許嘉熠把手下放下。


    許嘉熠把手放迴桌下。


    “那天我們在酒店在裏醒來,大家的情緒都很煩躁,但你猜錢秘書在做什麽。”


    許嘉熠那眼睛炯炯發亮,看著無比堅定,將他所看的事跟細細道來,“錢秘書在心煩意亂時,還抱著電腦把你要的文件先做好,她說怕自己突然請假,害你今天的工作跟不上。”


    錢秘書對晏檸工作上的支持,她平時能目睹。


    仍記得她初接手公司,對公司業務全都不熟悉,做出來的文件根本不過關。錢秘書怕她被其它股東嘲笑,一邊默默給她鼓勵,而另一邊又暗暗加班替她修改。


    就因為記得她的好,她在排除篩選時,才舉棋不定。


    但若不是她,又會是誰呢?


    朝許嘉熠看去,彼此互看著,幾秒後,二人又默契地同步出聲:“是小張嗎?”


    晏檸抓了抓頭發,小張平常隻負責處理一般文書,對她的行程幾乎不了解。若她們的猜測沒錯的話,那小張是怎樣獲取到她的行蹤的。


    晏檸偏頭疼,疲倦地將身子靠在大班椅子上,她將眼睛閉了起來,視線變成漆黑一團。


    思緒偏亂,不知為何,她總覺哪不對勁。


    許嘉熠的聲音透過耳膜傳來,“我們也不急著下決定,或許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看走眼也不一定,反正現在範圍已縮小了,我們多加觀察,肯定能揪出那隻黑手。”


    晏檸將眼睛張開,就見許嘉熠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或者你也可以將我列入懷疑對象,一並觀察得了。”


    晏檸慵懶地坐著,“我對你這般信任,你要是真敢背叛我。”她的眼睛忽然轉冷,“你就等著我將你閹了吧。”


    許嘉熠眼睛微微放大,提醒:“表姐,淡定淡定,記得保持豪門貴婦形象。”


    晏檸坐著身體,往桌邊靠過來,手撐在桌麵托著腦袋看許嘉熠,換迴了平常聊家常的語氣。


    “許嘉熠,不是我嘮叨你,你什麽時候才能夠長進一點,都多大個人了,整天在公司無所事事,要是錢秘書決定把孩子生下來,你就是當爸的人了。你難道就打算在我身邊當一輩子的跑腿嗎?”


    許嘉熠跟她同款的姿勢坐著,沉默的不作聲,明顯的在迴避問題。


    晏檸不喜歡他這種態度,在桌下用高跟鞋踢他腿,力度還不小。她一腳踢過去,許嘉熠當即坐著身體,連椅子往後退了一點,不讓她再有機會踢他。


    晏檸瞪著他,“我問你話呢,你有沒有聽進去?”


    “聽到了。”許嘉熠悶著臉,“等解決了錢秘書這一茬,我會認真考慮的。”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先出去了。”


    許嘉熠離開了晏檸的辦公室,一出去就看到錢秘書的電腦還亮著,他心煩的一歎氣,後朝秘書室走迴去。


    他在那個秘書室有一個正式工位,但他平常很少在那裏待著。


    迴到秘書室,許嘉熠本是想進去問問在裏頭辦公的小張,看她是否知道錢秘書的住處,可剛來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小張站了起來,在自己的工位拆著快遞。


    他插著口袋走進去,“小張。”


    他忽然進去嚇了小張一跳,她手忙腳亂的將包裹複原,慌慌張張的樣子。


    見她這般緊張,許嘉熠八卦起來,“買了什麽好東西呢?”


    小張笑著,“沒什麽,就女孩子買的東西,跟你說的也不懂。”小張說這話時已將那個包裹放到了桌下麵,問:“有什麽能幫到你的?”


    許嘉熠單手摸著脖子走著,站在小張的工位旁,“你知道錢秘書住在哪裏嗎?”


    小張搖頭,“我不知道,但你可以問問采購部的秘書小菲,她們兩個是同一時期進公司的,關係比較好。”


    許嘉熠點點頭,走迴到他自己的工位坐下。


    許嘉熠的工位比小張的要往後一些,剛好跟她成一個對角,可以看到小張的辦公位置,他坐迴來之後,小張便不再拆那份包裹了。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小張剛才的神情是在做賊。


    想著他剛才跟晏檸在辦公室聊的內鬼一事,他越發好奇那份包裹裏的物品到底是什麽東西。


    心思所係,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晏檸發去短信:“你現在找個理由將小張喊到辦公室,盡量拖她十分鍾。”


    晏檸給他迴複了一個:“?”


    “你別問那麽多了,按我所說的去做,我幫你驗驗她是不是內鬼。”


    短信發過去之後,小張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了鈴聲,她伸出手臂拿起話筒接聽,聽到她說:“好,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之後,小張就從台麵拿來一份藍色的文件夾,腳步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等她走後,許嘉熠才抬起頭來,緩慢的站起,走到門口位置,所以隨著小張的背影看去,見她的確進了晏檸的辦公室,他當即折返迴秘書室,把她那個包裹從桌下拿出來。


    當包裹擺到桌麵,他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款女包,但從上麵的標誌看,是一個名牌包。他趕緊拿出手機,對著那個包包拍了幾張照片,順帶把包的編碼也拍了下來。


    拍完照片,他連忙將那份包裹複原,擺迴到桌子下麵,再若無其事的坐迴自己的辦公桌,將電腦打開,搜了搜那款女包。一搜嚇他一跳,這款包包可不便宜,還是限量版。


    記得錢秘書跟他說過,小張並不算特別富裕,應該不會被這種貴婦包,許嘉熠越想越覺得小張有問題。


    十分鍾後,小張從晏檸的辦公室迴來。


    許嘉熠已迫不及待的將他所收集的信息分享給晏檸,便快步地離開了秘書室。


    他前腳一走,小張就慢悠悠的走迴自己的工位,探頭看向桌下,見那份包裹被動過,她嘴角有笑容勾起。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她編輯了一條短信:“老板,已按照你的吩咐將事情辦妥。”


    許嘉熠風風火火的走進了晏檸的辦公室,把他拍到的照片放到桌麵上,“表姐,你快看。”


    晏檸低頭看著照片,“你剛才讓我喊小張進辦公室,就是要為了拍這個包嗎?”


    許嘉熠頻頻點頭,“她剛才在拆包裹的時候,那個神情明顯就有鬼,一看就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而且,我在網上搜過這款包,這個包包網上報價得40萬,小張得工作多少年才買到這種包,況且這個包還有價無市,能買到的人都非富則貴。”


    包包的行情有時確實貴到離譜。


    晏檸若有所思起來,這款包確實難買。但僅僅一個包來小張定罪,又顯得過於魯莽,她提出了一個疑問:“會不會是有土豪送給她的?”


    許嘉熠把手伸過來,手指滑動著手機屏幕,給他展示著他拍的照片,最後定在那張有女包編碼的照片上,“我讓包包的編碼拍下來,你找點關係托人去店裏查到這款包的購買者,看看是誰不一清二楚了嗎?”


    晏檸朝他豎起了一個大姆指,拿過手機對著許嘉熠的手機屏幕將編碼給拍下來。


    要查到這款包的購買者,走光明正大的途徑肯定是不行。最好的就是從櫃姐入手。


    這款包的品牌向來都是天價,而且主打的都是貴婦級,晏檸以前覺得它又貴又成熟,幾乎都不怎麽去那家品牌買東西,並沒有跟這家店的櫃姐有多熟。


    待許嘉熠已離開之後,晏檸找到了自己的好姐妹。在社交軟件上問她:“你跟x家奢侈品店的櫃姐認識嗎?”


    好友損她:“小晏晏,你剛剛宣布婚訊,就開始進軍貴婦行列了嗎?”


    晏檸握著手機,鬱悶地敲著鍵盤迴複:“都說到哪跟哪了,我隻是想了解點事情。”


    好友迴複了一個大笑的卡通表情,寫道:“拿你老公的卡去買買買,把她的半家店買下來,櫃姐會當你是祖宗那樣供著。”


    晏檸迴:“那等到還賬單的時候,我有可能會收到一張離婚協議書。”


    ……


    下午,晏檸外出談項目去了。


    許嘉熠一心要在辦公室裏等錢秘書,而小張的身份並未明朗,晏檸想了想選擇一個人出去。


    在對方公司一待就是半天,離開時已是下班時分。


    將手機拿出來,屏幕上躺著三個來自顧奕南的未接電話。


    晏檸心想完了,剛才跟客戶談事情,她將手機調了靜音,後來忙著忙著又忘記了顧奕南來她公司接她下班一事。


    如今這個點,猜顧奕南已經來到她公司這邊了。


    晏檸按下迴撥鍵,待電話一通,先是聲線撩人地喊:“老公。”免得讓顧奕南有機會發火,她連忙接上三字,“求原諒。”


    顧奕南沉沉道:“等了你大半個小時了,下來吧。”


    晏檸心一顫,小聲告訴他:“如果我告訴你我沒在公司,你會不會生氣?”


    “我的存在感這麽低嗎?沒在公司就不知道跟我說一聲。”


    顧奕南聲線平穩,聽不出怒火,但事實上是否生氣,晏檸猜不準,她忐忑地放柔聲音解釋:“活了二十幾年,第一迴當別人的妻子,又第一迴被老公接下班,一時沒適應忘記了,應該也值得被原諒一次是吧?”


    晏檸示好著,顧奕南那端一貫地模棱兩可的話風:“如果輕易原諒的話,我怕你會記不住。”


    這老狐狸,太磨人了,晏檸僵笑,“那老公想怎樣呢?”


    “那你人在哪裏啊?”顧奕南問。


    晏檸站在路邊,抬頭望了望路牌,報了路名。


    顧奕南吩咐:“去上迴那家酒店,我幫好好的長長記性。”


    說完,顧奕南將電話給掛了。


    晏檸站在路邊,微風將她頭發吹動,她微微握拳,


    抬手攔了輛計程車,往酒店而去。


    ……


    抵達目的地,晏檸輕車駕熟地去到了那間套房。


    快走到門口時,沈助理剛從房間裏出來。


    兩人微微一笑當作問好。


    見門板還沒有關上,晏檸小跑過去,順利的溜進了房裏。


    往裏一進去,就見過顧奕南坐在吧台去喝著紅酒。


    他的黑色襯衫總是繃緊,將他身體的線條能完美體現出來,領口處解開兩粒扣子,脖子上的領帶鬆鬆絝絝,秀色可餐中又帶著一股不羈感。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起酒杯,他抬至唇邊,薄唇抿過一口酒,緩慢的將酒咽下。之後第二口,還保持著喝酒動作,抬著眼角默不作聲地看她,那一臉的老謀深算,隱隱傳達著一種叫“秋後算賬”的訊息。


    晏檸衝他拋了個媚眼,轉身把門帶上。單手撐著玄關櫃,將腿微微抬高,用撩人的姿勢把高跟鞋脫掉。


    光著腳丫朝他走去,顧奕南還坐在吧椅上,身體小幅度的隨著椅子微微轉動著,他手肋撐在吧台上,手掌托著側臉,視線隨著她的行動軌跡而轉動著。


    見他看得目不轉睛,晏檸故意抬手一撩秀發,解開正裝的外套扣子,將外套脫下丟在了吧台上麵。


    走到他坐著的身後,晏檸俯身下來,張開手臂摟住他精壯的腰肢,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她親昵地喚:“老公。”


    顧奕南任由著她抱著,偏頭用餘光看她,“現在才來嘴甜,已經晚了。”


    “誰說的。”晏檸將手臂攥緊些,湊近他耳朵說,“我老公最大度了,才不會小肚雞腸的為了這種小事跟我生氣。”


    笑容裏盡是討好,顧奕南坐直身體,晏檸俯身站著,下巴被迫往上抬了抬,見他有起來的征兆,晏檸鬆開了手,站在他的身後等他下一步的安排。


    可顧奕南並未從椅子上起來,而將是椅子一轉,背部靠在吧台,抬起一條手臂,拉住了她的左手,輕輕往前一拽,她就被拉了過去。


    他叉開腿坐著,她跌至他腿上坐著。


    顧奕南單身摟緊她,這迴換他將下巴支在她的肩上。


    灼熱的唿吸打在她的脖子,如同撓癢癢,惹得晏檸想要逃,奈何一條強有力的手臂,緊緊箍著她,讓她被迫的待在原地。


    “你今天噴的是什麽香水?好香啊。”顧奕南忽然出聲,還跟緝毒犬似往她脖子上湊,想到多嗅幾下。


    晏檸發揮著自己的幽默因子,“我噴的是殺蟲水。”


    顧奕南失笑,“那怎麽沒將我身上的蟲子殺掉。”


    晏檸耳朵一點一點發紅,結婚之後的顧奕南,她當真惹不起。


    到底坊間是如何流傳出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錯誤資訊,才僅是相處了兩天,他已經慢慢的暴露了男人的天性。


    去他的什麽優雅溫潤,他其實是靠著一張羊皮將自己藏得好而已。


    還是喝口酒壓壓驚吧,不然真不知如何跟他較量下去。


    晏檸掙紮著要起來,嘴裏嚷嚷著:“我想要喝酒。”


    顧奕南抱緊不讓她站起,後將坐著的椅子往一轉,晏檸坐著被轉著麵迴吧台。


    她將雙手遞過去想要端起酒杯,然而,顧奕南的大掌卻搶先一步捂住了杯口,打住了她想要喝酒的念頭。


    晏檸悶悶地收迴手,嘟起嘴唇,小不滿的看著他。


    顧奕南那一臉得意就是在無聲告訴她:想喝酒,沒門。


    她抗議道:“結婚之後,就連一口酒都不能喝嗎?你也管得太死了。”


    顧奕南暢懷一笑,“我很寵老婆的,既然你想喝,那今晚就準你喝個痛快。”


    那隻捂著酒杯的手,將酒杯沿著桌麵拖近吧台邊緣,手掌往下一挪,端起酒杯,顧奕南大口喝了一口酒。


    將酒杯放下後,他伸手過來抬起她下巴,把嘴裏的酒渡給她。


    酒香溢在空氣裏,把她熏得頭昏腦脹。


    把酒渡完,顧奕南心情大好,“當然,結婚之後,酒是要這樣喝的。”


    真夠氣人的,而他還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問:“夠了嗎,還要不要再喝一口?”


    晏檸望向他,沒來由覺得顧奕南身後突然長出了一條大尾巴,而那條尾巴還在左右擺著,似在跟她耀舞揚威。


    她抬手推開他,舌頭打結:“不喝了,不喝了。”


    顧奕南迷人地笑著,偏要壞心地捉弄她:“你又不老實了,明明就想喝,來,我們繼續。”


    ……


    這邊美酒佳人,許嘉熠那邊卻是愁腸百結。


    他坐在酒吧裏喝著悶酒,一杯接一杯。


    掌中的手機重複的做著發短信的動作,短信的內容也是一樣的:“迴複我電話。”


    他都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條發給錢秘書的短信了,但全都沒有得到迴音。


    錢秘書離開之後,許嘉熠曾問過公司裏的員工,也查過公司的員工通訊錄,但得到的消息都是過時的,都不是錢秘書現在的住處。


    白天那會兒,晏檸問他有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坦白說,他沒有。


    他還在腦海模擬過,自己變身奶爸的那一刻,心底隻有滿滿的恐懼。可是,他骨子裏還是有著男人的擔當,他沒辦法讓錢秘書獨自去麵對這件事。


    無論錢秘書的選擇如何,他都想陪著她盡好一個男人該盡的責任。


    知道她迴複短信的可能不大,但許嘉熠並未放棄過,繼續給她發短信。


    除了發短信外,他已經別無選擇了。錢秘書把他拉進了黑名單,他的電話已經打不進去了。他試過換號碼打給她,可她就跟有預知能力一樣,一一全都拉黑。


    短信繼續發著,手上的動作已經變成機械了。就在他覺得希望渺茫時,錢秘書的電話卻忽然打了過來。


    許嘉熠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顫抖著握著手機,確認手機屏幕的電話號碼是錢秘書的,連忙按下接通鍵。


    電話一通,他迫不及待地問:“你到底在哪裏?”


    錢秘書聲線很平靜:“我很好,我們見一麵吧!”


    許嘉熠早就想見她,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好。”


    錢秘書說:“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按照地址來找我。”


    不再讓他有任何說話的機會,錢秘書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過了幾秒鍾後,手機傳來震動,錢秘書的短信如期發了過來,看著上方的地址,許嘉熠皺起了眉頭,但一想到她腹中的孩子,他還是動身離開了酒吧。


    ……


    另一廂。


    顧奕南用他的方式,讓晏檸消滅了一杯酒。


    晏檸像隻小貓那樣依偎著著他,聲線懶惰:“你今天怎麽不打桌球了?”


    顧奕南將酒杯放迴台麵,沉聲應:“現在就去。”


    晏檸心想這迴終於可以脫身了,豈料,顧奕南下一秒卻是一個公主抱將她橫抱起。


    長腿往樓梯而上,去的不是娛樂室,而是樓上的房間。


    晏檸疑惑地看著他的俊臉,漸漸反應過來,後將臉在他懷裏。


    抵達二層,推門進去,房內布置奢華,白色宮廷床幔勾掛在床柱。


    室內燈光昏黃,顧奕南步步入內,將她輕放在了舒服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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