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點名的王登,身子僵硬了一下,蘇老爺把手裏的巧克力,塞到他的嘴巴裏說道:“去吧,從心。”


    王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轉眼看著蘇老爺,還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樣子。


    並沒有特別之處。


    可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子逼人的壓迫力。


    “王登,你之前說你姐姐好似變了個人,還看到了很多,你不應該看到的事,你和大家說道說道。”雲沫緩緩的朝王登走去。


    雖然悄無聲息,但是蘇垂柳知道,雲沫在向王登施壓。


    果不其然,王登麵對雲沫的笑容,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道“雲小姐···我···”


    王登的聲音,打了顫。


    “我會對你不離不棄的,你放心,莫家也是講道理的,不會胡作非為,再說了,我們是替天行道。”


    雲沫的聲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一聲一聲的敲打著王登的心緒。


    莫君飲想開口什麽,蘇垂柳故意鬆開了手,莫君飲醒悟過來道,蘇垂柳不想插手他們的事。


    他迴頭深情的望了一眼蘇垂柳,眼裏都是戀愛和疼惜。


    雲沫想一石二鳥。


    她壓著怒意吸了口氣,催促道:“王登,你快點給大夥說說。


    我們雲家隻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今大師也在這裏,你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好了,放大膽。”


    氣運之女抬出了雲家和大師,就是給王登打氣的。


    讓他不要害怕莫家。


    言下之意,如今蘇垂柳是高個子蓋短被,顧頭不顧尾。


    自身難保。


    今天一定要把她狠狠踩在腳底下。


    君飲哥哥的美好,隻能是她一個人的。


    “雲小姐,那天的吊燈你故意做了手腳?”王登猶豫了片刻,繼續說道:“我後來迴酒店查監控了。”


    本來他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的。


    是蘇垂柳提醒他。


    那個女人說,有太多的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了。


    你不妨,當個局外人,去多看看,多聽聽。


    都說當局者迷,而旁觀者清。


    所以,他多了一個心眼。


    很多事情,不查不知道。


    一查···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那麽的狼狽不堪。


    如同皇帝的新衣。


    他就是一個十足的白癡。


    王登的話音未落,雲沫細眯著眼睛,那有些岸發白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她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才開口說道:“我們先解決你姐姐的事情,要知道再晚的話···可能····”


    氣運之女欲言又止。


    都說吃虧是福,並不是說你吃了虧,能得什麽好處,而是這個虧,能讓你長經驗記教訓,這才是無形的財富。


    讓人生少走彎路。


    王登就算再喜歡雲沫,也不會一顆真心任人無視和宰割。


    “王登,你不為我們的未來想想嗎?”氣運之女此時此刻,看起來羸弱溫柔,聲音如同泉水流動一般。


    “是啊,你有啥說啥,我們都會幫你的。”有人出來搭腔道。


    王登抬眼看著,雙手環抱似笑非笑的蘇垂柳,開口道:“蘇垂柳雖然是蘇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但是自從蘇家之女病逝,蘇老爺病魔纏繞後,她在蘇家一直過著不盡人意的生活。”


    “養成她一向隱忍的性格,如今當著大家的麵,我直言不諱說出來,是我們一家三口虧欠了蘇家,蘇家的一切,我以後會原物奉還。”


    “以前,我也總欺負她,看不起她,覺得她百無一用,不配當我姐姐。


    現在我想對她說,我會照顧好爺爺的,會給她當靠山的,不會讓人無中生有的欺負她。”


    雲沫跌落在地上,王登怎麽是說這樣的話。


    他們之前對好的台詞不是這樣的。


    王登居然對她倒戈相向?


    她隻好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大師,隻有他能幫她力纜狂瀾。


    隻要他說蘇垂柳確實有問題。


    她顫抖著嘴唇走到那大師邊上,神情虔誠道:“大師,聽說你不畏強權,慧眼如珠,你一定會實話實說吧。”


    那大師這才再次睜開了眼睛,他仔細的端詳著雲沫開口道:“二十一年前,有人拿你的生辰八字給老夫看,確實是不可多得。”


    說著他搖頭歎息道:“如今好似發生了一些不好的變化,雲小姐很多事情要學會放手,和見好就收。”


    “大師你胡言亂語什麽?”雲沫挑眉問道。


    雲老爺也是沉著臉,挑眉道:“大師,雲沫是我的孫女,我百般疼愛。


    她也是心底善良,才會害怕雲城有人攪風弄雲,你怎麽可以口出妄言呢。”


    雲城除開莫家,也隻有雲家敢在這種場合叫板了。


    雲老爺的每一個字都尖酸刻薄,帶著十足的冷意,好似在施壓一樣。


    “雲家老賊,你居然敢口出狂言。”蘇老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麵前。


    哪裏還有剛才那瘋瘋癲癲的樣子。


    雲老爺顫抖著嘴唇,伸出的食指,也是顫抖不已。


    他語氣不善道:“你怎麽···”


    “我怎麽痊愈了是嗎?這些年我一直在尋找內因外果,原來是你和我那個不成氣候的女婿,內外勾結,構陷我蘇家。”


    原來蘇老爺沒有出事前,掏了大半的家底和雲家在雲城買了一大塊地皮。


    想造一個商業綜合體,後來那個海灣和那塊地皮因為某些政策利好,忽然直衝雲霄。


    雲老爺見蘇家不和,就慫恿蘇父共謀大事。


    兩人一拍即合,狼狽為奸,才有了蘇家沒落,雲家崛起的地步。


    蘇老爺當即把當年的合同,拍在了雲老爺的腦門上。


    眾人恍然大悟,按合同來看,雲家的一半產業還是從蘇家那竊取的。


    如今有白紙黑字的合同,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


    王登看著那合同,盯著雲沫:“當年你說要去看我爺爺,原來你別有居心?”


    雲沫死死的咬著嘴唇,一言未發。


    算是承認了。


    大師這才起身道:“如今也算是撥亂反正了。”


    眾人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


    原來出事的不是莫家,而是雲家。


    內廳裏······


    大師盯著蘇垂柳道:“你從異世而來···”


    “那大師剛才為什麽不當眾揭穿我?憑大師的威望,一定能置我於死地的。”蘇垂柳的語氣波瀾不驚。


    “因為莫君飲提前來找過我····”大師直言不諱道。


    “他說什麽了?”蘇垂柳依舊平靜。


    “他說,你若是佛,他跟你普渡天下,你若是魔,他幫你屠了天下。


    他的命裏因為你,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施主若以後有半點逾越,我還會再下山,到時絕不手下留情。”那大師說著。


    “謝大師高抬貴手····”蘇垂柳客氣道。


    數年後·····


    那假道長因為受到雲沫的報複,沒幾日以敲詐勒索之罪,數額巨大,終身監禁了。


    他紙醉金迷的日子終究沒過幾天……


    蘇父最終還是竹籃打水,鋃鐺入獄了。


    蘇母也是落井下石和他全盤托出,氣得蘇父腦溢血。


    雲家因為要為那份合同割地賠款,而一蹶不振,雲沫也成了豪門婚姻的犧牲品,嫁給了一個年僅四十的三婚男。


    受盡侮辱和家暴。


    才三十不到的年紀,已經兩鬢微白。


    她不堪那男人的拳打腳踢,慌不擇路的跑了出來,剛好碰到王登,抱著孩子和蘇老爺談笑風生。


    她慌忙攔住了王登,深情道:“王登。”


    王登眼神一頓,立馬道:“阿姨你找我什麽事?”


    阿姨?


    雲沫捂著臉,跑開了。


    王登若無其事的抱起懷裏的孩子,往蘇老爺懷裏拱去:“蘇雁快叫太爺爺。”


    不遠處的莫君飲伸手攬住了蘇垂柳的腰,道:“垂柳,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還要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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