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李華年把係統叮囑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不料剛說完……


    原本還一本正經的老皇帝忍不住淚流滿麵。


    當時,他便欺那少女,他姓華名年。


    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和他一見如故,深信不疑。


    甚至情投意合到不惜無媒苟合。


    不·······他們天地為媒,日月為鑒。


    他們同氣相和……才情不自禁。


    那鮮活的女子如同豔麗的色彩,她不求名不求利,隻是看中了華年這個人。


    “你叫李華年?你真的叫李華年……。”老皇帝壓抑著激動,顫抖著嘴唇。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李華年。


    “像,像極了,像寡人也像她。”


    其實李華年進門的時候,他就覺得似曾相識。


    眉眼居然像極了他年輕的時候。


    他能確定。


    李華年一定是他的種。


    錯不了……


    甚至是這個孩子裏麵最像他的。


    “你娘親後來還是改嫁了?”老皇帝的語氣裏頗有幾分怨念。


    她有姓了,她姓李,他和她都不姓李。


    如果她能從一而終,那該多好。


    可惜她沒有。


    心裏的傷感反而淡了幾分。


    老皇帝想到這有哀怨也有如釋重負。


    李華年翻翻白眼,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能給別人好,還不能見別人好。


    哪怕那個人是他們標榜的摯愛。


    摯愛也不能過得比他自己好。


    渣男!!!


    典型的渣男。


    可李華年還是要按照係統給的劇情走啊。


    要不然,自身難保啊……


    “母親是未婚先孕,給家族蒙羞,族人遺棄,本來是要“被死亡的”,可母親不忍腹中的胎兒。”


    李華年說著,盛滿秋水的眼睛有著一望無垠的楚楚可憐,看得讓人硬生出幾分心疼。


    蕭錦瑟居然不自覺的握緊她的手。


    原來的她娘子居然藏著這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她以前不是活得很累?


    他還不理解她。


    他真是該死。


    罪該萬死!!


    “她為了腹中的我,不惜背負罵名連夜出逃,可身無分文的她,寸步難行,迫於無奈才下嫁給我父親。”


    “可我父親一生並未得到我的母親。”李華年硬生生改了台詞。


    可有些事實…李華年,不敢說出口。


    如今已經死無對證了,她可以顛倒黑白。


    “這話從何講起?”老皇帝的眼裏瞬間多了幾分自責和神情。


    那個女子居然為他守身如玉。


    “皇上不妨想想,母親是一個多麽潔身自好的人,若不是皇上才華橫溢讓母親一見傾心,斷然也不敢做出為愛犧牲的舉動。”


    本來李華年想說大逆不道的,可硬生生改口了。


    笑話。


    對方可是九五之尊啊。


    有殺伐處決的權利。


    “母親和父親相識是壯年,如果母親委身了,為何我沒有弟弟、妹妹?”


    其實原劇情是,白蓮花發現自己給渣男始亂終棄後,本來想憑借貼身信物去帝都尋找心上人的。


    畢竟那通體的氣質和那上好的玉佩都無聲地呐喊著對方非富即貴。


    但是最後因為一腳踩空,給李屠夫撿屍迴家了。


    李屠夫一生都在那窮鄉僻壤裏,見到的人都是五大三粗、不修邊幅的。


    忽然見到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身嬌肉貴還模樣出挑。


    頓時就按捺不住,趁人昏迷不醒時,就先下手為強,當場就把人給辦了。


    而且李屠夫有孔武之力,折騰的白蓮花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甚至都撕裂了……


    望著那斑駁的殷紅。


    李屠夫那是如獲至寶。


    這姑娘居然是個黃花大閨女!!


    偏生白蓮花的腦袋磕了,出現了淤血,記憶障礙了。


    李屠夫更是連哄帶騙說是她就是他的娘子。


    白蓮花信以為真。


    等一年以後腦中的淤血散盡,她恢複記憶後。


    落魄千金自然是沒有看上那個目不識丁的屠夫。


    可那個孩子已經出生了,她不得不委曲求全。


    後來倒是因為屠夫身強體壯和斯文的老皇帝相對比更勝一籌。


    她倒也食髓知味了。


    日子一久,也就更走不了。


    她失憶的這一年裏。


    李屠夫給她入了戶口,收了她值錢的家當,包括那枚貼身玉佩。


    可整天麵對這窮山惡水,甚至油膩膩的屠夫,


    還要打掃庭院,漿洗衣服。


    天長日久,白蓮花心裏落差太大,或許也是紅顏薄命。


    反正最後李母還是鬱鬱寡歡了。


    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好在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李屠夫說,李華年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甚至那塊玉佩都是李屠夫彌留之際給李華年的。


    當時也隻是說是值錢的物件,那你母親的家傳之寶。


    想不到,當年那渣男居然是皇帝。


    蕭錦瑟:娘子你怎麽不給我打個預防針啊。


    這瓜就有點大了。


    我有點消化不了了。


    曾經他在街麵上看到李屠夫和他貌美的娘子卿卿我我呢。


    怎麽到你的嘴裏就是這個版本了。


    你母親怎麽就守身如玉了?


    難道當時他就老眼昏花了?


    可對上李華年!


    恩……娘子說什麽都是對的。


    如果錯了,那就參考前麵那句。


    “真是為難你,和你母親了。”


    老皇帝聽完李華年的話,心情舒暢了不少,那個白月光終究還是沒有背叛他的。


    隻是因為迫不得已才寄人籬下,就算是那樣艱苦的環境,依然為了他守身如玉。


    甚至女兒也是他的名字。


    好開心呀~~~


    他就覺得那段愛情可歌可泣。


    果真如此。


    如此一來,他看向李華年的目光也就越發的柔和了。


    這是他們兩個愛情至高無上的結晶。


    前一天老皇帝還覺得蕭錦瑟,堂堂新科狀元,他的當家主母居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屠夫。


    簡直有辱斯文。


    甚至想讓他停妻娶妻。


    如今卻覺得這個蕭錦瑟狀元,好像還有點高攀了···李華年。


    他的女兒怎麽也能配個藩王!


    “華年,這事你和別人說過嗎?”冷靜下來的老皇帝不安的問道。


    畢竟事關皇家聲譽,自然是馬虎不得。


    李華年慌忙搖搖頭,道“草民不是個多嘴多舌的人,聖上愛民如子,自然品德高潔的。”


    蕭錦瑟也忙下跪道,“草民剛一時神遊,竟未聽進半字,還請皇上恕罪。”


    老皇帝恩了一聲。


    “蕭愛卿是昨晚過於勞累了,朕也不能怪你耳目失聰。”


    蕭錦瑟忙道:“微臣以後一定以朝堂大事為重。”


    “今日我和新科狀元的夫人相談甚歡,為了彰顯朕愛才心切,蕭狀元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頒聖旨,李華年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賜為華公主。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吉日操之。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這········


    屠夫恍變公主了?


    狗蛋的大禮包,果真大。


    不過她喜歡……


    李華年聞言,一張小臉梨花帶雨,“聖上這恐怕不好吧。”


    老皇帝一甩龍袍道,“朕乃一人之上,萬人之下,誰敢說不好。”


    當麵,自然是沒有人敢說不好的。


    可背地裏肯定有人氣得不輕。


    老皇帝看著戰戰兢兢地的李華年,越發覺得虧欠了她們母女。


    這孩子,不就是一個她應得的稱號麽?怎麽就嚇成這樣了。


    為了生活,居然當了那麽多年的屠夫


    真當是委屈她了。


    “華兒你也知道,給你華公主的稱號已經是朕目前唯一能做的。”


    老皇帝越發覺得這個女兒最是貼心,也最像年輕時的他。


    心裏的憐惜又增了幾分。


    甚至當年和那女人的細節都曆曆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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