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能去看嗎?”


    溫澈沉默了下,心裏琢磨。


    似乎是在分析利害,畢竟洛陽這個人的性子一驚一乍,而且喜歡湊熱鬧,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麽事,可不是他溫澈能控製得了的。


    洛陽遲遲沒有等到他迴複,便挑了下眉,催促道:“能不能你倒是給個話啊。”


    “花魁大選是在後天,在賽仙樓,那是官家的酒樓,不是尋常人能進去得了,而且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位置早就已經被各個官家子弟們占光了,你能去也未必有位置。”


    語氣平淡。


    “這麽說,我去不成了?”


    “洛陽,明早你先去太常寺任職,把自己手上的事辦好。”


    “也隻能這樣了。”洛陽沒有再繼續胡攪蠻纏下去,抱著自己那套官服拍了拍,說,“這衣服真漂亮。”


    確實漂亮的很!


    比他身上那一套好看多了!


    溫澈說:“明早我會派人去你住的地方接你,讓人先給你領個路。”


    洛陽忽然眼珠子一轉悠,腦袋裏似是閃過一道光,眯著眼睛賊兮賊兮的問道:“既然我現在都是官了,朝廷是不是會給我安排一座府邸?”


    “朝廷官員眾多,若朝廷要給人人一座府邸,這燕京城不是都不夠裝了嗎?”


    “這麽說,沒有了?”


    “沒有!”


    “那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洛陽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好歹我現在也是官了,總不能住那種地方,顯得太沒身段。”


    溫澈看了他一眼,心平氣和的說:“任何事情,隻要你做的好,做的對,該屬於你的就一定會屬於你,隻要你好好在太常寺辦事,相信你想要的東西以後都會有。”


    “那是當然,小爺我那麽厲害。”


    溫澈笑笑。


    在送走洛陽後,溫老將軍就從宮中迴來了。


    神色凝重。


    “爹,你這幾天是怎麽了?”


    溫老將軍沒說話,徑直人了大廳,將府上的小廝都給遣了出去。


    “宮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爹,難道是靖安王遺體的事?”


    “嗯。”


    “可這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啊!”


    “不是大問題?”溫老將軍重歎一聲氣,看向溫澈,說,“這可是大問題。”


    “……”


    溫澈心裏隱隱有些預感了。


    如果隻是因為靖安王遺體的事,根本無需大動幹戈,可這段是時間皇上卻一直傳召內臣進宮,可見其中並不簡單。


    但這不簡單之處……又是什麽?


    溫老將軍沉默良久後,說:“阿澈,此事比你我預想中的還嚴重。”


    “究竟何事?”


    ……


    蘇府


    紀雲舒因為吹了一晚上的冷風,一早起來就身虛了。


    阿怡和阿嬌連忙請了大夫來。


    開了一大堆的藥。


    紀雲舒灌了兩碗藥後,問:“蘇先生呢?”


    阿怡說:“公子昨晚迴來了,可一早又出去了。”


    阿嬌說:“這幾年來還從沒見過公子這麽忙。”


    紀雲舒又問:“那景……離川呢?”


    “說到離川,是他昨晚將姑娘你送迴來的。”阿怡露出一臉八卦相,“不過姑娘,你昨晚和離川究竟去哪了?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弄得姑娘你都著涼了,離川他……”話還沒說完,阿嬌眼珠子轉了下,立刻打斷道:“對了,昨晚姑娘休息後,公子還特意來看過你呢,還吩咐我們一定好好照顧你,可是擔心了!等會公子迴來要是知道姑娘


    你病了,一定更加擔心,咱們跟著公子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公子對人這麽上心,可見姑娘在公子心中有多麽重要。”


    似乎是沒有說上癮,又說了很多……


    無不是誇讚蘇子洛的話!


    而這些,紀雲舒都知道。


    蘇子洛的好,她一直都記在心裏。


    隻是現在占據在自己心中的人,是景容,如今是,將來也是。


    阿嬌越是不停的說起蘇子洛的事,她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一幕幕,都是有關景容的。


    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在一起辦案,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第一次……


    無數的第一次。


    想到這,她嘴角上不由的溢出了笑。


    這都被阿嬌看在了眼裏,還以為是自己說到自家公子的好,所以才讓紀雲舒露出了笑。


    “姑娘,我家公子待你是真好,若是以後你與公子二人……”阿嬌說的有些忘我了,阿怡立刻扯了扯她的衣角,“你拉扯我做什麽!”


    阿怡一陣尷尬,趕緊說,“你說這麽多做什麽?沒看姑娘現在還病著嗎?姑娘剛剛喝了藥,讓她趕緊休息,咱們先出去,不要打擾了姑娘。”


    “我還沒說……”完!


    阿怡直接將阿嬌拉住,將她往外拖,一邊跟紀雲舒說,“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咱們就在外麵,你有事就叫我們。”


    紀雲舒點頭。


    待二人出去後,阿怡扯住阿嬌,輕聲問:“你當著姑娘的麵說那些做什麽?”


    阿嬌埋恨她將自己拉出來,還打斷自己的話,說:“我說那些做什麽?公子難道不好嗎?”


    “公子是好,可姑娘未必喜歡聽。”


    “你剛才沒看到嗎?我一說起公子的事,姑娘嘴角邊上就有笑,可見姑娘是想聽的,說不定將來姑娘就真成了我們的夫人。”阿怡雖然平時話不多,可是看得很清楚,她朝屋內看了幾眼,壓低聲音說:“我看姑娘對公子並沒有心,反而……很關心離川,在竹屋的時候咱們不就已經看到了嗎?所以


    有些事情咱們可千萬別強求了,免得弄巧成拙。”


    是啊!


    紀雲舒十句話裏有五句是關於離川的。


    在竹屋的時候,她們也看到紀雲舒和離川之間的“小親密”,是個明眼人都知道,離川才是紀雲舒眼裏的那盤菜。


    可阿嬌還是堅持道:“事是這樣的,但不到最後,誰知道結果怎麽樣。”


    “可你剛才為什麽要說公子昨晚來看過姑娘?明明就沒有。”“阿怡啊阿怡,我看你就是個朽木腦袋。”說著,她還戳了一下阿怡的腦門,說,“公子擺明了對姑娘有心,咱們就應該千方百計的幫公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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