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內,平陽侯還在等!


    他要讓胡邑王親眼看到自己兩個兒子的屍體。


    可現在,胡邑王的身體已經漸漸吃不消了。


    就隻剩下半條命吊著!


    平陽侯等待的時間有些長了,擔心事有變節,立刻傳來手下的人問:“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消息?”


    “屬下不知,但是兩隊人馬已經出宮去了,一對去追二王爺,一對去了三王府。”


    “廢物!”


    “侯爺恕罪。”侍衛垂頭,不敢多說。


    而平陽侯確實有些等不及了。


    他走到胡邑王麵前,一臉陰險猙獰之相,說:“時間不等人,現在兩位王爺都還沒有消息,大王莫怪臣沒有給足時間。”


    胡邑王坐在軟塌上,一口氣在胸口內不斷徘徊。


    堵得他渾身吃痛。


    他緩了好久才勉強舒服一些。


    “李文世,你就是殺了我,這王位也不會是你的。”


    嗬嗬。


    平陽侯說:“大王此時還要垂死掙紮不可?王宮內外都是我的人,那些大臣也被抓了,若有不服者,格殺勿論,時局已定,誰也改變不了。”


    “嗬嗬,你以為天下百姓……會服你嗎?”


    “莫非大王忘了二十幾年前的圍宮之戰了嗎?”


    “你……”“大王初登大位,不也飽受天下百姓之疑?最後,還不是穩穩當當坐在王位二十多年?既然你可以平息天下百姓之疑,我李文世有何不可?不過是效仿行將、重立新主,何


    來服與不服?”


    胡邑王臉色慘白,一張幹涸的唇張了張,便一個字也道不出來。


    反被氣得心髒出血。


    痛不勘言!


    平陽侯下了狠心。


    他說:“說到底,你畢竟是胡邑的大王,死,也得給你留個全屍。”


    說罷,他輕輕一揮手。


    就看到了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個托盤從側邊走了出來,將東西擺放在了胡邑王麵前的桌案上。


    托盤上,放著一杯毒酒。


    “事到如今,大王你已別無選擇,這杯酒,就當是臣送你最後一程,望大王飲下。”平陽侯眼神狠厲。


    胡邑王看著眼前的毒酒,慘笑一聲。


    想當年,自己帶著數萬兵馬衝入王宮,奪得胡邑天下。


    那是何等的雄心壯誌。


    百官臣服,萬人之上。


    今天則被逼至到如斯地步!


    可笑!


    真的可笑!


    若是真的飲下了這杯毒酒,那就是侮辱。


    他望著平陽侯,艱難出聲道:“你既然要效仿,何不學著當年我斬殺先王那樣,也給我一個痛快?”


    平陽侯笑了笑,道:“臣說了,要留你全屍,還會給你風光大葬!讓你死後,依舊享受百官朝拜。”


    “你……”


    “大王若是不喝,就休怪臣動手了。”他下令,“來人,伺候大王飲酒。”


    “是。”


    侍衛領命,將酒端起。


    一人擒住胡邑王,捏住了他兩腮。


    一人端酒。


    可就在將酒灌進去的時候——


    原本持酒的侍衛忽然將酒倒掉,抽出長劍,將擒住胡邑王的那名侍衛一劍斬殺。


    當場倒地而死!


    呃!


    與此同時,殿中幾乎一半的侍衛突然站到了胡邑王那邊。


    各執一方。


    見此,平陽侯既驚又怒,斥聲質問:“你們是要反嗎?”


    “何止是反?”侍衛中走出一人。


    那人行至前麵,連貼在下巴上的假胡子撤掉。


    露出真容。


    見此,平陽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這人是——


    “陳數?”


    此人,正是當初連雀從破廟中救走的那位陳大人。


    他不是帶著自己的兒子去了安全的地方嗎?


    為何會在這裏出現?


    陳數滿心報複,看著平陽侯:“侯爺,多年不見啊。”


    “你……怎麽會在這?”“我陳家二十七口人,皆被滅口,你說我為什麽在這?”陳大人麵露殺氣,轉身看著胡邑王,說,“大王病重,為了鞏固帝位,不惜暗中大肆絞殺前朝官員,以絕後患,你一


    定想不到,我陳數命大,還能活著站在大王你麵前吧?”


    胡邑王瞠目結舌。


    未曾想會有這步棋子!


    眼下,盡是要殺自己的人。


    這條命,是留不下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老天爺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隻是——


    他想不明白。


    “你既然是來報仇的,為何……還要救我?”


    陳數厲色:“我不是救你,而是你這條命,不該由他人來取。”


    “……”


    平陽侯聽出他的意思,說:“陳數,你現在可以殺了他,就當是我賣你一個人情,隻要你肯歸順我的話,我也可以饒你不死。”


    嗬嗬。


    “繞我不死?”陳數突然大笑,“看來侯爺還沒有看清局勢!”


    平陽侯說:“你縱使能帶著你的人混進來,可現在外麵都是我的人,隻要我一聲令下,你也會葬身此處,何必考慮我的意見?”


    “那就請侯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外麵的那幾千兵馬,究竟還是不是侯爺你的人。”


    呃!


    平陽侯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正當他轉身看向門口的時候,那道緊閉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


    隻見一行人聲勢浩蕩的走了進來。


    領頭的人,是恭遲和南國候。


    白音則在後麵。


    默默的。


    此時,殿外站滿了身著盔甲的士兵。


    他們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持劍。


    隻等一聲令下。


    平陽侯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


    險些往後踉蹌幾步。


    胡邑王也是滿臉詫異。


    他的目光落在南國候身上,那個二十幾年來本本分分,專心行商的先王後哥哥竟然……


    這一刻,他明白了。


    終於明白了。


    原來所有人都不甘心!


    他們都在等,在等一個時機讓自己還債!


    哈哈。


    他笑了,笑得極盡狼狽。


    南國候走到殿中,看著他:“你一定想不到,今時今日,你也有此一天吧。”


    胡邑王:“是我糊塗了,是我仁慈了,當年……我就應該殺了你。”


    聲如洪鍾。


    南國候冷笑一聲。


    而平陽侯瞠目,他看著他們:“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明幾千兵馬盡屬我調遣。”


    恭遲走到他麵前:“外麵的幾千兵馬已經是我們的人,而你的幾千兵馬現在還在城外等候,隻是城門關閉,消息送不出去,你的兵馬……正原地不動。”“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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