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在祭祀台巡視了好幾遍。


    又命人在各處重新點了下年祭需要的物料,以免漏掉。


    他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這樣才安心離開。


    他沒有直接出宮,而是去了一趟胡邑王的寢殿。


    報告有關年祭的進度。


    胡邑王一聽,倒是很滿意。


    “往年都是交給禮部,今年交給你來辦,我本還有些擔心,現在看你都辦的妥妥當當,我也就放心了。”


    今年的進度確實比往前要快很多。


    而且各個方麵都安排的很好。


    可見那延辦事確實讓人放心。


    這和那位魯莽行事的三王子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顯然,那延是屬於前者。


    那延低了低頭,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說:“兒臣定當辦好,絕不辜負父王一片寄望。”


    胡邑王當即道:“倒不是寄望,隻是看你行事比較穩重,讓你接手看看!畢竟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帶兵在外,甚少插手朝中的事情,好在這幾年戰事休停,你才終於入朝


    ,各個方麵,都需要加緊。”


    “是,兒臣明白。”


    至少胡邑王願意給他機會!


    這是個很好的開端。


    其實,朝中人人都知,胡邑王最看重的就是血統,那拓乃王後所出,是嫡子,從他出生那一刻,幾乎就注定了他的未來,人人都等著他長大成人後登基為王,故此,


    身邊多是倒戈他的擁立者,可直到那延返迴朝中,一切局麵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原先保持中立的王國公看到時局有轉,立刻投誠那延。


    要助他為王。


    而一些腦子清醒的大臣們也看清局麵,認為二王爺更有希望成為新的胡邑王,即便……他並不是嫡出。


    畢竟,自古帝王都是聰明者居之!


    那拓比起常年征戰沙場的那延而言,雖然多了幾分貴氣,但卻少了一統江山的雄心。


    即便是嫡子,也有馬失前蹄的一天。


    更何況胡邑王不傻,總不能將江山交給一個隻知道養尊處優的嫡子吧?


    想必不出幾年,江山必有“窟窿”!


    正是因為眾人看清了這一點,所以才倒戈那延。


    將之前朝中一邊倒的形勢一分為二。


    形成了對立的局麵。


    那延無論在才智還是行事方麵,都勝於那拓。


    而此次胡邑王讓那延操辦年祭一事,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可見王位到底是誰的,還有待考究。


    那延稟報完年祭一事後,沒再繼續打擾胡邑王休息,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匆匆退了出去。


    他剛到殿門外,就看到了一行內宮的侍衛經過……


    當下,他的目光就落在其中一個侍衛身上。


    似乎覺得有些眼熟。


    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便問門口的太監:“那些侍衛怎麽迴事?”


    小太監迴:“迴王爺,那是大王身邊的護衛,因為年祭將近,所以李大人吩咐他們在殿外巡查,不能遠離。”


    “護衛?”


    “是。”


    那延眯了眯眼睛,看著那行侍衛走遠。


    怎麽總感覺其中一個侍衛自己見過呢?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在宮裏見過的。


    胡邑王的護衛一直都駐守宮內,不可能出宮,不是在宮裏見過,那是在哪裏見過?


    太監看他望著遠處出了神,便輕聲喚了句:“王爺?”


    他的思緒被拉了迴來。


    趕緊整理好。


    輕咳了兩聲,迴頭看了內殿一眼,吩咐:“年祭將近,一定要好好看著,不要出了什麽事。”


    “奴才知道。”


    “要是發現有什麽異常,要立刻通報本王。”


    “是。”小太監彎了彎腰。


    那延便揚長而去。


    出了宮。


    他一走,李喬便從大殿後走了出來。


    深深的望著那延離開的方向。


    他身邊還跟著一名太監。


    太監問:“大人,這二王爺,應該不會發現了什麽吧?”


    李喬淡定卻十分肯定的說:“不會的,他若是知道了,現在一定進去向大王稟報才是。”


    “也對,那下一步?”


    “宮裏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年祭,那天你跟在大王身邊,要按計劃行事。”


    “奴才知道。”


    李喬“嗯”了一聲。


    便進殿去看胡邑王了。


    剛進去,就看到胡邑王拿著一疊寫滿文字的紙張在看。


    他候在一邊,問:“大王,這是?”


    胡邑王說:“這是我讓阿拓抄寫的經文。”


    “原來三王爺已經抄寫好了。”


    “字跡工整,花了心思。”


    李喬不敢多言,隻說:“臣聽說王爺心有悔意,覺得之前帶兵闖入二王府確實魯莽,所以這經文是花了好幾晚的時間寫的。”


    胡邑王笑了一下。


    將手中的經文放在一旁,然後問李喬:“我問你,阿拓帶兵闖入二王府的事情,你怎麽看?”


    “……臣不明白大王的意思?”


    “你如此聰明,又豈會不明白?”


    李喬不語,他心裏大概猜測出了個大概,隻是不好言語,便選擇閉嘴,等著胡邑王自己說。


    胡邑王皺著眉頭,麵色嚴肅道:“阿拓自小就在我身邊長大,他行事固然衝動,卻從不善於巧奪!這次無緣無故傳出二王府裏有密室,結果隻是冰窖!有些事情定然不


    會空缺來風!隻是阿拓太心急,入了套罷了。”


    李喬這才大膽的接了話,說:“大王是懷疑,此事根本是二王爺有心布局?”


    “是與不是,倒也不重要了,隻是事情既然有人犯了,就該有獎有罰!這次罰阿拓罰得輕了點,那麽獎,就該獎得重一些,才能平息。”


    不愧是隻千年老狐狸啊!


    李喬恍然:“難怪大王會將年祭的事情交給二王爺去辦,原來是有意平息此事。”


    “你其實心裏早就猜到了。”


    “是大王聖明才對。”


    胡邑王也懶得再去追究這些了。


    反正事情已經過去。


    不想再掀起什麽波瀾來。


    以免攪得朝中上下亂成一團。


    總之能平息便是好事!


    ……


    那延從宮裏出來,在迴府的馬車上一直沉思著。


    還在想剛才在殿外看到的那名侍衛。


    偏偏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所以疑神疑鬼!


    年祭是何等大事,誰人敢在其中作梗!


    他甩甩腦袋。


    整理思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畫骨女仵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厘多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厘多烏並收藏畫骨女仵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