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兒看了那箱子一眼,便衝著侍衛們微微一笑。


    “沒有別的了,多謝各位官差大哥。”


    “應該的應該的……”


    “等我祈福迴來,定要跟父親說一聲,若不是你們,這經文怕是久落在地就該髒了,到時候菩薩不收,我就罪過了。”


    “能為趙姑娘效力,是我等的榮幸。”


    那幾個侍衛則心裏暗喜!


    誰都想高升。


    若是王國公聽趙小姐一說,知道是他們幫忙撿的經文,指不定一感激,就給他們升官了。


    趙兒身邊的小丫頭插話:“小姐,你聽聽,他們嘴巴真甜。”


    說了大實話。


    趙兒暗自打笑:“那就打擾各位官差大哥辦事了。”


    “趙小姐慢走。”


    她淡淡一笑,與馬夫說:“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是!”


    馬夫上了馬,駕著馬車出城。


    白音疾步出了城,到底還是慢馬車一些,趙兒的馬車從他身側經過,繼續往前行駛。


    可是——


    趙兒卻忽然撩開窗簾,迴眸一看。


    就看到白音神色緊促。


    正在加快趕路。


    直到馬車行得越來越遠,看不見白音的身影後,趙兒才將腦袋收了迴去。


    她若有所思。


    心裏琢磨著什麽。


    “小姐。”身邊的丫頭喚了她一聲。


    “嗯?“


    丫頭很是好奇的問:“那箱子……明明是小姐自己用腳給踢出去的,怎麽……奴婢不明白,小姐為什麽這麽做?”


    她隻說:“你不會懂的。”


    “小姐不說,奴婢自然不懂!”


    “好了,你別問了,就當那箱子是自己生了腳滾下去的就行,別的,就不要多嘴。”


    丫頭抿嘴。


    垂了垂目光。


    將嘴巴賭上。


    趙兒依舊在琢磨。


    即便剛才那人喬裝打扮,穿著和發型都變了,可她卻認出了那人。


    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個男子好像是景大哥身邊的!


    上次在茶樓有見過!


    既然是景大哥的人,她自然要幫。


    隻是——


    那人為何會打扮成那樣?


    景大哥又在哪兒?


    趙兒心思單純,任她如何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索性除了口氣。


    作罷!


    眼下要緊的,是去寺廟木母親祈福。


    ……


    白音出城後,在路上截了一個騎馬的人。


    花了幾錠銀子將馬給買了。


    一路騎馬趕往竹屋。


    剛到那片竹林外,就看到了琅泊。


    他一整晚沒迴來,琅泊奉了景容的命,正打算進城去找他。


    正巧碰上。


    “你怎麽現在才迴來?”琅泊急的翻身下馬。


    白音也從馬背上下來。


    見他一身破舊的衣裳,打扮得跟個樵夫私的。


    琅泊:“你……這是?”


    “方便出城。”


    “哦!對了,那小子呢?就是昨天跟你一起進城的那個,他怎麽沒跟你一起迴來?”


    “說來話長,迴去再說。”


    白音便騎馬進了竹林。


    “你等等我啊!”


    琅泊也趕緊跟上。


    這會——


    景容和紀雲舒、三爺都在等候。


    原本白音他們昨晚就應該迴來。


    可現在還不見蹤影。


    三爺急得在屋子裏來迴打轉。


    歎了一聲又一聲。


    “現在城裏處處都是侍衛,你們怎麽能答應讓白音進城呢?這都一整晚過去了,不知道現在怎麽樣。”


    擔心不已。


    景容站在廳外,目光陰沉沉的天,眉心緊蹙:“是我沒考慮周祥,應該做別的打算才對,不該讓他去。”


    紀雲舒坐在裏麵,聽他這樣一說,起身道:“與你沒關係!他若是想去,誰也攔不住。而且我哥辦事妥當、又有分寸,不會亂來,何況還有連雀在他身邊。”


    三爺:“事有萬一,誰又能料到?”


    這時——


    “王爺,迴來了!”琅泊的聲音老遠老遠就響了過來。


    小會,白音前來。


    他一進屋,便臉色沉重。


    三爺問:“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連雀不見了!”


    “連雀不見了?什麽意思?”


    白音沉默。


    雙拳緊握。


    紀雲舒碰了碰他的手臂,問:“哥,到底怎麽了?”他說:“我們本打算讓人將藥送進去就走,但沒想到那二王爺太謹慎了,藥根本送不進去,我和連雀又不好露麵,加上太心急,就夜入王府。他為了讓我順利進屋給宋止喂


    藥,他在王府裏放了一把火,將二王爺引了過去,我才能靠近宋止,結果……”


    將事情一一詳說。


    說道最後,他自責起來:“侯爺已經派人在王府裏找了一個晚上,但都沒有找到連雀,而且那晚也沒有人出來過,人……消失了。”


    消失了!


    景容困惑:“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消失?”


    “確實沒找到人。”


    “……說不定二王府還藏著什麽玄機!”


    “什麽意思?”


    景容道:“我的意思是,那二王府或許有密道之類的,連雀就被關在裏麵。”


    額!


    三爺立刻道:“王府私造密道,乃是大罪!會以謀反之罪處置,如果真是這樣,這二王爺也太大膽了。”自古以來,王爺的府邸都是朝廷所建,裏麵的布局大小都有嚴格的規範,多一寸不能多,少一寸不能少,若要擴建,也要通過工部稟報上去,即便是鑿一道牆,也要稟告


    !這一規定,就是方便管理和透明化,所以,更別提私造密室暗道,那可是大罪,一旦被發現,就等於自掘墳墓。


    如果二王府裏真的存在密室, 罪名落下來,他腦袋就沒了。


    可是猜測,始終是猜測!


    白音也管不著這些,他說:“我本來打算今晚再去王府一趟,可侯爺讓我先出城,不讓我插手。”“侯爺不讓你插手,是對的!”三爺認真的與他說,“白音,相信侯爺也將該說的都跟你說了吧,你自己心裏要清楚,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都不隻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


    讓胡邑王知道你還活著,連累的不止是你和侯爺,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你不顧自己,也應該顧及他們的性命!這次你衝動行事也就算了,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


    南國侯昨晚跟他的話始終還在耳邊迴蕩。


    他是王子!


    是未來的王!任何事情,由不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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