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宮”這兩個字,薛和直接就傻眼了!


    他這輩子還從未去過那等“生人勿進”的地方,眼前這個三王爺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王爺,你……為何要帶我去王宮?”


    “帶你去見見世麵!”


    “王……”


    “你要是再說話,本王就用鞋底將你的嘴巴塞起來。”那拓恐嚇道。


    當即,薛和閉了嘴,坐在冰冷的馬車板上,顫顫發抖,雙眼怔怔的望著眼前這個嘴角含著詭異深笑的男人。


    心想,該不會拉自己去宮裏跪青石板吧?


    想到這裏,他就後背發麻!


    甚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但怎麽也想不明白,自己何時得罪過三王爺,怎麽就被他給盯上了?


    馬車在趕往王宮的路上,那拓派去的人也已經到了二王爺。


    因為發生了這檔子事,那延現在心裏就跟點了無數把火把似的,在胸前燒了一遍又一遍,都快把他給燒焦了。


    那種滋味,幾近到嘔吐的程度。


    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自己才從刑部迴來沒多久,手邊剛剛泡好的茶都還沒有涼,來人就在外頭唿喊。


    “王爺,三王府來人了。”


    三王府的人?


    那延都快記不清三王府的人有多久沒跨進他二王府的門檻了!


    上一次,還是十七年前吧!


    那時,他跟那拓各自還未成人,但都已經封了府邸。


    不過那拓因為是王後所出,備受寵愛,即便在宮外有了府邸,但依舊住在宮中。


    猶記,胡邑王得了一件珍品,是一顆十分剔透的夜明珠!那拓不過說了一句好看,胡邑王就將其賞賜給了他。


    而十七年前,那拓和那延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般緊張,彼此都是兄弟相稱。那拓得了夜明珠第一個想告訴的人,就是那延,於是匆匆出了宮,在那延麵前顯擺起來,一口一個“父王賞的”,這讓那延心底十分不爽,他是庶出,地位不穩,眼看著眼前的嫡皇子這般賣弄,真是恨不得


    抽出十五米大刀砍過去,然後將那顆夜明珠“踩”得稀巴爛才行,但他都忍住了。


    隻說了一句:“有何可稀罕的?不久的將來會有無數人排著隊往我麵前送!”


    年輕,果然是年輕說的話!


    正是這麽一句話,讓那拓堅信了這位朝夕相處的好哥哥原來是要跟自己爭奪王位了,那還了得?


    他當即收起夜明珠,摔門而去,走之前,怒火中燒的說了一句:“誰敢送,我就要了誰的腦袋。”


    也是在那個時候,二人徹底鬧翻。


    那拓更是下令,兩府之間不得來往,更不得深談。


    時隔十七年,今時今日,三王府的人竟然造訪?


    那延心生困惑,但也有一絲不詳的預感。


    “讓人進來。”他對著外麵說。


    小一會,三王府的人被帶了進來。


    “參見二王爺。”


    “何事?”


    “我家主子讓我給二王爺你送一份信。”


    “什麽?”


    來人將信件遞上。


    那延接來一看,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眼眸赫然睜大。


    滿臉怒火。


    “砰”的一聲。


    一掌拍在了桌上!


    繼而起身,抬腳就往矮案上揣了去。


    矮案被掀翻!


    上麵的茶壺茶杯摔得劈裏啪啦。


    外頭的侍衛嚇壞了:“王爺?”


    “立刻去備馬車,本王要進宮!”


    ……


    那拓的馬車不急不慢的到了王宮門外。


    外頭,大雪紛紛。


    他下了馬車,侍衛趕緊將傘撐在他頭上。


    而被綁成粽子一樣的薛和則被丟下了馬車。


    整個人都栽到了雪地裏。


    密密麻麻的雪花在他身上肆意翻滾。


    他躺在地上,無力起身,狼狽至極的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那拓。


    “王爺,你就放過我吧。”哀求道。


    那拓冷笑一聲:“放過你?你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心虛了嗎?”


    “我……”


    “沒事,本王不想聽你說什麽,等進了宮,你好好跪著就行。”


    “……”


    那拓手一揚:“把他拖起來。”


    兩道身影立馬朝他靠近,蹭蹭蹭的將他從地上給拖了起來,然後跟著那拓進了宮。


    一路到了胡邑王的寢宮!


    薛和第一次進宮,在恐懼忐忑的同時,還不忘朝周圍打量一番。


    觀賞著王宮內的景物!


    他曾經無數次憧憬著,指望自己將來高中狀元,能夠入朝為官,進到這座代表著權利的王宮之內。


    卻不想,現在竟是以這種方式!


    直到自己被按壓在雪地裏跪著的時候,他才被現實拉了迴來。


    冷意從膝蓋上傳遍全身!


    渾身哆嗦不停!


    他沒敢大喊,也不敢掙紮。一雙驚恐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麵前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即便沒有進過宮,但是他也知道,那裏麵住的絕非是一般人,當看到那拓站在門口與外頭的太監說了幾句後,太監就進去通報了,一個能讓那拓站在


    門外等候的人……


    是胡邑王無疑了!


    隻是,他為何要帶自己來見胡邑王?


    心裏除了忐忑,還有困惑。


    小一會,太監就出來了,而一同出來的,還有李成的哥哥李喬。


    他朝那拓行禮:“三王爺。”


    那拓往裏麵看了幾眼:“父王知道我要見他嗎?”


    “自然知道了,所以傳你進去。”


    “嗯。”他打算入門而進。


    卻被李喬攔住。


    “你攔住本王做什麽?”


    李喬將他拉到了一邊,然後看了一眼跪在大雪下的薛和:“王爺該不會真的想要告禦狀吧?”


    “你都知道了?”


    “嗯!”


    “你每日陪著父王,待在宮裏不出去,這今早才發生的事,你倒是消息收的快啊。”那拓笑了下。


    李喬無心與他說這些,正色嚴肅道:“王爺,你若是真的這樣做了,這往後與二王爺之間可就算是正式開始爭奪了,你要想清楚。”


    “本王在是因為已經想清楚了!不然,也不會帶著薛和進宮來。”


    “可是,二王爺並非省油的燈,此次對峙,往後定有不少的麻煩,王爺,你還是聽我一聲勸吧。”


    嗬嗬!


    李成上下打量他:“怎麽李大人何時這麽瞻前顧後了?”“隻是思慮周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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