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炷香後,李成就到了黃府。


    李成一下馬車就急匆匆的進去了。


    甚至都沒讓人通報!


    此時,黃大人正屋子裏喝茶。


    因為染了風寒,他已經好幾天沒去刑部了,雖然調養了幾天,但是臉色依舊蒼白難看。


    他正對著門而坐,麵前放著一碗丫頭剛剛端進來的湯藥。


    卻隻喝了一半!


    放置在他對麵的軟墊似是有人剛剛坐過,上麵還有一些褶子未散。


    但是這會也沒見人離開過屋子。


    屋中除了黃大人以外,也沒有別人!


    詭異!


    李成進了院子,踩著積雪走了過來。


    他還沒進屋,就喊了一聲:“黃大人。”


    黃大人正要起身迎接。


    李成跨門而入,手一抬:“黃大人身子不好,就不用起身了。”


    於是,黃大人又坐了下去,問:“成世子?你怎麽來了?”


    “因為無事不登三寶殿!”李成盤腿就在他的對麵坐下,然後直接將麵前倒扣的被子拿起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就跟到自己家裏一樣隨便。


    黃大人也不奇怪,這小霸王的名行在高定是出了名的。


    他就是今天帶人來將他尚書府拆了,也不足為奇!


    李成咕嘟咕嘟的喝完一杯茶茶,這才緩了口氣。他手肘撐在矮桌上,身子往前傾去,十分認真的說:“黃大人,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直接跟你說吧。這次我負責的案件,現在需要當年杜慕白的卷宗,但是那重大人死活不敢開檔,說是一定要先稟明你才


    行,我看他辦事不利索,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所以就自己過來一趟,你看這事,怎麽說?”


    這語氣,哪裏是來求人的?


    分明是有種像是來通知的意思。


    重大人的人其實早李成幾步先到,已經將情況跟黃大人說了。


    但他卻一副假裝自己不知道的樣子!


    說:“成世子說的案件,是這次在城門口發現的石頭案?”


    “沒錯!”


    “可是跟杜慕白的案子有什麽關係?一個是六年前,一個是三年前。”


    和重大人的問題一樣。


    所以,李成將原因又說了一遍。


    這黃大人並不是一個難纏的主,他說:“既然如此,成世子就去將杜慕白的卷宗調出來吧。”


    “還是黃大人你明事理。”


    “不是明事理,隻是這案子跟我刑部也是有關係的,而且既然牽扯到六年前杜慕白的案子,理當要徹查。”說完,黃大人吃力的咳嗽起來。


    臉色更為蒼白。


    李成便撐身起身:“看黃大人身子不好,我就不多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若是還有別的事情,我再來。”


    “那就不送了!”


    “告辭!”


    李成便走了。


    來的快,去的也快。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裏的時候,屋內那塊屏風後突然走出一個人。


    那人……


    是二王子那延!


    他一早就過來了,知道李成要來,故而躲在了屏風後麵。


    他看著外頭,笑了笑:“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說著,便在之前李成坐過的地方坐下。


    黃大人對他畢恭畢敬:“王爺,你怎麽看?”


    “讓他查!我也想看看,當年杜慕白的案子究竟是怎麽迴事?興許能查出一些對我們有利的東西來。”


    “有利?王爺是指?”


    “總之李成要查當年的案子,平陽侯自然坐不住了,畢竟杜慕白當年是他的門生。最好……事情能夠鬧大一些!現在這個關鍵時期,誰的動靜越大,就越是不利!”


    黃大人點頭。


    自然也是明白的。


    那延交代:“所以你要盯緊了,一旦這案子與平陽侯那邊牽扯出什麽來,一定要立刻通知本王。”


    “是!”


    ……


    李成得到了黃大人點頭,立刻返迴刑部。


    將杜慕白的卷宗取了出來。


    重大人一再交代:“李大人,這份卷宗可不要弄丟或許損壞,否則我們也擔當不起。”


    “把你的心放進肚子裏。”


    甩甩手,走了。


    重大人冒汗!


    ……


    而此時此刻,紀雲舒去了城司部的大牢。


    想問問那個商客一些事!


    那老商客自打之前在城門口被抓後,就一直關在牢裏。


    而他的那些夥計也一同被抓了來。


    都關在同一間牢房裏!


    大夥唉聲歎氣,整天都愁眉苦臉!


    來高定做生意沒有做成,還被關在這裏哪裏也去不了,甚至有可能會被當成兇手問罪。


    一個小夥子縮在角落裏,臉上長滿了胡渣,他問自己老板:“七叔,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被叫做七叔的人,就是運送賭石的老商客。


    他歎了聲氣。


    正要開口說些什麽——


    就聽到牢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就看到獄卒領著一個人男人進來。


    牢房裏的人都起身了。


    紛紛趴到木樁前。


    “官爺,人不是我們殺的,你快放了我們吧。”


    “吵什麽吵?每次都要吵一迴。”


    “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殺人!”


    “有沒有殺人,等案子查明之後就知道了。”


    每次獄卒來給他們送飯的時候,這些人都要說一遍剛才的話,所以獄卒聽多了,自然有些不耐煩。


    那些人不說話了,獄卒便介紹紀雲舒:“這位是紀先生,專門負責調查這樁案子的,紀先生是有話要問你們,你們一定要老實迴答,要是知情不報,你們就別想出大牢。”


    紀雲舒往前走了幾步,與獄卒點了下頭,說:“勞煩了。”


    “紀先生,我們就在不遠處,你有事就叫我們。”


    “嗯。”


    獄卒離開。


    那老商客認出了紀雲舒,之前因為自己那些賭石滾落,砸壞了後麵一輛馬車的車輪。


    裏麵坐著的人當中,就有紀雲舒。


    “是你?”


    “老先生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砸壞了你的馬車,真是過意不去。”


    “事情已經過去了。”


    “沒想到先生你是官府的人。”


    這個……


    怎麽說呢?


    她索性不答。


    老商客又說:“先生,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關於這件案子,我有事來問你們,若你們沒有殺人,自然會沒事。”“好,隻要是我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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