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白音還是麵無表情。


    他根本不知道李文姝的心思,更不知道那女子差點將他認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重新坐迴宋止對麵,眸子冰冷。


    而他們在門外的對他,宋止都聽到了。


    宋止便抬頭說,“原來紀公子不在這裏。”


    “嗯,他出去了,不會這麽快迴來。”


    “哦。”宋止又問,“那她去做什麽了?”


    白音沉了口氣,喝了口水,說,“還不是因為你這件事,我家公子為了找出真兇,整天茶不思飯不想。”


    宋止愧疚,“實在是對不住。”


    “你若是覺得對不住就趕緊迴去吧。”


    “那張小白的事?”


    “他要是沒殺人,我家公子肯定不會讓他有事,所以,你也不必來求。”


    “那就好。”宋止終於鬆了口氣,起身朝白音鞠了一躬,“那麽就多謝壯士了,已經這麽晚,我就不打擾了。”


    “嗯。”白音點頭。


    宋止便出去了。


    “等等。”白音突然叫住了他。


    “壯士有何交代的?”


    “你下去叫小二送兩壺好酒上來。”


    “好。”宋止爽快應下,又問,“可是你要喝什麽酒?”


    “小二知道。”


    “哦。”


    宋止下去後,立刻跟小二說了,又問了句,“這酒多少錢?”


    “一兩銀子。”


    一兩啊!


    對於宋止來說,這是很多錢了。


    可他為了表示謝意,還是將身上僅剩的一兩銀子掏了出來,遞給了小二,“這酒,當是我請那位公子喝了。”


    說完,便走了。


    從客棧出來後,冷風嗖嗖。


    宋止抱緊手臂,迴家去了。


    ……


    另一邊。


    紀雲舒說了一句“墳地”之後,朝與景容和跟屁蟲李一起成去了義烏一處郊外。


    此刻,天已經很黑透了。


    郊外之地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


    而且周圍十分陰森,偶爾還能聽到大風從樹林草叢中刮過時傳來的駭人響聲。


    直接讓人後背一涼。


    三人沿著林中小路往前走。


    一人手中提著一個燈籠。


    紀雲舒和景容在前,李成在後。


    李成平時的玩心很重,偏偏膽子不大。


    他壓低聲音問前麵的兩個人,“你們大半夜跑這來做什麽?這裏有什麽東西要找嗎?”


    紀雲舒剛想說些什麽,景容就將她的話搶了過去,他頭也不迴的跟李成說,“來這裏當然是為了找東西。”


    “找什麽?”


    “你說這裏能有什麽?”


    “這裏有個鬼。”


    “沒錯,就是來找鬼怪的。”


    呃。


    李成整個人怔了一下,眸子睜大了幾分。


    腳步也不由的頓了一刻。


    但又立刻追了上去。


    “你是不是開玩笑的?”


    景容,“沒人會跟你開玩笑,你要是害怕的話,現在迴去倒是也來得及。”“現在迴去?”李成往身後一看,迴去的路長得很,他一個人還真不敢,便咽了咽口水,趕緊跟上了他們的步子,緊緊的貼在景容的身側,一邊說,“你們也真奇怪,跑來這裏找什麽鬼怪啊?現在最重要的是


    找出兇手才對。”


    紀雲舒一聽,迴了他一句,“我們就是來找兇手的。”


    聲音很輕。


    但也足夠讓李成聽到了。


    他詫異,“你的意思是……殺人兇手就是那些鬼怪?”


    “可能是。”


    “可能是?什麽叫做可能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紀雲舒懶得迴他。


    景容則懶得迴他。


    李成繼續在旁邊說,“你們之前還說這世上沒有鬼怪,作怪的都是人,怎麽轉眼間,就又有個鬼怪?本世子都快被你們弄糊塗了。”


    “……”


    還是沒人迴他。


    很快,三人便到了樹林的最深處。


    燈籠的光線一點一點的照亮起來。


    勉強能看得見眼前幾米處的景象。


    而燈籠這一照,差點沒把李成給嚇壞。


    他手一抖,燈籠掉到了地上,又立馬撿了起來。


    因為這裏……全都是墳墓。


    “大晚上的怎麽來這種地方?趕緊走趕緊走。”他往後退了幾步,臉色極其難看。


    紀雲舒和景容卻像是將他當成了透明人似的,根本不管。


    二人在那堆墳墓裏找了一會,最後腳步停在了一個墳墓前。


    那墳墓前的墓碑上寫著“亡妻趙莊兒”!


    這是王君給她立的。說來也奇怪,趙莊兒是趙家胭脂鋪的老板娘,有的是錢,按理說,她死後的墓應該是建得極好才對,而且也應該是在單獨的一塊風水寶地,可是她的墓卻建得十分簡陋,而且還是在一堆墳墓當中,這哪裏


    是有錢人的墓,跟窮苦百姓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可見她走後,王君不僅吞她的錢,還將她的骸骨丟到了這種地方。


    景容臉色凝重的看著墳堆後麵的土,說了一句,“確實被人挖開過,土壤都是鬆的。”


    紀雲舒看了看,提著手中的燈籠靠近了幾分,最後直接將燈籠放在了那堆土旁邊,她蹲下身子,戴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手套,在土上翻了起來。


    沒人知道她想做什麽?


    景容隻能陪著。


    將手中的燈籠湊近一些。


    李成怪異的看著兩個人。


    不明所以,甚至覺得那女人也太變態了,這麽晚來刨別人墳堆上的黃土。


    過了許久。


    終於——


    紀雲舒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一株樹葉。


    那葉子已經蔫了。


    她摘下一片葉子用手帕包好,收進了衣袖中。


    突然——


    後麵有道影子從樹叢中閃了過去。


    速度很快。


    像風一樣。


    景容聽到動靜的同時,剛想去追。


    被立刻紀雲舒攔住,“別追了,我知道是誰。”


    嗯?


    景容和李成齊齊的看向她。


    “誰?”


    她提著地上的燈籠朝剛才發出動靜的那個草叢中走去,景容和李成跟在她的身後。


    她說,“把燈籠吹滅。”


    大家照做。


    但燈籠吹滅之後,竟發現草叢的中有發光的磷粉。


    一點點,並不多。


    李成問,“為什麽有這種東西。”


    紀雲舒眉色緊皺,沉默了一下,才說,“因為,這是我灑在那人身上的。”


    “你灑的?什麽意思?”李成問。


    景容卻聽明白了,他問,“所以,你早就知道是誰了?也知道那人會跟過來。”


    紀雲舒點頭。是的,她知道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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