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紀雲舒說的那席話,


    卓大人當場啞口無言!


    公堂上的人都目瞪口呆。


    什麽這個骨,什麽那個骨,說了一堆的“學問”。


    眾人雖心中還有懷疑,可那書生說得頭頭是道,不像是在胡說八道。


    卓大人愣了好一會,張了張抖顫的唇說:“你說的……不過是一麵之詞,要本官如何信你?”


    嗬嗬!


    紀雲舒真想送給他一個白眼。


    但她仍舊秉著自己的耐性說:“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幾個仵作來,再重新一對就知道了,但凡是一個有經驗的仵作,都可以證實我剛才所說的。”


    這話都敢放出來,可見她是對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十分有把握。後一刻,卓大人咽了咽口水,眼珠子一轉,說:“就算你所說是真,可是之前從黃土裏挖出來的那根手指上的胎記判斷死者是王君,如果這具骸骨是由一男一女的骸骨拚湊而成的,那麽,那個女的是誰?兇


    手為什麽要混淆視聽?原因是什麽?殺人動機是什麽?”


    一連串的問題朝紀雲舒砸了過去。紀雲舒說:“大人一下問這麽多,在下一時解答不了,但可以告訴大人的是,一般被人剛剛扒了皮肉的骸骨都是呈現淺灰白色,亦或是骨上有血紅色。可此女性的腕骨和鎖骨來看,骨骼的顏色卻偏向青灰色


    ,甚至上麵雖然沾了血,但骨不是呈血紅色。”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那具女性骸骨至少在地裏埋了有兩年時間。”


    “呃!”


    眾人詫異。


    在地裏埋了兩年時間?


    卓大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問:“當真?”


    “大人找人一驗就知道。”


    “那……這個女的究竟是誰?”


    這是在場的人都好奇的問題。


    除了王君以外,那女性是誰?


    紀雲舒從地上起身,將手上的帕子折疊起來,收進了衣袖中,說:“我需要幾天時間才能確定女性死者的身份?而至於男性死者的身份,也不能因為一根手指頭就判斷是王君,同樣需要時間確定。”


    卓大人繼續問:“你有什麽辦法能確定?這都成一堆白骨了。”


    麵對懷疑,紀雲舒不鹹不淡的迴了兩個字:“畫骨!”


    畫骨?


    這個詞可真是新鮮。


    胡邑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還沒等卓大人再開口說些什麽。


    這時——


    看熱鬧的李成就拍手叫好:“精彩,真是精彩!”


    聲音在公堂上響起顯得十分突兀。


    他走到紀雲舒麵前,說:“小公子,你是做什麽的?怎麽對人骨這麽了解?”


    紀雲舒看了他一眼,垂目謙虛迴應:“在下隻是做過幾年骨科大夫而已。”


    “大夫?本世子最欣賞的就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也更加欣賞你。”


    “世子過獎了。”


    “不過獎,不過獎。”李成笑笑,“你剛說你能用畫骨的辦法得知骸骨是誰?那畫骨……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解釋起來學問就大了。


    一時根本解釋不清楚!


    紀雲舒便組織了下語言,言簡意賅的告訴他:“就是根本一副骸骨的結構大小,畫出死者生前的相貌。”


    “這世間還有此等本領?”李成像個小迷弟似。


    紀雲舒告訴他:“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好!你既然有本事能查出死者是誰,那這案子就交給你了,也當是替你和你的同伴們洗脫罪名。”


    剛說完,卓大人就趕緊上前勸道:“成世子,此人並非是衙門之人,萬萬不能將這案子交給她啊!”


    李成當即瞪了他一眼:“卓大人,你也聽到了,這具骸骨確實存在問題,可是你不管不問,就打算下令結案,可見你這父母官還不如一個非衙門的人,要是把這案子交給你,豈不是成冤案了?”


    “成世子……”“行了,你別在本世子麵前廢口舌,總之本世子已經決定,這案子就交給這位小公子了,她需要什麽你隻管配合就是,本世子這段時間還得留在義烏,打算親自主審,直到案子結束,你要是敢玩暗事,本世


    子就剝了你的皮。”


    呃!


    卓大人膽怵。


    啞口無言。


    隻好答應!


    至於宋止,也算暫且沒事了,但畢竟是目前還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隻能被他關押牢中,等案子查清楚。


    被押下去之前,他朝紀雲舒行了一禮。


    以作謝意。


    紀雲舒為了盡快查清案件,便讓卓大人將與此案相關的文件取來給她看,並吩咐卓大人先去調查一下王君的情況。


    卓大人都照辦了。


    他心裏也納悶,這小公子怎麽會對衙門辦案的流程如此熟悉,甚至比他一個縣太爺還厲害。


    莫非此人就是做官的?


    而另一邊,李成本就是個愛與人結交的人,便拉著景容問:“你們是大臨人,來胡邑做什麽?”


    景容臉色清冷:“經商!”


    “做什麽的?”


    “絲綢。”


    “絲綢好!”李成說。


    景容覺得此人確實人畜無害。


    而李成一時收不住,開始與景容說起自己的光榮事跡來。


    景容因為要等紀雲舒看完那些文件,故而隻能坐著聽李成跟自己“胡說八道”、扯天扯地。


    ……


    某酒樓。


    衙門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


    酒樓裏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剛才在衙門裏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個滿臉胡子的人說。


    這一說,頓時引來眾人強烈的好奇心,紛紛圍了過去。


    義烏百姓最喜歡的就是在茶餘飯後閑談趣事,但凡發生一丟丟的小事,立刻就能傳開,直到那有趣的事過了新鮮勁才罷休。


    眾人問:“什麽大事?”


    蓄著胡子的男人喝了口茶,又抓了一顆花生往嘴裏灌去,這才與大夥說,“你們難道沒有聽過嗎?”


    “到底是什麽?”


    “你倒是說啊!”


    “趕緊的。”


    大夥一個勁的催促起來。


    胡子男眯了眯眼睛,清了下嗓子,這才說:“你們可知道趙家班戲莊裏發現的命案?”


    “知道啊!”


    “那你們知不知道,那具白骨有什麽蹊蹺之處?”


    “蹊蹺?不知道。”胡子男說:“聽說啊!那根本不是一個人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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