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景容命人整理好了東西出發。


    馬車就在客棧門口候著!


    而關於戲台上的白骨事件,已經在整個義烏傳開。


    聽說卓大人經過連夜審問,宋止已經全盤道出。


    紀雲舒從客棧二樓下來,正好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


    “據說卓大人已經查實了,原來那出《鬼娘葬夫》的戲本就是宋止寫的!”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可是這跟王君有什麽關係?”“說是王君那天晚上專門去給宋止送禮的,希望他下一本戲本以王君為原型,可是宋止為難,也不肯收禮,所以他才追了王君一路,但是沒追上。第二天,他隻好去趙家班的戲莊找王君還禮,見王君不在,


    他就把包袱放在了王君的桌上後就走了。”


    “這是宋止自己說的?”


    “我表哥就在衙門當差,卓大人連夜審問宋止的時候,我表哥就在。”


    “那這案子到底怎麽辦?”


    “卓大人已經派人去查宋止所言是是真是假?而且一切跟宋止有關的人都被帶到衙門去問話了。”


    “認識宋止真是倒黴!”


    一桌的人議論紛紛。


    紀雲舒全都聽到了。


    沒想到《鬼娘葬夫》是宋止寫的!


    她不禁心生幾分佩服。


    也隻有像宋止那樣的文人才寫得出那麽美的戲詞。


    景容見她出神,拉了她一下。


    “先上馬車。”


    她迴過神,剛要上馬車——


    遠處就傳來一陣騷動。


    “讓開!讓開!”


    隻見一群捕快從人群中衝了過來。


    將他們一一圍住!


    “誰也不準走。”領頭的捕快說。


    與此同時,景容的人準備從馬車的底座下抽出藏好的長劍。


    頓時被景容製止:“不準亂來。”


    使了個眼色。


    這裏畢竟不是大臨,若是抽出藏好的長劍,那便是與官府為敵。


    景容淡定的看著眼前的一眾捕快,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讓人毛骨悚然,他問:“各位差爺,不知這陣仗是何意思?”


    帶頭的人說:“大人有令,帶你們去衙門問話。”


    “原因呢?”


    “跟宋止有關的人,都要一並帶迴衙門審問。“


    ”我們與那位宋公子隻是萍水相逢,談不上有關。“


    ”廢話少說,跟我們帶迴衙門。“


    幾個捕快已經準備上前帶人


    白音走到景容身旁,問:”要不要動手?“


    景容輕聲迴複他:”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動手。“


    ”難道要跟他們去衙門不成?“


    ”他們不是想問清楚嗎?那就去衙門跟他們的縣官說清楚,我們也好安心趕路。“他勾唇一笑,”我倒是也想見識見識,這胡邑的縣官本事能有多大?“


    一炷香後,到了衙門。


    卓大人一拍桌:”還不跪下?“


    景容等人無動於衷。


    兩個官差上前準備動用武力。


    景容身邊的侍衛立刻做出防備的姿勢。


    官差一怔,定在了原地!


    “大膽,見到本官竟然不下跪。”


    景容上前,從容不迫道:“敢問大人,我們所犯何罪?”


    “暫時未查明有犯罪之處,本官隻是帶你們迴來問話。”


    “既然沒有犯罪,也不是嫌疑人,那為何要下跪?”


    “進到公堂裏的都是下跪!”


    “哦?那在場的官差是不是也要下跪?大人你是不是也要下跪審案?”


    “本官與這些官差都是朝廷的人,自然不用下跪?”


    景容詭異一笑:“那意思是,大人見到胡邑王的時候也可以不用下跪?”


    “這……”卓大人被他繞暈了,如鯁在喉!


    跟景容耍嘴皮子,他顯然嫩了點。


    景容繼續說:“在胡邑王麵前人人都要下跪,可大人剛才這番話,卻有以下犯上、謀逆的意思。”


    卓大人一拍驚堂木:“休在胡說八道。”


    “在下所言實話實說。”


    卓大人慌了,生怕自己身上擔個謀逆的罪名,要是自己剛才這番話傳到高定,傳到胡邑王的耳邊,他就是死一千次也是不夠的。


    索性,便無奈的擺擺手:“罷了罷了,不跪就不跪!”


    公堂上的官差都驚呆了,那卓大人在高堂上坐了十幾年,還從來沒有人敢跟縣官說這樣的話,偏偏卓大人還無力反駁,竟免了他們下跪這一條。


    在義烏真是前所未有!


    紀雲舒覺得景容自己眼裏有十米高!


    崇拜的很。


    但她不好出聲,默默隱在景容身後。


    卓大人臉色蠟黃,質問:“本官問你們,你們究竟是何人?”


    景容也給他麵子迴道:“在下隻是一個商人,是前來義烏做絲綢生意的。”


    “那與宋止究竟是何幹係?他為何會在王君找他的那天時請你們吃飯?”


    “那天,在下經過此處,見有人搶了這位宋公子的銀子,所以出手抓了賊,為他找迴了銀子,宋公子為了以表謝意,這才請了我們吃飯。”


    “那賊人呢?”


    “跑了!”


    “我看你是胡說八道,既然抓到了賊,卻不往官府裏送?若是跑了,為何又不來報官?依本官看,宋止定是買通你們殺的王君?”


    這都什麽跟什麽?


    景容無語,心想:那官是不是在上麵坐久了,腦子秀逗了?


    他說:“大人,沒有證據可不要隨便給人定罪!當時抓賊時,街上很多人都看見,若是不信,大可找人去問問。”


    卓大人眯了眯眼睛:“好,本官自會讓人去查實,但在一切沒有弄清楚之前,你們還不能離開衙門。”


    “隨意!”


    在衙門坐著喝喝茶也行!


    這時,一個捕快從外頭進來,走到卓大人耳邊輕語了幾句。


    卓大人眉頭一皺!


    命令:“去將宋止帶上來。”


    很快,宋止就被人從大牢裏押了上來。


    他雙手拷著鐵鏈,神色疲憊,略顯邋遢。


    跪在了地上。


    他抬起一看,就看到了景容等人,當即歎息一聲,愧疚道:“各位壯士,想必是我連累了你們吧?宋某實在該死。”


    景容衝他溫和一笑。


    沒有怪罪的意思!”宋止!”卓大人出聲,“本官已經著人問清楚了,你說去戲莊送還王君給你的禮,可那個包袱在戲莊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也沒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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