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種種。


    如同過眼雲煙!衛奕道完那番話,冷笑幾聲,說:“當年你父皇搶了禦國公最心愛的女人,今時今日,竟也是如此相似,這大概……就是天意吧。”說著,他往後退了兩步,背身望著那塊雕刻著龍形的屏風,眼裏的恨也一點


    一點的漫了出來,卻又帶著幾分淒涼之色。


    他身子在顫。神色憂傷道:“每當朕閉上眼睛,眼前就一幕幕的閃現出朕跟舒兒在錦江的那段日子,無憂無慮,朕伴她左右,她也伴朕左右,甚至還夢到我們都沒有來京城,一直待在錦江,而你,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可


    夢醒之時,才知道是自欺欺人!”


    他笑了一下。


    轉身看著景容。


    “是你毀了朕的夢,也是你逼得朕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所有一切,都是因為你!而你不僅要搶走舒兒,還要搶走朕的天下,讓朕成為你的傀儡,受你擺布,而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個攝政王了!”他斥聲。


    痛恨至極!


    攝政王這三個字,實在太嚴重!景容深眉低沉,眼裏閃過一絲憂傷,鄭重的告訴衛奕:“你初登帝位,我輔助你左右,並不是想鉗製你,也從沒想過跟你爭,更不想做什麽攝政王!至於禦國公的死,我的確答應你留他一命,但當時情況如


    此,我不得不這麽做,你心裏有怨,我也無話可說,可你再怎麽恨我,也不該將這樣將整個朝堂變成一盤散沙,甚至濫殺無辜,連秦大人都不放過。”“你說錯了!”衛奕糾正他,袖子一甩,“朕並沒有派人去殺秦士予,隻是想將他抓起來,作為日後要挾你的‘利器’,可誰知,他突然犯了隱疾,人還沒抓到,就死了,至於餘大理,朕隻是想利用他,讓舒兒迴京罷了,因為如果知道餘大理要被處斬,以她的性子,是一定會迴來的,恰好秦士予的死助了一臂之力,你們當真的迴來了!至於那些被提拔上來的官員,他們確實有很大的問題,可朕的目的,就是為


    了將你的人全部罷免,並且殺雞儆猴,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大臨江山的天子,不是你景容的,而是朕的,朕不願永遠活在你的影子下!”


    聲如洪鍾!


    如今,景容再也無法從衛奕的眼神中、尋找到往日的那股清冽之氣,有的,隻有對權力的把控欲,並且充滿了野心。


    不過——


    好在景容也得到了安慰,因為衛奕並沒有殺害秦士予,不然,他就會成為第二個禦國公!


    ……


    最終,景容離開了。


    整個大殿裏,就隻剩下衛奕一人,。


    空蕩蕩的,連輕微的唿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就站在那兒,眼神空洞的望著遠處那扇緊閉的大門。


    顯得十分孤寂。


    良久——


    他走到那副字前,看著景容在上麵添的那幾個字,心裏的怒火再次竄上頭頂,一把將桌上的紙抓住,揉成一團,撕得粉碎,丟擲地上,袖子一拂,將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劈裏啪啦一陣作響!


    隨即也一記拳頭捶了上去。


    “咚”的一聲!


    他拳頭抖顫,眼神赤紅。


    景容,是你逼我的!


    ……


    從阜陽殿出來,景容麵若無色,目光無神,仿佛剛才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宮門外。


    厲大人在馬車旁等了許久。


    十分焦急。


    身邊人到宮外,就看到了厲大人。


    他站在馬車旁焦急等候,時不時的往宮門裏看。


    “怎麽還不出來?”


    碎碎念了許久。


    馬夫都有些等不下去了,還得趕著迴去吃早飯呢,眼看著都要到中午了,自家大人怎麽還在磨磨蹭蹭,也不知道在等誰?煩不煩!


    “大人,你這是在等誰啊?”


    厲大人不理會他。


    馬夫無趣,隻好閉了嘴。


    厲大人又小等了會,心想:要不直接去容王府吧?


    正想著,景容出來了。


    他趕緊走了上前,麵色愧疚的喊了一聲:“容王。”


    景容迴過神,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皇宮,他看了厲大人一眼,大概也猜到他為何在這裏等自己了。


    “厲大人這是?”


    他壓低了話頭,歎氣道,“關於這次餘大人的事,下官之所以忙著結案,想必紀大人已經猜到,那麽,自然也就瞞不過王爺你了,實在……是聖命難為啊!”


    景容冷著臉,橫了他一眼:“此事已經過去,不必再提。”


    “是!”


    景容本要離開,突然腳步一頓,“厲大人。”


    “下官在。”


    他迴頭提醒厲大人一句:“你剛才的話,不準再說。”


    厲大人麵色僵硬,趕緊應聲,“是,下官絕對守口如瓶,不會多言一個字。”


    “你明白就好。”


    景容上了宮外早就備好的馬車,揚長而去。


    原處,厲大人才慢慢直起了背,抬著袖子擦了把汗,也趕緊上馬車去刑部上班了。


    ……紀雲舒昨晚又是審理案子,又是和江蘭探討卷宗一事,迴來後,就關門休息了,一直睡到響午才起,外頭出了太陽,暖洋洋的,她一起來就聽說皇上已經下令放了餘大理,但因為種種原因卻不得不撤去了


    他大理寺卿的官職,而大理寺卿的位置則由工部右侍郎王燁擔任,即刻上任。


    王燁?


    紀雲舒不是很熟,但是也見過一兩次麵,那人四十有幾,長得倒是規規矩矩的,可眉眼裏總含著一絲陰暗之氣,讓人看了很不舒服,所以紀雲舒也沒跟他說過話。不過都是一個圈子的,她偶爾也會聽到一些關於王燁的事,說那人看上去大方,出手闊綽,但實際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而且十分要強,甚至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踩著他人上位,據說有一次工部主持修


    建河堤,他中飽私囊,貪了當中的黑心錢,賺得缽滿盆滿,但至今也沒人追究,說是證據不足,連禦史台都沒辦法定他的罪,最後隻能不了了之,而那家夥如今卻從一個右侍郎升官做了大理寺卿。


    可謂是“一躍龍門”啊!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走了什麽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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