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一整晚,衛奕徹夜未眠,心中難安。


    在殿內來來迴迴走了無數遍!


    太監劉澤在旁,看的也是心急,出聲勸說:“皇上,你都一整晚沒有休息了,還是休息會吧。”


    “朕擔心舒兒。”


    “太醫已經說了紀大人沒事,皇上不必擔憂。”


    “她還沒醒過來,朕如何放心得下?”


    劉澤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會,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從外頭進來,躬身稟報道:“皇上。”


    衛奕立刻問:“怎麽樣?舒兒如何了?”


    “迴皇上,紀大人已經醒來。”


    “真的?”


    “紀大人並無大礙。”


    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下去吧。”


    “是。”


    小太監退了出去。


    劉澤趕緊道:“皇上,現在紀大人沒事了,你還是……”休息一會。


    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朕不累。”他走到桌案後坐下,長唿了一口氣,撐著額頭小休一會。


    劉澤跟在他身邊也有半年時間,皇上心裏怎麽想的,他做奴才的是知道的。


    江山美人他都不會要。


    隻要那位紀大人!


    但禍從口出,他心裏明白,卻從不道明白。


    見皇上小休,他便默默退了出去。


    整個殿中,一片寂靜!


    衛奕根本難以合眼,他心裏亂七八糟,像是很多事情都碰撞到了一起。


    長歎一聲!


    卻忽然想起了昨晚木槿說的話。


    “禦國公府幾十口人命皇上真的可以放下嗎?是那位王爺親手殺了你父親,他是你的仇人,你應該殺了他才對。”


    “禦國公府幾十口人命皇上真的可以放下嗎?是那位王爺親手殺了你父親,他是你的仇人,你應該殺了他才對。”


    ……


    聲音不停在他腦海中響起。


    越來越清晰!


    最終攪得他頭疼欲裂。


    “呃!”


    雙手抱頭,一臉痛苦。


    盡管這樣,那聲音依舊揮之不散。


    他大手一揮,將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


    劈裏啪啦的作響!


    起身之時,也一把將麵前的桌案掀翻。


    整個人都撞到了身後的屏架上,跌坐在地上。


    聞聲,才剛剛出去的劉澤立刻進來,看到眼前一幕時驚呆了,立刻衝到衛奕身邊。


    “皇上?皇上你這是怎麽了?”


    衛奕雙手抱頭,十指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那種痛,痛入腦髓。


    “皇上?”


    “走開!”衛奕一把將劉澤推開,痛得滿頭是汗。


    直到暈了過去。


    劉澤大喊:“快,快去請太醫。”


    ……


    另一邊。


    木槿被押送到了刑部大堂審問。


    她早已視死如歸,空洞的眼神中絲毫不畏。


    跪在地上,任由發落!


    刑部尚書皺著眉,拍案問道:“本官問你,京城內的三起命案可是你所為?”


    直奔主題!


    但,木槿像是沒聽到似的,閉嘴不答。


    然而用時手指不停的繞自己搭在胸前的頭發。


    “本官問你話!”


    嗬嗬!


    木槿笑了一聲,抬起眸,問了句:“你們怎麽就斷定我是兇手?是誰看到了?還是我自己承認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


    刑部尚書見過太多這種人了,當即朝一邊的官差使了個眼色。


    官差點頭,出去了一下,迴來時,手裏提來一包東西。


    然後——


    重重的朝木槿麵前砸去。


    包袱攤開,裏麵有兩身衣服,幾張豬皮和一些不知名的藥膏,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


    官差用手裏的打到挑起其中一件衣服。


    亮在眾人麵前。於是,刑部尚書便指著地上的東西,跟木槿說:“這些東西都是從你住的地方搜出來的,那幾張皮,也就是你作案的工具。”又指著官差用刀挑起的那件衣服,說,“你再看看這件衣服上的紐扣是不是少了一


    顆!”


    果然少了一顆。


    “你一定沒想到,就在你殺刑西揚的時候,這衣服上的紐扣竟然掉了一顆,還正好到了他的鞋子裏,而且你的那些同夥也都已經認罪了,加上昨晚你對紀大人所做之事,本官就可定你的罪名。”


    “哈哈。”木槿那雙深不見底的眸一沉,冷冷道出一句,“一群沒用的東西。”


    “你說什麽?”


    “我說……”她笑得極為詭異,“你們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


    刑部尚書被氣得臉色發青。


    而底下跪著的那女人卻笑得更加燦爛。


    “現在證據確鑿,你還口出狂言,本官也最後問你一次,你是認?還是不認?”


    木槿想都不想,腦袋歪著,說:“我認!”


    承認了!


    “那你殺人的目的是什麽?”


    “好玩。”


    “實話說來。”


    “實話就是……”她說,“我就是覺得好玩,我以殺人為樂趣,想看看你們的那位紀先生到底有多聰明?看看她能不能找到我,可事實證明,她跟你們一樣,衣裙沒用的東西。”


    “你……”刑部尚書雖然不相信,但是也沒辦法,克製自己怒火,問,“既然如此,那你就將你犯罪的過程統統道明白。”


    “明白?”她說,“你們的那位紀大人不是都已經說的明明白白了嗎?我是如何殺的人,殺人時間,她不是都說了嗎?不知道大人……還想聽我說什麽?”


    確實,紀雲舒已經將案子中的細節都說了。


    可——


    “焦十娘和刑西揚的案子倒是說明白了,可是趙誌文呢?你是怎麽殺害他的?當晚他離開文萊閣後究竟去了哪兒?從戌時到子時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你從實說來!”


    木槿眉頭一挑,仰著下巴:“趙誌文的死與我無關!可不要強加到我頭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認!”


    “你還狡辯?”


    “我現在已經是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麽不敢認的?是我殺的,我絕對不推,但不是我殺的,休想塞到我頭上。”


    額?


    刑部尚書納悶了!


    按理說,木槿現在承認了罪狀,為何不承認殺了趙誌文?


    木槿忽然提醒他,“大人,你應該去問問紀大人,說不定現在……她已經知道殺死趙誌文的人是誰了。”


    “你什麽意思?”


    她嘴裏“嘖嘖嘖”了幾聲,仰頭看著刑部大堂的天花板。


    詭異笑之。


    嘴裏開始唱起了那首調。


    “東家有鬼,子時入,西家有鬼,卯時去,一更燭光倒,二更土中埋,三更還在水徘徊……”迴蕩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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