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聖旨真偽?


    紀黎受命景亦,必要阻攔!


    他腳步一正,眉眼端起,“王爺,下官深知君是君,臣是臣的道理,但因職責所在,不能退讓,今日王爺想要入城,就一定要得有皇上的聖旨,否則,王爺就是抗旨,而抗旨不尊者,理當絞殺。”


    擲地有聲!


    字字洪亮!


    聽聞絞殺二字,琅泊麵紅耳赤,心生怒火,立刻上前,拔劍對準了目中無人的紀黎。


    “放肆,你一個兵部司尹,竟然也敢對王爺說‘絞殺’二字。”


    頓時,兩方人馬持劍以對,隻等雙方領袖一聲令下!


    景容卻a隻手一抬,示意身後等人不要輕舉妄動。


    寡不敵眾,必死無疑!


    見狀,紀黎道,“王爺是個以大局為重的人,現在你硬闖,隻會兩敗俱傷,沒有皇上允許,下官也不會退讓一步。”


    祁禎帝在朝堂上被群臣施壓才下了口諭,若現在允許景容迴京,一是打臉,二是失信,恐怕群臣都會抗議,到那時,便會如同二十年前初登帝位時,因群臣擁立當時讓賢的禦國公、而不滿他登基,故此鬧了一場大動蕩,使得朝野翻局,全盤洗牌。


    所以現在,若因此事再來一次大動蕩,實在不值得!


    衡量上下,祁禎帝自不會公開那封召迴景容迴京的密詔。


    紀黎也正是打定了這個主意,才配合景亦,出兵在城外攔截。


    而此時的景容,麵色冷厲,卻又顯得異常冷靜。


    他道,“紀司尹,本王在前來的路上還曾設想,若你退兵讓行,本王還能過既往不咎,可堂堂兵部司尹紀大人,朝中文武百官都道你懂時局、知命脈,利弊要命,拿捏準確,否則,也不會在司尹這個位置上屹立不倒,可如今在本王看來,你卻是個愚蠢至極的人,當年,定北侯說你是隻“叱狼”,吃人不吐骨,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叱狼兇猛,卻也蠢鈍,形容紀黎,再合適不過。


    景容語氣中雖是嘲諷,卻字字珠璣,充斥著殺氣。


    紀黎的臉色一青一白,附在身側的那把長劍被他緊握手中。


    景容似乎是有意要激怒他,邪魅的唇暗暗勾起,繼續道,“紀司尹是個聰明人,在朝為官從不受人擺布,就算當初太子在世時,也不能控製你一兵一卒,可現在亦王娶了你紀家嫡女,紀司尹就如同一隻繳械投降的籠中鳥,垂至亦王身邊,甘心被困住,任人擺布,這樣的紀司尹,當真讓本王大開眼見啊。”


    他這般說的越是厲害,紀黎的臉色就越是發青的嚴重。


    看著都十分滑稽。


    說到底,景容是念在紀雲舒的麵子上,想給他一次機會,隻要他現在立刻退兵,景容便說到做到,必定不去追究。


    可——


    景容哪裏知道,他紀黎也不願被人擺布,更不願意被景亦牽著鼻子走,可是,自己妹妹在皇宮之中失了身,一旦爆出,紀慕青必死無疑,紀家上下必定受到牽連,景亦利用這點要挾他,他也是被迫的。


    深吸一口氣,紀黎盡量不讓自己被景容剛才這番話所影響,說,“王爺無需說這麽多,就算沒有亦王,今日下官也會在此阻攔,皇上口諭在先,抗旨者,格殺勿論。”


    抗旨者,格殺勿論。


    機會,景容是給了!


    可他不要!


    怨不得人!


    “好一句抗旨者,格殺勿論,那是不是連先皇都要連同誅殺?”景容質問,語調綏起。


    眾人嘩然!


    先皇?人家先皇早早就死了,何來誅殺一說?


    紀黎困惑,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隻見景容從寬大的袖子中緩緩掏出一份褚黃色的聖旨,揚在手中,輕抬至上,目光如炬,將眼前眾人逐一掃過。


    “此乃先皇聖旨,誰人敢攔!”


    呃!


    那些兵尹甚是詫異,麵麵相覷,手中的長劍隱隱抖顫,更是連連往後退了數步。


    唯有紀黎紋絲不動。


    他看著那份聖旨,心有懷疑。


    “先皇的聖旨?不可能!”


    一口否定,就是不認。


    “紀司尹,本王手中的聖旨不容你猜忌懷疑,見聖旨者,便如見到先皇,你等若敢越池,便是蔑視先皇,按照大臨律法,當誅不赦。”


    紀黎啞口無言,雙目微睜,“若是先皇當真有聖旨在此,也不可能在王爺手中,聖旨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先皇駕薨,本王豈能以假亂真,聖旨真偽,也不是你紀司尹能猜忌的。”


    “……”


    “讓開!”景容低沉一吼。


    那些兵尹果然打算騰出一條道來,但下一刻,紀黎突下命令,“不準讓。”


    於是——


    那些兵尹隻能站在原地不動,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紀黎陰沉著一張臉,“王爺手中聖旨真偽,下官雖不能斷定,若是真的,自會遣兵讓開,但若是假的,就隻能恕下官職責所在,要攔王爺你進京。”


    “你的意思是,要看這份聖旨?”


    “沒錯。”


    “先皇遺照,你還沒資格看,想知道真偽,就趕緊帶著你的人閃開,隻要將聖旨遞送到皇上麵前,自會斷出真假來,你紀司尹要是再冥頑不靈,本王保證,你和你手底下的兵尹,都將葬送於此。”景容威脅,十分嚴肅,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如同壑淵冰川,讓人不寒而栗。


    紀黎猶豫,心有動搖。


    是讓?


    還是不讓?


    斟酌不定。


    心中設想許久後——


    才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請王爺在此等候,下官命人去通報皇上,等皇上旨意。”


    景容不語!


    紀黎便喚來一個兵尹,輕聲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兵尹點頭,看了一眼景容後就走了。


    去通報!


    在還沒有得到皇上旨意之前,兩方人馬現在正處於一種僵持的狀態。


    誰也沒敢輕舉妄動。


    景容退迴馬車旁,喚來琅泊。


    “你暗中派人去通知京城門外的城尹,讓其立即進宮通報皇上。”


    嗯?


    琅泊詫異,“王爺,紀司尹不是已經遣人去通報了嗎?”


    “他派去的人不是去通報皇上,而是去亦王府的。”


    哦!


    “這紀司尹還真是詭計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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