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天炎聖山的洞府,不管它的岩層是什麽材質,如果沒有陣法保護。就以陸不棄的修為來說,隨便一次攻擊恐怕都能毀掉一百遍,何況他現在的對手是金身期的強者。


    是的,來者正是金身期下階八重的天炎矍。


    這天炎矍身高將近兩名,挺拔身形的他,身著一件黑金色閃亮長袍,如果不是他那一頭黑白相間的長發,還有那眼角和法令多少有點皺紋,那俊朗豐潤的氣度,絕對不會有人會把他的當成是一個年齡過百的老者。


    天炎矍很憤怒,他現在恨不得將陸不棄碎屍萬段。


    其實,在半年多以前,他見到天炎孤晴的時候,發現她非完璧之身,又知道壞她身子的人不是菲尼克斯族時,天炎矍就隱約猜到可能是殺戮王陸雲不棄。因為很久以前,他每次碰到雷霆煌她們,總是要被揶揄幾句。


    天炎孤晴陪著陸不棄出現在雷霆城的事情,天炎矍還是知道的。


    不過那個時候隻是猜測而已,而且陸不棄已經失蹤,天炎矍也沒有辦法印證什麽。


    現在答案已經知曉,壞天炎孤晴的人,正是陸雲不棄。而且這家夥竟然膽大包天地敢潛入天炎聖山,還是在他的洞府中,在他那聚鬥十全玉蒲上禍害他的孫女?


    “去死吧!”天炎矍長袍震蕩,安全是要將陸不棄絕殺當場的氣勢。


    “住手!”天炎孤晴毅然決然地擋在了天炎矍身前。


    “滾開!”天炎矍拂袖而出,仿佛毫不留情般,強渾的能量席卷向天炎孤晴。


    驚唿聲中,天炎孤晴毫無抵擋之力,被掃到角落,撞碎一個厚實的木架子,翻身而起間卻是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顯然是傷到了髒腑。她兀自不顧自己,還想爬將起來,去阻攔爺爺殺陸不棄。


    但是一股強橫的力量橫在了天炎孤晴麵前,讓她根本不可能再進入眼前二者的戰團。


    “我說過,我一定會殺了他!”天炎矍那狠厲的聲音透過了一陣陣瘋狂的能量爆破聲,傳到了天炎孤晴耳中。


    “不……”眼看著那強大的獸怒鬥氣壓縮的能量爪狠狠地將仙遊鼎頂在一邊,整個仙遊鼎在一陣陣摩擦中發出劇烈的呻吟,天炎孤晴就能想象得出,陸不棄正承載多大的壓力。


    “人崽子,你在鬥什麽氣?”烈焚咆哮著:“他打的不僅僅是你的老婆,還是他的孫女。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我帶著你跑到天邊去。”


    如果不是跟陸不棄早有約定,在他清醒的時候不能不經過他同意就是用乾坤挪移,以烈焚那謹慎的性子,見勢不妙他早就施展出乾坤挪移了。


    “我不是在鬥氣!”陸不棄沉聲間,瘋狂地跳動神嬰中的法力,支援著仙遊鼎,以九韶五元波死死地支持著。


    “你這不是在鬥氣是在幹什麽?你以為平天那蠢貨能幫你擋多久?”烈焚心憂如焚,陸不棄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牛脾氣上來了,八萬匹馬都拉不迴。


    “我有一戰的理由,這是我第一次碰上金身期強者,如果我不盡力一戰,就灰溜溜地逃走,我這輩子的修為恐怕都不會有寸進。”


    “再者,這是孤晴她爺爺第一次見我,我絕對不能僅僅留下一個膽小如鼠、隻會偷香劫玉的印象。放心吧,烈焚大叔,我還沒想過要戰死在這。”


    心裏有了底,烈焚也沒有再勸什麽讓陸不棄逃的事,相反,它卻也豪氣大發:“也罷,就讓我陪你一起跟這家夥玩玩,也順便看看我們現在跟金身期的家夥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話音落下,烈焚卻是施展出“天雷照影”。


    “哢擦!”


    一道憑空出現的驚雷,悍然轟在了天炎矍的頭上,轟得他生生愣了下,手頭上壓力竟然為之一緩。


    倒不是天雷照影的威力,連天炎矍都能震懾到。就那點威力,還不夠天炎矍撓癢癢的,天炎矍甚至都不用花什麽心思,單憑身上的護體鬥氣就足以將之擋下來。


    天炎矍就是驚奇,他根本沒想到,本該全力抵擋他的陸不棄,竟然有還手之力。


    意外歸意外,天炎矍迴過神來,卻是再次被震怒,氣勢再提,伸展雙手,曲爪探出,如鳳凰探爪,然後無數激烈的金色光爪狠狠地轟擊在仙遊鼎上。


    “人崽子,這家夥體內竟然隻剩下不到四成的能量,如果不是剛經曆了一場大戰,那就肯定是一直沒有停歇的奔襲迴來。難道他一開始就知道你會來跟他孫女偷情?”


    “你能說點有用的麽?”陸不棄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現在沒有心思跟烈焚鬥嘴,越來越大的壓力,讓他隻能一門心思地輸出法力,努力配合著平天,控製仙遊鼎,堅持抵擋住。


    “這難道還沒有用?如果我們能扛到他能量不足,那不就結了?就算是金身期強者,沒有獸怒鬥氣了,還不就是紙老虎一個?”烈焚不滿地嘟噥著:“他的攻擊方麵,附帶的五行中偏雷屬和風屬,至於他的弱點,還是等你有機會能破開他的護體鬥氣再說吧。”


    陸不棄苦笑,破開天炎矍的護體鬥氣?對於現在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的他來說,這不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邊天炎孤晴在發現陸不棄竟然能夠抵擋住一會,心頭也沒有那麽無措的慌張,開始整理好了衣服,並調息了下內腑。


    見就連獸怒鬥技都無法破開眼前這件融靈道器的防護,天炎矍臉色有些掛不住,不由冷哼了一聲:“我讓你能擋多久!”


    話音未落,金光閃爍,天炎矍抖手摔出一麵金光。


    “超凡級融靈道器!”這下,就連烈焚都驚唿出聲。


    雖說他自己是入聖級的融靈道器,可是碰見極其稀少的超凡級融靈道器,他一樣會驚歎,多少有些英雄惺惺相惜的味道。


    是的,這金光,正是天炎矍比較趁手的法寶之一,聖天靈羽輪。


    聖天靈羽輪一出,高速旋轉的它釋放出來的刃鋒如鋸,卻是摧枯拉朽般地將九韶五元波給生生切開。


    然後在陸不棄一陣肉痛之下,狠狠地轟在了仙遊鼎上,發出一陣劇烈難聽的摩擦聲。


    感受到平天一陣陣的怒吼,擔心仙遊鼎被這麽生生毀掉,陸不棄連忙收起了仙遊鼎。


    一失去仙遊鼎的抵擋,聖天靈羽輪唿啦旋轉間,根本不會有絲毫容情地斬向陸不棄。


    就在天炎孤晴花容變色地驚唿出聲時,陸不棄並沒有被聖天靈羽輪轟殺,而是身上突然綻放出迷蒙的白玉光澤。


    在天炎矍驚異的目光中,無數充滿了生命氣息,晶瑩剔透的枝椏瘋狂生長,將強橫的聖天靈羽輪生生逼了迴去。正是淼羅水獄因為九陰組神木在而擁有的防禦能力,生命守護。


    握住聖天靈羽輪,天炎矍鼻孔重重突出一股濁氣:“哼……米粒之光,也放光華?”


    口中雖如此鄙夷的說法,可是在天炎矍內心,卻是不得不承認陸不棄的韌性實在是讓人咋舌。至少,天炎矍並不認為,他在裂合期的時候,能夠抵擋住一股金身期修士這麽長時間的攻擊。


    “結束吧!”天炎矍收起了聖天靈羽輪,可是身上卻是驟然綻放出一道璀璨的金光,一道完全是天炎矍形象,舒展著雙翼的赤金色虛影驟然變大。


    陸不棄瞳孔收縮了下,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感應到,金身期強者跟裂合期修士巨大的鴻溝在哪了。


    第一○七章 活路,不要他人給


    法相金身,這就是金身期強者最強大的戰鬥形態,一施展出法相金身的金身期,實力最少是平常狀態的兩倍以上。


    “住手!”天炎孤晴再次尖唿出聲,這次伴隨著的還有他右手反掌抵在眉心的動作:“爺爺,如果你再攻擊不棄,我就死在你麵前。”


    天炎孤晴自然明白爺爺施展法相金身後的實力有多麽恐怖,她可是親眼見過,影階一品的魔怪,直接被一掌拍碎了腦袋,那種情況天炎孤晴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陸不棄就算再強大,法寶再多?也無法抵擋如此恐怖的攻擊吧?


    “孤晴,別亂來!”陸不棄大驚失色,連忙招唿著,他真擔心天炎孤晴會一下過激,真自尋死路,那他可就會悔死了。


    陸不棄也不好明言告訴天炎孤晴,說他擁有什麽樣的能力,要逃的話隨時可以逃,那樣的話,很有可能會激怒這脾氣本就不太好的天炎矍。


    如果天炎矍真的再次攻擊他,試探一下天炎孤晴,怎麽辦?


    可是天炎矍不會這樣做,自己的孫女是什麽脾性,天炎矍不可能不知道。他甚至不用看天炎孤晴的表情,單從她的語氣中也恩那個聽出,她的話是認真的,可不是什麽權宜之計。


    法相金身還沒有到達最高的狀態,卻是逐步黯然了下來,天炎矍冷眼看過來,滿是怒其不爭的樣子:“為了這個小子,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天炎孤晴目光堅定地應道:“如果你殺了他,我絕對不苟活一刻。”


    深深地看著天炎孤晴,半晌,天炎矍怒極反笑:“好,很好……我今天可以不殺他……”


    “不是說你今天不殺他,我是說你永遠都不準傷害他。”天炎孤晴倔強地看著天炎矍。


    “孤晴,你還能再幼稚點麽?”天炎矍怒喝道:“就算我不殺他,別人也會殺他!你以為誰都會愛惜你的性命?”


    “至少他會!”天炎孤晴深情地看向陸不棄。


    “你的眼裏就有這個男人?你爺爺我呢,我疼惜了你半輩子,你就看不到麽?”天炎矍覺得酸澀得心痛。


    “爺爺……”天炎孤晴心頭觸動,拋開天炎矍有時候功利了一些,可是疼愛天炎孤晴卻不假,要不然也不會經常外出都帶著天炎孤晴,很小開始就常把她推宮過穴,對她寄予厚望


    跪倒在天炎矍身前,天炎孤晴清淚滑落:“我怎麽會看不到爺爺對我的疼愛呢。爺爺既然疼愛我,就答應我!我求您放過他,別的人要殺他,我求不到,我也隻能求你。如果你把他殺了,我就是死我的靈魂也會煎熬永生永世。”


    仰頭,長唿了口濁氣,然後又重重地深吸了口氣,天炎矍沉聲道:“要我放過他沒問題,可是你得答應我,跟他一刀兩斷,永不往來。那樣我不僅可以放過他,還可以指給他一條活路。”


    “這……”天炎孤晴愣神,驀然看向陸不棄。


    隻見陸不棄卻是一直維持著一個盡可能讓天炎孤晴安心的笑容:“孤晴,我的活路,我自己會把握,不需要別人給。”


    “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天炎矍冷厲的目光如同一對利劍刺向陸不棄:“如果不是我孫女以死相逼,你現在已經是團爛肉了,這就是你能把握的活路?”


    “是麽?那要不然您再試試?就施展法相金身,看你今天能不能殺了我!”陸不棄桀驁相視:“放心,我會讓孤晴收迴她以死相逼的話的。”


    “好好好!”天炎矍怒極:“孤晴,這可不是爺爺我不答應你,是有人自己找死!”


    “不棄,你幹什麽?”天炎孤晴糾結地看向陸不棄,都要急出淚來了,爺爺都好不容易快被話拿住了,陸不棄這麽一說,全部毀掉了。


    “放心吧,孤晴。”陸不棄輕笑:“我倒不是要跟你爺爺置氣,我隻是想告訴他,‘放掉我’這樣的籌碼,他還真用不了,更加不能用來要挾你和我一刀兩斷。你就安心地呆著,不要尋死覓活的,別說今天我死不了,就算我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要好好的活著。如果你也死了,那我真的是徹底的死了……”


    頓了頓,陸不棄深深地看著天炎孤晴:“答應我,就算是為了我,不管碰到什麽情況,你都要好好活著。”


    天炎孤晴抹了把眼睛,卻是選擇堅強地點頭:“好!”


    可是在天炎孤晴心中,卻依然告訴自己,如果陸不棄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絕不苟活。不過天炎孤晴就算有淚,也絕對不是那種哭哭啼啼鬧騰的主,她在自己男人有了決斷的事麵前,她隻會支持。


    就算陸不棄真的去找死,大不了跟著一起死便是。


    “好了,現在您的孫女不會以死相逼了,不過在你動手之前,我想說幾句話。”陸雲不棄目光坦然地看向天炎矍。


    天炎矍點頭道:“如果這是你的遺言的話,說吧!”


    “遺不遺言暫不論。”陸不棄輕笑:“我們即將發生的戰鬥,也算是一個賭約了。我用我的命當賭注,賭你在今日殺不了我。現在我隻想問,如果今天您殺不了我該如何?”


    天炎矍嗤笑:“你待如何?”


    “我的要求很簡單,我不會要求什麽你給我指條活路,也不會要求你以後就不來追殺我。我隻希望,你不要再逼孤晴做她不想做的事,比如說……畫地為牢地把她關起來,亦或者隨便指個垃圾讓她出嫁這類的事,她應該有自己選擇生活的自由和權力!”


    感受到陸不棄那明亮得有些晃眼的眼神,聽到他在這個時候竟然也隻是為天炎孤晴著想,天炎矍對於陸不棄的感官倒是有了微妙的變化:“我答應你!”


    “很好,我相信矍老爺子您一定是個一言九鼎的人。”陸不棄笑了,然後挺了挺桀驁的脊梁,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現在,動手吧!”


    “那……就……結束吧!”


    天炎矍的語速不快,但是這一次,法相金身的形成速度比之前要快,迅速化成一個巨大的金身虛影,而且出手極其迅猛,完全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勢必要將陸不棄擊殺於當下。


    當那法相金身的巨掌以抹殺一切的狠辣,猛然掃過陸不棄所站立之地時,天炎孤晴渾身都在劇烈顫抖,直到她突然發現陸不棄竟然憑空消失了,心頭微微恍然間,才鬆了口氣。


    幾年沒有見陸不棄出手了,天炎孤晴都差點忘了陸不棄擁有一個十分實用的法寶,擁有掌握鑫羅雷獄空間的能力。


    “咦……”天炎矍愣然,攻擊竟然落了個空,他隻是隱約感覺到了丁點能量波動,陸不棄聚不見了。


    迴眸,看向天炎孤晴,天炎矍眉頭一抬:“孤晴,看你好像知道他跑哪去了?”


    “我若知道他能跑掉,我之前需要以死相逼麽?”天炎孤晴自然迴應著,難道她會告訴天炎矍,陸不棄隻是進入了一個臨時的小空間,待到法寶支撐不住後,就必須迴到原地?


    “哼,不就是一種空間秘法麽?”天炎矍也不是沒有看出一點端倪:“我就不信他還能跑到天邊,如今整個族脈都發動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在搜尋他這個殺戮王,他能跑哪去?”


    天炎孤晴心頭一緊:“整個族脈都發動了起來?這是怎麽迴事?”


    “你緊張了?那就說明我猜得沒錯?”天炎矍眼中閃著睿智的光芒。


    天炎孤晴臉色微變,她明白在爺爺這種心眼都帶著豐富閱曆的人來說,她隨便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句話,都可能在不知不覺中透露出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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