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什麽仇?”蛇魔依然沒有出手的打算,他……也在等。


    “亡國破家之仇!”陸不棄輕輕一笑:“或許老蛇頭你能與人方便?”


    蛇魔反問:“何謂與人方便?”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陸不棄冷眼看向杜長:“我今天的目的隻是殺大皇子車挺和騰獸門門主杜長,別的人我暫且不想殺。所以,你要是不管這事,我就不找你麻煩先,這叫你給我方便,我也給你方便!”


    “笑話,有我在,你能殺得了誰?”蛇魔同樣是個很自信的人,雖然微微有些摸不透陸不棄的倚仗是什麽,但是在感應到另外一股強大的氣息已經靠近,他也不拖延時間了,手中的蛇杖隨意一點,五色光芒驟然凝聚,化作一道豆芽形,猶如兒臂粗的光芒,疾點陸不棄麵門。


    第四章 乞命的籌碼


    在當初,這一道驚鴻閃現的豆芽,可是秒殺了一個心動境的元修者,讓許多元修者為之膽寒。


    一抹冷笑浮現在陸不棄的嘴角,隻見他單手啄出,在蛇魔臉色大變之際,一隻混沌光鶴驟然飛撲過去,他釋放出的那道豆芽光,根本沒有任何作為就被衝擊得煙消雲散。


    蛇魔身子疾退的同時,蛇杖連蕩數個圈圈,幾團氤氳如煙圈的灰色光環卷向臨身的光鶴。


    可是光鶴作勢仰天長嘯,翅膀舒展間,那些看起來有不弱禁錮力的灰色光環一個個被崩裂,然後尖長的鶴喙眼看就要點到蛇魔的喉口。


    說時遲,那時快,光鶴迅若疾雷一樣點在了蛇魔的喉口之上,不過在最後關頭,蛇魔卻是掣出了一道閃著古樸符文的指環,擋在了鶴喙之前。


    “叮……”的一聲脆響,光鶴消散,符文指環光芒一黯,至於蛇魔,則是喉口一甜,止不住噴出一口鮮血,而人也被震飛了出去。


    蛇魔都被逼得直接用出了他的保命伎倆,卻依然不堪一擊。


    這還隻不過是陸不棄隨手一招之威!被能量禁錮住的杜長,見到這一幕,徹底震驚了。當他再看向陸不棄那張冷酷的臉的側身線條,杜長心裏頭拔涼拔涼的。


    陸不棄一擊得勢,並不饒人,然後身子騰起一片火光,帶著杜長一起施展出了焱羅天焰瞬。火光卷燒的同時,血色劍氣包裹著暗紅色的蛟龍之影,衝向急速後撤的蛇魔。


    感受到那幾乎跟對上魔日兩位長老,甚至對上教主一樣的壓力,蛇魔此時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如果他做過過山車的話!


    陸不棄的名號,他也聽過,以往他聽到全都是帶著鄙夷不屑的態度,在他看來,什麽天才,那都是浮雲,下次被他逮到,隨手也就碾死了。


    而且剛才,陸不棄衣服尋求方便的樣子,讓他更以為陸不棄是外強中幹,自己一時高估了陸不棄。卻沒想一出手,斤兩就試出來了,


    麵對那讓他無法心生抵抗的攻擊,蛇魔隻敢選擇躲,而且是咬破了舌尖,施展出耗費精氣神極大的逃命大法“血祭鬼蛇”。


    “嗜血一擊”竟然落空,陸不棄心頭還很有些詫異,感應到這蛇魔突然爆發出了堪比聚頂境的速度,不由暗暗感歎,這蛇魔還真有點料。


    不過再怎麽有料的蛇魔,這聚頂境的速度也不是那麽好保持的,而讓他更加驚恐的是,即便他擁有如此速度,那危機感依然如影隨形。


    直到蛇魔看到了不遠處射來的粉影時,心頭微喜。


    但是這份喜悅,不過是瞬間浮起,就凝固,因為他隻覺得心口一疼,身子一緊,就見一道血色劍氣從他的胸腹間唿嘯而過,同時一柄猙獰的血劍帶著滴答的血水調轉劍頭。


    風卷流動,陸不棄的身影如鬼魅般驟然出現在那柄血劍身前,握住了它,冷冷地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蛇魔:“老蛇頭,我說過……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你偏不方便!”


    血劍再次唿嘯而出……


    在蛇魔的念頭徹底消失前,他最後一個感覺,就是額頭被刺破,大腦被撕裂。


    在蛇魔的身子被陸不棄單手一招,收入芥環之中的時候,杜長依然還被陸不棄禁錮一旁,親眼目睹了陸不棄區區幾招就擊殺強大的蛇魔的經過,他的心徹底進入了冰封期,他也明白,今日無人能救得了他。


    陸不棄目光看向另外一個方向,遠遠瞥見一個閃著亮光的腦袋,前額突然變成後腦勺,他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輕笑:“那是狐魔吧?”


    杜長戰戰兢兢地點頭:“是……”


    “很聰明的女人呢,苗頭不對就跑了……你有沒上過她的床呢?”陸不棄突然問出這麽一個問題,讓杜長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是……上過還是沒啊?”


    “你上沒上過,你自己不知道啊?”陸不棄怪笑。


    杜長苦笑:“這……對我的生死有關係麽?”


    “沒有!”陸不棄輕笑:“你還是要死……”


    “啊……能不能高抬貴手?”杜長求饒道:“陸不棄,我騰獸門並沒如何針對你們陸家,會對付雲澤國,那也不過是受人鉗製……”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陸不棄冷眼看著杜長。


    杜長咧了咧嘴嘴:“沒上過……狐魔的床,上了的人就沒有活著的!”


    “是麽?”陸不棄輕笑:“不過看你這窩囊樣,也知道沒上過她的床……好了,你可以去死了!”


    “什麽……等等!”杜長感覺到頭皮都是麻的,死亡的壓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陸不棄反問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我……我可以宣誓效忠你,而且我知道一個可能對你有用的消息,看能不能換我一條命!”人想要活命,真的什麽都豁出去了。


    對於杜長的效忠,陸不棄興趣還真是不大,不過對於他說的消息,陸不棄倒是有幾分興趣:“你可以說說看,如果你的信息一點用都沒有,那麽我會讓你死得比幹脆更‘爽’些!”


    杜長身子微顫:“可要是信息對你有用呢?”


    “確實有用,而你又真願意發誓效忠我的話,倒是可以饒你一命!”陸不棄目光清冷地應道。


    杜長大喜,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激動:“你是不是一直在找一個在果檻密林丟掉的女人?”


    “巧兒……”陸不棄心中一動,冷厲地看向杜長:“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杜長縮了縮脖子:“這不是……我們是敵人嘛,你殺了我門中不少人,我作為一門之主,對你多了解些當然是有必要的,你的那個商人朋友何京州,曾經向我一個摯友打聽過這個消息。因為我記得你曾經在果檻密林當過澤奴,所以聽我那摯友提起過,我就留心了……”


    陸不棄點頭:“的確,我有委托我的一些朋友幫忙打聽,你可知道雙巧的下落?”


    “具體在哪,如今我自不知曉!”杜長苦澀道。


    “那你覺得這一點點信息能換你的命?”陸不棄冷然看向杜長:“還是你覺得我很好耍?”


    感受到陸不棄那陡漲的煞氣,杜長連忙搖頭:“陸不棄,你別急,我還有話沒說完?”


    “說重點!”陸不棄雙目微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是第一次聽到王雙巧的消息,如何能不上心?


    這些日子,每每看到包子寡婦,他都有深深的負疚感,雖然包子寡婦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表示她願意等,她相信王雙巧會吉人天相,可是陸不棄心中卻越來越沒底。


    不過他也沒辦法,沒有消息的話,他也無處尋找。


    杜長連連點頭:“兩年半以前,我去聖教拜見聖主,無意中聽到一個消息,聽說聖主新拜了個神通廣大的師父,而那師父似乎好美色,不僅讓聖教到處幫他搜羅有陰寒體質的貌美女子,他自己也時常帶迴一兩個這樣的女子。而我聽到聖教幾位朋友聊起時說過,聖主之師將這些女子稱為九陰女,而其中一個最清純貌美的,據說就是聖主從雲澤國帶迴來的……”


    陸不棄牙關咬動:“你可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杜長搖了搖頭:“不清楚……”


    陸不棄很有些惱火:“先不論你這消息真假,那這什麽聖主之師,隨便從雲澤國帶個女人迴去,有幾分可能是我要找之人?”


    杜長急聲應道:“我聽我那摯友說過,你要尋的女人,是被元修者以上級別的修士帶走的,那修士擅長施展的飛行術呈現藍色光澤。我也見過聖主之師,他飛行起來,就是如天空般湛藍的光芒,據說那是一件很神奇的飛行法寶的光芒”


    第五章 雙巧的消息


    陸不棄心頭一動:“你說的聖主,可是玄魔傲日教教主龍箎?”


    杜長點頭道:“當然,雖然別人都稱玄魔傲日教為魔教,但我們都稱之為聖教,一直尊龍箎教主為聖主的。”


    “那這龍箎這新拜的師父,是何方神聖?”


    杜長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聖主對其十分恭敬。聖教敢再起聖戰,先行剿滅合歡情閣,再與星雲劍派全麵開戰,都是因為聖主之師的存在。”


    陸不棄心頭一亮:“你可知聖主之師的名號?”


    杜長依然搖頭:“不清楚,我也就是有幸見過他的飛行光芒一次……不過聽說聖主之師天生異相,眸生雙瞳,因此我懷疑,以一敵五,大鬧星雲劍派的厲天,就是聖主之師。”


    “厲天麽?”陸不棄心中自有算計,這厲天知道五獄焚身爐,必然是軒乾洞天過來的家夥。那麽他去過果檻密林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百,甚至可能去過多次,那麽帶走王雙巧的幾率就很高了。


    陸不棄不懂得何謂陰寒體質,但是王雙巧氣質脫俗,冰清玉潔的樣子,習武天分又十分的高,或許也正是因為體質奇特的原因,那麽被厲天看上,成為什麽九陰女也很正常。


    “這些也都是我的猜測……”杜長心頭憂慮地看著陸不棄:“不知道……這些信息對你有用麽?”


    深深地看了杜長一眼,沒有正麵迴答他的陸不棄瞳孔微微收縮:“這些九陰女在哪?”


    杜長苦笑搖頭:“這個我不清楚,應該是在大玄國聖教總部吧!”


    “我可以留下你的命!但是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幫我查到這些九陰女的所在!”陸不棄緊緊盯著杜長:“如果我能夠通過你提供的消息,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可以保證,我和我的人不會再動你半根毫毛,還會還你自由!”


    杜長大喜過望:“此話當真!”


    鬆開了已經完全質變過的“玄流殺”暗流,陸不棄說道:“可如果你兩麵三刀,敢再次背叛我的話,無論有誰庇佑你,無論你躲到何方,我也會把你殺死……而且那個時候,絕對不會太痛快。”


    陸不棄那股從骨子裏透著的冷煞讓杜長也感覺到了一股透入骨髓的寒冷,杜長連連點頭:“請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達成此事。”


    “我就這麽放了你,你的聖教還會相信你?”陸不棄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這梅珂城下,可有萬千軍士,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發生。


    陸不棄把大皇子車挺殺了,把蛇魔殺了,唯獨就把這杜長給放了,這其中的貓膩沒有眼力的人也能看出來的。


    杜長臉色微變,卻是轉而表情一鬆,眼神果決:“還請勞煩陸門主用秘法將我帶迴我的寢宮,我自有應對之法。”


    “說來聽聽?”陸不棄有些詫異地看著杜長。


    杜長表情有些難看:“實不相瞞,我的滕控玄獸也可以幻化人形,而且是以我的模樣為標準的……”


    “桃代李僵?”陸不棄恍然道:“你要犧牲你的騰控玄獸?說我殺的是你的玄獸,而你自己躲過了一劫?”


    “是的!”杜長點頭道:“這樣一來,聖教隻會更信任我!”


    “這倒是個法子。”陸不棄點了點頭:“要我幫忙麽,讓你自己親手殺死你的騰控玄獸,會不會有些難以下手?”


    “沒什麽,這些玄獸的存在就是為我們人服務的,能死在自己主人手中,已經是它們的造化了!”杜長輕搖了搖頭。


    陸不棄微愕,卻也沒發表什麽意見。這騰獸門跟玄獸相處的模式本來就不是什麽情感交流,而是純粹的強力控製,把對方真的當“獸”來驅使。


    留下了杜長,陸不棄也算是放下了對杜長的殺心,這對他的報仇之路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對於這杜長,在仇恨程度上來說,笨就稍微顯得有些無足輕重的,可以算是捎帶的。畢竟要論罪魁禍首,要屬星雲劍派,而跟陸家有直接衝突的,主要是魂飛穀和齊家。


    隻不過暗殺陸洪山這個計劃,是黑海羌國、魂飛穀和騰獸門加上齊家四方麵共同製定的,才被算做是害死陸洪山的元兇之一。


    如果因為放掉杜長,卻能換迴王雙巧,這樣的買賣實在是做得。


    不過陸不棄可不會相信杜長所謂的誓言,在將杜長帶迴他的住所後,陸不棄再次製住了杜長,給他吞服了一枚六寶盒中的一顆紅丹。


    杜長並非愚昧之人,見識也不淺:“你給我吞吃的是毒藥?”


    “不是普通的毒藥,是藥王解千愁獨家配置的噬心蟲毒,藥性能維持三個月!”陸不棄淡笑:“三個月過後,藥性過了,噬心蟲醒轉,就會啃食你的心脈……那個時候你會頭疼加上心絞疼,以你凝神境的修為,應該能堅持十天左右才會死去……”


    ”


    杜長並沒有太過懊惱陸不棄這種行為,畢竟換做是他自己也會如此做,他隻是微微皺眉:“三個月時間太短了些,有時候如果沒有恰當的時機,我恐怕很難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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