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慚!”一旁白發老嫗眼中滿是震怒:“敢管我玄魔傲日教的閑事,還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第八章 有些名頭


    話音落下,這白發老嫗手中掣出了一方土黃色的玉印,這玉印一出,轟隆陣陣,仿佛雷雨將至,黃光閃爍間,玉印陡然化作一道數十立方大的小山,以萬鈞之勢朝陸不棄砸去,而且從這小山的攻擊範圍來說,其實是將雲濡、蘇詩沫和驀遠行都籠罩其中。


    如果這白發老嫗要是知道,她所攻擊的四人中,有三人都擁有朝元境的實力,不知她是否還有膽量出手?


    可惜,她再沒有機會迴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注定要成為陸不棄生命中的龍套……


    “應該說,是你嫌命長了!”陸不棄出手了,無視那砸落的小山,而是長嘯一聲,渾身混沌光芒閃爍,法力湧現,混沌龍首唿嘯而出,正是地龍驚鴻。


    就在嵇康臉色大變之際,白發老嫗倉惶掣出的防禦法寶在龍首的撞擊下,不過是支撐了一息時間,就被徹底瓦解,而後毫無防禦屏障的白發老嫗的身體,在混沌龍首無情地碾壓下,被衝撞得支離破碎。


    法力一收,流光閃動,陸不棄手中已經扣住了白發老嫗手臂上脫落下來的芥環,還有那塊沒有了法力支援而黯然無光的土黃色玉印。


    堂堂凝神境的元修者,在一招之下,就被轟殺成了渣子……


    在這一刻,即便是被救下來的驀遠行,也有十足的忐忑,就更別說還處於對立麵的嵇康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起落得讓人都感覺不到他的真實。


    驚恐、不可思議、甚至絕望……這些情緒讓嵇康再無一派老大的風範,膽戰心驚地看著陸不棄,連吞咽唾沫都成為了一種艱難的動作了。


    “你還不跑?”陸不棄很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嵇康,如果換做是他自己,絕對不會還傻傻地站在這。


    嵇康表情帶著一抹死灰:“如果你要殺我,我跑得掉麽?”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陸不棄笑了笑:“很可惜,我的確要殺你,因為說起來,我們之間還是有解不開的仇怨的。”


    嵇康嘴角抽動了下:“你到底是誰……”


    “他叫陸不棄!”這是雲濡應答的。


    “陸不棄!?”嵇康驚唿出聲,跟他和音的,還有一旁的驀遠行,以及靠近過來的冰翼狼上身上的幾個人。


    蘇詩沫笑了笑:“看來,不棄小友名頭還不弱嘛!”


    雲濡本來就有試探一下陸不棄這個名號的真實性的打算,這樣一來,倒是明白過來,陸不棄還算是坦誠的人了。


    “你看起來很驚訝!”陸不棄劍眉輕揚:“該不會是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仇怨吧?”


    “沒想到你竟然變得如此強大……”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嵇康苦澀道:“其實對你,我原本並不在意的,即便當初你殺了金鴻……可是在你龍門和煉情宗設局殺了我魂飛穀四穀主酆白虹的時候,我才算對你多了些了解……”


    “你這麽說想表達什麽呢?”陸不棄目光微眯地看著嵇康。


    “我們魂飛穀跟你並沒有主觀意願上的仇恨!”嵇康咬了咬牙齒:“你爺爺陸洪山之死,陸家的敗逃,是時局變化必然之果,就算跟我魂飛穀有一點關係,你已經殺了我魂飛穀數人了,這恩怨應該也能撇清了吧?”


    “撇得清麽?”陸不棄眼中恨芒閃爍:“除非我爺爺能夠活過來,否則這份仇恨永遠都撇不清……就算是用你們魂飛穀、騰獸門甚至玄魔傲日教所有相關的人的血來清洗,也別想撇清……”


    “你……是個瘋子!”嵇康錯愕地看著陸不棄,心頭卻恍然,難怪陸不棄剛才出手你那麽狠辣,敢情陸不棄把玄魔傲日教也一並恨上了。


    很顯然,嵇康似乎並沒想到陸不棄對陸洪山的感情有如此之深。


    “也隻有這種瘋狂的報複,才有可能讓某些為了個人私欲,任意妄為,引發戰爭的人收斂一些吧!”陸不棄冷笑道:“我還要告訴你,不僅僅酆白虹和金鴻二人,你們魂飛穀的年輪和玉英也是死於我手。”


    “什麽?”嵇康驚怒地看著陸不棄,要不是年輪和玉英的失蹤,讓魂飛穀的實力比騰獸門弱上了一些,導致他在聯盟軍中的地位低了杜長一截,他又怎麽會被分來做這種肅清餘孽的事……最後碰上陸不棄這個煞星?


    陸不棄撇了撇嘴:“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戰意高漲麽?”


    “什麽?”嵇康這個時候心亂如麻。


    陸不棄不屑地喝道:“你可是魂飛穀的大穀主,你難道不要為你的門人報仇麽?出手吧,別讓我覺得殺了你都汙了我的手!”


    嵇康終究還是出手了,帶著魂飛穀大穀主的尊嚴,朝陸不棄發起了絕地的瘋狂攻擊。


    一個凝神境六重的元修者,借助上品元器施展出來的攻擊有多強大?


    如果是進魔境之前的陸不棄,絕對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力來應對,甚至要動用仙遊鼎。可是現在的陸不棄,在化太極的五行融合之法下,運轉混沌法力,隻消用一成力,就足以抵擋嵇康的瘋狂攻擊。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當嵇康發現,無論他如何盡全力攻擊,都無法傷到陸不棄一根汗毛時,他徹底絕望了。


    也就在這種絕望之中,陸不棄出手了,以十成十的實力,用上了魚腸劍,準確無誤地洞穿了嵇康的心口。


    作為嗜血魔劍,哪怕是低級了,也能夠從嵇康這個大穀主身上吸收足夠濃鬱的血氣反饋給陸不棄,而陸不棄自然也沒有絲毫嫌棄地將之吸收,化為己用。


    “殺伐果斷,實力超強!”驀遠行一直驚奇地看著陸不棄挺拔的身形,在這一刻,方才將略帶詢問的目光看向身後冰翼狼上站立的幾人,仿佛在問,這真的是他們平常提到過的陸不棄?


    收起了嵇康的遺寶,陸不棄身上的冷酷之意漸漸收起,轉身時連上已經掛上了溫和的笑:“葉大哥、驀然姐……楚笛,別來無恙啊!”


    “陸不棄,真的是你啊!”楚笛眼中閃著璀璨星光,要不是她不會飛行,在這一刻她鐵定會飛撲過去,好好捏捏陸不棄,看是不是真的,。


    陸不棄輕笑:“當然是我,要不然還能有誰。”


    “不棄兄弟,誰讓你成長如此之快,我都不敢相認了!”葉清遙那更顯滄桑的臉上帶著十足的震驚。


    “是啊,上次分開時,他好像還沒到府城境吧?”驀然也是一臉的驚歎:“而之前也才剛聽說你修出法力了……現在卻是突然變得如此強大,連凝神境的元修高手都能隨意擊殺……他才多大啊?”


    “別討論不棄的年齡,要不然你們的下巴可就很難繼續呆在嘴巴下邊了!”龍不離在旁俏笑道:“反正你們隻要記住,不棄絕對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天才就好了。”


    楚笛眼中滿是崇拜之光,連連點頭:“是呀是呀,當初我在果檻密林的時候,就知道他一定會很有出息的。”


    “笛兒最有眼光了,隻可惜楚周……”驀然說到這,眼神一黯。


    葉清遙在旁輕咳了一聲,給驀然連使了下眼色。


    “清遙伯伯,沒關係,笛兒很堅強的,不會再膽怯了。”楚笛抹了把那依然止不住流下的眼淚:“爹爹他們如果知道我和不棄又見麵了,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啊,如果侯爺他們泉下有知,見到這一幕,也肯定會很欣慰的。”葉清遙輕拍了下楚笛的肩膀,長吐了口濁氣。


    第九章 噩耗


    見此情此景,陸不棄自然能明白,在這次大戰之下,南理侯府恐怕是出現了巨大的變故,當下表情微凜:“我看大家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腳,省得耗費精力飛在這空中說話。”


    陸不棄的提議,自然得到了眾人的讚同,除了被人帶著的,或者被獸載著的,沒有人會樂意費力飛在空中嘮家常。


    一行人在一群難民驚恐畏懼的目光中,落在了一處草地上,就連大金和小紫也都落了下來,決定歇歇它們那不知疲倦的雙翅。


    人類最基本的社交原則,那就是有不認識的人碰麵,先相互介紹。


    然後陸不棄就明白過來,這被燒了小半白胡子的青衣老頭驀遠行,就是驀然她太爺爺,如今已經有一百一十七歲的高齡,也就是冰翼狼一家子最早的主人。


    “你們怎麽會在這,還碰上了嵇康他們?”陸不棄很自然地問著。


    葉清遙應道:“天風樓被滅,侯府也慘遭血洗,我們能做的,也隻有伺機報仇,並以戰成長。像今天這種衝擊軍營的事我們這兩個月來已經做了很多次了,卻沒想到這次新派駐的敵軍將領中,竟然會有魂飛穀大穀主這種級別的元修者存在。”


    陸不棄恍然點頭:“戰爭是什麽時候徹底爆發的,兩個月以前?”


    “你不知道麽?”葉清遙有些詫異地看著陸不棄,不明白為什麽陸不棄連這種人盡皆知的問題都會問。


    陸不棄攤了攤手:“我離開了一段時間,不太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麽事……也就是在風無極被殺的那幾天離開了,算來有三個月了。”


    “噢……”葉清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戰爭真正的爆發點,應該就是掌門在裂雷台被殺的那幾天。不說故宋國的防備大軍根本擋不住大申國方麵多名元修者帶領的大軍,就連整個天風樓還在糾結於誰來接替樓主之位時,就被玄魔傲日教的一次突襲給滅了。好在太爺爺早就意識到了危險,帶著我們離開了……”


    “可是等我們迴到南理州時,爺爺他們都已經被人殺了!”楚笛揉著紅腫的眼睛:“整個南理州陷入了無邊的混亂……”


    “笛兒乖,不哭……”驀然攬過身子微微顫抖的楚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在驀然安慰楚笛之際,葉清遙長歎了口氣:“一切來得太快了,實力相差太大,即便是這個國度已經做好戰鬥準備,可都沒能有什麽反抗之力。”


    陸不棄了然點頭:“國家的存亡,關鍵在於上層修士的實力對比,即便是星雲劍派,也恐怕不會是玄魔傲日教的對手,又何況天風樓和煉情宗呢?對了,煉情宗如今又是什麽情況?”


    “那群沒骨氣的淫男賤女!”驀遠行一副憤慨的樣子:“在我們天風樓被滅門的次日,就向玄魔傲日教投誠了。”


    “投誠?玄魔傲日教會接受他們的投誠?”陸不棄可見識過玄魔傲日教的血腥手段,合歡情閣數千人,都能一夜之間被屠殺得剩下曼珠紗一人。


    葉清遙解釋道:“為了表示誠意,他們把合歡情閣的唯一幸存弟子曼珠紗獻了出去!”


    “什麽?”陸不棄驚怒間,一把拽住葉清遙:“曼珠紗她怎麽了?”


    與陸不棄同樣震驚憤怒的,還有雲濡和蘇詩沫,他們這次脫出了絕望魔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曼珠紗,現在人還沒見到,就聽到這麽一個壞消息,如何能讓他們不驚?


    而且在雲濡和蘇詩沫兩人的印象中,這煉情宗可是合歡情閣下屬的門派,如今竟然為了苟活而做出這種離經叛道之事,又如何讓他們不怒?


    “不棄兄弟……”葉清遙被嚇了一跳:“你這是……”


    知道自己有些失態,陸不棄卻也無暇顧及那麽多了:“快告訴我,曼珠紗她怎麽了?”


    葉清遙搖了搖頭:“這我不清楚,不過據說這曼珠紗有傾城之姿,連玄魔傲日教的少主龍武都垂涎多年,落入玄魔傲日教手中,估計是要成為他人的玩物吧?”


    “混蛋!”陸不棄憤怒咆哮間,差點將葉清遙給丟了出去。


    近距離地感受著陸不棄的無限殺機,葉清遙隻感覺置身冰窖,心顫膽寒。


    不僅僅是葉清遙,一旁的楚笛都被陸不棄這個樣子給嚇了一跳,當下嬌嗔道:“陸不棄,你嚇到我了!”


    陸不棄現在理智還清醒著,要不然葉清遙恐怕還真就要被他給撕了,當下長吸了口氣,歉然道:“抱歉,我失態了,我並非針對葉大哥你。”


    葉清遙搖了搖頭:“沒關係,隻不過不棄兄弟,你似乎很關心這個曼珠紗……莫非你們相識?”


    “曼珠紗一定不會有事!”在心頭做著心理暗示,陸不棄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是的,她是我的朋友,而且我身邊這兩位前輩,也正是曼珠紗的師門長輩,合歡情閣中人,。”


    “原來如此……”葉清遙等人皆是一驚。


    “如果有我珠紗師侄的消息,還請不吝賜教。”蘇詩沫朝葉清遙等人輕輕一點頭。


    葉清遙搖了搖頭:“抱歉……這段時間我們除了報仇的行動外,根本無暇去管其他的事,所以不得而知。”


    陸不棄咬了咬牙關:“早知道就不那麽利落地把那老太婆給殺了,她或許會知道曼珠紗的情況。”


    “殺都已經殺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龍不離接口道:“不棄,你不要著急,我覺得曼珠紗她不像是那麽容易死的人,我們先迴龍門,如果天龍飛信堂也沒有什麽消息,我們再去逮一個玄魔傲日教的元修者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正所謂關心則亂,龍不離的提醒讓陸不棄找迴了方寸:“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不棄兄弟,看你們這個樣子似乎連龍門也已經三個月沒迴了麽?”


    迎著葉清遙那疑惑的目光,陸不棄點頭道:“是的,我們這正要迴去呢,你可有我龍門的消息?”


    “不棄兄弟,你可別激動,我得到的消息不一定真切!”葉清遙是被剛才那膽顫的經曆給嚇壞了,提前打好預防針。


    在前世,醫院裏最慣用的手段,不就是“請你們做好思想準備”這一招麽?這之後要說往往都不是什麽好事,甚至可以說都是很糟糕的,陸不棄皺眉道:“有多糟?”


    “聽說龍門被新齊天國八賢王齊道帶領的人馬給連根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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